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来由的,从小喜欢狼。喜欢那在清晨暮色间从山脊丛林中如一道火红光焰闪去的身影。
到大了,知道也学会了不少与狼有关的文字,更多的是“狼狈为奸”“狼心狗肺”类的贬义词。有段时间真的对狼失去了信心,不是说:真理掌握在大多数人手里吗!既然这么多贬狼的词语得以流行并传世,那狼一定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了。
我家是在皖西的山区,那儿自古有狼。在父辈那一代,对狼是恨之入骨,好像每家每户都有亲人丧生在狼的口中。我们小时候,不乖的时候,父母更多的不是用鬼神来吓我们,而是说:再哭,再哭让狼叼了你去!这个时候,屋外黑樾樾,有时有狼嚎,真的怪恐怖的。大多的孩子这时候吓得噤声。而我,更多的时候,是想在这个时候,推开门,走到屋后,寻着狼嚎的声音去看看这样的夜里狼是怎么样走过我家屋后的山脊。
当然,这个梦想在幼小的我是不能实现的。与狼第一次接触,是在那天的清晨,雾蒙蒙的屋外,我去后山看书,天上下起了雨,抬头间,就见那匹狼伫立在不远处的地方。我知道它是一匹狼是因为听人家说狼与狗的区别是狼的尾巴始终垂立着,不像狗,终日的摇尾乞怜。在那样飘着朦朦细雨的清晨,我和它,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和一匹成年的狼就那样默默的对立了好久。我没想到它若要是伤害我,我会以怎么样的方式回击或者逃离。
它最终孤独的离去,它为什么出现又怎么出现在这儿,我都没有注意,但是它孤独离去的身影还是给我十四岁年少的心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后来,看美国影片《与狼共舞》,又一次被影片中那种西部的粗矿和片中人与狼孤独后的共舞深深的感动。
多少年,不再与狼相遇与荒山旷野,在这“熙熙攘攘”为利来利往得城市,想起狼,只有到动物园去看它。可是,在那铁杆的牢笼里,再也见不到它飞起来如红色闪电的身影,也很少听到那在狂野上孤独的林中之王唯我独尊的嚎啸。
就又想起来古龙的《萧十一郎》中的几句话:暮春三月、羊欢草长,天寒地冷、问谁饲狼;人心怜羊、狼心独怆…后两句好像是文字的精华,可惜忘记了。
不过,想起狼,又想起自身。狼的孤独只能是无言,而我,真的要把这种孤独带到血脉里,每日在无人地夜里一个人品着伤口吗?
本文已被编辑[hugomyson]于2005-3-7 17:44:02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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