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曾经写道:帘隔其形不能隔其影。不得不说,纳兰是旁观者!
不为迷恋被褥的温柔,但还是在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看着书吞云吐雾,连续剧一样一集一集的做梦,反反复复,终究是拗不过肚子饿了,看时间早过了正午,才心有不甘的下了床,拉开窗帘,外面竟是阳光灿烂的日子!
后来,有位朋友l告诉我:“这是一个适合约会的天气!”
我找了离家最近的小吃店,坐最靠窗的位置,街道上的树随风摇摆,新叶在阳光照耀下,反射着温柔的光,就像群游海底的鱼的鳞,在摄影师的灯光下,发出一片片滞缓的光。
我要了些啤酒。看着橱窗上琳琅满目的饮料,在这样充满夏天的味道里,没有什么比啤酒更合适的!我对自己说,这样可以忘掉工作和女孩们。许是平日不沾酒的人自斟自饮有些唐突,客人们从身边经过,眼神里好像看到了一条伪装成大象鼻子的蟒蛇。
我有些微醉的走出小店,阳光正好合适,风吹的全身舒坦。
我说:“真巧,你也在这里!”
靠在沃尔玛前的长椅上,听着电话里传来轰隆的车轮碾过轨道的声音,正好从另一个城市的沃尔玛边上驶过。你能想象,在天各一方的两台电脑前听同一首歌的感觉,好像近在眼前。
朋友j说:不管做任何事情,都会强加一个动机,用来证明所作所为的目的。这话说的就像商场里明码标价的商品。
晒得久了,我感到浑身发热,我决定到街上去走走,看看美女。
j问我:“看到了吗?”
我说:“没有!”
j说你若是不集中精力想去搜寻美女的话,也许可以看到更多显而不易见的风景。我说若是我不集中精力去发现美女,怎么能够意外的收获恐龙蛋。
也许在j的城市里,这是一个舒适的春日午后,而我行走在带有早熟的夏日味道的阳光下,幻想着滚烫的鞋底融化成急刹车的轮子印。
在陌生的城市总是容易迷失自己,我也不例外。虽然这个小城小的不足以迷路,但我还是有些忧虑,关键在于,目的性太强,我无从选择,便也无路可走。当我走过同一个十字路口的第四个方向的斑马线后,我说服自己,设想着自己已经迷路了,那样的话,不管走到哪里都只为了寻找出路,反倒没了牵绊。
一块块路标上如雷贯耳的路名成为过去的风景,小男孩在伙伴面前炫耀最新式的玩具枪,传来阵阵羡慕的赞叹。我钻进小巷,高楼挡住了耀眼的阳光,巷风送来一阵清凉。那家叫“脑子进水”的即现代又古董的店门前,两条透出眼巴巴乞怜眼神的狗不知道去了哪里。小区公园的亭子里,一群老头在拉着与夏天格格不入的凄凉二胡,我只好拖着一条孤单的身影悻悻而去。累了,坐在公交站的椅子上休息,看一辆接着一辆公交车停了又走,那些失了童真的上完补习课的大孩子们,来来去去,剩下一个不上车的歇脚客。
我想去河堤走走,在阴凉的树荫下,感受湿润的风,看有云浮起在水面上,鱼欢快的就像棉花糖掉进了水里,争相亲吻的画面。当然,为了独自的游走,为自己碰上一杯。
在回家的路上,一群人围着看象棋,我也挤进人群凑个数,嘴里喷出的酒气,遭人白眼的又被挤出人群。
我对l说,我想要单纯的快乐,没有目的的快乐!
可惜,得到的注定不会是想要的,就像我想要没有目的的快乐,却得到了没有目的的悲伤。就像我先前说的,若是我不集中精力去发现美女,怎么能够意外的收获恐龙蛋。一语成谶,这显然算不上是惊喜了。
l问:“悲伤也有目的吗?”
我说:“是啊,既然都有动机,那么快乐或者悲伤,也都该有个目的的啊!”
帘隔其形不能隔其影。纳兰终究是个旁观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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