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培在北大时,的确短时期形成“兼容并包”的局面,那局面到今天已经成为北大人向往的神话。但当时被蔡元培兼容的各方,却并不肯相互兼容,甚至欲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所谓“兼容”,实际上是靠蔡元培个人之力在维系。也就是说,北大的短暂“自由”是由一个伟人的专制之力所造成的。一旦伟人离去,那“自由”就无法延续。
——《47楼207-蔡元培的矛盾》(重庆出版社2008年6月第1版)
著名教育家蔡元培在就任北大校长时的演说中,提出大学的实际意义就是“大学者,研究高深学问者也”。就是说,大学的功能就是用来研究学问的地方。然而如今的大学,却失去了这种意义,而是成为某些人混文凭的地方,他们读大学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研究学问,而是为了获得一张名牌大学的文凭,将来可以找到一份好的工作,如此而已。蔡元培所阐释的那种意义已经完全失去了,学生不像学生,搞学习的很少,而是忙着谈恋爱,做生意,教授也不像教授,以教书育人为目的的很少,而是大部分忙着找项目,评职称,以名校搭台,经济唱戏。失去了蔡元培的北大已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学了。
蔡元培在北大的时候,提出了“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治学理念、办校方针,他认为大学的性质在于研究高深学问,应该广集人才,能够容纳各种思想和学术流派,让他们百家争鸣,自由发展,这样才能使各种学说相互激荡,有利于思想的发展。如果墨守陈规,只能让一种思想存在,容不下别的“异见”,实行思想专制,是不可能使学术得到发展的。
在蔡元培的这种“兼容”思想的指导下,一时北大成为了各种思想的集聚地,自由派与保守派同时并存,革新派与复古派同室而居。在当时的北大教员里,有五四新文化的先驱胡适、鲁迅,也有保守顽固的复古派辜鸿铭、刘师培,有喝过洋墨水的周作人,也有只有中学学历自学成才的梁漱溟。在这样一个新旧并存的圈子里,有西装革履的胡适之,也有拖着长辫子的辜鸿铭,一个是新派的先驱,一个是守旧的泰斗,交相辉映,形成了北大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蔡元培还提出了“教育独立”的主张,他认为教育是帮助被教育的人,给他能发展自己的能力,完成自己的人格,对人类文化能尽到一份责任,而不是把被教育的人造成一种工具,给某些人为了某种目的去利用的。所以,教育事业应该完全交给教育家,让他们有独立的资格,丝毫不受各个政党和各个教会的影响。
蔡元培的教育主张,根据本国所需,兼采各国的所长,兼收并蓄,对中国的教育发展,特别是对高等教育起到了强有力的推动作用。
蔡元培是中国高等教育的先驱,他的办学方针对中国的高等教育起到了良好的“示范”作用。然而,随着蔡元培离开北大,那种“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气象也随着他的离去而消失殆尽,“兼容并包成绝响,北大不见蔡元培”。
蔡元培时代的北大,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北大,在“自由思想”的指导下,各种思潮在这里融合贯通,激烈碰撞,擦出了许多闪亮的火花。自由主义的胡适,胸怀广阔,就如海纳百川,对不同政见者采取的是“包容”的态度,鲁迅与其观点不一致,时时与之唱对台戏,然而胡适却并没有因为与鲁迅的“过节”而贬低鲁迅,而是以广阔的襟怀公正地评价鲁迅,对他的文章推崇备至。
百花齐放的蔡元培时代是一个文化繁荣的时代,然而这个时代在孔庆东的眼里却被看变了味。他说北大的“兼容”是由蔡元培一个人的“专制”才能造就的,简直是胡说八道,他根本就不懂什么叫专制,什么叫自由。他把蔡元培的“兼容”也看成了是一种“专制”,在一个“专制思维”的人眼里,看什么都是专制,除了专制,他不会识别别的东西了,他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专制色盲”。
在蔡元培时代的北大,各种思潮的兼容并存孔庆东没有看到,而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那时的北大,各种思潮并没有很好的“兼容”,而是互相排挤,相互火拼,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胡适博大的胸怀他视而不见,因为他对胡适怀有偏见,所以就耍起了他的“傲慢雨偏剑”。
注:“傲慢雨偏剑”取自于温瑞安的一篇短篇武侠小说《傲慢雨偏剑》,并不是“傲慢与偏见”的误笔。
四大名捕
2013年5月8日
于汉水河畔 书林隐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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