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收拾衣服,把尘封的旅行箱打开,发现一个熟悉的香囊。此香囊是母亲在我离家亲手为我缝制的,至今我才后悔的把它拿起,去闻一阵阵残留的芳香。
记得小学时期的我,不爱学习,到处惹事生非。有一次,我跟同学因为小事打架,最后把人家的胳膊打断了。因此这件事引起校长老师的高度警惕,直到最后诉来家长。
记得当时,母亲孤零零一个人,手拿一个布包,无奈的站在班级门口诉我出门。我虚荣的心怕她给我丢人,头也没抬,继续自己的胡思乱画。最后经校长直把我叫到办公室,去面对母亲也几个老师。校长把大体情况说了罢,母亲低着头默默听着。最后竟低声的抽泣,发出低微的声音:“对不起。”此时在心里嘲笑母亲的愚,居然以此种方式来应对。在座的老师却没有笑话的意思,深深的沉思,因为他们比我懂得很多。作为一个善良的母亲,她是在为我赎罪。她没有尖牙利齿,只得用最简单的方式来为自己亲爱的孩子表明自己错了。
我把香囊再次放在鼻上,继续嗅它所发出的香。
初中时候,我常常跟坏孩子混在一起。有一次,我跟他们去打群架,直到最后,对方团伙气急败坏摸石头来丢我们,我们被砸的四处乱窜。我跑的慢,胆小,被飞来的横石砸到眼睛。当即眼前一片漆黑,浑浑失去知觉。当我想来之时,已是身躺病床,身边浑浑围满亲人。母亲见我醒来,拿一块热毛巾来为我拭脸上残留的灰尘。破旧的衣着在我脸上蹭过,我睁开无伤的右眼,浑浊看到了母亲的泪眼。她没有抽泣的声音,只是默默的流泪。泪水把我整片脸埋没了。此时的我满是感动,我想我已经能够明白母亲对我的爱。于是哭了,默默的哭了。我忍着,忍到其他亲人都出去,只剩我们彼此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一声:“妈!”喊出声来,妈妈伤心的跑过来,一把抱住我单薄的身躯,谁曾想伟大的妈妈此时在我的怀里竟何时变得如此瘦小?
离家之时,前一晚母亲没有睡觉。在摇晃的白炽灯下把我的衣服整理折好,放进行李箱。完事之后,坐在床上,为我一针一线缝制香囊。早晨醒来,见身边的香囊躺在我的枕边,一阵芳香扑鼻而来。
我要远行,母亲却没有来。只是父亲还有随行的司机。在车里,除了司机,静坐着我们爷俩。望着窗外的风景,我的眼睛又模糊了,但不想去落泪,因为此时我已经长大。父亲低沉的对我说:“不要怪你妈,她不愿送你,是因为太伤心。”此时的我再也忍不住了,“呜”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痛苦望着父亲说:“我知道。”
妈,原谅我没有时时将您的心意贴附身旁,我将她尘封于箱底。她被阴暗的空气笼罩了几年,正如苦苦思念着我的您,也日日在煎熬。只有当我累了,伤了,委屈了,才想起把她放在鼻上,深深去嗅,感受她带给我的温暖。可是一生又有几个三年,您等我不忙了,回家了,有妻有子了,还会那样健康常在吗?树欲静而风不止,人欲养而亲不待。我想您想得到的不是我身家百万,却只是忙中的百分之一,只一个贴心的电话,一句亲切的话语。
--------致,母亲
玄凯,罪笔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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