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在想如果勤快些,如果有时间,把每天的所见所闻记下来,那是什么样子呢?是否能象清明上河图那样摊开就是一幕幕市井画,又是否会象放幻灯片那样一张张地展现。这我不知道,因为从没试过,而且记忆中的东西太多也太模糊。不过今天我既有时间懒劲也没上来,那还是可以把上班途中的点点滴滴放影一下的,希望没有人会不耐烦,虽然我明白一定有人会的。
虽然在夏天凉爽是很怡人,可连续稀稀拉拉地飘了几天雨,看不到一丝阳光,却也会把人们的心情弄得昏晦。今晨起来,地面是干的,天空也干净得没一朵乌云,四周的亮堂让人耳目一新,心情也顿时开朗了许多。
早早地出门,踩着自行车慢悠悠地荡着,沿道的河水还是黄着脸欢快地往前冲。两个老太太在路边等新炸的油条,绽开满脸的皱纹花叨念昨天的故事;一个挺着啤酒肚的胖男人拈着两个瘦小的笳子一吊一吊地走着,真怀疑它们是否能塞满他的嘴。
路边摆着个灵堂,可能夜里吵得太辛苦,奏乐的呜呜咽咽有气无力地吹着,守灵的则红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搓麻将,我摇摇头真弄不明白,人家都已经永远不醒了,为什么还要劳民伤财,彻夜地吵他还吵着周边的五邻六舍,难道这才是合符民俗吗?也不知去逝的是什么人,曾经是怎样的在这世上生活,几十年似乎很长,可是谁又能真的数出他做了几件值得回忆的事情呢?可能只会在茶余饭后找到一些佐料吧!
于是我的心情又阴暗了下去。
在东街的树阴下,我又遇到了那对老人,白发苍苍的丈夫仍用三轮车载着瘫痪的瘦弱的妻子慢慢地溜着,近乎痴呆的她默默地盯着前方,可是他俩却是何等的相似,因为都在安祥地笑着,似乎在对每个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微笑,又似乎是在不受外界干挠地痴笑。有朝如此,又何求?我那阴暗的心情也因为他们而平静了许多。
北街口,一位年轻的母亲抱着一个大概只有一两个月的婴儿在等车,那只有猫儿大小的孩子蜷伏在母亲的怀里甜美地睡着,母亲的身后是北街陡长的坡,这一小一大把她衬在中间是如此的和谐而美好;这前后一路的变迁又让我感觉到了生命的轮回,我不禁哑然而笑,笑自己的易为物喜又为物悲的傻劲。
拐到人民东路,太阳已经出来,阳光撒在树叶上,树叶儿晶莹透亮嫩绿嫩绿的,如果不是没照到阳光的墨绿的叶子在提醒,我难保会以为到了春天。猛然发现从我身旁经过的人都在微笑着看我,这才发觉自己竟然也在眉开眼笑五音不全地唱歌,而且还是童年的那首“清早起来,阳光灿烂!”什么的。
天哪,想想我这一路是怎样的失态吧,可是如果我的痴我的傻我的歌我的笑能给你一路的好心情,那又何尝要不得。如果每个清晨人和人之间都能传染欢笑,那世界的每一天都会少许多哀愁,又怎么会担心阳光太少呢?
本文已被编辑[城南居士]于2005-3-4 13:12:18修改过
-全文完-
▷ 进入秋水幽人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