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的轰鸣声震得他头隐隐做痛,他看了看手机,快五点了,用毛巾擦了擦汗,朝值班室走去。
他把车停在了胡同深处,拿起手机,"我来了,开门。"下了车,见四下无人,他急急的朝她家大门走去。
她在门里听他的脚步越来越近,猛地开了门,向左右张望了一下,一把把他拽进门里。她插好了院门,转过身,他一把把他搂在怀里,"亲爱的,想我了没?""想死了,你呢?""不想。"她撅起了嘴,他指了指下身,"它可想得紧哩!"她转怒为笑,一把抓住他的下身,"去你的。"他痛得哎呦直叫,她捂住他的嘴,"叫人听见,快进屋!"
她正在房上蜕玉米,邻居这精彩的一幕尽收眼底。
值班室里。"班长,我请一个小时假,接我闺女去,今天是回家周。"
班长:"那哪儿中啊,一个萝卜一个坑,你走喽,出点儿啥事儿我担不起呀。"说完他故意往兜里摸烟,摸了半天没有,作无可奈何之状。
他赶紧摸自己的兜,糟糕,也没装。他掏出钱包,想拿50块打发这个小鬼,可没有,只好抻出一张伟大领袖递了过去,"我也没装,你看着买盒去。"
班长面露喜色,接过钱,"这多不好意思,你去吧,慢点开车,不用着急。"
她和他进了屋。孩子睡得很甜,小嘴鼓鼓着作*奶状,接着又咧嘴笑,笑得直出声。他越看越爱,情不自禁在小脸上亲了一口。"我真喜欢他,越长越俊,越来越像我。"她看着他,这个小老爷们自从和她好后打扮得分外精神格外酷,她从心眼里喜欢他。她生猛地扒掉了他的上衣,迅速地褪掉了自己的衣服,窗帘没顾地拉,两人就滚在了一起。
他把车停在门口,拍门没人应,须臾,再拍,仍不应。"这是干啥去了?睡着了吧。"他见邻居家大门开着,撇了进去,翻过夹院墙,跳进自家院里。
她和他正难分难解之时,他听到了声音,"好像有人敲门。""不用理,邻居借东西。继续。"她揽过他两个人又融为一体。
她站起来,一边攒玉米粒,一边自言自语,"这回可有好戏!"
媳妇是个村里出了名的干净人儿,看这玻璃擦的跟没有的是的。他隔着玻璃望去,差点倒憋气。他在月石台上来回踱步,然后蹲在沿上一口接一口地吸着烟。
他终于像皮球泄了气,她仍意犹未尽。他抬头望了望外边,小声说,"妈呀,没种的啥时候回来的?"她赶紧一骨碌爬起来。他穿好了衣服,照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旁若无人,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她也穿好衣服,拿起梳子一边梳理凌乱的头发一边走到外边,她看着蹲在地上的丈夫不知怎么开口,也不知说些什么。"我去接闺女。"他掐了烟,闷闷地头也没回径直走了出去。
她站在房上有些纳闷,"咋没打起来呢?"
她做了几样闺女爱吃的菜。刚做得,闺女和他爸就回来了。他看着闺女心里就好受了些,闺女十七岁了高高的个子已经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从小他就宠着她,只要她想要的东西没说过一个不字,更不用说骂一句动一手指头。闺女跟她也贴心,虽然内向,可啥话都和他说,就连她第一次生理期的卫生棉都是央求他买的。他笃定,只要从小对孩子好,不论谁的种他就是亲爹。闺女爱吃皮虾,他细心的为她剥着壳。
她吃过饭无心看狗血剧,想起邻家的事,"嗯,探探去。"
"妈,我大妈来了。"闺女先看到。她放下碗,连忙让座。"我听说茧茧回来了,新蒸的白薯,茧茧爱吃,还热乎着呢。我替你抱会儿孩子,你快吃。"她东扯西扯地和茧茧妈扯了一会儿,见引不到正题上,人家一家和和气气没有生气的迹象,就找个借口告辞。她把她送到门外,看她进了院子,她狠狠地啐了一口,"想看我们笑话,啥东西?"
他吃罢饭,躺在炕上琢磨着,"我这俩孩子都他妈像他姥家人,没一个像我的,连脾气都不像。他又想起了那粉嫩胖乎的小脸,"这个儿子才像我呢,从今天起,上班我要拉下脸皮,爱谁谁,谁睡岗,违规操作我就罚谁,多上缴罚款,多得提成,要攒钱给这个儿子盖房娶媳妇。"他又想起了儿子睡觉时乐得出声的样子不仅自己也乐得出了声,一旁绣十字绣的媳妇见他这个样子,说:"无缘无故傻笑,你神经病啊?""你懂个屁,傻b。"他回了一句。
屋里。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他看着睡熟的孩子想和闺女小时那样子喜欢他,可他做不到,喉咙里像别了根刺。生闺女的种是他花5000块借的,他是位又白又俊个子挺高的未婚的小伙子,听说是个在校大学生,是人托人找的,为了孩子聪明漂亮,他才舍得花这么多,和现在物价比是一笔不少的钱呢。当时她和他是在外面租的房子,睡了有一个月,人家遵守游戏规则,发现她怀孕了立马消失再没出现过。为这事儿她一直后悔恼火呢,后悔自己为啥没留他的地址呢,和他的一个月才是她的蜜月,小伙儿彬彬有礼,体贴温柔,最后都有点离不开他呢。生完孩子后寂寞的日子里她想找到他,哪怕倒贴也行呢。吴兵不如他呢,吴兵是自己班上的安全员,她看他帅才勾到手的。同样是帅,差别可大呢,吴兵特粗鲁,是头性欲极强的猪。
她看着身旁的闷葫芦,是可怜憋气加厌恶。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就因为这么点儿毛病,变得越来越自闭,一天天除了上班就是在家躺着看电视。自己叫他干活他倒干 ,可不拨拉不转,说急了还耍气。男人没精就没精神,看他蔫皮耷拉骨的样子,但凡他会陪她说说心里话,逗逗她开开心,她也不想整别的,她认为自己骨子里不是放荡的女人。
"你不想说点啥?白天的事。"她实在憋不住了。
"有啥说的,我没本事。不过往后别在咱们家,尤其别让他看孩子。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我揍你!"
"耶呵,干大了。你敢打我我和吴兵过去。"
" 那我就把他杀喽, 你就跟他过不成了。"
"那你就手也把我杀了得了。"
"我不杀你,我这个样子你还跟我过,我才不杀你呢。"
这个闷葫芦今晚说这么多话,他啥都心里装着呢,还别拿他这个豆包不当干粮。她望着他心里说。
车间办公室。
工人甲:"吴哥,我给我爸陪床,一天一宿没合眼,所以在班上才会打瞌睡,你抬抬手,别上报厂部了,少罚我点儿。"
他:"我是干这个的,要说理由,杀人都有理由,也不能因为理由就原谅杀人者呀,你说是不?"
工人甲走出车间办公室回到自己岗位。
工人乙:"怎么样,说下来了吗?"
工人甲:"没有,今儿这个班白干了。"
工人丙:"这个月,我都挨800块罚了,姓吴的疯了,盯着我找毛病。忒不人揍的,惹急了,早晚叫谁给杀了。"
工人甲:"那是,作死呢。"
工人丙:"给人逼得忒没活路喽,啥事儿都兴出。"
清早,他没把车放在胡同,而是直接开到她家大门口。见大门关着,打电话:"给我开门。"
"我的妈呀,你这个点儿干啥来了?他在家呢。"她得声音很低。
"我知道,不开我砸了啦!"
他和他一块进了厨房,她正烧饭呢。
"儿子呢?"他想进屋,她一把拦住他。
"和他爸在屋里睡觉呢。"
"爸?我才是他亲爹,是我揍的呢。给你卡,以后每月我给你一张,你给儿子攒着,卡里的钱比我工资还多呢。"
他在屋里听他们说话,实在躺不下去了,穿了衣服出了屋。
"一大早上,你上我们家干啥来了,滚出去!"
"给我儿子送钱来了,你应该高兴。"
"啥你儿子?在我户口本上写着呢,是我儿子,今后你一眼也不许看。"
" 那就是个形式,是不是你儿子你还不清楚?你有那个种吗?就凭你,能让他们娘俩过舒服的日子吗?早早晚晚得跟我过去,你还别不服气。"
"我??我??"他转了几个圈儿,恨恨地蹲在地上。
" 你快回去。"她把他推了出去,回身看了看蹲在地上的他,他眼里这回没有眼泪,而是一种叫人感觉可怕的东西。
大街上。三三两两个妇女。
"大新闻,昨晚吴兵上班时叫人给杀了。"
"天哪,真的?伤人了吧。"
"哪个吴兵?"她凑过来问。
"就是和你们邻居好的那个"
"早晚的事,古语说的好:赌博出贼心,奸情出祸害。"
"你知道咋回事?"几个妇女象鸭一样把头凑过来。
"瞎说啥呀,你给我滚家去!"丈夫正好下班回来。
她悻悻地往家走,"人命关天,你她妈瞎扑哧,你这老娘们找揍呢吧!"丈夫在后面吼。
本故事纯属瞎编,如有雷同,别往心里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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