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风吹动了风里的那些热情,我在一路奔波里,尽享喜悦。在那些年代之初,我对自行车就是迷恋的。我那时有最初的感觉,虽然还很浅,我依然把属于青春的所有激情,倾注于自行车。一路上,不论是草色青青,风儿缠绵,天蓝蓝,云飘荡,亦或是繁星点点,皓月当空,自行车都在我心中。
其实自行车本身就是浪漫的,只是当年的我,在似懂不懂间,更多的是迷惑。而如今再蓦然回首,把追忆过去与看那些初中女生们骑上自行车风驰电掣的感觉搅在一起,我才明白,她们对自行车上浪漫理解的深遂,清晰,全面。而更有的女生,喜欢让男生驮着,穿过街道,行驶于青山绿水之间,陶醉于那清新的浪漫世界之中,流连忘返。
在电影中,自行车的浪漫屡见不鲜。画面优美,男女主角朝气篷勃,是其典型印记。不过这种浪漫是中国式的,别国的人,似乎不适合,也不习惯。
说到自行车,就要对比豪车与电动车了。因为都是车,任什么只有自行车懂得浪漫呢?从心理上讲,用豪车玩浪漫与清新,显得过于格格不入。不过香港人似乎非要用豪车玩,其原因可能是香港的街道没有办法开自行车。香港人玩豪车式的浪漫,有时甚至达到心驰神往的程度,甚至到了最后,竟然要去拍一些很另类的照片,然后公开给大家看,让大家明白,香港人会豪车式的浪漫。
然而,玩豪车的人本就俗气,豪车式的浪漫,也到底是俗气的,所以,不够清新,被真正懂得浪漫的年轻人所不耻。一方面是因为里面有太浓的金钱味,趾高气扬,飞扬跋扈味,另一方面,本身豪车从造型到风格,就不是个浪漫的东西。
那么电动车呢?电动车与豪车一样,不能用脚蹬,所以不够浪漫,不具备浪漫的气质。你若问,为什么用脚蹬的自行车就浪漫,我的回答是,我也不是太明白。自行车的造型很浪漫,自行车在行驶时,以及它的旅行特征,也很浪漫,同时,因为它是用脚蹬的,可能蹬时的感觉,里面有心的交流,像写诗,所以浪漫吧。你若问我,散步不也在动吗?为何不浪漫?我的回答是,散步的动作多庸俗,多累,多慢啊,能浪漫起来吗?不潇洒,不自由,不轻松,不云淡风轻,不海阔天空,也不快乐奔放,自由自在。
其实我到底是笨的。最近有新发现。因为总去一条路上散步,途中路过一工厂,里面女工挺多,她们下班时,让我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个细节。她们经常是二,三,四辆车并排骑。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有多蠢。她们,全懂,春天,诗歌,以及浪漫。工作了一天,在夕阳中,青山绿水中,悠闲地回家,那是怎样的心情呢?男人如果也并排,就显得太东施效颦了。女性天然就懂诗,但她们却不懂什么叫奉献,博爱,真诚。所以并不完美。
如同我一样,当年我是少年时,每天想着那些少女,情窦初开,每天上学放学,我也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在上学放学的路上。车骑得飞快,一路狂奔。那时候很傻,偶尔也会想到那些少女注视的目光。但我并不明白,她们的目光里很复杂,而且会喜欢我。
其实我倒是忽略了许多年,早忘了当年我是少年时,那些少女追逐我的火辣辣的目光。她们看见我总是不停地咯咯地笑。直到最近,我已快四十岁了,因为在这楼区住得久了,总在这附近转,附近的少女都认识了,并且又有了追逐我的目光,我才猛然想起当年的那些追逐的目光。
人生如梦,恍然间,我已经太多年,没有骑自行车了。然而每当看到那些少女骑着自行车在我身边驶过,欢笑着,我就能想起当年我骑自行车的身影。那时我还不理解自行车的浪漫,更不明白什么是爱情,但我喜欢自行车的风驰电掣的感觉,那感觉来自于属于年轻人的本能。那是我的高中时代,上学放学,放学上学,周而复始,循环往复。春夏秋是凉爽的风,而冬天是刺骨的寒风,顶风,它们的感觉,都融入到了自行车的感觉里了。
在我失去的记忆里,自行车是其中的一项。有时我也疑惑,我为什么要写文章。也许是因为我的内心有伤痛,需要用文字来抚平。自行车与青春已经逝去,我已苍老,面对夕阳,我的内心是何等的苍凉。我多想再找一辆自行车,再潇洒一回,可是我哪去找自行车呢?岁月的风尘,已把那自行车上了锈与锁,还有那一层厚厚的灰尘,我无法打开锁,更无法骑动那斑斑的锈迹。于是我只能站在大街上,任风吹过,看着那些少女骑着自行车在我身边经过,身影和感觉,是如此美丽。当年,我和她们一样的岁数,当年,我也有和她们一样的感觉。
自行车就是这样,成为了我生命里刻骨铭心的记忆之一。在自行车给我的感觉里,有浪漫,青春,伤痛,怀念,追记。如果我要铭记过去,我就无法绕开自行车。在半梦半醒之间,我的眼里都是泪滴。过去代表了我曾经走过的,而明天告诉我,有些事情,必须学会懂得,并永远铭记,珍藏,怀念。多想再骑一回自行车啊,重温当年的那份纯真,浪漫,自由,激情,还有美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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