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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阿华纠缠在一起是从一个电话开始的。
那天我参加了一个边缘朋友的音乐聚会。会上听着众多的音乐发烧友们从拉赫玛尼诺夫谈到现代摇滚,从奥地利乡村音乐说到中国的纳西族歌舞。小型的会议室充满了音乐的颤音。对音乐无知的我,坐在墙角边的一只球形的藤椅里,喝着一杯绿茶。对角的立式空调把循环后的刺眼烟雾吹了过来。我揉了揉眼睛,一个熟悉的大肚子出现在我面前。抬头一看,是阿华,我轻轻地站起来招呼了他一声。
阿华一只手把手机紧紧地贴在耳边,避人耳目地对着话筒嗯嗯啊啊地说着什么,像在大庭广众之中偷吃食物似的,并一脸无奈地用眼睛盯着我,莫明其妙地示意我跟他到屋外去一下。
一走出大门,他便换了一个严正的生气脸色,对着话筒,说话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说,喂,你不信,阿宽也在!哪个阿宽?就是上次我带你去开同学会,那个喝了一杯啤酒脸就像个红烧猪头太阳穴青筋直爆爬在酒桌上打呼噜说糊话在报屁股上发表文章、你说是看来看去我这群同学就是他最诚实的的瘦瘦的阿宽——林永宽。
怪了,我怎么酒还没喝,听他说话就觉得自己已经喝多了似的,稀里糊涂地成了人家的反面教材。我也想不起在什么时候欠了人家债。我被强迫地接过了阿华塞来的手机时,阿华还一脸愤气地冲着我说,阿宽,你直说,他(她)问啥你回答啥!
我把手机拿在我耳朵的下方,我估计这样的电话对方话音基本上是炸雷般的。
哪位?啥事?我没好口气。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软绵绵的声音,你是一喝酒就像一堆烂泥似的阿宽吧!不好意思,我是阿华的老婆迪芬,一听到你嘟嘟噜噜的声音我就觉得很踏实的。我也没啥事,你以后常来我家玩啊,手机别挂了,让阿华再听一下。
阿华接过电话,只见他一脸委屈,捋了一下耷落在前额的头发,说,信了吧。便潇洒地把手机啪一下折了起来,伸过手来一把握着我的手,说,不怕老同学笑话,我那老婆就是不放心我,你看我们都四十开外的人了,谁还想另起炉灶,好坏捆在一起过过算了,可家里的那个没事干,我一出门就是疑神疑鬼的,非得有个她认为是可靠的人证明才行。好了,我们老同学变成老朋友的了,以后有事我还得找你。
原本以为这样让人糟蹋和为人做盾牌的倒霉事结束了,谁知后来我这个盾牌的牢固和可靠程度竟被他们长时间论证和考验,这都怪我参加了去年前的同学会。
一天,我正好在参加单位里一个同事的追悼会,在孤儿寡母怆天恸地的哀哭声中,我随着队伍向遗体告别,行三鞠躬的时候,手机响了。大家千万不要以为真有这事,其实我在写小说,不过我劝大家如果遇到这样的事,还是把手机开振荡为好。可小说中的我忘了把手机开振荡模式,也不知哪个不识事务的人,偏在这个时候打手机。那一阵阵“你到我身边,带着微笑,带来了我的烦恼”的铃声此刻显得特别恶劣。我从眼梢的余光中,明显感到有几死者的亲属,抬起愤怒的泪眼刺着我。
我伸手到裤袋里掐断了歌唱者的脖子。当轮到我向死者亲属握手致哀时,手机又开始唱了,这使我无法将握住的右手抽出来再掐断右边裤袋中歌唱者的脖子。最后我在众目睽睽下,浑身冒汗地快步走出悼念大厅,在一个可发泄的角落,摸出还在顽强地唱个不停的家伙,按下通话键便大声地斥责着。完了,我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少息,对方从懵懂中惊心,大声发话了,喂喂,你吃炸药了?您!我是你的20多年前的老同学阿华——小皮匠,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班这个月30日在海宁仙客来酒家开个同学会,到时你什么也别带,就把你自己带来,你可算是我们班的文化人了,我还要叫你为我写创业史呢,ok,886!
没容我同意,他就挂了电话。
听得出,这家伙有钱了,时髦了,还上网聊天了。
以前我也经常能从碰到的老同学处听到小皮匠的名字,说他是我们班上唯一的大款。什么样的结果大概都有什么样开端。上中学的时候,阿华就显出他经商的天才。有一次他从垃圾堆里捡了一双破皮鞋,让他当皮匠的爸修补好了,5块钱给卖给我们班正在追女生的绰号叫小洋伞的同学,我们几个让他抄作业的同学因此靠他吃了几天大饼嵌油条的美味早餐,还送给他一个小皮匠的绰号。
初中毕业后,当时同学们顶职的顶职,上学的上学,而小皮匠——现在谁也不会再这样叫他了,却只能跟着他当皮匠的老爸摆个钉掌补鞋的地摊,娶了一位经常来修鞋的农村姑娘迪芬为妻。
后来,海宁建成了皮革城,一时间,谁也没有看好这些被砌成积木式的一间间铺位。这对长期在露天摆摊的阿华来说却有一种特殊好感,他靠几年来积攒下的钱,又拼着胆子向养鸭的丈人借了2万元钱,用4万多元在二楼上买了一间商铺。据说第一年城内生意清淡,人气不旺,他做出的10多件皮茄克,卖了一个冬天才卖了一件,乘下来的据说像发工作服似的,他家人不管男女老少每人一件。
后来关于他发财的版本很多,有的说他骗过客户的钱,有的说他以马皮充羊皮,反正最好的时候他在皮革城拥有了十几间底楼的铺位,家产有近千万之多。后来又听说他出国做生意,在俄罗斯做生意,因为卢布贬值,销出的皮衣亏得血本无归。
后来他又将所有的钱都投在名日人间仙境的娱乐厅里。
几年前因国内外皮革生意火爆,他又重操旧业,授权经营起了一个国际著名品牌“西西里海盗”的皮装生产和销售,生意做得很火红。
仙客来酒家的同学会是他出全资举办的。
想来他老婆对他不放心,也许是从这次同学会开始的。
那天,小皮匠和他的老婆站在大厅的门口,迎接着同学们,他的啤酒肚很大,像吹了气的球,皮带差不多是在起着吊着肚子的作用,腰板却挺得很直;他夫人迪芬染有着一头酒红色的头发,灯光下,戴在耳朵、脖子、腕上、手指上的财产都在卖力地为她炫耀。
现在想来当时阿华坏在这个三滴水加个酉字上。
那天同学会的各种套路完了,接下来就围着个酒字转了。同学知道阿华中学时代欢喜我们班上的云蔚,就把他与云蔚安排一桌,我也和阿华在同一桌上。
坐在云蔚边上的阿华有些谨慎,在经常性地劝云蔚喝点酒的同时,还不时地看了看迪芬。
云蔚和他当医生的丈夫离婚的事他已经有所了解,云蔚已经从湖州绸厂下岗,在一家超市做收银员,还有一个读初中的儿子需要他负担。但今天云蔚肯定经过了一番化妆,黑亮的长发披在肩上,美丽的脸依然很引人注目。
阿华用一杯一杯红酒地对着云蔚说,你随意,我喝光时,酒精渐渐地在他血管起了一些作用,他将迪芬那句:少喝一点的话挡了回去,总是一个劲地说着高兴高兴的,他还拍拍云蔚的肩说,20多年过去了,人生还有几个20多年,大家同学一场也是天大的缘份。云蔚你有啥困难就跟我说。
已经在一边脸色有些呆板的迪芬,抢了出来,说,你以为你就最能干,你的这些同学也都夫妻美满,生活幸福的,说着她探过头去向云蔚证实似的,是吗?
阿华很能喝酒,据说喝得酒可以用几十吨的船装。今天的酒对他来说只到尝了一点味道而已。有些事,喝点酒以后加以“扌”旁加个“分”,他对迪芬说,云蔚比你幸福,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这时,小洋伞喝酒喝得脚也有点趔趄了,他说话本有点结巴,可一喝酒就顺畅了,他拍着云蔚的肩说,你要敬好阿华的酒。
云蔚说,今天大家都应该敬好阿华的酒。
不,你更应该敬好!你不要忘记,阿华当时为给你免费补球鞋,还挨了他老子的两个耳光。
云蔚笑笑说,这是他自找的吧。
阿华说,小洋伞,还说些陈芝麻做啥?这酒该我喝!
其实,这事我清楚。我知道阿华中学时就喜欢云蔚,她对云蔚爱得用现在的话讲有点虐待似的。有一次,学校在操场上搞卫生,他让云蔚跟他一块扫沙坑边上的垃圾,云蔚不愿意,他就用扫帚柄打云蔚。我在边上看不过去,去帮云蔚说了几句,阿华为了在云蔚面前显示他的强横,就把我摁在地上。
阿华看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他想起有一个做皮匠老爸的优势,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云蔚鞋上。可云蔚是一个文静的姑娘,他爸在她早年的时候就去了另一个世界,她妈就是靠给一家食品店剥豆瓣管孩子养活她的,云蔚很节约,一双球鞋总是穿不破。
在一次学农的耘田中,阿华悄悄地把云蔚脱在田埂上的球鞋给割破了。云蔚伤心地坐在田埂上哭。阿华假惺惺地走过来劝云蔚,并把云蔚的球鞋拿回家让他老爸补,第二天放学回家,他老爸向他要钱,根本没收钱的阿华说是把钱丢了。他老子拿不到2毛钱,就给了他两个巴掌。
阿华满以为这下能打动云蔚的心了,可是没几天云蔚把对他的月亮般的笑眼,变成白眼。使阿华本当要寄出的情书又不得不放进了口袋。
后来,云蔚就随她出嫁的妈来到了湖州南埠一个小集镇上,为她后爹开的一家点心店做服务员。我下乡的地方就在这个小集镇的边上。通知云蔚的来开同学的地址还是我提供的。
阿华自从发了财,迪芬把他看得很紧。他知道丈夫是个金矿,如今的一些不要脸的年青女人爱钱爱疯了,就想淘现成的金矿。一次,夏天的一个下午,她去阿华处有点事,只见两个年轻的姑娘来找阿华,都穿着低胸的吊带衫,下面穿了一条很短的迷你裙,十分性感。她们不认识迪芬,一来就熟门熟路地走到了小会客厅。阿华便跟了进去说着业务上的一些事。
迪芬便接过了公司招待人员手里的茶杯,装着招等客人的样子走了进去。她只见两个女坐在阿华的对面,分开着腿,分明露出了白色的三角裤,整个大腿似乎都在裙子外面,白得粉嫩优美,低胸的吊带衫里面的ru*房鼓鼓的,乳沟明显地划出了一条诱人的线条。
迪芬的心也激烈地跳动着,那个男的经得往这些女人的诱惑。她白了一下两个女的一眼,显示出自己的身份。她对阿华说着家庭的事,说儿子明天要买自行车等事。
这招真灵,那两个女的一听,便起身说改天再谈,悻悻地走了出去。
此后,迪芬便在阿华的公司里担承了一个副经理的职,有事没事总要往办公室里坐。阿华让她去叉麻将,说是现在这是有钱太太的身份象征。迪芬脑子很清爽,就是不上阿华调虎离山计的当。阿华的电话很多,尤其是手机,接着电话先是声音很大,好像在说着的业务,形似慢不经心,站起来边走边打,其实是在避迪芬的耳目,他不是在有意拉动的裤子拉练,装着小便模样到走到厕所里,就是走到外面街上。迪芬有时会悄悄地跟着他,躲在玻璃窗边看他,听壁脚。等阿华回来就会一脸狐疑地看他的脸色,进行必要的盘问。
有一次半夜阿华回家,迪芬装着沉睡。当确认阿华发出呼噜后,然后起来装着要小便,只开了一只床头的小灯。
平时迪芬起来方便总是开着雪亮的吸顶灯,拖着拖鞋走起路来象打拍子,地板也被拍得颤动。而今天起身猫着腰,轻手轻脚反而把阿华吵醒了。
阿华眯眯糊糊地眯着眼一看,本能在告诉他,迪芬在检查着他的衣服。她把他的西装从背后嗅到前胸,鼻子里发出了一阵阵短促的吸气声,然而又把衣服对着光看着个究竟。
阿华发现迪芬从衣服的肩头掐着什么。阿华想一定是被迪芬发现了一根黄头发了。
b*子!阿华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声,都是这个b*子。
晚上,阿华陪朋友吃了晚饭,走出饭店,朋友们按摩着肚子就说释放点酒劲,便到了阿华曾经转手的人间仙境歌厅去唱歌。阿华其实也好久没来歌厅了,只是陪朋友也不好推却。大家一个人叫了一个小姐,让小姐坐在腿上,箍着小姐的脖子唱歌。唱了一会,陪阿华唱歌的黄头发小姐阿琴邀阿华去跳舞。
阿华酒喝得有点多,酒助性。他看着这位身材修长而不失丰满的阿琴,往日的跳舞的经历又出现在他的感觉中。他双手搂着阿琴的腰,阿琴轻轻地勾着阿华的脖子,黑暗中阿华闻到了阿敏身上散发的阵阵迷人的香水味,激起了阿华兴奋的的神经,他紧紧地抱着她的背,阿敏富有弹性的丰胸紧贴着他,脸倚在他的肩头,躁动的阿华手指已经湿了……那根致命的头发此时鬼一样地附在了他的身上。
早晨,夫妻俩起来,各不作声,你看我,我看你在穿着衣服,迪芬忍不住强压住声又显示了威胁地说,昨晚你去哪了。
阿华经过一夜的压抑,像一窖已经发酵了的沼气,找到了一个出口,大声地说,女人就是女人,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挂在心上,我可是一个做事业的男人,不想为这些几巴事烦心。
就是为这几巴事!迪芬说,你亏你还有脸说,我问你……
别问了,不就是你半夜起来检查我身上有没有女人的香味,你不是看到一根女人的头发吗。
你胆子真的越来越大了,你别忘了你有今天是我爸的功劳,不然你还是臭皮匠一个。
阿华愤怒了,他指着迪芬的鼻子说,你也别忘了,你爸乡下几百
个平方的小别墅,还有一辆丰田轿车是谁买的?那2万元还还得不够吗?像我这样的男人,你到哪去找,换了别人早把你休了。
于是,两人推推搡搡,迪芬就赖在地上呜呜地哭了。阿华最怕女人赖地哭泣,他心烦死了,为了有一天的好心情,他不得不用手和好话医好了迪芬的痛。
让酒精燃烧得十分兴奋的老同学玩起了吃交杯酒的把戏。
不洋伞硬是把阿华和云蔚拉在一起玩着将严肃变成低俗的游戏。
云蔚红着脸,她的手在小洋伞的手中挣扎,不好意思地偷眼看着
迪芬。
我虽然喝多了,脑子却还算清醒。我发现迪芬的脸有点白,一只
手在掐着已经没有感觉的丈夫。我便使劲地去阻拦,担心这么一玩玩出了痛苦。但我还是被这群热情的人们挡住了,稀里糊涂爬在了桌上,朦胧中,我只见阿华和云尉的那一粗一细的两只手臂像做工极差的两段麻花拧在一起。
鼓掌声和笑声乱得像一团花花绿绿的垃圾。
说实在,男人值了钱,就像笼里的鸟,重视你,爱护你、关心你、妒忌你的人就多了,有时会比像我这种不值钱的男人悲哀。小说写到这里,为自己真有阿q一样庆幸。当时小说中的我酒喝多了,头已经抬不起,但我不知迪芬将会像雄狮还是像狐狸。
迪芬还真想得出,她起身便把自己的手也挽着阿华的手,说玩三人交杯才有意思,这时,云蔚吓得只好硬是把自己的麻花拉了出来。
阿华一脸无奈,却装得不失风度,和他老婆喝着完了那杯酸了的交杯酒。
同学会的聚餐结束,接下来必定是离不开唱歌这道最后的节目。
云蔚自然有一肚子的不快和难堪,本来打算在海宁过夜,现在说是不放心儿子要回湖州。
阿华便为同学们安排好娱乐的地方,自己说是要送云蔚回湖州。
迪芬表现得很大方地说,还是让她打的,钱我们付。
阿华正经地对迪芬说,这么晚了,让云蔚一人打的不安全,前几天不是杭州有一个女学生让出租司机给杀了吗?
这时迪芬一脸不悦,走到我跟前说,阿宽,你也一起去,坐在他前面,让他开慢一点。说着她硬是拉开小车门,把我塞进了副驾驶座。
你看我真的感到屈,好象有钱的男人才值钱。
我怒了,我一开车门,走了出来,我说我老婆不放心,不去了。我把车门碰得连整辆小车都晃动。
阿华走了过来说,阿宽都是老同学了,而且云蔚和你接触最多,就算送云蔚吧。
这时云蔚走到我跟前说是要打的去,不麻烦大家了。我发现云蔚的眼睛有些红,也里也不是滋味,就开了后车门让云蔚先坐进去,我便坐到了前面。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行驶,我们在云蔚的指引下,在一幢全部熄了灯的的公寓前停了下来。此时,云蔚的家住在三楼。
我们在下面一等,一会儿,三楼上的一户人家的灯亮了,云蔚探出了头示意我们回去,我们才放心地走了。
一路上,我跟阿华说,迪芬看来管你管得真严,你累不累,以后也检点些,免得让我老成你的旁证。
没办法,阿华叹了一口气说,她就是这样,老是不放心我,你看这样让我怎么做生意,她说她就不能看到我有半点对她的不忠,可我也没有对她不忠,她动不动就说要离婚。每次我在外面她总会找各种借口来了解我的去向,表面上是在问我冷吗热吗饿吗累吗,你看烦不烦啊?我一到外面就像一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孩子,不断地在向长辈汇报着生活情况的同时还在接受着长辈的生活指导。阿华摆弄了一下无节调速杆地说,一次我在洽谈生意,她的一个电话来了。我接完电话,那知这个外商会汉语,他耸耸肩,摊摊手说,总经理先生,我怀疑你的生产能力!我问为什么?他说,对不起,我不该听你的隐私,可是我还是身不由已地听到了,我想,你连这点生活小事也不会自理,这么大的订单你能自理吗!于是,那个外商就起身不断点着头,哈着腰离开了办公室。
阿华大声地说,你说我气不气,我的尊严全没了,而且在一个日本鬼子的面前。只是我也对他说一句让他失尊严的话,我说,你能自理就别来中国了。我回家后,我就狠狠地打了迪芬一个巴掌。我跟她愤怒地说,我说那我们离了我会在外面为所欲为,你还能管得住吗?她说,谁叫你是我丈夫!阿华说着拍了一下我的腿说,你看悲不悲哀。她宁可没我这个会挣钱的丈夫,就容不了我有一点让她怀疑的事。
睡梦中,我的电话响了。我拿起电话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叫我阿宽,还有摔东西的声音,我马上睁大了眼睛,一下子清醒了,一听是阿华打来的。
他说,阿宽,我噪醒你了,真没办法,你说,我们送云蔚到湖州你一直在我旁上,我们做了什么吗,你看她又和我过不去了,说是旧情重燃。不让她打的是要这副牌来撕。说我没和云蔚喝成交杯酒不罢休,一定是和她亲热,要我交待。
这时,电话那头有在地上扔朔料衣架的声音,扔得很重,衣架在地上弹跳着。
我一看时间,从湖州回家已经有一个多小时间,他们还在为这事吵着。我没好气地说,你叫迪芬听一下吧。
一会儿,扔衣架的声音停了,一个抽咽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里,说,阿宽,你一定是帮他了的,他一定送那个女人上楼了是吗?而且一定在楼上呆了一会是吗?
我大声地说,迪芬,你要是不信任我,你就别问我!我告诉你,阿华一直在我身边。
到底老同学不一样,我谁也不信了。只听到她把电话啪地一下搁了。
我生气地搁空了电话。
我想随着他们两个的战争深入持久地打响,我已经再也不能履行维护的职能了。
第二天我去邮局更换了电话号码和手机卡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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