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昨夜,看到路边、江畔的堆堆祭火,我的心情很复杂。国人的某些传统祭奠方式的确有悖现代文明,可我们的传统还剩下什么?作为炎黄子孙,无论我们身在何处,接受了哪些外来文明,都无法忘记“清明”这个节日。也许年会被圣诞节取代,也许七夕会被情人节所取代,也许端午节国人只记得吃粽子,举世混浊无人独清,众人皆醉无人独醒,可唯独清明在国人的内心中的位置是无法被取代的。数典忘祖,破四旧,砸滥孔家店,几乎荡尽中华大地古迹,却仍然未能熄灭清明的点点祭火。
每年清明,祭祀引发的大火都不同程度地扣响我们的灵魂。祖宗在我们的心目中,难道就剩下这点点纸火了吗?天底下活着的父母,面对灵车的长龙,面对壮观的祖坟,面对数不尽的“纸船明烛”,焉能不羡慕祖宗!祭祖在一些国人的内心已经不再是种亲情的思念,文化的传承,成了满足活着的子孙欲望的祈祷。
我家的祖坟移到现在的墓地前,曾经在郊外的山上。每每祭祖,多因防火限制不能秉承传统给先人烧纸,家里的长者除了给祖坟添添土,望着孤零零坟茔茫然不知所措。而我却想象着未见过面的爷爷(从老照片里看到过爷爷),思念把我带大的奶奶,采摘些野草敬献到先人的坟前。也只能算野草,因为北方的清明时节只有稀疏的野草,野花都还含苞未放,偶有点点绚丽的色彩也吝啬地若隐若现。野草也好,“纸船明烛”也罢,不过是种寄托哀思的形式,我奉上的一束野草象征着虔诚的思念,而叔叔、姑姑们献上的野草是不能烧纸的无奈。长辈们从旧时代走过来,他们那种无奈与我的虔诚一样都是浓浓的亲情反映。
因为修公路,祖坟移至现在的墓地。每年清明时,人们“不约而同”来祭奠先人。尽管祭祖的人们心态各异,但至少都表示一种认同——“认祖归宗”。受防火制约,墓地不让烧纸,于是有的把传统的祭品放到墓前,有的干脆效仿西方人给先人奉上几束“鲜花”。只不过鲜花多系人工的塑料工艺品,白天放上去,晚上就被一些利欲熏心的人收拾去,再拿到街边去卖。国人祭祖,同行善施舍一样,只求一种心理满足,所以也无人追究。祭祀管理,在我国还未有相应的法规,人们多约定俗成。因此祭祀成了某些特定的人群发财的途径。
2010年8月22日,我与二叔王忠耀、三叔王忠志、四叔王忠贤、大姑王淑珍、二姑王淑芹、老姑王淑华、表弟沈龙、表妹夫黄文刚一行到欢喜乡公墓拜祭爷爷奶奶。我奉给先人的仍是早春的野草,坟前的野草虽然没有塑料花鲜艳,却能长久留在祖先的坟前寄托我的哀思。从坟地回来,感慨于形形色色的祭奠方式,于是在“全球祭祀祈福网”注册了一个网上陵园,用来随时表达哀思。
先祖,王公讳永泰,字锡丰,山东登州府海阳县小核桃树底下人,生于1894年卒于1960年,享年66岁。原配王徐氏、续弦王陈氏、王卢氏,壮年举家闯关东来到吉林。经商为生,身后留有四子四女;笔者为长房长孙,亲祖母,卢氏玉芳,吉林人。生于1910年,卒于1988年,享年79岁。育有四子三女,长子王忠荣、次子王忠耀、三子王忠志、四子王忠贤、长女王淑珍、次女王淑芹、三女王淑华。孙辈14人,长孙王正平、王文岩、王俊松、王贺亮、王俊宏、长孙女王娣、王维静、王薇、王卉,外孙陈东、沈飞、沈龙、外孙女陈卫、张金铃,儿孙满堂。这些内容,也许是本家祖先与后人之间留在这个世上仅有的信息了。今录于此,权留存照。供同宗后人分享。
网上祭祀,是种全新的文明祭祀。世人由于受工作生活限制,无法随时寄托哀思,在网上注册一个网上陵园,不但可以文明祭祀,还可以通过这种祭祀方式搭起与同宗亲人交流的桥梁。人过留名,雁过留影,坟茔不过是先人留在世上的遗迹。过去普通人很难通过文字在世上留下信息,现在网络为人们提供了这种条件。遍布世界的网络,能够让同宗后代便于通过祭祀共同的祖先,延续同宗亲情。这应该是传统祭祀方式的一种沿革。值此清明之际,与同宗亲人分享祖先的恩赐,与读者诸君分享这种时代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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