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认识红菲的时候,陆影霁还在北京。
他所从事的也不是酒店的工作,毕业后,他在小城的电台当了一年的记者兼节目主持人。那时候年轻气盛,这个在众多人眼中羡慕底职业,他却做的懒懒散散,又不喜欢那种把吃饭喝酒当作采访底全部内容。没有意思,在电台做了一年后,他想。
让他离开小城走远的主要原因是,自己的初恋情人吴梦筠几年未见已经杳无踪影,算是半个初恋情人的云水姬也是拒绝了自己的好意,先是坚决的要留在六安,六安不成,也就听天由命的分到老家乡镇,就是不愿意和陆影霁在同一个县城上班。
年轻的节目主持人陆影霁是小城中年以下女人的某种寄托,她们要求她们的偶像要清白无暇。陆影霁是个散漫的人,在具体的小节和感情上,他不愿意彻头彻尾的隐藏,不到一年,在小城,关于陆影霁的流言蜚语充满了大街小巷。他决定辞去这个让人羡慕的职业。孤身一人到了向往的北京。
在北京他很容易找到一份工作,一个大型广告公司的文案,不到半年又荣升为策划总监。
写作是他的强项,在广告公司这个非文非理的行业他如鱼得水。吸烟是他唯一十年不变的嗜好,一同不变的是他对香烟品牌的专一。多年来,他喜欢云烟,在老家,他吸的是红塔山,到了北京,他最喜欢的是八元钱一盒的“红云”。
作为策划总监的陆影霁,不是每件事都必须亲历亲为。但是惟有香烟,买也好,吸也好,都是自己去这三十层商务大楼拐角的那家名烟名酒专卖店去买。
经营专卖店的先是一个娴熟的中年女人,半年后,再去时变成了一个女孩。女孩整个夏天穿着一套黑色质地好的高领连衣裙。一来二去的,她和陆影霁熟了,相互的看到,点点头,没有什么太热切,也没有什么冷淡。
陆影霁注意这个女孩不完全是她的皎好的外形和女孩特有的气质,而是每次去她都坐在柜台里的电脑前飞快的敲打着文字,陆影霁没有见过能把文字敲打的那么快的女孩,她的思路应该是清晰的,也是流畅的。另一个让陆影霁注意的是女孩吸烟。女孩吸烟很优雅,颀长白皙的手纸夹着同样白皙颀长的香烟,香烟一明一暗在她的红唇皓齿间灰飞烟灭,好像,女孩有重重复重重的幽怨惆怅。
有一天,天色灰暗,有雨的样子。陆影霁再到烟店时,射灯和大灯都未开,光线朦胧的。女孩坐在电脑前,看到人进来见是陆影霁,只点了下头没有起身,说:“红云在柜子里,自己拿。”
“知道了。”陆影霁对她的这种态度见怪不怪,自己去柜台内拿了一条红云,见女孩还是在飞快的舞动手指敲打着键盘,好奇的看了一下,却是写的一篇散文,文字很有灵气。就好奇的问:“写文章啊?”
“先别理我,等我写完了再说。”女孩头也不抬,继续她的文字。
好半天,她抬起头,见陆影霁还站在他的身后,有点惊讶。问:“你还没走啊?”
“我在看你东西,写的不错,很空灵。有点台湾女作家简浈的韵味。”
“你也知道简浈?”女孩眼中闪现发现相知的惊喜。
“看过她几篇文章,一下子就记住了。你的文字也很好。”
“哦,是吗?可是我觉得和她比,功力差的太多。顶多也就算是叶倾城的水平。”女孩微微的叹息。
“你才多大啊!没她的阅历。”
“这和阅历没有关系的。”她说,顺手递给陆影霁一支烟,说:“抽抽这烟,台湾产的,不错,大陆市场很少有卖的。”
“520?”陆影霁接过,见香烟与众不同,在烟嘴处有个心状的空洞,露出烟嘴深处的一块粉红。点着,抽了一口,淡淡的清凉味,余味悠悠淡淡。
陆影霁和红菲真正产生感情的不是在红菲母亲经营的名烟名酒店,而是在北京晚报岁末的作者联欢会上,作为两个专栏的特约作者。红菲和陆影霁碰头,彼此都是一种熟爇和惊喜。从此,两个人开始相恋,陆影霁也知道了上大大二的红菲自动退学,在家专写她的东西。
红菲没有别的女作家的矜持,当然她的气质决定了她的脱俗和不和群。
那时,陆影霁一个人住在公司分给的一套公寓房里,下班的时候,红菲会去陪他喝一点原产法国的葡萄酒,有时候,两个人也坐在夕阳西下的阳台上,静静的看着对方,让时间在彼此的注视中悄然流失。
那时,陆影霁在工作之外喜欢摆弄油画的颜料。有一天,心血来潮,他要在红菲的黑色衣服上点缀几颗流星和眼泪。红菲不许,说:“要画,你在我身上画吧。”自己脱了衣服。那时候,她和他只谈感情,对于对方的肌肤接触的只是停留在唇部。
陆影霁对她的举动并不觉得为奇,本来,他两就不是俗世的男女。
早春的阳光穿过窗帘静静的撒在屋里,陆影霁端坐着,看着红菲一件件脱下自己的衣衫,知道处子皎洁、白皙的身体曲线毕露的崭露在他眼前。他问:“我不忍心下笔呢,我怕,我的笔不能表现这先天缔造的美。”
“画一朵水莲花吧,我喜欢。”红菲低着头,脸色娇羞,在陆影霁眼中真像一朵不胜凉风娇羞的水莲花。
陆影霁专注的看着眼前无暇的处子之身,拿起画笔,以这皎洁的身体作为画布,一笔一划,加上想象,在红菲的胸部到腹部两朵带着绿叶的水莲花跃然而出,那花的根部长在红菲密密的柔和的阴毛深处,两朵并蒂莲开在红菲高挺的乳尖上。
红菲跑到镜子前,自己照了,奔过来,用粉拳砸着陆影霁,娇羞的说:“你坏,谁叫你把莲花画在这儿了。不行,我也要在你身上作画。”
陆影霁一边躲闪着,一边脱下自己的衣服任红菲拿着画笔在自己的身上涂鸦。后来,两个人抱到一起,就在厚厚的地毯上两个人疯狂地有了第一次。对于红菲来说,她的处子之身完完全全地在痛苦、呻吟羼杂快乐地娇声呼唤中交给了陆影霁。那年,她才刚刚十八。
从那以后,“画一朵水莲花”成为彼此要求对方做爱地代名词。
今夜,红菲拿起画笔,脸含娇羞,低头的温柔依然如故,陆影霁靠在床背上全心的观赏这个美丽动人、娇羞可爱的女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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