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孩子、该上学的时候,她没有上过一天学堂,待她的孩子上学的时候,学堂已经改名为学校了。因为是穷乡僻壤,再加上她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六个妹妹和三个弟弟,而她最小的弟弟比她自己的长女还要小一岁。所以注定她一生的起点就是低到谷点的垫底。
在那个砍树烧火、砸窝卖铁就能炼出钢的时代里,普通老百姓,没有谁比谁有更多更好的出路。十八岁媒妁介绍,二十岁结婚,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孩子接着一个孩子。中国的体制改革,计划生育的政策,在她还没来得急生第三个的时候,时代气息已悄然发生了变化。但是无论如何,要生个男孩,终将是罚是罚,教育是教育,还是让她在第五个的时候,如愿得子。在邻里周边也总算可以稍稍抬起头来了。
在孩子们的记忆中,每天天还没亮,她就得一个人先起来,无论严寒酷暑。把米洗好放入窝中,架好柴火;去菜园里摘菜,回来时,基本上饭已烧开了,将米过滤,米汤在人不怎么喝的时候,大多数时是给猪食的。然后炒菜。一家人吃饭了,她要去河边洗衣。洗完衣,自己吃饭了,还一定不会忘记给猪、鸡喂食。接下来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耕生活。
晚上,天黑了,孩子们终于见到爹妈回来。这时候,最忙的又是她了:做饭、吃饭、洗碗、帮孩子们洗脸洗脚、数鸡、喂猪的。待一切打理的妥当了,她上了床,也是最后一个睡的,因为还做千层底的鞋,还要织毛衣,缝缝补补,反正每天睡前都要做好几个小时的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永不知疲累似的。她的“老板”,也就是现在人说的老公,却在吵吵闹闹的时候,常骂她为“骆驼”。
她勤苦、朴实、节俭,吃苦耐劳,身上的韧劲是惊人的。在孩子们还是很小的时候,不但要忍侮家暴,还要受邻里的欺辱谩骂,曾因菜园里的地沟线,就被人不止一次打在地沟上,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样挺过来的、熬过来的。
她用她的双手,把嫁过来时的土砖房重建了三次,如今厨师和厕所,也比曾经的正屋靓多了。她的五个孩子,个个都有念过书,虽然不多。不是她供不起更多的学费,只是真的没有一个是优秀的。
如今的她,已近六旬。儿女们也都是为人父母的了,而她,还得操持着。总以为自己受得足够多的了,孩子们的事她都能参得透彻,她还是认为说好话做好事就一定是一个大好人,她不懂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力量是什么样的概念。她年青的时代和现在人年青的时代,不是跨代了,“穿越”到是更贴切的!她应该学会放下包袱了,身体力行地做事,担忧和愁苦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并且对自己的身体很不好。更应该尊重孩子们对于自己生活的抉择。可是她什么时候才能做得到呢!人身体上的劳苦是易做得到的,可论到思想上、精神上的改变,又是谈何容易呀。
真真正正地是劳苦了一辈子的人,晚年应该得到安宁和快乐的。祝这位伟大的女性,也就是我的母亲,晚年健康、快乐!
愿妈妈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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