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扎针絮语真是老季

发表于-2013年04月20日 下午5:21评论-4条

我无力地坐在凳子上,看着白大褂大夫在我跟前晃动,似乎在准备明晃晃的银针和蘸着碘伏的棉签。我头痛欲裂,好像血管要收缩挤拧在一起一样,缩放式的痛感一阵接一阵,潜意识里好想找个锋利的东西刺进头皮,剜出那让人不得安宁的血肉组织。

我咬牙强忍着疼痛,穿过车流如织的十字路口,来到对面那个医院,任何嘈杂的声音都会引来一阵阵爆裂疼痛,在安静的理疗室科里,简短回答了大夫的提问,就闭目等待治疗。

我能清楚的听到,大夫把不锈钢的毫针刺进涂抹了碘伏消毒的发黄的皮肤的声音,那种细微的声音就像美妙的音乐一样,“噌噌”响个不停,带来了刺痛、酸、胀、麻的感受,合谷穴、印堂穴、前顶穴、百会穴、太阳穴、风池穴被大夫准确无误的一一被插进了一根纤细的钢针,只留有带着螺纹的针炳和部分针体露在外边,伴随着针灸针的刺入,头部好像放进了一个道术高超仙家,疼痛的魔鬼无处可逃,被仙家一一俘获,爆裂的头疼稍加缓解。

我由衷地佩服古老中国传承下来的这种针灸医术,看不清的经络和穴位,竟能用针刺来缓解疼痛,以致阴阳调和、经络疏通、祛邪扶正。

头天,头痛的感觉已经症状稍显,闷呆在房间里,不能撇开那种纷扰去看大夫。“接地气”带来的羞辱只能微笑着接受,虫子变龙后的居高临下,谄媚腔调带来的不适翻倒着肠胃。一切杂糅在一起,与窗外尖厉的车辆鸣笛声、发动机的轰鸣声,更加杂乱了这个不安宁的院落,平添了几份不安与疼痛。

春天姗姗来迟,枯黄的草木下,微绿淡淡泛起,还不足以覆盖细面的黄沙,空旷的郊外,狂风带起一阵阵沙尘,弥漫在空中,又逐渐飘落,毛发、脖子、衣服里全是细碎的黄沙,头发好像被打了摩丝一样,秀在一起。鼻孔里,毛细管在干燥的空气里一阵阵干疼,不由得下意识去闭嘴短暂急促出气,带出鼻腔分泌物来润滑。在这个干旱的季节里,一切都显得那么浮躁。

阿拉伯数字游戏年年玩,一年紧接一年,年年推高,让人麻木。为了数字游戏,前仆后继,麻木在这个本来就不应当存在的市场里。热血青春被一层层打磨,就连打磨落地的碎屑也被无情的埋葬在荒郊野外,何言丰碑纪念。那时,年少轻狂,背包誓言勇闯天涯,结果伤痕累累苦果独享。

白大褂大夫过来捻针,旋转一阵,酸麻痛胀的感觉再次冲向大脑皮层的兴奋点,经络受到刺激连通。似乎血管收缩神经引起的疼痛抵挡不住正能量带来的冲击,逐渐消退。我闭目靠在椅背上,想像身体已恢复正常调节机能,不再受疼痛恶魔的侵扰。忽然,脑袋迸出一个念头:“人为什么不能用手走路,眉毛、头发能否分担承重人体重量的功能?”呵呵,我自己笑了,如果都能颠倒的话,那就不是手、眉毛、头发的功能了。如果真要承担,那人类在进化时就该有了,或者就该称手为足了,或者头发就该长在足底了,成为足发了。

头天,头痛欲裂,彻夜难眠,只在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入睡。刚刚入睡,就做起了噩梦。似乎在梦里,我坐在飞机上,就我一人驾驶,飞机有两个翅翼和一个尾翼,单座。飞机和正常飞机不同,需要在崖边起飞,要凭借风的力量。似乎等了半天也没风来,突然一股力量施加在机尾,飞机从悬崖边开始飞起。感觉不对劲的是,飞机是机头向上,机肚子向前平飞,落地时,依然是飞行的样式,我跳下飞机,在落地处,看到了好多以前认识的老家村子里的人,每人身上似乎都有粘黏的一层液体从头上到脚下,浑身湿漉漉的。怎么还有以前去世的老人也在?我环顾四周,独我孤零零一人,顿觉冷风阵阵,用脚猛一蹬地,被子掉到床下,方知是一幻梦。

早上,和妻子聊起此事,她以前陪我针灸过。妻只淡淡的说道,噩梦醒来是清晨,到医院扎针去。

接连三天的针灸,头痛消失,一切恢复正常。看着熙熙攘攘的车流和人流往来奔去,一切恢复到往日的平静与秩序化。压在心头的烦闷也稍微缓解,只是想起来就难以平心静气,甚至还有一丝冲动。我努力说服自己,别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权当一切都是一场噩梦罢了。当人处在身不由己的位置上,甚至在接受更大的压力时,压力也只会四面传递。

尘世纷扰繁杂。想要筑造一个坚硬的壳,抵御外来侵扰,安逸平静地生活,我寄希望于下一个轮回。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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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醉忆倾城绝恋点评:

文章给人感觉给淡然,尤其是作者的心态,身体不适而针灸,从而联想到整个人生,尘世纷扰繁杂。想要筑造一个坚硬的壳,抵御外来侵扰,安逸平静地生活,我寄希望于下一个轮回,问好作者!

文章评论共[4]个
绍庆-评论

拜读佳作,问好!(:012)(:012)(:012)at:2013年04月21日 早上8:03

真是老季-回复感谢留言,问好绍庆! at:2013年04月21日 早上8:47

文清-评论

拜读朋友佳作,周末愉快!at:2013年04月21日 中午12:07

真是老季-回复问好文清,祝一切安好! at:2013年04月21日 下午6: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