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镜中还是镜在梦中。】

我又没死。不知是多少次了，我从死亡的感觉中醒来却发现自己还活着。

“老头，你的药真没用啊。”

睁开眼看见的又是这个披头散发地抓着一只怪蛇的糟老头。他又救了我，对于他我心里充满了无奈。我死，他救。似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比赛，看现状我还没有赢过，不过，这辈子我只能赢他一次。

还记得老头第一次救我，我从绝崖上落下却莫名地掉在了离我的落地点5公里的湖泊。老天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小丫头，想死？”

这是老头捞起我说的第一句话。我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

“可是你的命数里看不见死亡。死对于你来说比活着要困难的多。”

老头低着头，嘴里念叨着，掐指计算着什么。

“让你死的确不容易，不过貌似很好玩。”

就因为老头的一句简单的好玩弄得我未来的日子真是相当好玩。

“丫头，来，快试试我的新药，一吃保死”

老头拿着颗红不红，绿不绿，白不白的奇怪药丸塞进我的嘴里。一脸期待地看着我的脸。药丸进入我嘴的瞬间我面露难色。老头高兴地看着觉得似乎有戏，我无奈地看着他一脸兴奋样痛苦地吐出了三个字：“好难吃！”

“什么？丫头你，你，没有感觉到什么不舒服的吗？我这次可是大废苦心啊？”

老头在我旁边上窜下跳地发疯。像是受了莫大打击似的。可是明明每次的结果都是这样，他的反应也都相同。

“糟老头，你是想我死还是想使劲折磨我？还有，什么煞废苦心？你明明就是把所有剩下的药统统丢进火炉里就不管了，还是我自己生的火。你到底要不要帮我？”

我把老头说得呆坐在地上，这是我来这里一年里第一次说这么多话？老头就自己坐在地上不答我一句，也不看我一眼。

“对不起”看着这个老顽童第一次这么忧伤我有些于心不忍。

老头依旧不说话就坐在地上，

“你想留下我。”没有疑问，我肯定地对他说。老头看着我起先是吃惊过会却也释然了。

“我是想留下你，老头子我本以为要孤独一生，但你却从天而落。我觉得老天是给我送了个孙女。让我不至于孤独终老。”

“老头，你知道我活了多久了？还孙女。说不定我比你年纪大。”

“谁叫你长了张永远十五岁的脸？”被我的话语打击到的老头委屈地底头自语。

“这也是我苦恼的问题，老头你说我是谁呢？”

“丫头，其实糊糊涂涂的日子也能过下去。”

听着老头的絮语我沉默着，摸着胸前的月型印记，我记得自死亡的念头存在时这个印记也出现了。

后来的事，老头消失了好久，走时他说他要去帮我找“末日”那是以死亡为重生的媒介。传说那是一颗种子，食之会让人历经地狱之痛。让人忘却永生。在我存在的不知多少的岁月里，我曾不止一次地寻找。可是它就像那个传说，仅仅停留在传说。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了，他离开的日子我却未曾再试着自杀，老头说能取我命的只能是他和他带回来的“末日”老头离开的日子我只是静静地等待，其实我本可以离开，像之前没有遇到老头那样漂泊，寻觅，尝试死亡。可是时间越久我越盼望老头的出现，也许他说的对迷迷糊糊的日子说不定也你能过？

最后我终于把老头等回来了，可是我等到的却是老头的尸体，我忘了这样无休止地等待最终一定会是这个结果的。我忘了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不生不死。我忘了老头有多想回家。

“丫头，你知道你掉的那个湖叫什么名字吗？”

“就知道你不知道，你活再久都没用的！他叫“源束”，名字怪吧。”

“源束？始于终结。”

“哎，不要那么文绉绉的！我就知道，以后如果我走丢了随着任何一条河都可以回到这里。”

其实老头的话是说给我听的，他知道我很有可能不声不响地离开，他在告诉我回家的办法，可是这个办法却用在了他自己身上。老头的手里紧紧地拽着那颗叫“末日”的种子。我抱着老头的尸体，感受我的眼流下了一种莫名地液体，多年的经验告诉我，那是眼泪。

眼睛不住地冒出这种莫名地液体，我清楚地感受到身体在碎裂。我看见自己抱着老头的手一点点地碎成粉末。　我心理出现了那种叫做不舍的异样感。有些我丢失的东西在我消失前回来了。

我是一块破碎的玉，被捡到我的主人修补好了，他给了我灵魂和身体。但我不是他的玉，只是他的玩具。

“玉儿，没有人能让你死去，能让你消失的只有你留恋了除我以外的一切。”　

后来的某一天我被他丢弃，又再一次破碎。然后一直漂泊，寻觅。

【后记】

大殿里，一个男人　手里拿着颗血色种子问他一旁面无表情的少女。

“玉儿，你说怎样才配等到“末日””　

“如要得到主人的“末日”只有以命交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