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破千层冻,雨解一江寒。早春的残雪,静静地铺在在阳光的脚下,不论多么厚重与僵硬,都会被强势的朔风慢慢潮解。它们像一群不被束缚的放浪的灵魂,遁形于隐匿的季节,在透彻的裂变中得到了最理智的升华。高处不胜寒,针对所有的假设。如风中的流云,越清高,就越极端,常常飞不出被人瞩目的视线,在蓝天的庇佑下,孤芳自赏,却依旧四处漂泊。四月,没有冷暖的度,得失一瞬。就像被车轮碾碎的旧事,常常压在心底,盘旋于午夜的钟鸣。如果在某个灿烂的清晨里,被轻轻拾起重提时,才突然发现,它的全部内容,已经被过往的时间,流逝得残缺不全。想忘记过去,是一种解脱。难忘过去,又是一种超脱。凋谢了可以重生,重生将成为永恒的痛。
轻轻地举起双手,捧起生命的颜色,用一种适度的爱,把稚嫩的童心温热。就像眼前的春色,在千丝万点的语墨里,为你我同行的春光,敲碎虚幻的呓语。静夜听风,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像母亲的喉咙里哼出的童谣,亲切,轻柔,永生难忘。母爱,如一片柔弱的新芽,飘在暖暖的手心里,越抚越轻,越读越纯,越念越浓,如一缕静静的月光,散发着淡淡的心香。直到很多年以后,亲手伸手摘下那片幸福的花絮,珍藏起来,深深埋在心底。在月朗星稀时,扶窗而坐,拄起双肘,闭上眼睛,细耳聆听着微风从眼前拂过的声音,才真正地感受到,那份被触疼的温暖,时时在身边再现。春风不老,隔了一扇陈旧的心窗,送走憔悴的寒冷,在悠长的岁月里,渐渐流逝了所有的忧伤。那一缕缕醇厚的乡音,飘拂在匆匆的脚步声中,高低吟咏,注满永恒的记忆。
单薄的四月,一贫如洗。像心尘不染的处子,游走在潮湿的季节里。也许是因为怀揣的梦想可能太多,便赤着脚,由着性子,在荒芜的原野里近乎奔驰。没有人会真的相信,他能用单纯和勇气踩出拓荒者的倔强。阳光暖暖地泻下,露出蓝天奕奕的质地,用透明的心迹,希望能换回春日的豁达和明朗。 清晨听雨,安静,清晰,滴滴入梦。那些空灵的声音,如天籁的回响,在自由的空间里缓缓流淌,像父亲的双手,在昏暗的灯光下面,静静地编织着一只精美的鸟笼,把心中的渴望挂在高高的树枝上,让不曾泯灭的童心,点亮长夜的芬芳。绵绵的细雨,纷纷落下,如泣如诉,像母亲的汗水,也像她的泪水,静静地洒在葱翠的梦里。剪下一段草长莺飞的日子,晒在阳光下面,安然静坐,等待高飞的大雁,在明媚的春光中,凯旋归来。
采一枚新生的嫩叶,长久地放在心上,任过往的阳光静静地流淌。用凌厉的笔尖去肢解复古的岁月,乘一辆飞驰的马车,游西风古道,望长亭老鸦,去领略时境的无耐和亘古的苍凉。逡巡于空旷的戈壁,寻找被击碎的梦想,如同在狼烟四起的大漠深处,被一炷绝望的孤烟,埋葬了永不复苏的斑斑白发。人生苦旅,漫长而又短暂,无须恐惧,无须惊叹,只要没有选错目标,希望总在前方。春山听鸟鸣,心远地偏,一个静字,一个寂字,便包容了所有的理性。做一个假设的想象,你可以不是鸿雁,不是信鸽;可以不是沙鸥,不是鹰隼。只要会飞,就一定得有一双坚强的翅膀,在展翅翱翔的空中,自然会挺起高傲的胸膛。静坐,似乎在锤炼某种耐性。改变,也是一种快乐。用一声清脆的鸟鸣,谱一首离别的箫歌,这破败的残冬,也该被温暖收场了吧!
在梦醒时分,曾走过无数的海阔天空。在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中,失却的仅仅是一个单纯的童稚。我常常回忆值得珍惜的东西,常常回顾那些离我远走的日子。屈指细数,一片叶子时间,不会太久,正像燃烧的秋天可能不比穿越冬季的春天老成多少一样。一个季节是从寒冷走近温暖,一个季节是从温暖接近寒冷。一个是新生嫩绿,一个是成熟的金黄,它们在轮回的轨道上面,围成一个固定的圆心,坐拥着耕耘与收获。
捡一片失落的黄叶,紧紧地握在掌心,在初春的傍晚,旧事重提。人生起起伏伏,潮落潮涨,无论面对或是回避,都是最美好的回忆,都一样有着深远的意义。然而开花结果,落叶归根,我想在落雨般的墨迹里,细细地编织着属于自己的梦想,用真情实感抒写眼前的一路风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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