东方欲晓，莫道君行早。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

——毛泽东

人生总有一些愿望在徘徊中终成遗憾。因而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趁早去做。这次的华山之旅早就有过想法，直到今天才得以实现。只不过这是一场孤旅，与原来的计划有所差别，但我仍收获颇丰。

一．旅行前奏

征得父母同意，华山之旅的愿望才能成为现实，因为父母担心我的安全。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我邀请了许多同学朋友一起前去，但人各有其事，最终还是我一个人。胖子很想去，以前就和我商量过。因为商洛的大小旅行，大多都是和他一起。然而他畏惧体力不支，最后排除这个因素，又因预报华山有小雨，他的愿望终将落空。正如前边所说，我害怕计划在徘徊中消亡，这样更坚定了我独自旅行的信念。4月3日下午放假，搜索了华山天气，查了商洛到渭南的列车时刻，收拾一身轻便的运动装，一件保暖衬衫，就准备于次日早上六点起床前去火车站。外出前夕按理说应该早睡，而我却因那些不确定的因素，迟迟不能入睡，直至子夜来临又匆匆离去才入睡。

二．一路行车

早上六点的闹铃准时响起，犹豫一会，推迟十分钟，便又起床洗漱。临走前问了小胖，看有没有奇迹，得一知己同行。但最终还是我一人背上简单的背包，装着一腔闯荡放松的心情出发。看见学校门口听着去西安的车，给朋友发个信息，催她们早行，坐车方便。莫说行人早，更有早行人。平日此时还在睡觉，今天六点五十却在校门口吃过早餐等车。懒散常常成为此事不可为的借口，使他们心里获得慰藉。

乘坐五路到达火车站，才有稀稀拉拉的三个人在此等车。他们身边摆了几个大包，或许是出山，反正必是下苦之人。这样我在审视自己的这一次旅行。想想，一个寒冬他乡过年，也让自己消遣一番，满足一个天涯浪子的浪荡梦。早晨，有个阿姨在车站外锻炼。这样又生出多少自责懊悔，多少早晨在昏睡中消亡。

心想没有多少人等车，他人排队时起先我也未在意。直到大批人马前来，才排在了门口。冥冥中是有天意的，这样也给后来的伙伴帮忙买了票。一次手持十张火车票，难免遭人白眼。很巧的，意料之外。同学好几个，或回家，或和对象一起游玩。另外还认识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学姐。到渭南的两个半小时在我们这些人的欢声笑语，侃侃而谈中也不经意淌去。阳历四月的新春麦苗油绿，成片成片，油菜花接连不断。出商山，进平原。那心境是不一样的。我在思考，平原和深山孕育出的人有什么不同，灵魂深处多了些什么不同的内涵和心胸气度。

同班的赵同学和男友也一起去华山，无形中又多了一个伙伴。人生中处处有相遇，纵然此时孤身一人又有何怕？在超市采购了红牛，饼干，水，奶等三十五元的吃食。匆匆地脚步没有停止，按行程计划，待我从华山回来，再到渭南市区，渭南师院转转。

三.宝莲灯

一辆黑车每人二十五元把我们三和不认识的人经连霍高速带到华山的生态广场，宝莲灯下。宝莲灯这座雕塑刻有“劈山救母，博台赌华山”等有关华山的图画。但我却没有那种文人的意境，对这里还是茫然。时间还早，不过中午一点半吧。买张地图研究，看着行李，朋友和男伴自去闲逛。做好准备，仔细看看行走的路线和经过的景点，便立下目标和预计时间，何时到达北峰，一览东峰日出，登极顶南峰，游最远西峰。

因为有了伙伴，便要求组团前行，另外早早上山，等待我们的将是漫长寒冷的黑夜，只待东峰日出微露。这不在这个广场转了又转，又在等待朋友的朋友，一大串人。我想提前游览仙峪，西岳庙，可其他人又没有来。集体常常给我们温暖，又带来了羁绊。

等待中天气下起小雨，但并未动摇我们爬山的决心。买雨衣，手套，该带的东西一应俱全。在售票大厅避雨的时，我走在华山的模型玻璃体，脚下如临万丈深渊，初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之后则无所畏惧，侦察登山路线。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需要未雨绸缪的意识和行动。这不我在厕所旁给电话充电，招致许多奇异的眼光。哈哈！洛阳离渭南不远，我们打牌的这个摊旁就是河南学生的驻地。旅游是多么美好，不远千里而无怨言。

四.玉泉院

漫长的等待结束，下午六点半冒着大雨由玉泉院开始出发。雨中的我们同大家一样身披雨衣而兴高采烈。华山的道教老祖陈抟的塑像和院内的碑文我还没有来得及细看，便被呼喊声唤走了。经由华山门，走华山路的石砌小道是欢快的，有人唱着歌，有人说着笑，领队的鼓励着，让加速前进，不要落伍。华山雄伟，奇险的面貌隐在浓浓的山雾和黑夜中。淅沥的雨使黑夜来的更早，也催促着游人的脚步。因为是夜间，那王猛台也没有看见。只是说着笑着，抬头瞅瞅山，赶着夜路。过了五里关，方知走过的行程。接着是石门，莎罗坪。沿路叫卖的人很有口才，吆喝着“此处是全区最便宜的卖点，大家也累了，坐下来喝些红牛，吃些水果，休息休息，补充能量。山越上越高，气温越来越低，喝点小酒也可以啊。泡面十五，矿泉水六块啊。来坐一坐啊……”我觉得老板说话既好笑又不乏高明和艺术，以及那特有的叫卖腔调，令游客乐呵呵的。我想买个平安锁，同心锁，思考后转而作罢。

我们这个小团我是领头羊，走在前面，呼唤着他们，又不时停下来等等。到了毛女洞，我们稍作休息，在此我给父母买了两条红腰带，上写“登览华山，一生平安”。过了云门，　此后的路就难走了。很搞笑，古文从右向左念，一朋友把云门念成门云，乐呵。路险崎岖，路仅容两人并行，你停下来就挡住了后面的去路。越是艰险我越觉有趣和富有挑战性。过青柯坪，我想应该到了回心石吧。灯影下，我也没有看见。

五.千尺幢

夜晚的雨越下越大，我的鞋里浸满了水，一踩咕涌咕涌的响，在一个小平台歇息时，我拧下鞋垫吸收的水。雨水顺着衣服而下，裤腿感到越来越重，后来索性不管了，在雨中好好享受。千尺幢的路千回百折，路架在山石上，微弱的灯光下，迷雾腾腾，如仙境，飘飘欲仙；又如冥府，若无人时阴森灰暗，令人胆战心惊，不寒而栗。沿途多处路标提示“走路不看景，看景不走路”，这让我想到自己曾安慰别人的且走且看，风景与脚步同行的话也有些不合情理。看景，走路不用心，危险重重。走路，又不舍这人间幻境，割舍不下。看来，放弃在实践中还是有难度的。千尺幢下我们稍作休息，等待着天梯般的攀爬。这时，我看到前面的几人走得很慢，心里还有不满，尤其看到他们拄着拐杖，觉得这些人也太做作吧。但在平台休息时我才看到他们是两位老人，心里不由肃然起敬而又羞愧。我和两位老奶奶说话，得知他们和家人一起从山东过来。而老奶奶已经七十好几。其中一位，每说一句话，后面接着一句阿弥陀佛。我想她是信佛的，爬奇险天下第一山的想法和行动是佛的召唤还是内心游玩的兴趣使然？这种精神在我古稀之年还能发否？

千尺幢是笔直的天梯，两条拴着手指粗铁链的通天小道，将把我带上云霄，凌霄宝殿。幸而这是晚上，不然多少人将进退两难，魂飞魄散。手抓铁链不放松，这种感觉惊险而又美妙，华山不虚此行。攀过这立陡的绳子，这才舒缓一口气。北峰或许到了吧，我们却继续前进。

工作人员身披雨衣，捏手电，指挥我们不要逗留。我发现此处他们的休息室是在石壁上凿的山洞，颇有情趣。爬山是一直往上走吗？不然。我是跟随大部队一会爬，一会下。此时在何方？山上灯光明灭，隐隐约约，不知东西南北。没有多想，大家说快到北峰了，我们想一鼓作气，登上峰顶。夜里的风啊，呼呼的刮，吹翻了大伙儿的雨衣，吹怕了多少勇士的心。山下时我脱了保暖衬衫，走路感觉还热，恨不得扒光衣服。此刻，我们虽然马不停蹄，应该汗流浃背，却无奈山高还是雨天，冷得出奇。哪怕在这地儿烧锅炉也扛不住这呼啸的风，斜飘的雨。

擦耳崖是北峰下的一条险道，西傍悬崖峭壁，东临万丈深渊。古时候路面非常狭窄，只能容得一只脚，行人通过时，必须肚腹紧贴崖壁，双手紧扣石窝，但由于“受手者不没指，受足者不尽踵”，就只能像贴在崖壁的鼠类一般，磨面擦耳，横移而过，以至崖壁上的青苔把耳朵都染绿了。明朝袁宏道《擦耳崖》诗“逋客时时属耳垣，倚天翠壁亦何言。欲知悬迳欹危甚,看我青苔一面痕。”

就在擦耳崖前方，一对情侣往回返，前方此时无人，我问他们不能经过了吗？那男孩说太危险了，女友让他一块下。狂风似乎要把我们吹倒，为了安全，我半蹲着前进。这种情形下，假如女友要我下山，我该是多么的作难。或许许多情侣的爱情就是因在华山买过刻上姓名的同心锁，然后经过共患难的考验而步入婚姻的殿堂的。与那对情侣一面之缘，此刻却成为我对爱情的一种发现。走到一处平坦的地方，前后均是漆黑一片，看不见的水坑陷害了多少一直小心翼翼，保护鞋子的女孩。等待后面来人用手电照亮标志，查看地图，才知到了北斗坪。寒冷的天气，凛冽的狂风，不住的雨让朋友们心寒了。到了此处仍心有余悸，却给同伴们加油打气，因为我们是个小集体。唯有危难的时候，集体的力量才显得那么重要，让平日里特立独行的人感动不已。大雨里朋友们脱下雨衣换上了羽绒服，我也加上了衬衫。温暖却并不眷顾我们。

六．都龙庙

整理一番，继续前进。这会是过山路，不难走。到了一个小卖部我们停下，这才发现两个人掉队了。歇斯底里的呼喊随风飘闪，埋葬在雨里。漆黑危险的夜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过来的路那么险……急忙让朋友打电话，电话里传来那两人的声音，我们才放心了，但他们却说不准地方，电话两头牵着失望和担忧。我们不知道他们在前还是在后。小卖部老板的小屋子很拥挤，他说再走一会前面有休息的地方。我们出发，看看那两位在前面吗？

都龙庙前是一个涵洞，里面蹲着身穿军大衣的人，横七竖八，依偎在一起取暖。庙门的屋檐下也挤满了人。前进的队伍还在继续，我们经过都龙庙，向那个在地图上叫苍龙岭的地方进发。此时风更大了，附在铁链钢棍上的橙黄彩灯照亮着漆黑的路。心里纵然恐惧，但会当凌绝底，一览众山小的信念愿望豪情支撑着我。突然感觉到了雪粒，大风卷来，那感觉是尖刀利刃在脸脸上恣意妄为，而腿脚在不住的打颤，上下牙齿磕个不住。冬天身居秦岭大山也未感到如此的冷。我们在一个拐角处避风。身后是继续攀爬的人，我伸手拉后面的来人，以致歉我们占据的狭小行路空间。这时我们内部发生分歧，我是想继续登山的，尽管痛苦难耐，我却有一股倔强劲，不登峰顶誓不罢休。可是其中的一位朋友哭了，团队中的其他人也不愿再上了。我用嘴巴暖自己冰凉的手也无济于是，为了安全我还是下了岭。复经都龙庙，回到小卖部。兴奋的是那两个伙伴到了，此时才知他们是在换衣服时掉队了。带个女生心里感觉别样，同样也是麻烦。我们挤进小卖部，看看时间十一点多了。这样一屋子的人就这么站了一夜，老板赶我们走，可谁也没有动弹，老板也不好说什么了。其实老板人很好，还是让我们呆在这里了，因为不时还有人贡献十七元的一桶泡面，利益和同情心都有。

屋外飞雪连片，很快就积了两指厚。屋内我们聊会，又闭会眼睛，算是休息，等待雪停风止，再一次冲锋。聊天中一位河南的女生啜泣不止，抱怨着浑身湿透，天气不好。而她的伙伴则笑呵呵的安慰她，这让我又好笑又感动，很是佩服那个安慰人的她。旅行的意义既是观光自然风景，一览河山，荡涤内心烦恼污浊，又是阅人识路，开拓眼界，更新观念的机会。因而要了qq号码，这个乐观的人。

凌晨一点多，索道临时特开，疏散游客。这样一批人下去了，又有一批人进来了。之后两点多时朋友们也下山了，这样不确定的等待让人心寒骨痛，我执意等待，哪怕只有一丝天气好转的希望。聊天的人很多，一对河南年轻夫妇执意前进，可后来还是被风雪打了回来。游客大多是学生，这令那些年长的人投来羡慕的目光，发出赞扬的话语。他们说趁年轻多做一些想做的事，以后将是无休止的生活缠绕羁绊。

打心底里感谢问候我的人，也向我的朋友致歉。深夜里给他打电话，询问天气变化。因为朋友的关怀，这一天一夜我qq在线，一反常态。到了五点多，天还未亮我狠心租了三十五元一件的大衣，和郑州的七个男伙伴再次出发。还是到了那个我们先前避风的地方遭堵。上面传来消息，金锁关封山，不让上去了。我们只好又返回。这次倒是不冷，强制的命令却把我的梦想毁灭。一件大衣穿了三十多分钟，一分钟一元啊。人不可与天抗衡吗？清明时节，一场小雨变飞雪，埋葬了多少人的华山机顶梦。五点半了，彻底绝望了，步行下山吧。徒步旅行既是对自己的挑战，又是节约资金的方式。

华山的东峰日出，鹞子翻身，南峰的长空栈道，西峰的迎客松，斧劈石，下次再见吧，留在心里的是云雾雨雪景象万千的画面。

七.智取华山

回去我原打算原路返回，一览奇险。黎明五点半，我同大批人马下到北峰。这段路不长却走得很慢，下山的人群堵死了上山的路。但到了纪念亭却找不到下山的路，偶然到了北峰索道边的智取华山路口，这样我想体验一下这险究竟如何。大雪纷飞，曙光微露。左边是缆车的轰隆声，这里我信步悠悠，小心却不慌张。一个人的旅行感觉是不同的，多了分自然宁静，恬淡满足。几乎九十度的悬崖，我手抓铁链下爬。先前正面向下，只见万丈悬崖深谷，我不害怕。但身后太窄的石阶老是磕我的书包，这又不得不倒着下退。真正的华山观景是在此刻，多数人因为天寒地冻，道路湿滑而选择了索道，这样步行的人不多，因此这羊肠小道也不拥挤。华山的山峰峰俱险，壁壁峭立。片片丛丛翠绿点缀着灰白的石壁，一条飞瀑直下，流水声在空谷里回荡。这是多么美妙。“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这句诗用来赞美华山飞瀑一点也不为过。水下人们驻足留影纪念，笑容灿烂。路途中我时而仰望苍天，看接连不断的缆车，为他们可惜。选择好走的路，注定少了几分艰险和深刻的体会。时而俯视沟谷，庆幸自己站得高，居高临下的感觉很好。时而帮行人集体合影。华山是有精魂的，要不峭壁上怎能生出万丛苍翠呢？生命的伟大顽强也在华山松，华山翠色。一路是风景，一路是雨衣，塑料袋。我坚持把破碎的雨衣带到山下。

千回百转出险道，这才豁然开朗。智取华山八勇士的纪念碑右边是索道的下站。这里有小卖部，停车场。买个纪念物，聊表心意。从这到华山东门有十五里路，车费二十，而我还是将徒步旅行进行到底。途中和甘肃河南宁夏的人聊天，很是羡慕这种长途跋涉，天涯浪子我在一步步践行。

出了华山东门后又带着几个甘肃和西安的学生步行六里路到玉泉院门口，放弃了凭门票免费坐车的机会。顺便解答了他们的疑惑。遇到的人，见到的事也是旅行的内容。

八.仙峪

门票上包含华山，仙峪，西岳庙三个景点。先在玉泉院门口凭票免费乘车去仙峪。此程不在景色如画，而是遇到一个真正旅行的人。聊天中我得知这小伙是陕西太原人，29岁，在万达企业上班。他说这次出来一个人，我问怎么不带妻子孩子，他说还没有结婚。说是结婚后一切都受到约束，还是再拖几年好。他说曾经带着女友旅行，感觉很麻烦，后来干脆不谈恋爱了。小伙的旅行装束和言谈让我很佩服。游仙峪的一路，他讲到曾经去过黄山，庐山，武夷山，泰山，并且讲了这些山的特点和行走路线。他说游了华山之后五岳已尽，山的景色已经看完，之后就去游览小山村，大城市太吵闹。此行他的陕西旅行计划是华山，兵马俑，华清池，大雁塔，钟鼓楼。听了这么多的精彩经历，心里对旅游是更加向往。

山顶上他吃个皮蛋，接下来就要去等华山，晚上在山顶宾馆休息。管理人员说登山要两个小时，下山时我们看看时间，二十多里的路程我们来回只用了一个半小时。他的耐力和洒脱的人生观感染者我，这才伴着激情与速度游完仙峪——华山的缩影，山水相映的地方。

在车上他还耐心说服我让我此时再由智取华山坐索道上山再爬峰顶，使这次旅行完美。而我还是决定留下一个遗憾，下次再去吧。

九.西岳庙

西岳庙位于华阴市城东五里处，供奉西岳华山神白帝少昊，为历代帝王祭祀华山神的地方。庙始建于东汉，发展于唐宋，完善于明清，是五岳中占地最大的庙宇。

游览西岳庙更多的是感受人文的气息和历史的遗迹。这里皇有帝的题字，有成百上千岁的古柏，有庄严神圣的神殿，给人算卦的长胡子道士，敲打木鱼的道姑。走过一重又一重的庙门，最后登山城墙，走上一圈返回庙门，结束了此行的景点旅行。

在西岳庙至生态广场的车上我和银川的中年人攀谈，谈谈我的经历，他对我全程步行感到十分惊讶。而他也是三游华山的人，这次带的是女儿。他说这次他也没有登顶，这是天意，人不可与天抗衡。那种绵绵而沉稳的声音让人对这话陷入深沉的思考。

十.渭南师范

万千的旅行，最总还是要回归原点。在生态广场的厕所充电，便于一会和同学联系。和大叔聊天，谈谈我没有见到挑山工，是否全程缆车送货的疑惑。他解答道，货物运到北峰后都是挑山工挑上去的。我说那样身体不平衡，危险，不如背着安全。他说挑着能挑得更多。华山挑山工使的是真功夫，挣得是玩命的辛苦钱。

坐班车去到达渭南中心车站，乘务员阿姨操着渭南人霸气的口音说小伙醒来了，掏钱，你这鼾声咋就恁大呢？我反诘道上车时你大声吼人，现在又唬我买票，态度怎么这么差。她笑了，司机说嫂子人家不习惯咱这渭南话。逗得我也笑了。

下榻渭南师范的晚上仍然是鼾声如雷，想想昨天早上六点到今晚十点，三十多个小时未眨眼，一直在行路。扣子说到了他学校一切有他，这不，白吃白喝，还管住宿。哈哈。丹州的校区我没有去。聊聊才知道毕业后也之见过一面，最后一次距今也一年多了。同学的聚会我没有参加，难以再见。

清早和在渭师学幼教的宽宽同学去了朝阳公园玩耍。看看正在盛开的富贵牡丹，听听几位老人的弹唱，感受戏曲的老来乐。回校后给扣子告别，也给在这个学校，同来的学姐见面打个招呼，又想着去西安，索性充分利用这次机会。

十一.白鹿原

假期坐车紧张，火车没票，汽车难坐，又是拼座乘黑车到西安。火车站公交站牌下的人重重叠叠，遥望他们要乘的车。解放大道每天上演的这一幕幕或许或许就是《平凡的世界》中乔伯年视察的原形写照。作家只有深入生活才能写出深刻作品。

公交车没在站牌下停放，这让我冲刺一百米撵车，把雪碧摔在地上，环卫阿姨大喊“急啥呢，把水捡了再走，这趟坐不上还有下趟。”我回头后又急着跑，阿姨喊得更大声了，我不好意思才返回去捡。阿姨高兴的笑了，说快跑。小小的举动让我心里感到温暖，对这喧嚣的城市也有一点好感。

陕西人说话很豪放，骂人也很干散。240公交车的售票员就和一位女乘客骂了一架。乘客因为太挤，抽不出手掏钱买票，就招致了售票人的冷嘲热讽。人品素质固然重要，事实却是西安这个大都市着实拥挤不堪。商山虽小，可它的宁静却是都是所缺乏的。在狄寨原上车子行驶得太快，以至于只和白鹿原书院，陈忠实文学馆只有一面之缘。

包里的笔和本到底派上了用场，提前记下电话号码。此时电话没电关机，借行人的电话打过去，这才见到同学。行知学院建在塬上，占地面积大，空旷浩荡各有特色。男生没有变化，女生的高跟儿，黑丝把她们装扮的更时尚了，这少不了我的戏谑。送给妹子一个华山纪念品，妹子做东请了我们三个男生，少有的大方豪情。好朋友见面没有那么多的客套，说说生活，谈谈身边的事，感觉就很亲切。彼此告个别，明天一大早回校。

十二.商山遗老

清早六点起床，六点半坐240到汽车站。七点四十发车，无暇观光风景。只回头看看老城墙，默念西安再见。九点半到达故乡商洛。赶回学校上课，一班44人，今天才来了24个。哈哈，我够神速。算算此行花费，四百元吧。送出纪念品，尘埃落定。

这么一大圈的旅行，我独自归来。这些感觉毛毛草草写在这里了。旅行的意义，览景识人，而又并非如此。比如心境释然，精神解脱，人生激励等等。曾经的旅游设想最终却是一个人完成了。计划不如变化万事成空，强求不比自然人生随缘。世界偌大，做一商山遗老，闲话商山草堂，经常出去转转也好。人在商山，心知远方。

商山遗老

2012年4月26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