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我们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午后咖啡,我说:“丫头,主人请你喝咖啡好了。”这话说起来明显的底气不足,其实是我渴了。
丫头跟着我来到午后咖啡,两个人熟悉得像认识很久的邻居,她支颐凝坐安安静静的在我的对面,在露出双肩的短衣外,长长的胳膊连着长长的手臂连这长长的手和长长的手指,和胖子主人在一起,真像一个在唐朝受苦受难的的丫头,不过在现代,则是女人们饿着肚子想要的修长,她将两条辫子甩在后面,现出小巧的耳朵。像刚刚长出的小蘑菇一样细嫩,耳朵小是细长的脖子,短衣的领口敞开的很大,隐隐地透出一份诱惑,在我的注视下,丫头蓦然抬头,对上了我凝视的眼神,于是嘴角扬起一道优美的 弧线,我喜欢看她那黑色的眼睛,像深邃的潭水,有着无穷的吸力,我承认我是卷进了旋涡之中。那天午后人声嘈杂,我和丫头一起喝着咖啡,后来又来了一瓶红酒,一起说说笑笑,让嘈杂的气氛慢慢得柔和而美妙······
丫头和我一样也大四了,学日文的,湖北人,她高兴的时候会聊一些小时候的顽皮事,让不着边际的情感随波逐流,我只是一个听众。
桌面是一快玻璃,在玻璃的镜面上能看到丫头脸上欢畅的红晕。还能透过玻璃看到丫头的脚,她穿着凉鞋,脚趾头在说话声中运动,带着有趣的节奏,想捏一下这双灵活的脚,想到这让我有些发窘,于是我笑了。
发现丫头也是一个爱笑的动物,一个女人展现的即使是冒着傻气的笑容也比他展现的大腿诱人。看着丫头的笑容,我不由得眯上了眼睛。
六
后来渐渐和丫头熟了,有一次我买了一只鸭子回来叫丫头一起来做饭吃,可是买回来后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吃它,它白生生的躺在我们面前,和我们小眼瞪大眼的······丫头突然叫到:"主人,偶怎么越发觉得它有的点像穿着游泳裤在游泳池边晒太阳的男生呀?"
我发誓,当时我把含在嘴里的一口水喷出来了。
后来丫头喋喋不休的孜孜不倦的煞有介事地大谈特谈起鸭子的做法,比如说鸭掌可以做红烧鸭掌,脖子可以做蜜汁鸭脖,腿可以用来褒虫草山水鸭汤。鸭翅膀一边拿来做柠檬鸭一边可以拿来做啤酒鸭······总之等等等等,我吃过的没吃过的听说的没听说的有关鸭子的做法五花八门的都说出来了。
我一楞,一股脑几把鸭子放在锅里到了啤酒加了柠檬和辣椒开火焖起来,害得丫头在一旁忙手忙脚的指指点点。与其书她是我的丫头还不如说我是她 的丫头,我郁闷的说,咱俩到底谁是谁的丫头呀?
她诡异的笑笑:“啊里啊多,啊里啊多。”
我忙得满头是汗还不亦乐乎。丫头一个劲地说:“我说我的主人呀,什么时候可以米西米西呀?”
结果吃起来还挺香的,丫头说比起那些有名字的来说这个没有名字的鸭子是她“米西”过的最棒的鸭子呢!
吃完以后我们就谈了一些与学习无关的话题,不过都是丫头问我的多,比如她问我最近几年想拥有什么?我就毫不掩饰的说,一我希望能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二我还希望能有一个美丽的妻子······
“喂喂,丫头请主人注意事情的发展的先后顺序好吗?”
如果现在是在网上的话,主人可能又要消失半个小时了,因为主人晕了。
后来丫头又问主人希望丫头怎么做个好丫头时,我告诉她能胖起来。丫头哈哈笑,黑色的眼睛在黑了的眼圈里夹着一丝疲倦,让人心生怜惜,我轻轻地抓着丫头细长的手指,她却飞快的缩了回去,低垂的头和紧闭的唇表达了少女的羞涩,她说:“我有点害怕。”
“你怕什么?”
丫头支支吾吾地好久才挤出一句话来:“前两天同学给我用扑克牌算命,说我最近会犯桃花运。现在看来岂止是命犯桃花呀,什么花都犯上了呢。”然后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在言语,我隐隐约约的知道了答案。
第二天,qq里有丫头的一段留言。“主人为什么多丫头这么好?”如果丫头喜欢上主人怎么办?”
“凉拌。”我留言,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几天后,丫头在我的邮箱里邮了一篇小说,是关于她和她的一位青梅竹马的男孩的故事,她读高三时那男孩全家都迁到日本去了,他说在日本等她,于是她上大学就学日文,并且叫自己丫头,努力让自己学着像日本女子那样乖巧贤惠,以至于她现在吃饭写作业的喜欢都是收脚坐在地板上,她说:“唯一学不来的就是日本女人的大腿,日本女人由于从小习惯蹲着跪着,所以脚都比较粗,而这一点她死活也办不到!”
我以为丫头告诉我这些事,是为了结束那些故事,我依旧上网呼他丫头,或在现实生活中,有时也会一把把她搂在怀里,等她如被逮到的兔子一般挣扎逃窜。一天一天的,丫头和主人的大四生活就这样一天一天的划上句号。
直到,有一天,丫头说:“他要来接我。”我知道丫头说的是谁?也知道他们的感情和关系,可听到这句话时我心里一悸。我想起丫头说过的一句话:“我会飞了,我会飞了······”
那夜, 我踩着单车带着丫头在校园里盲目地溜。丫头细长的胳膊环绕在我的腰际,头轻轻地靠着我的肩膀,很少说话,在河边潮湿的空气和花香中,仿佛睡着了,留给主人一背的软玉温存,后来才知道丫头的泪水打湿了主人的肩头,冰凉刺骨。
丫头真的飞走了,电话停机了,课程已经提前修完,顺利毕业。
现在我只能在qq里等待那个能表示她是丫头的头像亮起来的那天,说上一声:“主人好。”
没有了,丫头走了,不留一点痕迹,好象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丫头就这样走了,沙扬拉拉,沙扬拉拉······
此刻,夜已深,想念丫头,眼泪悄悄地流了下来,是那么安静,我键入“丫头晚安”然后发送到了丫头的qq里,也许她会用另一种方式收到吧。然后我又匆匆忙忙地向我的研究生入学考试科目进发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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