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痴男欲女,懵懂之中坠入悲喜交加的情殇,放纵沉沦里陷入几乎难以自拔的情劫,终于,坚韧的执着下,他们浴火重生。
——前言
曲峰注意她,是因为她太惹眼了。那是省局85年元旦迎新晚会上,一曲《好好爱我》,激扬的曲风把晚会推向高*。演绎这首歌曲的是一位年轻时髦女子。说她演绎,因为她也歌也唱;说她时髦,因为80年代初期着妆还是很讲究避讳的,“奇装异服”会受到非议,至于脸蛋和发髻,烫个大波浪、施点淡妆已经很新潮了。她不仅烫着波浪发,着妆也艳丽暴露,而随着曲调的抑扬顿挫,她的肢体几近夸张地舞动,一双耸起的乳峰颤栗得令人目眩;曲峰甚至担心它会喷薄而出。不过好像也有期盼着的,他注意到刚才还躲在后面的那几位这会儿挤到了台前。
一曲歌罢,场地里有人吹起了口哨,而那几个又退到了后面。“这妞太有味了!够劲!”“啧啧,还妞呐,也不看看那奶子、翘臀、小蛮腰。”……窃窃私语伴着难以压抑的浪笑。
曲峰是初次见到这个女子,看上去她也不过20出头,相貌出众,尤其是眼睛和鼻子很有几分中西混血的意思,颦笑之间透着风*。至于这风*是否和她还是不是妞,是否与她的*房、翘臀、小蛮腰有关系他不明白,不过不管怎么说,他觉得她的“这几处”女人的标志性地方好像的确很特别,究竟怎么特别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不像一般女孩的那样。
一面之缘,他着迷了。
几经打听,曲峰终于知道这个女子叫凤岚,22岁,是省局计财处的一个会计。他这个高兴啊,自己所在的研究所大楼就在省局大院内,与计财处所在的机关办公楼也就几百米。他觉得都怪自己整天埋头在实验室,不然一个大院进进出出不会不认识。
从此,上下班的时间他总好到机关办公楼前转上一圈,然后在楼前的大树下站一会。这里离楼口不过二十来米,进出大楼的人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他发现凤岚上下班总是有个开摩托车的男人接送,上班的时候,车子直接到楼门口,下班的时候也总是她一旦出现在楼门口,那辆摩托便会突然出现,特别准时,这让他很纳闷,不过第二天他就不纳闷了,他发现就在下班前几分钟,那辆摩托车已经停在那边的树荫处候着了。这天,曲峰实在耐不住,待送她的男人走了以后,他直接跑过去,本想在她上楼前截住她,还是慢了一步,她一阵风似的进楼去了,于是他直接跟着到了二楼的计财处。
正在开门锁的凤岚发现身后突然站着个陌生人,而且站得如此贴近,惊愕地愣了一下,继而善意地笑着说,“还没到点呐,等会吧。”曲峰第一次如此近距离面对着她,他觉得这个女孩真是太迷人了,尤其是一笑起来那一对酒窝,简直令他陶醉。须臾,他竟僵立在那。见他傻傻地盯着自己,凤岚俏皮地白了他一眼,“我长得很吓人吗?”曲峰适才觉得失礼,嘿嘿地讪笑着,嘟嘟囔囔也没说出个什么,踌躇间,发现上班的人们陆续多起来,“那我走了。”他说,嗫嚅儒的语气,拘谨的竟像个期待原谅的孩童。
凤岚觉得好笑——哪来的这么个呆头呆脑的毛小子。
她没往心里去,他却总是隔三差五地出现在她眼前。尤其让她感到不舒服的是他的眼神,就那么火辣辣地盯着她,也不避讳身边有没有其他人,害得她被同事取笑。可是她又不能不接待,因为他每次来总是拿着几张报销单据。
“告诉你导师,不用这么麻烦一点一点的报账,可以攒多一点。比方说,一个项目一个项目的,或者一个月半个月的,都行。”她不止一次这样给他强调,可他好像根本没听进去,每当她说,他都是嘿嘿地讪笑着用那种眼神盯着她。凤兰觉得他是故意的了,一定是这个傻小子想出的歪点子,把原本导师自己来报账的活给包下了。“还真没看出来,呆头呆脑的毛小子这个心眼到不少。”她心下不悦,“也不看看自己,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尽管暗自这么嘀咕,表面依旧和颜悦色;一则职责要求,二则也是她天性如此——好言善笑。
难怪凤岚不入眼,也是曲峰太不起眼了。他老家在偏远的太行山区,一对农民生育了他们姐弟七个,他是家中老小,上面的都是姐姐。一家人拿他犹如珍宝,省吃俭用供养他,就希望他能出人头地。曲峰也真争气,不仅成为整条沟里唯一考上县中学的,还成为全县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山里孩子。不了解底细的乡亲们说他聪明,家里人知道,这孩子懂事,知道家里的不容易,不仅学习特别用功,还特别俭朴。以至于熬得皮肤黑糙没有光泽,身材也单薄没有发育完全。上了大学,靠着助学金和勤工俭学,他没再要家里的钱。考取研究所的硕士研究生后,补助较之前多了,他就把多出的部分寄给家里,自己还是老一套。如此一来,在那个时髦之风已经渐渐兴起的时期,他越发的显得不仅土里土气,甚至寒酸。
这样一个人与凤岚反差太大了。凤岚觉得,这个傻小子若不是顶着硕士研究生的帽子——那个时期大学生少,硕士研究生更少——不管怎么看都是个地道的农民,还有那股子执拗的劲头她就没见过。她不胜其烦,但是也谈不上多么厌恶,偶尔还被他感动过。有一天下班时正赶上下雨,她看见他依旧像往常那样站在树荫下,她有些不忍,只是人已经在摩托车上,只好装作没看见罢了。
周末的晚上,凤岚喜欢参加单位的交谊舞会,她发现这个傻小子居然也来了。他不跳舞,就在僻静处坐着,等一曲跳罢,她看见他站起来向她这边走来,这当口又有人邀了她,他便又退回原处。一个晚上,凤岚闲不住,邀舞的人排着队,他就一直那么起来坐下、坐下起来地重复着。开始,凤岚觉得好笑,可是一连几个周末每每如此,她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了。
她故意走到他面前,送过去一个甜甜的微笑,曲峰受宠若惊地站起来,拘谨地憨笑着,牢牢地握住她一只手,她情不自禁地哎吆了一声,他适才意识到太用力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跳舞?”凤岚说,“是不是跟踪我来呀?说实话。”她顽皮地乜斜着他。曲峰不回答,只是嘿嘿地傻笑。他不会跳舞,一支曲子差点绊倒她好几次,还踩得她时不时地哎吆一声。
“我想……”他欲言又止,脸胀的绯红。“想什么?”凤岚心中暗笑,故意逗他,露出一副好奇的表情。“我想约你明天去春游。”他说,费尽了浑身的力气一般,声音都有点抖。灼热的目光,毫无掩饰地传递着祈求。
凤岚有意拒绝又于心不忍,一时踯躅着,终于点了点头。
春日的阳光给山峦罩上一层明媚的色彩,新绿的树木,盛开的野花,呈现着撩人心魄的生机。煦风拂过,眼前一片去秋的荒草涟漪般微动,仿佛也增添了几许妩媚妖娆,像是在为着枯荣交替的新生而舞蹈。凤岚蹲下身去,撩拨开枯萎的草株,果然掩盖着娇嫩的新芽。
“要是去年秋天或者今年早春有一场烧荒,那这一片现在一定是绿油油的了。”曲峰站在一旁。凤岚扭头不解地看着他。“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那又生的生命因为受到野火焚烧产生的养分的滋养会更加旺盛。”他认真的说。
凤岚笑了,那笑声犹如银铃摇动在煦风中飘逸。“这个你倒挺在行呀!”她说。“生长在山区,再说我研究的化学也沾点边。”曲峰依旧那么认真的说,甚至还为她的夸奖而有些得意,全然没有听出她话中有话。“真是个傻小子!”她笑得更厉害了,他不知所以,看着她也嘿嘿地笑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听她叫他“傻小子”,一经入耳,仿佛一股甘露沁透肺腑。
曲峰太兴奋了,这兴奋不是来自于满眼的春色,而是来自于眼前这个穿着一件红色风衣的女子。在他心目中,自然的景色如果少了这一点红就没有了意义。
凤岚在一块板石上坐下,肘撑着膝盖,双手托腮,似乎忽然之间泛起了心事,静若泥塑一般,与适才还欢声笑语活跃于花丛中的判若两人。曲峰并没注意到她这种表现折射的心理变化,面对着她,他始终沉浸在赏心悦目的幸福中。
“你有听说过姐的传说吗?”凤岚语气悠然,曲峰没有搞清她是自言自语还是在问他。凤岚见他不回答,瞟了他一眼,曲峰觉得那眼神很复杂,这更让他莫名其妙。面对这个看上去呆头呆脑的小伙子,凤岚有时候愿意相信他真的这么傻,可是更多的时候她还是怀疑这只是表面的,因为她了解男人,而她了解的男人没有一个例外。所以她宁肯相信,他一定是处心积虑。不过,他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她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他那一份执拗带给她的些许感动。
“局里好多人知道姐的传说,你没有听过?”凤岚提高了声音。曲峰依旧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凤岚盯着他,看那样子断不会是装的。她哪里想得到,这个傻小子压根就没把她口里的“姐”与她联系上,他知道她只有22岁,还小他2岁。
“真是个傻小子!”面对这么不转弯的榆木疙瘩,凤岚忍不住笑了,笑得很开心。曲峰也笑了,尽管憨憨的,但很天真。她心头一阵悸动,潜藏的强烈欲望瞬间蒸腾起来,脸颊飞起一片红霞。
她端详着曲峰,这还是她第一次认真地看他。曲峰觉得她的神情怪怪的,有些匪夷所思,他有点发毛,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搓着手。
“傻小子,转悠大半天,该回去了,你就不觉得有什么遗憾啊?”她说,语气里似乎有些许的幽怨,而那眼神突然间变得异常火辣,明白无误地昭示着诱惑。纵然是石头,这一刻怕也软化了。
曲峰浑身战栗地把她拥在怀里,他觉得自己有点疯狂了,可是她传递给他的感觉好像更疯狂,甚至有点像饿狼捕食,而他则是落入狼口的羔羊。
痴男欲女欢纵,群山颔首,万物含羞。
曲峰自打第一次见到凤岚就曾幻想过云雨欢娱的场景,而且每次幻想,那次晚会上那几个人的淫言艳语就会在耳边回响,于是幻想就像长了推波助澜的翅膀,这让他失眠了许多个夜晚。他希望终于有一天可以实现这个幻想!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来得如此迅速,如此突然。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只是这一夜他不用枕代伊人辗转反侧,而是梦中伊人相伴,风起云涌,掀起一波波惊涛骇浪。忽然,他注意到窗口已经现出了亮色,“累了吧?”他说。“傻小子,你还行吗?”她依旧是那么媚惑地翻着眼白,流露出永无满足的欲望。
曲峰之前没有与女性切肤接触的经验,然而毕竟是硕士研究生,借助书籍,他自认为对于女性和男欢女爱的事情并不蒙昧。当下,在凤岚面前,他觉得自己知道的那点知识简单的幼稚了。她的积极主动和欢爱技巧,令他始料不及;她的妩媚风情和激昂的欲望,令他不仅没有发觉矜持的影子,反倒想到了尤物,甚至想到了神话中的y*娃。他好奇一个只有22岁的女子竟然如此,但他无暇去想,这许多的“意外”让他癫狂,他就像一头发狂的野牛在狂奔,尽情地宣泄着,尽情地享受着她给他带来的前所未有的享受。其实,他也不必揣测,因为疾风骤雨之间,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把个中的原委都道了出来,甚至还夹杂着此情此景、此人彼人的比较和感叹。
这是一个非同一般的女子!曲峰这样想。
(故事先讲到这,有空在给朋友们呈现《爱情三部曲之少妇情劫》。见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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