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恋

2009-09-24　16:30

遥拿到了大学本科录取通知书。正当家人为他庆贺的时候，遥的一位远房堂姐飘忽而至。堂姐的闺名叫姿，她总会精准的知晓遥的许多不为人知的事。今天姿拎着大包小袋的许多礼物，也是来给堂弟表示道贺的。晚餐像是摆酒宴一样丰盛，拾几道素荤搭配的菜肴，把一张大圆桌摆的满满的。遥的父母居中正坐。遥和堂姐坐在父母的身边，其余的四个弟妹依次坐定。不爱说话的父亲斟着自酿的红酒说，‘今天高兴，遥要上大学了。我要多喝几杯。’母亲却拦着说，‘别、别你还是省心点，要注意自己的血压。’除了堂姐全是自家人，弟妹们毫无顾忌地放筷抢菜吃。‘一阵急风扫残云，朗月星稀。’都下桌去了。

饭后，遥邀姿避开家人到顶层阁楼谈话去了。姿总爱眯着目光盯遥。在她那倾羡的眼神中，遥的身材是那么高大、结实，哪么雄浑、伟昂。脑子里的那个挥之不去离家出走的死鬼是无法匹美的。而在遥的眸中影眏出姿的秀像，又是哪么端庄、文静，温婉、靓丽。男的是运动场上的健将；女的是剧团里的主角名旦。天作之合凑成一对。窗外一轮明月高挂。月光莹莹，秋风阵阵，如抚如拂撩拨着一双欲说又止，欲吐还待的男女。时间在不言不语中流逝......

.其实，姿的性格表面上看文婉尔雅，内在里却复杂深沉的很。这是她长期搞戏剧工作磨炼出来的。他与人说话，会因人而异花样迭新。她演过‘雪夜私奔’里的蔡文姬；也分别演过‘西厢记’里的莺莺与红娘。又演过‘怒沉百宝箱’里的杜十娘；还演过‘金瓶梅’里的潘金莲。这些角演起来就非同一般。要演得惟肖惟妙更非易事。可以说姿是个既聪明又伶俐的女子。姿说起话来往往条条是道，有时还夹带许多戏词、潜台词，陌生人听她讲话，会有时听不懂、有时不理解。今晚，原本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姿，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带着几分忧思，还有几分难舍与强忍，心事重重地默默无声的坐着。是因为遥要长时间远行、读书在外了......相反，遥却显的很木讷。除了多读几年书，与姿比较相去太远。犹如小巫见大巫一般。‘遥’想着舞台上的姿，无论是唱、念、做、打、舞的表演，样样都精卓拿手。她的一歌、一舞、一颦、一笑，她的行步、作态、神情、韵味，塑造人物的喜、怒、哀、乐、惊、恐、悲的种种，已到声色并茂无可挑剔的程度。不能不令人叹为观止。这也是遥爱慕姿姐一面。后来，还是姿先说话打破僵局。‘遥弟，这套运动衫是我买给你穿的，把背心脱了。穿上看看合适不？’‘不要吧！当姐的面多不好意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小时候你光着屁腚，姐早就看够了’‘违心的假话，虽然你大我六岁，你家离我家那么远，怎么看！’这是遥自个儿的心里话没说出来。转念一想，留条裤衩又何妨。于是大大咧咧地去了背心、脱掉长裤。一个活脱脱充满青春气息的男性模特展现在姿的面前。哇！一个‘好’健身的标准的美男，浑身的肌肉鼓鼓囔囔。怎不令思春女想入非.非......那种‘久违’了的感觉一时涌上心来，热血在周身加速，思潮如涛似浪的澎拜。‘哎哟！哎哟.....’姿捂着胸口小声的叫。背对着姿的遥转身问;‘姐，怎么啦！’‘这里，心绞痛。护我上床，帮姐檫擦按按。过一会儿会好的。’遥听话的护姿上床，又在姿的引导下，把姿搂在怀中。香柔在抱，原被刺激的荷尔蒙益发起作用，遥慢慢由开始的被动变成主动，用手轻巧地按抚、游移在姿的胸乳间......步步为营......长驱直入......

遥入学一个月了。在此期间姿因为思念遥显得有些忧郁、萎靡，做事也精神恍惚。她也曾给遥打过几次电话，遥除了唯唯喏喏、哼哼哈哈外，似乎没什么应答。姿有时在心中暗骂遥，‘这只可恶白眼狼，过河拆桥。’于是她要使出浑身的解数，用女人特有的媚、娇、粘的功夫，要再度降伏一个屈强男人。姿又给遥去电话了，是用最后通牒式的口吻。‘定在十月一日国庆节的放假期间，要遥与自己一起逛福州、登鼓山、逰西湖，然后一同回家。’遥又能怎么辩解，怎样推脱。看来姿当真在生自己的气了。唯一的办法也只有含糊应允罢了。

姿果然如约而至。今天的她打扮非常夺目耀眼、光艳照人。翠蓝色的紧身秋衫，腰身狭小，裹得曲线毕露。浅浅的领口、短短的衣袖。露出雪白的粉颈及藕似的玉臂。那香软绸滑的衣衫内裹着纤纤适度的娇躯。姿天生丽质，眉如远山横黛，目似秋水盈彻，唇若点丹，齿若含贝，体态轻盈。如细柳迎风软语娇笑，似黄莺出谷谈笑风生。遥偕姿走东街逛西巷。街上车水马龙，人流如潮。曾留意过超市繁华场面的景观。也驻足过高层颠处俯覧市容的地方。观不尽纵横交错立交桥路的壮观；看不完到处林立大厦高楼的雄姿伟态。走累了，歇歇、停停。肚饿了，吃吃、喝喝。时近傍晚，一同驱车来到西湖。

几经改观的西湖正合‘西子’的名。恰逢‘十月一日’。重被梳妆打扮后的‘西子’，晚妆别样新裁。长堤卧波，垂柳夹岸。岸堤上的杨柳叶自染黄，许多常青树上彩灯高挂。红、橙、黄、緑、紫彩色缤纷。湖水与天比蓝。园林深处花开依旧，簇簇花香扑鼻。‘积翠园’的秋菊盆景，千姿百态，分外诱人。‘金鳞小苑’、‘鲤鱼台’里的鱼儿在水中欢戏、欲跃、欲跳、欲飞；‘古堞斜阳’柔和而带倦意，似有几分欠意地缓缓落下。‘仙桥’上人群流动、如影如幻。此时的遥和姿早已泛舟湖上。停在‘湖心亭’赏月。月光如水、水天相连，月在水中。人在舟中，舟在水中。水中人可伸手揽月。远眺隐没在堤岸绿丛中两人椅上的成双成对，行动诡秘花样多多。姿给遥指指点点。遥似乎傻了许多、又似乎明白了许多。姿乘势撒娇似的坐到遥的双腿上。‘我来唱曲歌吧！’姿说着唱道，‘绿草萋萋，夜幕漫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我要逆流而上.依畏在他的身旁......’歌声悠婉动人。遥不甘示弱，‘我也来吟首诗　吧。’说着念道，‘十里柳如丝，湖光晚更奇。揽美娟如斯，平生愿足兮。’如此良辰美景，诗与歌象一粒清心丸、一帖速效兴奋剂。注入两人的心房。他们相拥着，揉抱着，想把时间忘记、想把时间留住......

时间使者给每个人的分分秒秒都是公平的。错过　了，不会补给的。　然而时间也留给人们种种发挥、　创造的余地。只要你珍惜它。男女爱的结晶，孕育着新的生命。姿怀孕了。艰难的十月怀胎。又是时间在开‘左右’与‘把弄’的玩笑。姿终于临盆生下一个女婴。取名‘娣’。顾名思义，不言自明。姿为了不让还在读书的遥受牵扯、被张扬。从此疏远了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