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倪杰和容帆都在客厅。
“潘派也是学医的吗?”倪杰问。
“她学心理学的。”
“难怪神经兮兮的!”
“你还不是一样啊!”
“哥,从前只知道喜欢你的女孩很多,原来你和潘派还有故事啊!”
“你知道吗?有两个女孩是给我印象最深的,一个是轰轰烈烈,唯恐天下不乱,一个是默默地暗恋,只有我和她知道。”
“暗恋你的女孩就是高中毕业时送你幸运星的那个吧!”
“就是她,一个很温柔的女孩,我总觉得好像辜负了她。”
“你喜欢她?”
“不知道,有一点吧!”
“哥,你认为人的一生可以谈几次恋爱?”
“比分手少一次。”
“经典!”
夜晚,潘派房间亮着灯,潘派在写日记。
潘派日记
真是很出人预料,今天会一起见到他们两个,一个是我曾经疯狂追求的,一个是我现在为之迷惑的,他们,还是兄弟。
生活真的充满戏剧性,不过我很清楚自己的感情,过去的永远过去了,我对帆早己经没有了那种感觉。至于杰,也许是一时冲动,也许是因为浪漫的心情在作怪,我每次想起他,都觉得很开心,身边有这样一个人真的不错,反正我是个不在乎开始与结局的人,只需要和他有一个或喜或悲的过程,来点缀平淡乏味的生活。哪怕是做个朋友也好,我不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但是我需要热闹和充实,因为,我很孤独。
小培房间的灯也在亮着。
小培日记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装作和他从不认识,是怕另一个他介意吗?他会介意吗?难道我对他还有幻想?那么他对我呢?
也许我真的做错了,这样对杰太不公平了,我怎么可以伤害一个爱过我的人?现在他是否还那样爱我?那冷漠的漫不经心的眼神又代表着什么?那犀利的言语又意味着什么?
两个完全不同的男子,两个我爱过并仍在爱着的男子,他们竟是亲兄弟,而且同时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如何选择?一个让我感觉安心,所以想要依靠他,而另一个快乐而孤单的灵魂,让我想要拥抱他。我迷惑了。一个捉摸不定,一个难以割舍,这样的爱真是一种折磨。
上午,倪杰刚从家里出来,手机就响了,刚接通,没等他讲话,就听到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喂!不用我说,你该知道我是谁吧!我警告你,以后再敢去砸我明媚的家,我有你好看!”
倪杰等她骂完后问,“小姐,我什么时候砸你家了?我怎么不知道?”
“不好意思,打错了。”然后对方就挂断了。
十分钟后,手机又响,一个男人急急的声音。
“你听我解释,我会和那女人离婚的!”
倪杰皱起眉头,“先生,你可能搞错了……”
男人大叫道,“你是谁呀?怎么会拿我女朋友的手机?哦——我知道了!她就是因为你才和我分手的!”
“神经病!”倪杰说着挂了。
十五分钟后,手机又响。
倪杰无奈地看着手机,接通,还没等说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小贱人!敢勾引我老公,你不想活了!”
“大姐!我是男的,怎么勾引你老公?你搞清楚!”
“我的妈呀!打错了!”然后就挂了。
倪杰自言自语道,“今天什么日子?都打错电话。”他仔细看了一眼自己的电话,发现不对了。这时电话又响了,没办法,接了再说。
仍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的广告设计还没有交,老板又在大发脾气赶快给我回来!”
这个声音好熟悉,倪杰正想,还没等说话,那边也挂了。
怎么会这样呢?这不是我的手机。倪杰想,他立即打给容帆,“哥,我电话不见了,快告诉我,我电话是多少号?我打过去呀!”
“你怎么搞的?电话也会丢!连自己的号码都记不住,你正常一点行不行?”那边的容帆生气地说。
“先别忙着骂我了!告诉我啊……好,谢谢哥!”倪杰刚要拨电话,电话响了。
“我发誓最后接一次就关机。不许再骂我了!”他自言自语道。
一个女孩大声地问,“喂!你知不知道这个手机是谁的?
“你是谁呀?”
“你又是谁?”
“我就是我呀!”
女孩大声喝斥,“你干吗偷人家的手机?知不知道这很不道德?”
“这手机是你的,难怪!它怎么会在我手里?”
“白痴!我是小培和潘派的室友,你昨天把自己的手机放在我家,把我的拿走了,知不知道耽误了我很多事情啊?”
“那你知不知道我替你挨骂多少次啊,大姐?”
“没时间和你吵架!快把手机送到我家!”
“我没时间,你过来取吧!我在‘不醉不归’酒吧门口等你,快一点,晚了我不会等你的,再见!”
十五分钟后,“不醉不归”门口,凌思雯赶来了。
“我的手机呢?”
倪杰看看她,原来又是她!上次被楚岩淋了一肩头矿泉水,又污陷他是小偷的那一个,每次遇到她都不会有好事,“怎么又是你呀?”
凌思雯白了他一眼,“没错,就是我。遇上你就倒霉,真怀疑你是不是瘟神转世!”
“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呀?”倪杰小声说,“给你!”,递过手机,“我的呢?”
“我可没说给你带来呀!”
“你——”倪杰心想这个女人还真是无赖。
“我还没有问你有没有拿我的电话打国际和长途呢!”
“简直是小人之心!如果你不是女人,我非把你当沙包一样打!”倪杰咬牙切齿地说。
凌思雯得意地说,“没事我走了,再见,哦不,拜拜!我可不想再见到瘟神。”
倪杰瞪着她的背影说了句,“神——经——病!”
凌思雯赶到“达晨”已经上午十点多,一到这儿,刘秘书就告诉她去办公室。
倪文达正大声地训斥她,“凌思雯,你是怎么搞的?这种设计也拿得出手?还自称什么天才设计!”
凌思雯很无辜地的样子,“这么凶干吗?大不了重新设计嘛!”
“如果你还想要这份工作就给我认真点!”
凌思雯却说,“倪总,你的态度就不能好一点吗?”
倪文达看着她,“你说什么?”还没有员工这样和他说过话。
凌思雯习惯性地耸耸肩说,“没什么,我可以去做事了吗?”
“明天早上把设计图交上来。
下班时间。
凌思雯仍在电脑前搞设计,一边咬着干巴巴的面包。
公司的人都快走光了。
倪文达从办公室出来,也正要走,看见她还在工作。
凌思雯看到他,立即站起来,“倪总,明早我一定会把设计交上去,而且一定让你满意,我已经想到方案了。”
倪文达看了看电脑的设计,习惯地皱了皱眉。
思雯眨眨眼睛,“怎么?这样不好吗?”
“很好。”倪文达却说。
“真的?”思雯大声道,喜悦之情益于言表。
倪文达点点头,“早点回去,太晚了,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
思雯有点受宠若惊,笑着点点头。
倪文达走到了门口。思雯忽然叫,“倪总!”
倪文达回头,“还有事吗?”
“你对人好的时候很可爱啊!”思雯竟说。
倪文达笑了,走出去,大概也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形容他吧!
晚七点,思雯才收拾东西离开公司。
一辆黄色轿车停在她面前,里面出来一个女子。
明媚——过于丰腴的身段,紧身性感的衣裙,烈焰熏天的红唇,满眼寂寞的渴望。
她径直向思雯走来。
思雯瞪着她,说了句,“阴魂不散!”
明媚瞟了她一眼,说“我等你很久了。”
“你这个无聊的女人,你到底想什么?”
“好久不见,怎么一见面就骂人啊?”
“我早就想骂你了,明媚!”
明媚一点也不生气,笑着说,“我知道你心里很不平衡。”
思雯回敬,“我也知道你心理很变态。”
“你爱怎么骂就怎么骂,反正现在我是赢家。”
“你以为你赢得很光彩吗?你的确赢了我妈妈,但是叶贤并不爱你,永远都不会。”
明媚却说,“我要的不是爱,是做情妇的感觉,是满足征服欲的那种感觉,你这种小女孩是不会明白的。”
“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老天要让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活在世上!”
明媚盯着她,“更不要脸的是你妈妈,叶贤白白养了你们母女二十年,你妈妈说离开就离开。”
思雯生气了,“你闭嘴!不许你这样说我妈妈!”
“我真是同情你,连自己的亲生爸爸是谁都不知道……”
“闭嘴!你听到没有?你今天来就是为了示威的对不对?你给我记住,不许再侮辱我妈妈,不许再找我的麻烦,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思雯向前走去,她不想再与这个女人浪费时间。
明媚忽然从她身后猛地一推。思雯摔倒在地上,手里的辛苦设计的广告图都落在刚下过雨的地面上。
“凌思雯,你听好了,再敢找人砸我的住处,我会让你好看!”明媚恶狠狠地说。
思雯瞪着她,气得马上就要流下眼泪。
明媚上车扬长而去。
思雯爬起来,把设计图一张张拾起来,已经全脏了,她心疼地看着,忍不住哭了。
忽然感到身旁多了一个人,她蓦然抬头。
倪文达递来一块手帕……
晚上,无所事事的叶新又来到倾心网苑,他觉得种带着混乱与嘈杂的场合很适合他。
叶新正在聊天,一个名为“知心”的女孩把他加为好友。
知心从你的个人说明中感到你现在很迷惑是吗?
叶新是,我觉得自己活得很颓废。
知心为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叶新我好像失去了许多珍贵的东西,于是开始不停地寻找,可越是寻找,一路上失去的越多,于是我又疯狂地寻找,直到发现自己已经迷了路,才发觉;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到。而那原来的路,也已迷失了。
知心你的心太寂寞了,你一直在自我封闭,把自己锁在一个孤独的圈子里,不让别人进去,自己又不肯出来。
叶新也许失去太多,也许等待太久,也许欲望太大,也许现实太残酷,总之,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那样不如意。
知心我想这是你的反叛心理在作崇。一切并非你想的那样,人生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事物,为什么你不去发现它呢?
叶新人生下来就是要经受苦难的不是吗?当这个世界响起我们的第一声啼哭,我们艰难的人生之旅就开始了。
知心不,人生下来是为了战胜苦难的,真的!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除了悲痛之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叶新人生真的很复杂,我觉得很累。
知心人生的确很复杂,但复杂的人生不该泯灭美好的事物,我们不是为忧愁而生的,你还这么小,不该这么消极。
叶新你令我很感动,善良的女孩。
知心感动是无言的,每个人都生活在别人善意的关怀里,因此总会感动,感动那份深藏在心底而无法表达的爱意。
下午,不醉不归酒吧里。
倪杰正在台上自弹自唱,台下客人喧闹异常,有些客人是为听歌而来。
倪杰注意到那边有三个打扮怪异的青年一直在看着他,一个头发比他还长,一个光头,还有一个大胡子的。他的眼神有些异样,但是并没有影响唱歌。
一个喝醉的客人向倪杰嚷道,“喂!小声点!我们这边猜拳呢!你吵着我们了!”
倪杰看了他们一眼,依然自顾自地唱歌。
那个客人不耐烦了,“哎!说你呢!听到没有?”
倪杰感到受到了侮辱,没理会他,只是更用力地弹着吉它。
客人却愤怒地站起来大声道,“我说你聋了是不是?”然后气势汹汹地走过去,推了倪杰一把,“你一个唱歌的有什么了不起?”
倪杰突然挥过一拳,将客人打倒在地,那人的几个朋友见状,手持酒瓶冲了上来,而那三个打扮怪异的青年也冲过来,个个目光凶狠起来,
他们是帮倪杰的,霎时间,酒吧乱作一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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