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李光从局长位置退下来了。

官方称为退居二线，民间称为喝盖碗儿茶；内部称为当调研员，职工称为当调二爷。

52岁，硬杠子，不退不行。失落也罢、不甘也罢，李光反正是退下来了。

记得那天上午，组织部门来人，李光最后一次召集中层以上干部参加的会议，会上，组织部门宣读了李光退居二线和任命新局长的文件。他知道，召集这样的会议，等于是自掘坟墓。服从组织安排，实属无奈。但他根本没有想到，这远比掘坟要残忍，简直是直接推下悬崖。

会议结束，新局长招呼组织部门领导娱乐去了。临走，叫办公室主任领来两个小伙子，说是帮助老局长搬东西。

李光还以为新局长会举行个什么仪式，再和自己交接一下工作，然后才恋恋不舍的让自己离开岗位。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看着两个小伙子，老李有些伤感，这不是赶人走吗？得，我走。

李光不解，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就那么急不可待。想当年自己走马上任，还跟老局长两天时间呢。这小子倒好，半天时间也不给。

一百多平方米的局长办公室，里外三间，会客、办公、休息，功能齐全、陈设雅致。三人收拾了一下午，总算把东西搬到了顶楼顶头的房间。新办公室只有不到局长办公室的五分之一大，东西太多，放不下。老李只好叫司机把许多东西往家里搬。

司机借口要收费、又怕堵车，把老李的东西卸到小区门口后，连声招呼也没打就一溜烟走了，说是要回单位去接人。老李一边跟张妈打电话，叫她来搬东西，一边看着走远的轿车，心里有点憋屈：过去天天来小区接我不也要收费吗？老李若有所思，看来枪杆子和笔杆子都能出“政权”。掉毛的凤凰不如鸡！什么东西？我呸！

张妈是老李家的保姆，快40了，很有几分姿色，介于半老徐娘和风韵犹存之间。大家都知道，说是请的保姆，其实说白了就是白天当保姆、晚上也有岗位的那种人物。

东西搬回家，张妈问老李：“您是在家吃晚饭，还是出去吃”？

“在家吃”老李在沙发上坐好后回答道：“以后都在家吃了”。

张妈这一问不要紧，引来老李一阵感叹　。这些年，很多时候天亮就有人邀请自己共进早餐、10点来钟就有人安排午餐和下午的娱乐活动、一天吃三五道晚餐也并不稀奇，有时候都上床了也有被请起来吃宵夜的时候。今儿上午才宣布，怎么下午就那么清静呢？过去哪天不是晚上12点以后才能回家？

老李想起了一个网友发给他的笑话，说是如今当官的“工资基本不动、吃喝基本靠送、老婆基本不用”。当时权当笑料，并不在意。

老李当了十来年的局长，官不算大，工资确实动得很少，到现在工资卡里究竟有几位数，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的后勤由张妈打理。这些年，除了给儿子买了套房子，他亲自划过一次工资卡外，几乎不管钱的事。这工资基本不动，老李过去在位时没有想过，现在仔细想来还真有几分道理。

老李家人不多，就他自己和张妈（严格讲，张妈不算他的家人）。儿子几年前搬出去单过，除了回家拿吃的喝的外，很少回家。老子看不惯儿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有好好的工作不做，非要当什么毫无保障的个体户。儿子更看不惯老子除了工作、社交、巴结领导外，老不着家。所以，老李父子很少在一起。

每逢节假日，总有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朋友往家送东西。好的往往都是儿子拿走，差一点的就让张妈拿回乡下。这吃喝靠送真还不假。

李光结过婚，老婆因车祸走得早。老婆走后没有两年，李光因为工作出色，当上了一个小科长。因为和领导同姓，经常和领导称兄道弟；加之领导好赌，李光投其所好，经常变相送一些钱给领导，他很快就被提拔为副局长。

当上了副局长，就该别人巴结老李了　。

李光并不好赌，赌博只是他敲开领导的方式而已。他真正的爱好是女人。爱好其实就是缺陷，李光单身，他的缺陷是明摆着的，好比一只有明显裂痕的鸡蛋。

李光靠看准领导好赌走了红运。他当上领导后，即便是早先的副职，别人也在研究他，研究他的裂纹。因此，李光虽然没有老婆可用，但他身边从来不缺女人，甚至是年轻美女。女人投怀送抱也好、下属性贿赂也罢、亦或是几个死党偷鸡摸狗，反正李光白天身边有美女晃悠、晚上枕边有美女相伴。十多年下来，虽然谈不上阅人无数，但李光绝对是男人中的战斗机。

李光还在想着网友的笑话，张妈早把饭菜张罗好了，让李光乘热吃饭。

2　

李光扒拉了几口饭，感觉没有胃口。

想着自己风光了这些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李光心里感觉不是滋味。

李光的三口之家本来很幸福，可惜老婆走得太早。李光十分怀念妻子，亲朋好友都把门槛踏破了，他也没有续弦，就这么将就着过活。

老婆走时李光才30多岁，无法一边带孩子一边工作，只好把儿子送到奶奶家养。

奶奶十分溺爱这个没妈的孙子，惯出了许多坏毛病。

李光也爱孩子，但工作太忙，一年难得有几次回乡下看孩子。即使回家，也是来去匆匆。后来当官了，更没有时间回乡下，儿子和他没有多少感情。

李光很爱自己的儿子，他固执的认为，给儿子找个后妈不是件好事。

固执归固执，但李光正值青壮年，即使主观上耐得住寂寞，青春的小鸟也要飞翔。

李光有群死党，工作之余一起喝酒唱歌、喝茶赌博，偶尔进进夜总会，生活得好不开心。打着野食过日，李光就这么和一帮朋友猫一天狗一天的生活。

当官后，李光成了李局长，身边就再也没有少过女人。

其实，李光对待感情很执着，即使当了那么多年的官也是如此。在怎样对待女人和感情的问题上，他有他的原则。他认为是女人的，绝不会和她上第二次床；他认为有感情的，绝不会让她轻易下床。

几年前，李光就遇到过一位这样的女人。尽管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真实姓名，但李光确实不想让她轻易下床。这个女人让李光叫她燕子，她管李光叫李哥。

李光和燕子是在一次朋友的聚会上认识的。这次巧遇看上去天衣无缝，但他心里非常清楚，这就是他的下属给他找的女人。当然，事后他也及时提拔了这位下属，甚至在不到三年的功夫就做工作把他调到另一个单位做了一把手。

李光认识燕子时她只有17、8岁，但自我介绍25岁。燕子和李光死去的妻子三分形似、七分神似。聚会上，久经沙场的李光经不住燕子颇具杀伤力的火辣身材和恰到好处的显露，居然喝醉了。

下属面露难色，送李局长回家吧，据说这几天保姆张妈回了乡下，送回去也没人照顾。这时燕子自告奋勇要照顾李光解酒。于是，下属用车把李局长送到了燕子家。李光在醉意朦胧中进入了温柔之乡，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竟对燕子产生了依恋。

燕子和妻子三分形似让李光感受到了久违的亲切；七分神似让李光多年来漂泊的心灵有了归属的感觉；更重要的是，燕子作为女人，有比妻子更出色的特质。尽管这种特质、或者说是作为女人的技巧，李光在很多夜总会的小姐身上感受过，但燕子不同。李光不愿意多想为什么燕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优秀的床艺。总之，李光一度把燕子幻想成了死去的妻子，把她当成了自己的终身归属，以至于后来不得不离开燕子时，送了她一套房子，还给了她一笔不小的本钱，让她做生意。

李光为什么不得不离开燕子，这要牵涉到保姆张妈。

李光为了照顾儿子，让人找了一个保姆，就是张妈。

张妈长得高挑、清秀、漂亮。她虽然在乡下长大，但皮肤白净、做事利索、烧得一手好菜。张妈的丈夫同朋友做生意巨亏，犯下命案，逃命天涯，生死不明。张妈为了养家糊口，只得进城打工，三十来岁就到李光家当保姆，深受李光喜欢。

李光的儿子叫李天翼，在奶奶家读完小学、中学，成绩不佳。李光只好在城里一所高中为儿子买了个学籍，把母亲也接到城里来照顾儿子读书。

李天翼在乡下被奶奶惯坏了，游手好闲、不努力上学、好逸恶劳。李天翼根本无心读书，只是天天去混，只要哪天不做出点出格的事或是打架斗殴，就算是烧了高香。因此，李天翼进城不到一年，就在学校和小区混出了名，人称“李咣当”。

学校周围摆小摊的，都不敢惹李天翼。尤其是烧烤摊儿，更是知道他的厉害。李天翼出手阔绰，经常请同学吃烧烤，还大把大把的买烧烤带进学校吃。但有时他身无分文，还要来吃烧烤，一次可以，多几次的话，摊主难免讲几句。这时的李天翼，眼睛一愣：“再说，老子把摊子跟你咣当了，你信不”？

摊主哪敢再说，但记住了“咣当”。谁都害怕这小子真把摊子给砸了。于是，李咣当就出了名。在小区和学校周围，问李天翼可能有人不知道，但问李咣当是谁，妇孺皆知。

李天翼不但有诨名，还有口头禅。李咣当的口头禅就是“我爸是李光，认识不”？

3　

李天翼的口头禅，是李光无意间教的。

李天翼的奶奶身体不好，进城不到一年，就丢下儿子、孙子走了。爷儿俩只好相依为命。李光天天上班，应付场面上的事情，很少顾及儿子。儿子饱一顿饿一顿的事情时有发生。

一次上街吃饭，李天翼忘了带钱，打电话给爸爸救急。爸爸在电话里叫他和饭店老板讲：“我爸是李光，他就会让你走的”。果然，他一讲“我爸是李光”老板就笑着说：“哦，是李公子，欢迎你随时来吃”。

李天翼想不到一句“我爸是李光”居然如此神奇，于是，但凡打架斗殴、沽吃霸赊、违法乱纪的事情，一句“我爸是李光”，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有件事情，“我爸是李光”好像没有管用。

一天晚自习，李天翼从学校偷跑出来，到一家夜店寻欢作乐。李天翼来到夜店，一位漂亮小姐映入他的眼帘。小姐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李天翼观察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她有朋友，就径直走到小姐跟前，邀请她喝酒。

小姐死活不喝。

李天翼进城一年多来，还没有几个女生敢不听他的话，一时火起，恶语相向。

小姐毫不示弱，竟将红酒泼在李天翼脸上。

这还了得！李天翼哪能忍受如此奇耻大辱，一巴掌打在小姐粉嫩的脸上。

小姐抓住酒瓶就往李天翼头上砸去。李天翼头一闪，酒瓶砸在小桌上，砸掉了瓶底。

“老子就是李咣当，还有谁敢给老子咣当的”。李天翼一边骂一边抢过酒瓶。

“老子今天就把你咣当了”！

只听“哇”的一声，小姐的脸就被李天翼手中带碴的酒瓶划伤了。小姐捂住脸，尖叫着哭起来。

夜店老板刚回过神来，还没有来得及上去劝导，血淋淋的一幕就发生了。

李天翼也回过神来，自己闯祸了。一边说“我爸是李光”，一边准备逃走。

这时，从厕所里出来一个小伙子，一看女朋友受欺负，不由分说把李天翼打了个半死。要不是夜店老板及时叫来警察，李天翼可能真的就“咣当”了。

警察一边用警车把小姐送去医院，一边把李天翼和打他的小伙子带到了派出所。

这起寻畔滋事的恶性事件，李光用尽了所有关系、花了不少钱财，终因对方关系更加了得、权势更加强大，李天翼骂人在先、毁容在后而被判劳教五年而告终。

眼看儿子衣食都无人照看，李光早就托人找一个保姆，这几天就要来，不曾想儿子出了那么大的事情。

张妈来了。李光正好要跑儿子的事情，无心管家，张妈就这样留下了。

儿子出事被劳教，李光深感孤单，张妈就这样一直留到了现在。

张妈三十出头、李光四十大几，同处屋檐下，干柴烈火，他们不久就睡到了一张床上。

张妈漂亮能干、善良贤惠，李光后顾无忧，两年下来竟有娶其为妻的想法。张妈每每遇到李光要娶她的说法，总是不置可否。不过，要不是燕子的出现，张妈也许真成了局长夫人。

燕子，让李光丢魂落魄。他明明知道燕子是下属给他的性贿赂，还是义无反顾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李光和燕子的事情传到了张妈耳朵里。一来自己和李光非亲非故，不能太多过问他的私事，二来还对十来年杳无音信的前夫心存怀念，所以张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多管闲事。

只是有件事情，让张妈想坚决离开李光。

五年的时间一晃而过，眼看儿子李天翼就要结束劳教出来。不巧的是李光有事必须出差在外，不能亲自去接儿子，他只能让自己的办公室主任去接李天翼。更不巧的是儿子回家心切，竟提前一天回了家。

张妈知道李光的儿子李天翼明天要回来，赶紧把他的屋子收拾出来，也把自己的东西搬出了李光的卧室。这是她和李光商量好的，她的卧室就在楼下的保姆间。

张妈做了一天的大扫除，累得满头大汗。她准备洗完澡就给李天翼炖一只鸡，让他回来好解解馋。她虽然和李天翼从未谋面，但毕竟是李光的儿子，她要好好待他。

张妈洗完澡，光着身子正往自己的新卧室走的当口，门被打开了。她以为是李光出差提前回来了，正准备转身迎上去。一看眼前站着个大小伙子，张妈懵住了，不知所措。口中不停地说“我是保姆、我是保姆”，好像是要证明自己不是贼似的。

李天翼长那么大，还没有真正见过活鲜鲜的女人酮体。在劳教队的五年，身体发育正常，女人成了日思夜想的东西。可劳教队除了穿着威严的男管教、就是一群剃光头的劳教人员，别说女人，就是母鸡、母猪都很少见。

眼前一幕也把李天翼惊呆了。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吗？这就是劳教队一帮男人津津乐道、其乐无穷的女人吗？

4　

张妈的话“我是保姆”让李天翼清醒过来，这原来是老爷子请的保姆。

原始的冲动急剧膨胀，李天翼急忙关上门，冲上去把张妈抱进了保姆间。张妈拼命挣扎，哪里敌得过一只疯狂的野兽。

此时此刻，张妈只能眼含热泪，看着天花板，任凭李天翼在身上折腾，连死的心都有。

心满意足的李天翼，折腾完后就向张妈要钱。张妈不说话，一个劲地哭泣。他翻箱倒柜，找到了张妈的钱，上街吃饭去了。

可怜张妈悔恨交加，生不如死。几欲悬梁自尽，可一想到乡下未成年的儿子，就没了勇气。

李天翼吃完饭回来，对张妈吼道：“哭什么哭，我叫老爷子多给你工资不就得了。”

接下来的几天，直到李光出差回来，李天翼都强行霸占着张妈的身子。张妈欲哭无泪，欲死不能、欲走还羞，只能赌咒和忍受。

张妈好不容易熬到李光出差回来，她怎么知道，这才是自己屈辱的开始？

张妈住在楼下的保姆间，李光父子住在楼上。隔三差五，李光半夜三更就会来到保姆间；李天翼每天睡懒觉，等李光上班去了，他就迫不及待地找张妈淫乐。张妈苦不堪言，生不如死。

儿子要回来了，李光怕他在社会上混久了再生事端，早早的就给他找好了工作。估摸着等儿子走上正轨，他就准备把张妈正式娶进屋，享受后半生的快乐。可惜李天翼旧习难改，嫌上班累、纪律严、工资低，没上几天班就辞职了，非要逼着李光拿钱给他做生意赚大钱。李光无奈，只得拿钱托人教儿子做生意。

眼看儿子不按自己的想法做，李光想，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于是就给张妈商量和儿子挑明了他们的关系，选个吉日请几桌酒把事情办了，免得这样偷偷摸摸的。

哪知张妈一听就嚎啕大哭，死活不干。李光无计可施，以为是张妈知道他和燕子的事情才如此坚决不干的。其实，李光早就权衡过，他虽然很爱燕子，毕竟岁数相差太大，和她早晚要分手的。他的后半生还是要靠张妈的。

李光看来，这女人就是豆制品。青涩的女人如豆腐脑，水灵好吃，但只能用勺子吃；成熟的女人如豆腐，煎炸溜烹，随心所欲；这中老年女人好像豆腐干，虽然不中看，可是下酒的上等好菜。

张妈和他生活了几年，他认为她虽然文化低了点，但人长得聪明、漂亮。人是不如燕子水灵，但绝对是上等的豆腐，也一定能变成香酥可口的豆腐干。

李光想乘此机会下决心离开燕子。他是爱燕子的，但为了她和自己的未来不得不离开她。李光知道，这些年燕子为他付出了很多。燕子是外地人，小小年纪就来到这个城市打拼，实在是不容易。自从李光的下属把她交给他以后，就很少管燕子的生活。燕子和张妈一样，无声无息的打理李光的一切。

李光在这个城市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求他办事的人很多。求过李光的人都知道，找他办事有两条途径，一条是张妈，那是明道；一条是燕子，那是暗道。明道不好办的事情，暗道办起来就轻而易举。因此，几年下来，李光自认为也算对得起燕子。燕子从不私下收受钱财，所有东西都会一五一十的给他讲听。他高兴时会将得到的钱财分一些给燕子。燕子也毫不客气，只要李光给她，她都收下。

不过，既然要离开燕子，李光还是觉得因该为她做点什么。于是，他决定为燕子买一套小户型的房子送给她，再给她几万元钱让她自己做生意养活自己。

主意已定，李光准备办完这件事情再告诉张妈，换取她的同意。

本来李光想了很多理由，也尽量把话说得好听一点，没想到燕子非常爽快，没有向他提任何条件，相反还提议为他提供最后一次的温柔。

燕子到卫生间把热水放进浴盆，再为李光脱去衣服。李光走进卫生间，等着燕子进来。燕子从衣柜里拿出一个箱包，打开看了看就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也脱去衣服来到卫生间的浴盆里，和李光洗起了鸳鸯浴。

李光本来因为家事正烦恼，没想到经燕子这样一番抚慰，*趣豁然高涨。这些年燕子和他百般温存，每次都让他仿佛觉得年轻了十岁，颇有心得。没想到这次燕子更是温柔备至，妩媚有加、极尽柔美之能事，让李光飘飘欲仙、死去活来。

李光临走时交给燕子一串钥匙，说是送给她的房子，产权证是她的名字。再留下一张银行卡，和密码，说是给她做生意用的。燕子恋恋不舍、李光欲罢不能！

哪知李光正在为离开燕子悄悄奔波的时候，张妈选择了不辞而别，离开了这对荒唐父子。

5　

李光回家不见了张妈，急得团团转。再问儿子，张妈可曾说过到哪里去了？李天翼以为是自己的恶行冒犯了张妈，逼她走掉了，所以不敢说她回了乡下。

李光毕竟和张妈生活了那么些年，知道她的脾气。他第二天就亲自到乡下张妈家去了，想给她解释清楚和燕子的事情。哪知张妈根本不管燕子的事情，只要不再提结婚之事，她就可以跟他回城里去。李光无奈，只好答应张妈从此不再提婚事。

张妈回来了，但不愿这样长期屈辱下去，她天真得认为只要李天翼搬出这个家门，她就不会被李光父子如此欺辱。于是，她把李光为儿子买了一套房子的事跟李天翼说了。李天翼哪能听得这种话，他急忙找爸爸要房子。李光无奈，只好找人把房子装好交给儿子。李天翼迫不及待地搬进了新房。

李天翼虽然搬走了，但淫心不死。他借口家里需要打扫卫生，逼着父亲答应让张妈每周到他家1—2次，帮他收拾房间。李光哪里知道这里面包藏祸心，让张妈有空就过去给儿子洗洗衣服、打扫一下卫生、做做饭什么的，并答应给她涨工资。

张妈以为此举能摆脱李天翼的纠缠，可到头来还是没有逃出魔掌。张妈欲哭无泪、苦不堪言、羞愧难当。

李天翼读书不是块料，但做生意似乎还走对了路。小子脑子好使，转得快，平时交下的狐朋狗友这时还派上了用场。没用三两年，李天翼居然生意做得有声有色。

半年前，与李天翼的铺面一街之隔，一个长得高挑漂亮的女老板把那家专卖店给盘下来了。没出几个月，原本清淡的生意火了起来。女老板穿着时尚、举止高雅，虽然略显做作，但还是招蜂惹蝶般引来不少顾客。

李天翼看在眼里，喜在心上。没有生意的时候，他总是找个借口过去坐一坐。一来二往两人熟悉起来，不但交换了电话号码，还相互加入qq好友。

在聊天中，李天翼知道了女老板是外地人，还没有男朋友，岁数比自己小两岁。于是，他对女老板展开了强大的爱情攻势。他经常邀请女老板中午一起吃盒饭、经常帮他搬运货物等等，但凡体力活，他一概包圆。遇上情人节什么的，还主动送鲜花给她。再说，李天翼长得也很帅气，女老板心中自然很喜欢。

一天中午，李天翼正在为女老板联系盒饭。女老板的店铺来了一位男子，在那里无理取闹。明则鸡蛋里挑骨头，说这说那要退货，真让退他又不干；实则挑逗调戏女老板。女老板使尽了浑身解数也难打发走，正无计可施。

李天翼一看，这还了得。他冲过街道，三下五除二就把男子赶走了。女老板一激动，竟抱住李天翼哭起来。李天翼乘此机会，和女老板建立了恋爱关系。

两人志同道合，在生意场上一步一步的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生活上他们互相照顾，生意上互相帮助，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女老板叫王菲燕，大家叫她燕子。她就是李光包养多年的女子。真是无巧不成书，王菲燕离开李光后，用他提供的本钱做起了生意。几年下来，生意做得很顺利，从小到大，不但盘下了专卖店，还请了店员，做起了老板。

燕子的母亲对女儿在外闯荡很不放心，在老家跟她找了个对象。只因和李光的事情未了，燕子一直不同意来往。等李光的事情完了，对方早已没了耐心另择佳偶。燕子忙于生意，就这样一直单飞到现在。

遇上李天翼，燕子欣喜若狂，庆幸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她要埋葬过去，开始全新的生活。一个落花有情，一个流水有意，他们很快就堕入情网，如胶似漆。

张妈发现了李天翼在谈恋爱，但没有马上告诉李光。

近段时间以来，李天翼不再刻意纠缠张妈了。要在过去，只要张妈三五天不去给他打扫卫生，他就会打电话来催，李光就会叫张妈赶快过去跟他的宝贝儿子大扫除。其实，他怎么知道，他的混账儿子爱卫生是假，干伤天害理的事情是真。

静下心来，张妈也曾苦苦的想过。离开他们父子，固然可以生活，但儿子马上就要进入大学学习，高昂的学费实在是难以招架。只要他们父子不要穿帮，她只好选择保持沉默和忍耐。

李天翼不再纠缠，让张妈感觉奇怪。她特别留意了一下房间，发现里面有女人的头发。自己是短发，李天翼的房间里、枕头上怎么会有长头发呢？张妈推测李天翼的房里一定来过女人，但她并未伸张。又观察了两次，直到看见卫生间里有用过的卫生巾为止，张妈断定，李天翼找到女人了。她暗自庆幸，这父子乱*的日子总算过到头了！

6

看见李光退下来了，张妈的心情也跟着难受。李光没有胃口吃饭，张妈心里很着急。她想，如果有什么事情能让李光高兴，他一定能有胃口！于是，张妈欲言又止、期期艾艾的把李天翼有女朋友的事情告诉了李光。

李光一听，果然很高兴。马上拿起电话，准备让儿子把女朋友带到家里来。转念一想，这小子交了女朋友也不跟老子讲，一定还不成熟。也罢，难得管他。不过，放下电话还是示意张妈让李天翼把女朋友带回家来让他过过目。

张妈自然是心领神会，屁颠屁颠的去告诉李天翼，爸爸已经退居二线了，心情不太好，让他抽空多回家陪陪老爷子，顺便把女朋友带回家让他看看未来的儿媳妇。

周末，李天翼给李光打电话，说是回来看看爸爸，还要把女朋友带回家。李光叫张妈赶紧张罗饭菜、准备红包。

自从岗位上退下来，李光心情一直很郁闷、很沮丧。过去和自己称兄道弟的朋友很多，相对而行隔街相望的朋友，往往会不顾危险跑过来和自己握手寒暄，甚至调转头和自己一起走；跟在后面一个方向行走的朋友，也会加快步伐跟上来和自己并肩而行。李光现在明显感到不一样了，有的朋友远远的就绕开走了，有的勉强点头示意；过去别人送一千多元一条的极品香烟，还嫌拿回家很麻烦，哪有往荷包里放钱方便，现在他多希望走在街上朋友能打一只普通香烟给自己，再对自己嘘寒问暖一番！可惜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少。今天儿子要带女朋友回家，李光自然高兴万分，郁闷、沮丧之心一扫而光。李光这才深深感到，在位时所谓朋友之间称兄道弟的虚情假意好似浮云，唯有亲情才是长久的。毕竟血浓于水！

才半下午，李光已经打望了几次，有度日如年的感觉。他也知道，儿子要下了班关了店门才能回来，但就是情不自禁的往外看。也不知儿媳妇是干什么的、长得咋样、是胖还是瘦？李光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得安宁。

一望不回、再望不归，李光索性打开电视，看起连续剧来。天气渐渐暗淡下来，张妈张罗的一桌子饭菜发出诱人的香味，李光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被电视连续剧跌宕起伏的情节所吸引。

一阵钥匙转动的声音后，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了。张妈马上迎上去接过李天翼手里的东西，把他身后的女子也让进门。这才冲李光说：“天翼回来了，老李洗洗手吃饭吧。别把孩子们饿坏了”。

李天翼诡秘的看了一眼张妈，给王菲燕介绍说：“这是张妈”。

然后再对张妈说：“这是王菲燕”。两个女人相互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李天翼拉着王菲燕的手来到李光跟前。李光把头从电视转向儿子和王菲燕。

李天翼正准备把王菲燕介绍给爸爸，只见王菲燕手中的箱包“啪”的一声掉到了地板上，一对美丽的大眼睛睁得老大，嘴巴也大张着。再看李光，手中的香烟也掉到了茶几上。

在李光和王菲燕四目相对的一刹拉，李光只觉得天转地旋、脑袋嗡的一声，犹如五雷轰顶一般，身子一斜瘫倒在沙发上。

李天翼一看，以为爸爸太激动。再一看李光口眼歪斜，不省人事，这才慌了手脚，知道爸爸突发疾病。他赶紧拿出电话拨打120求救。

两个女人被眼前一幕惊呆了。还是张妈年长，懂得的事情多，她叫李天翼赶快使劲掐住李光的人中，但不能搬动他，等120到来施救。

张妈去收拾，准备李光住院时需要的东西。

王菲燕回过神来，借口约了朋友，有急事先离开了。

李天翼等来120，把李光送进了医院。

辛亏120来得及时，李光脑充血得到有效救治，除语言稍有障碍，其它并无后遗症。医生讲，再调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李光住院期间，张妈医院家里两头跑，受了不少的累。李光天天在医院陪床，把生意交给了女朋友。

王菲燕借口生意忙，一次也没有到医院看望病人。她心里羞愧难当，害怕极了。真是天不怜人，自己小小年纪就出来闯荡，曾经被骗做过*陪女、好不容易被人包养却又被献给李光做二n。好在因自己面貌像李光死去的妻子而受到他的善待。这几年，自己凭本事在生意场上打拼，吃过太多的苦，受过太多的累，现在总算衣食无忧，生意有成。

天酬善良，李天翼来到了王菲燕身边。她以为自己此生能找到他这个白马王子，已经心满意足。可是，为什么他偏偏是李光的儿子，这算什么事情呀。这难道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扪心而论，自己并没有干伤天害理的事呀，为什么自己的命这么哭呢。

李光住院，王菲燕无心做生意，冥思苦想，思考自己的未来。她想不辞而别，离开李天翼，但她心有不甘。李天翼很爱自己，自己更爱他。他们志同道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离开他，对自己和天翼都太残忍了。她不敢继续往下想。

王菲燕希望李光病死，或者病得来痴呆、失去记忆。她愿意和天翼为他养老送终。可每天天翼打来的电话都说爸爸的病情有好转，她心里焦急万分。思前想后，王菲燕决定主动出击，到医院一看究竟。

7

王菲燕决心已定，买好礼物，做好两手准备，来到医院住院部。她把李天翼叫出来，说他在医院里陪伴了那么久，必须回家休息一下，今天就由她来照顾。

王菲燕随李天翼进入病房。

李天翼边走边说：“爸爸、王菲燕来看你啦”。

李光一听燕子来看他，赶快翻过身，闭上眼睛，佯装睡着了。

李天翼只好转身给王菲燕交代，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该怎么做。然后打着哈欠离开了医院。

李天翼一走，李光闭着眼睛跟说梦话似的说：“燕子，这是老天惩罚我。你们没有错，错的是我，但你必须离开李天翼！越快越好。我就这一个儿子，我不能没有他。世上有那么多好男人，你可以随便挑选”。

王菲燕放下手里的东西说：“我们能不谈这些吗？等你病好了再谈不行吗？”

“不行！”李光也不转身，也不睁开眼睛说：“你不离开李天翼，我就不会出院”。

王菲燕没想到眼下的李光和前几年的李哥判若两人。好在她静下心来考虑了那么久，今天是有备而来的。她硬生生对李光说：“我不可能离开李天翼，其他事情都可以商量。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绝对不行！你要什么都可以，钱、房子，还有什么，你说。但要我儿子，绝对不行。”

“李天翼，我嫁定了。她爱我，我也爱他，希望你能成全。”王菲燕毫不示弱。

“不行，你让我老脸怎么搁。”李光悲愤交加地说：“你不能做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伤天害理？”王菲燕深感悲伤地说：“这是我的错吗？我是个弱女子，为了生存，为了有个庇护，就算是为了钱，让你们糟蹋。现在，我找到了我的爱情，这有什么错？你们男人花天酒地，欺男霸女，难道就没有错吗？”

短暂的静默后，王菲燕接着说：“我和李天翼自由恋爱，我们志同道合，我们一定能够生活的很幸福的。我过去失了足，但他是无辜的。只要我、还有你都把过去的事情烂在肚子里，就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和李天翼会好好孝敬你的。我求求你同意我们的婚事！”

“不行，绝对不行。”李光固执地说：“我不会同意的，除非我死了。”

王菲燕眼看用情打动不了李光，只好使出绝招。她暗自庆幸在关键时候做了一件明智之举。为了自己的爱情，她什么也不顾了。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由不得你了。”王菲燕说：“这是你在床上的录像，有机会你自己看看吧。”

她把手里的一个u盘扔到床上后接着说：“你的办公室主任在把我献给你的时候，也给了我一个箱包。这个箱包是个针孔摄像机。没想到你很识相，我还没有用上这个伤天害理的高科技玩意儿，你就把他提拔为副局长，再把他送到另外一个单位做了一把手。但是，你在离开我的时候，我把它用上了，没有别的目的，只想保护自己。”

说完话，王菲燕离开了病房。在离开医院时给家里打电话，让张妈赶快到医院来，她有急事要离开。

等燕子出了病房，李光抓起u盘紧紧的攥在手心里，牙齿咬得咯噔直响。心里怒骂：“好你个燕子，我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一定要给我抢儿子？”

李光余怒未休，拔掉输液的针头，他要去找儿子，让儿子退掉王飞燕，再让朋友给儿子介绍一个好的。

正当李光怒气冲天，准备离开病房时，张妈来了。看到李光盛怒的样子，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张妈说：“好好的，这是怎么啦！你是病人，不能生气。快上床去躺着”。

张妈叫来护士，重新给李光输上液。

张妈来了，李光心情平静了许多，乖乖地听她的话，躺到病床上。他要仔细思考一下，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儿子看来是指望不上了，也不能给儿子说明白，那样反而会让事情更糟。如果不是药物的作用，这阵子李光肯定会彻夜无眠。今天，李光无论如何是睡不着的了。

平心而论，王菲燕是个不错的女孩子。站在男人的角度看，她可以称得上是最好的女人。尤其是她的床上功夫——李光不敢多想，一丝丝羞愧之心让他不安。要指望儿子离开她，可能性不大。

李光想，眼下一定要把父子乱*的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现在，确如燕子所说，只要他们俩不说，把那段黑暗的日子埋葬在心里，就不会有人知道。问题是，前几年那么多的人走燕子的暗道托他办事，他们知道燕子成了自己的儿媳妇会怎么看？再说，从退下来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还有住进医院这段时间依稀可数的来看望自己的下属和朋友的情况看，李光在位那么多年，等着看他的笑话的人肯定不在少数。在位时，哪怕打个嚏喷，来看望李光的人，往家送东西的人，都会踏破门槛。这次住院，来看望的人屈指可数。李光是彻底看清了。他后悔自己在位时只图风光，干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做了些让职工、还有老百姓嗤之以鼻的事情。李光越想越恨自己。

8

王飞燕回到家里，坐卧不安，一来对自己过去的行为感到羞耻，二来不知李天翼知道后会不会把自己撕碎了。她感到越来越恐惧，走在街上总觉得许多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嘲笑、许多只手在指着自己辱骂。看来这座城市是呆不下去了，认识她的人太多，知道她和李光的关系的人好多都是在位的官，没有当官的人也都混的不错。如今这些人知道自己成了李光的儿媳妇，还不笑掉下巴！自己的脸可以不要，但李天翼、还有以后的儿女怎么做人呀？

王菲燕茶饭不思，想了一夜，决定离开这座给自己带来灾难和耻辱、也曾带来幸福和希望的城市。不过，她要最后一搏。

第二天一早，王菲燕给李天翼打电话，让他到家里来。李天翼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忙来到李光送给燕子的房子里来。李天翼一进门就想和王菲燕亲热。这些天在医院陪床，把他憋坏了。王菲燕说：“你别急，今天不是让你来高兴的。有件事情，你自己做决定。”

“什么事情那么严重呀？一会儿再说不行吗？”李天翼还想动手动脚。

“不行！”王菲燕一脸严肃地说：“我父母让我回去。我在外面很多年了，想家。再说，他们也不放心我，怕我在外面吃亏。我准备把专卖店打出去、再把这套房子卖了，回老家发展。你自己选择，跟我回老家还是留下。”

“什么意思？昨天还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呀？是不是爸爸说你了，是他不喜欢你吗？”李天翼一头雾水的紧问道：“我和爸爸说说去。”

“不是，你什么也别问。”王菲燕说道：“是我不想在这儿干了，回家发展。你如果想跟我走，也把店子盘出去。我这就去打一份广告贴出去。房子的事能卖则卖，一时卖不了就慢慢找卖主。”

看着李天翼还愣在那里，王菲燕补充道：“跟我走，我永远是你的，也不在这一次两次。好了，我要到店子上去了。”

李天翼好歹也是个人物，可在王菲燕面前他就不是什么东西，横不起来。他只能怏怏的跟在王菲燕后面，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是怎么啦？我当然跟你走啦，也别那么急呀。”

李光一夜没睡，思前想后，自己作孽呀！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妻子？他做了两个决定：一是叫张妈去办出院手续；二是和张妈商量，到她家去安享晚年。总之，要尽快离开这座城市。他本来身体还好，想把儿子的生意帮一把。现在看来，必须先离开这里再说。

回到家里，张妈赶紧张罗去买菜做饭，李光叫她别着急，有点事情和她商量。

李光说道：“今天两个孩子都不在家，跟你商量一件事。”

张妈还没有见过李光这幅阵仗，也不说话，静静地听着。

李光继续说道：“我呢，退下来几个月了，身体一直不是很好。这城里的空气太差，吃的东西也不如乡下的新鲜，再这样下去恐怕不行。所以，我想到你老家去养老，你看行吗？”

张妈看着李光，不知该怎么说。要说回老家，她是一千个赞成。这城里有什么好呢？出门满地是车子，挺危险的，养个娃娃还得在家关着养；空气差就不说了，单是这蔬菜，老贵老贵的，还一点不新鲜。再说，离开李天翼那个王八羔子，回家和儿子、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张妈欲言又止：“还是你拿主意吧。”可她心里想，这是怎么啦？昨天未过门的媳妇到医院去看了，她一到医院就看见老李生气，是不是爷儿俩吵架了。吵架了也不至于回我的老家去养老呀？这才多大的岁数呀？要在我们乡下，五十多数还是壮劳力呢。

李光知道张妈的脾气，也知道她心里有疑问，还是对张妈说：“先收拾一下东西，下午就走。中午随便吃点东西就行了。”

张妈说：“用得着那么急吗？不跟孩子们说一下吗？”一边说，一边去收拾东西。

“我会打电话告诉他们的。”李光也开始张罗一些东西。

李天翼不知爸爸怎么就冒犯了王菲燕，她非要回老家的山旮旯发什么展。他一边联系生意上的朋友，准备把两个店子一起打出去，一边想赶紧到医院去问问爸爸，究竟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了，好从中劝一劝，让爷儿俩和好，免得夹在中间受气。

医院没人，李天翼赶紧打电话到家里，张妈叫他赶紧回来。

儿子一回家，李光未等他开口，就先说道：“我呢，身体不好，想到乡下去调养调养。我跟张妈下午就走，正在收拾东西。”

“这是怎么啦？”李天翼看着满屋乱糟糟的，说道：“你要到乡下去，王菲燕也要回家发展，你们这是怎么啦？乡下就那么好吗？这让我怎么办嘛？是跟你到乡下去，还是跟她回老家？你们昨天是不是吵架了？”

听儿子这样一说，李光心中亦喜亦忧。喜的是王菲燕还算善良，知道设身处地为他着想；忧的是她毕竟是做过*陪的，又是自己包养过的，内心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儿媳妇。他为蒙在鼓里的儿子感到悲哀！都离开这个光怪陆离的城市，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于是对儿子说：“你爱他就跟着去吧，我不反对。如果闹着玩的就跟我到张妈下乡吧。”他想做最后一次努力。

张妈一听这话，立马就说：“年轻人在乡下住不惯的，他还是别去啦。”

李天翼听出了张妈的意思，就顺着说：“那你们回乡下去吧，什么时候想回来，我就来接你们。”

下午，李天翼送走了爸爸和张妈后，就接到朋友的电话，马上有买家来看他们的门面，商讨转卖的事情。

一件让李光蒙羞、李天翼难看、王菲燕深感耻辱、张妈羞于启齿的事情，就这么化于无形之中。他们四人，各自心里明白，伴随他们的是终身的恶梦。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