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相信世界上有奇迹,那么你一定没有看我的日记,我的日记也是我真实的故事,故事里有我的苦难和我的学校,也就是缩小了的世界。
今天我不但遇见了奇迹,也见证了奇迹产生的效应。这些请听我一一道来。
如果你不知道为爱笑着流泪的滋味,那么你一定没有历经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情。为爱笑着流泪,是最真最痛的美,谁说了这句话的,我真佩服的五体投地。——因为我今天遇到了小薇!
小薇是广西北流人1989年出生的。她跟我是几年前的同事,虽然一起工作时间不长,却对我记忆很深。
因为她在我记忆中是出了名的男人婆。要不就是工作上说我浪费物料要不就是说我上下班不准时,最多的是跟我对现代爱情的态度上争吵得你死我活,她主张的是物质决定爱情婚姻,我看好的是爱情决定物质和婚姻。于是我们成了办公室的欢喜冤家,大眼瞪小眼是小事,开会播放幻灯片也不跟她一个方向。她怎么看我不晓得,我心里诅咒她嫁不出去。直到她离开了公司后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当我耳根清净了犹如拔掉一根肉里的刺,我从来没有回忆过她一秒半刻。
那次分开,我原以为一辈子也不会遇到她了,噩梦终于完结了。
时光飞逝,斗转星移。转眼过了两年,我遇到了一个让我最崇拜痴迷的人,她让我找回了人生的目标,让我触摸到了幸福的摸样,感觉到了快乐的存在,我们都曾经欢笑过,甜蜜过,伤心过,忍受过等待过。我们彼此都改变了许多,这样的人生算是完整的,有过开心与失意,浪漫与痛苦,有过笑有过泪有过回忆——
好景不长,一场情感意外就让我陷入困境。我很脆弱无法自拔,3月5日以来,我吃不甜睡不香,曾经几度频临崩溃,一个月来过着非人非鬼的生活,想喝酒却不醉想抽烟却反胃想大哭却没泪。我尝试过30个亲人的劝说,9个深资作家的开导,3个老师的教育,5个网友的批评,6个同学同事的冷讥热讽,不知道是我爱得太深太真还是我太执着,这些都无济于事。我开始尝试埋头工作,写作,每一次都是累得满头大汗后却卡死了。
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是动了哪根神经,休假都去上班了。不知道是因为我想升职心切还是想找点什么灵感。谁知道走进气派张扬的卖场,结果发现自己跟这个世界是格格不相容,好像人人都很开心,自己却活得没心没肺,摆着一副不想笑不想哭又不自然的样子钻入拥挤的人群,很多人以为走进人堆里就可以感觉到热闹的气氛。要知道,真正心里孤独的人,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就越发现自己很寂寞难受,因为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想到,我想到的是从人群里搜寻到你的影子。
结果,我很失望,转了大半圈又怅然走出来,面对灰色的天空,我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雾。踏着轻飘飘的脚步,漫无边际地行走在繁华的大街上。耳畔传来的是跟我有关似乎又跟我无关的欢笑声……
我讨厌那种大街兜售叫卖和发海报的声音,就在我刚刚想跨过红绿灯斑马线时,又被行人给挤了回来。就这样阴差阳错地走了反方向道路,于是奇迹产生了——
当我走到一棵百年榕树下时,一块石块绊住了我的脚,我回头一看,竟然发现一个黑色衣服的女孩子在边走边偷笑!
“怪了,这年头,还有人走路都偷笑的?”我的心里突然产生了好奇的念头。原来我早已冰冻的心里,就缺点偷笑的感觉。我重重叹了一口气:多少年了,我没有这样偷笑过。
当我看清楚那张秀气的脸蛋时,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莫非是她?小薇。
一个熟悉的面孔涌入我的脑海里,从头到脚看了下她的体型,我心里有了底,果真是她。于是我喊了一声:小薇!
“呃?是你,老曾?”小薇蓦然回首,给人一种冰山美人的气势感。“走,请你吃饭!”
好一句轻松的问候,好一句平常的闲聊。对我却是如雷灌顶,我惊得呆若木鸡,只得愣在那里,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没想到她还认识我,她走近了两步,我感觉很有压力,往事如潮汹涌袭来,我几乎无力招架,只感觉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嘿嘿,怎么了?是不是瞧不起我呀。”小薇边走边笑。她提起粉红色的达芙妮手提包扬了下。“告诉你,我今天面试成功了,就在这家嘉荣商场的常平分店上班哦。”
“那——那恭喜你了——”我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你刚下班?”小薇下意识盯着我胸前的工牌,瞪大眼睛看了看。“走,吃饭去。”
摸摸裤兜,我皮笑肉不笑应了一句:“我回去吃。”我说得很自然,其实我是心里虚,我今天都没有带钱包出门,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那么久见外干吗?那么就不见了,请你吃一顿饭吧。”小薇异常热情,好像是久违的亲戚见面。
我感觉不安,搓搓双手道:“上次你都请了我,这次应该我请你。”
“谁说的?上次是你请我!”小薇秀眉一扬,一副蛮较真的样子。
我裂开嘴,突然想笑又想哭,这不是悲剧年代吗?男人要请女人吃饭的,我遇到的是女人要请男人吃饭。
接着,小薇呵呵笑了:“告诉你好事,我今天面试了三个钟,总算成功了,为我庆贺吧!”
我只顾着点头。一连说了三个好,好,好。
说完了,我心里顿时挺伤感,难过的。并不是因为我没有带钱,而是我觉得这次偶遇真是太巧了!若是她面试不过,或者是我不来免费上班,那我们就永远无法见面了。
“你还在想着过去?”小薇侧头望着我的脸,似乎发现了不对劲。
“过去我都这样对你,今天你好像变了个人。”我低着头嘀咕着。
“哎,都过去了,我从来不记仇的。告诉你,我出了联城超市那天,我就把所有的记忆删除了。那里所有的人和事我都忘记了,唯独没有忘记你。因为你跟我永远都是水火不相容的。现在想起来还是那时候比较好,可以有个人吵吵架,日子过得超快……”小薇的话越来越多,那模样让我想起了家里的媒婆刘三姑。记得刘三姑上次给我说了一大堆女孩子的情况,搞得我一句也没有听清楚,因为我根本就无心谈相亲,我的心都不在身上。
“走吧,这里是大街。”我迈开了步子,朝家乐福超市方向走去。
小薇快步抄了前去:“那我们去找吃的吧。”
我嘴里念念叨叨:太巧了,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今天还能遇见你!真是上天给我的幸运星呀,小薇。
我边说边喜出望外地看了她,她的脸一下子就涨红得像是苹果。
小薇白了我一眼:“老曾,你少废话,是男人就干脆点。今天我开心,一定要我请你!”
“我们不是同一时间离开深圳的,我们不曾联系好久了,我们为什么又遇见了呢?”一连串的疑问号好像是一条条鲤鱼在我心里活蹦乱跳的。
“没有那么的为什么,这就是奇迹。”小薇还是那样的干脆利索,不减当年的风范。这时候我看出来了,她长得更加漂亮了,好像是一朵水灵灵的石榴花。她没有化妆,仍然是淑女装扮,但是说话的腔调和动作倒是难以理解。
“奇迹,是呀,我就是要奇迹!”我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明星感觉到心脏在颤动,胸腔在颤抖,好像是牢里的死囚突然忘记了阳光一样,说不出的兴奋!
“奇迹又怎么样?”小薇又白了我一眼。“快点带路,这里你熟悉,等下有事跟你说。”她压抑不住心底的喜悦催促着。
天上没有太阳,没有白云,连一只小鸟也没有。冷风吹过,一种寒意透进了我的骨髓,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我也不敢想象,我是如此的绝望!连美女盛意邀请,也打不起精神了。
是堕落?是颓废?是沉沦?是罪孽?是谴责?是屈辱?是良心的格斗?
我近来很难过,这样的奇迹非但没有让我高兴,反而听到我的心里血在滴。我为我过去的自私幼稚和野蛮感到羞愧,以前我怎么可以如此对她?今天她又怎么对我如此宽容?
吃了一顿饭,我异常认真,她倒是显得很客气,不要我说太多的话,要我当听众。
小薇说她为了这个工作,曾经两天两夜没有睡觉,而背人力资源的知识,她为了面试转了三趟车,还在办公室等了两个钟。太不容易了,一份工作对她很重要,因为她决定在东莞生活了,这里有她太多的朋友,同学,还有难舍的情结……
她太高兴了,太激动了,那摸样好像是当了一回皇帝般。
说着她还很主动打开包包,拿出了记录了密密麻麻的电话本,还有一丝不苟填写的简历,还有花了两百多元买来的人力资源管理资料。
我看的很感动,不知不觉我视线模糊了。
——原来,想要成功一件事,需要做这么充分的准备!
再回想一下我的失败,我做了什么准备呢?
喝下一杯热开水,我却默默流出了冷冷的泪,那是什么滋味?是思念的滋味。寂寞时,你会思念谁?
一时间,是她的话打开了我记忆的闸门:到哪里找那么好的人,陪得我千山万水的旅程。到哪里找那么好的人,配得上我明明白白的青春,到哪里找那么暖的手,可以勾起我心底暗藏的喜悦,到哪里找那么真的唇,可以安抚我多年的伤痕……
“喂,你怎么了?”小薇掏出了手机,给我拍照,说:“看下你发呆的表情,看你成熟了许多。是吗?”
“我是老了许多。小薇,谢谢你了。”我伸手盖住了脸。我不愿别人看到我的痛处。
小薇笑了笑,说:“我今天真是太高兴了,我真的怕找不到这份工作,如果这次面试失败,我就要在去网上投简历了。因为我在佛山面试,在广州面试,在深圳面试……”
她脸上的表情要多丰富有多丰富,她的眼睛好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我就纳闷了:世界上真的有这样开心的事吗?
“我告诉你呀,我今天太高兴了,不如我们去逛超市吧。”小薇给我出主意。
“我天天都在超市里上班,没有什么好逛的。”我垂头丧气地说。
“告诉你,我明天要去常平上班了,我要去看家庭用品呢。”小薇兴高采烈地掰着手指头说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是看到人高兴我就越难受,好像全世界的高兴快乐跟我无关一样,自己永远都是门外汉。我想了想,道:“好吧,等我去办公室打卡再说。你等我一会。”
下午,我跟她走进东莞最大的卖场家乐福超市,游戏城,沃尔玛超市。她看的很仔细,但是从来不买,特别是对家具用品类的,常常在对比价格等等。陪朋友逛街不是我的特长,我只是在书架那里看书,今年市场上很多新书出炉,我要在里面学点东西……
这些,还不是奇迹。
真正的奇迹,是小薇也跟你一样,喜欢达芙妮品牌,喜欢浪莎品牌,喜欢喝木瓜牛奶店的潘石榴加话梅粉……
我站在达芙妮专卖店门口,望着来来往往的顾客,一张张陌生的脸。她们有说有笑的,那一刻她们脸上的是幸福?是甜蜜?
小薇倒是在达芙妮鞋柜下,乐此不彼地试穿这双那双,一会儿在镜子前面端详,一会儿在提着挎包摆酷。她好像是个快乐无暇的孩子……
到了游戏城,她不肯走了,说:“老曾,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说不笑,是不是身体不好?”
我摇摇头,心里又酸又涩,淡淡地应了一句:“不是。”
她不知道,我是没有心的人。
“打游戏吧。我请你!”小薇说完跑到前台换了游戏币。
“你打吧,我看着。”我假装淡定,好像当年坐山观虎斗的老蒋,明知道失败的结局就在眼前,却仍然安然自若。
游戏城连着儿童娱乐城,到处是嘻嘻哈哈的笑声和机器喝彩声,闪烁的显示屏和一阵阵笑声充斥着我的脑袋。我只觉得自己到了快乐的天堂。
小薇是天生的游戏高手,她赢回了很多游戏币,我也打开一台机,拾起皮球狠狠地砸显示屏上的青蛙,就这样折腾了许久,小薇一直在哈哈大笑,不记得是笑我笨还是笑我痴,反正后来,我也被感动了,我也笑了,笑得我满脸是泪水……
“怎么?你不舒服?”小薇问我,递来一张纸巾。
我强忍着泪水,哽咽道:“不是,我高兴——”
后面的话,我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我是蹲在地上,假装系鞋带,然后把湿漉漉的纸巾丢弃。
这一刻,我如释重负。所有的新愁旧绪,都化作乌有。
因为我懂了:人生,爱情,跟游戏有相似之处。处处充满惊喜,充满奇迹。人生,爱情,跟游戏有不同之处。游戏可以重来,人生不能。但是我希望奇迹出现,我的爱情,需要奇迹,可以重头开始……
时间过得很快,逛完电器城,小薇说要回家了。我说:“无论如何也要留你下来吃晚饭。感谢你帮了我,救了我一回。”
“老曾,告诉你吧。我今天的目的实现了。”小薇神神秘秘的告诉我。
“你有什么目标?”我不解地问。
“我为自己找到工作而快乐,我想找人分享快乐,也实现了。所以我得回去了,有机会上网聊。”小薇走得很突然,正如她来的时候一样,让人措手不及。
我心里莫名的难过起来。好像是亲人要远去一样,说不出的滋味。
一会儿,她又回头说:“送你一句话,想要真正的快乐,就是要去帮助人!”
不等我回答,小薇挥挥手走了,她消失在人群中。
天色暗了下来,我回到家里,感激之余,给小薇送上了诚挚的祝福。
我打开酷狗,奇迹般跳出来的歌曲是陈明真伤感心碎的歌声:我不怀疑你真心爱过我,可惜有人变了,只是你没有感觉……为爱笑着流泪,是最真最痛的美,为爱笑着流泪,是最宽容的伤悲……
望着镜子,感动的我对自己说:“收拾心情,从头开始,2013奇迹都可以遇到,还是什么不可能等到?”
等待,就是我唯一要做的。因为只有甘于等待,勇敢等待的人,才配拥有成功与喜悦!
钓到大鱼的人,不都是坚持到了最后的人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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