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

悟道

陈年被一阵急促的闹铃吵醒，窗外一缕阳光逶过洒在他的身上，也在他的头上，让他眼晴也睁不开来，连忙用手揉搓了一下眼皮，便一滑脱地从床上蹦达起来，看了闹灯，天啊，八点，早过了。　

急了。急啊。陈年一阵忙乱。比刚到警校第一次紧急集合还要乱，不是忘了牙刷，就是忘了拿警帽。总算把行李打包，抓了柜上的一个面馍，他顾不得同招待所里的人多打招呼，就迅速出了大门，径直往车站奔去。到车站有二里多路，徒步用了二十多钟终于到了车站。可是周围也没有可搭乘的便车，只能小跑着到了车站，身上搞得汗流浃背。陈年当时懊恼着，从嘴上嘟嚷着：这个半老徐娘，总有一天我让你好看。陈年心里这样想着，其实，县局那个政工股的女股长也不过三十刚出头，只是平时不爱打扮罢了，所以看上去有些老相。　

陈年到车站左等右等，就是没有到轱辘的车。等了二个多小时，总算要上车，可刚要上车，看车里人挤得很紧，行李已塞得满满的。原来这班车是刚修好，上班没走的那班车。看来这辆车是“老爷子车”，但没得法子，陈年还是侧着身，上了这车。　

车上不知是什么味，闻到的不是一种味。有酸味、烟味、臭脚味混杂在一起，闻得心里有的毛茸茸，就象几只兔子在心口七上八下，真倒味。陈年一阵心翻意乱，差一点要吐出来。静静安稳下来才觉得气喘顺了。　

可是，车还不起动。驾驶员又倒腾半个多小时，车才能有一点发动迹象。恰在此时，一个高个、头发染黄、穿着喇叭裤的小伙子上车后，也不问一下是谁的行李，可以不可以坐的，那小伙子一屁股瘫坐到了陈年的行李包上。当陈年转头看到后，一把抓住那小伙的手拉了起来。只有陈年知道那行李里有自己的警服和警帽。陈年心里又犯着嘀咕，这么不巧，又碰上一个欠揍的。　陈年的心境一落深渊到极点，当时真想同人家打一架，平一下气。

那小伙看上去本来就不是一个好家伙，被陈年一拉，本想发酵一下，但一只胳膊被陈年紧紧锁定的力量，知道不是他的对手，就怏怏不乐地让开了，站到一边去了。　陈年还是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没同那欠揍的打起来。

老爷车终于慢慢地动了起来，沿着沙石公路摇摇晃晃地朝着下一站头驶去。　

陈年心里还是一直不开心。头一天到新单位报到竟然睡过了时。原定在凌晨赶头班车到那里，那知道到现在快要响午还没到，心里窝着一肚子倒霉气。过了三个多小时，车子在一个十字路口的站点停下，一车的人竟全是轱辘乡的人。包括差点要揍他的那个小伙了。　

陈年问了一下路，转了十八个弯，在一个小皮鞋工厂里边东北角找到两间房，转来转去找不到门，就跟房子转朝后边一看，一块小条长方木板上写着：车臣县公安局轱辘派出所。门是朝北开的，但门全关的，铁将军把门。　

陈年就靠在木牌边上，从行李里拿出一个面膜啃着。可刚啃两口，觉得面膜很硬，又重新放回了行李。陈年站着觉得吃力，就从行李上找出一张旧报纸铺在地上，席地而坐。又从行李包里摸出一本喜欢的武功小说看了起来。正看得起劲的地方，一股面条香味在陈年面前飘然。陈年本是被小说精彩片断吸引，那知有面香的诱惑，肚里早就饥肠辘辘。陈年迫不及待地抬起头，一碗热腾腾的菜面冒着热气，在他的面前，是一个穿着橄榄绿的一身警服的老年纪人端着。　

“陈年，趁热吃吧”陈年一猜是这个所的胡所长，当时从警校分到车臣县公安局，头一个报到的地方是县局政工股。那个女股长介绍了轱辘派出所胡所长要个年轻大学生，原先一个部队转业干部已到刑警队当指导员去了，这事就摊到我的头上。　

“胡所长，谢谢！”陈年一下子从地上慢慢立了起来，接过胡所长手中的盛满面条的碗。拿到筷后就哗哗地吃了起来。　

“好小子，你饿坏了，慢慢吃，不要吃急了。”胡所长看到这个年轻人心里高兴及了，心想，这小子肯定是个好把手。　

陈年三下二下扒完了，连一点汤汁也喝光了。胡所长说话他只回“嗯嗯”着。陈年太饿了，早饭和中饭合来吃一顿，那不饿啊。　

“之前来的都是部队转业的，来个一到两年又一个一个想着法儿走了，当我这儿是座警校。再说，看看那房那根本不是个好地方啊。”胡所长好象在回忆过去，有的沉思着说。　

“你是我这所里第一个大学生，也是我专门要来的。”胡所长高兴地接着说。可陈年心里恨着他呢，要不是他，他早给刑队抢去了。他这批就三个大学生分到车臣县公分局的。胡所长说话不停地说，要是你不误了点，村里有一个书记请我说话，我安排好让你吃顿好的。后来才知道，那书记就是他的阿甥夫。陈年见胡所长一直唠叨着，也不叫他找宿舍。就自己问他。　

“我的宿舍分在那。”　

“我们这条件很坚苦，我们每人一间房，前半间是办公的，后半间是宿舍。”陈年推开里门，见一只老鼠正沿着墙角爬着。见到有动静，一下子钻进了老鼠洞，动作真快。陈年半响没吭一声，心里真想打道回去，但又回到那里去啊？后来，陈年在这五平方的小屋子里用三天打扫了六遍，才敢搬进去正式安顿下来。

陈年连续在所里三天没什么事，觉得特轻松。胡所长这三天连个影子也没见到他。　那天傍晚，胡所长终于来到所里，我发现他好象生病了，身体很飘。正值仲夏，可他还穿了一个夹层的薄棉农。　陈年连忙让前倒了一怀热开水，递给胡所长。　

胡所长接过怀子捧在手上说：“身体不中用了，轩昂村里又连续发生盗窃案，我晚上才蹲了两夜，就给感冒了。”　

陈年这才知道不见胡所长的原因。心里有一点过意不去的。陈年忍不住就问个明白，为啥不叫他去啊？胡所长回答说，你刚到这里来，让你放松一点，没好意思叫你。陈年忙拍着胸脯说，往后有这蹲夜的让我去好了，你这把年纪了还让受这苦我过意不去的。胡所长嗯了一下说，我已同乡政法书记汇报过了，让你当联防队长，组织全乡的三十二个治保主任轮流值班。陈年有点受宠若惊，刚来三天就有了一个带长的。上前又给胡所长的杯子里加了一杯热水。　

胡所长又说让我明天一早到乡政府开会。也就是星期一的上午八点准时在政府二楼会议室开会。陈年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整点好穿着警服，估计差不多的时间就去了。到乡政府有三百多米，七、八分钟就到了，陈年到了会议室，人都已经满了。　

会议由乡长陈规有主持，第一议程进行了点名，由组织委员一一进行点名。　第二议程：布置本星期一周工作。第三个议程：宣读任免令，陈年任轱辘乡联防队队长。陈年赶忙起身向主[xi]台敬了一礼，又侧身向大家敬了一礼。陈年这一来，大家的眼光全落在陈年身上。乡长调佩地又说，小陈是个大学生，身材一米八，人又长得神气，又有响当当的工作，要是在座谁家千金偷偷看上了，别忘了让我做媒。陈年这时脸刷的通红，心里暗地里埋怨他，我头一天来就拿我开玩笑，真是的。半小时的会结束了，后来乡长讲了什么竟然没听得进去。　

这下热闹了。原来小小派出所，是没有多少人来的，除了有事没办法才来，现在有乡干部、村干部，当然乡长也来，也有个别胆大的小姑娘借办事来暗送秋波的。这一次，乡长还头一次来这派出所，搞得胡所长客气话一大堆。胡所长趁这机会就提了要求，改善派出所办住房条件，可是胡所长这一说，竟然那乡长一口答应了。乡长说，乡政府原来的财务所要按上级要求进行搬迁，原来五间房归你们使用。但你这里暂时别吭声，法律服务所的老王也瞅着泥？财政所按上级要求单独建办公大楼。胡所长边说谢谢，边又想想比这里可好得多了啊。陈年在一旁听到也跟着高兴。乡长临走时又叮嘱说，你们先别往外说，要房子各部门有好几个。　

三个月过后，财政所搬家，派出所也搬了家，派出所的原来的房子给法律服务所了。　法律服务所的老王，吵着说乡长不公平。吵一下，十天八天就没话了。

陈年这下可高兴了足足一个多星期，搬了新的办公室和宿舍总比原来的两间破屋好多了，而且门还是朝北的。现在有办公室两间，一个会议室，另外是两间宿舍。陈年现在的宿舍有38平方米，而且是水泥地面，胡所长又找来两个木匠，从家里锯了一棵树，拼凑着找了一些木材，做了三张床挂和木铺以及十多条长凳，让他心里给美滋滋的。　

陈年向胡所长通了个气，决定召开个联防大会。参加人员由各单位分管治保的领导和各村治保主任参加。由胡所长向分管政法书记梁必君汇报。第二天上午，胡所长找到陈年说：“梁乡长同意开会，时间放在明天下午，地点放在派出所会议室。并通知各村分管治保的村长也参加，通知由广播站负责。

会议到期照常进行。可是梁乡长迟迟没来，答应的事情不会变卦吧？　陈年点名认识着每一个，报到人数七十一人。可是这些人员有一个人让他倒了胃口。就是那个头发染黄、喜欢穿喇叭裤并在汽车上欠揍的那小子，真是冤家路窄，而且是在陈年第一次参加联防会议中又碰了头。

陈年有意让他站起来，“那个染黄发的你代谁来开会的？”

那黄头发的年轻人不紧不慢地坐那角落里说：“我是轩昂村治保主任王五冠。”

陈年装着听不见，说：“你站起来说？”

王五冠立马站起来加大音量说：“我是在轩昂村做了三年治保主任的王五冠！”

胡所长在边上笑了笑。接着胡所长总结了前阶段性工作，下阶段性由新来的大学生民警、联防队长陈年来作布置。陈年说得很精短，下阶段性工作主要找准主要缺口，在主要路口、桥头由我带头设卡，争取抓获现行。这时梁乡长来了，陈年连忙和大家立起打了个招呼，梁乡长用一只手摆了下，示意继续说。陈年马上反应过来说，下面欢迎梁乡长讲话。梁乡长说，我迟到了，突然有一个重头会，抱歉了。但我给大家带来二个好消息，一是你们治保主任享受三分之二定职干部福利，由乡财政解决，这一次陈规有乡长提了主要意见，才有了落实。二是轩昂村王五冠任轩昂村主任，原主任任乡经管办会计，新治保主任由王主任推荐。刚经乡党委通过，那两项是最新消息。三是要改变轱辘乡治安落后面貌。各村治保工作者要充分发挥作用。会议中梁乡长讲了几句又打了招呼急着走了。陈年观察到这几条消息让他们脸上锭开了笑容。会上，我给他们按排了一月来到派出所值勤轮流表。

过了一个月的一天晚上，陈年来到轱鑫公路通往轩昂村的必经之路上，在一座大桥边上的一间空屋内，带着四个治保主任在那蹲点。月亮圆圆地月光，把在河边小树挂了个倒影。陈年查个，上次发案同样在这样的夜晚。到了零点多钟，远处一扑一扑的火星由远而近，观察的情况来看，是两人搭乘一辆自行车在吸着烟。当他们快到走近时，陈年觉得他们特别可疑.陈年从暗房迅速出来，见是两个年轻人嘴上叼着香烟。当那俩人要掉头已来不及了，陈年他们早堵截了去路。陈年穿着警服并出示证件表明了身份，可他们不吭声。此时，治保主任都来了精神，都上前围了上来，并用手抓住了他们的胳膊，陈年再问他们时，有一人用外地口音结巴地说：“我,我----们—回—去。”陈年再从自行车车袋里发现了钳子、起子等作案工具，忙说，就是他们，带回所里。治保主任连忙用事先带来的绳子将他们拴着，防止他们脱逃。

胡所长被闹哄哄的声音惊醒，连忙起来参加了审讯。原来轩昂村十二起盗窃案都是他们流窜作案的。他们是轱辘镇南河里停靠的安徽黄沙船上，以卖黄沙为名，先探得路线，探清目标,再进行盗窃。

第二天，胡所长向刑警大队作了汇报，又给分管刑事的副局长张东来作了汇报。说是汇报，实际是表扬了陈年。

“好小子，不到三个月就在我们这里摞到了两个要犯啊！”胡所长给陈年静说好话。

“当初本来就放在刑警队里，你再奖他我要回去了。”张局长舍不得起来。

“可不，再磨练一下，我的目的还没有达到。”胡所长忙打回漂的话。

二个多小时后，那两个流窜作案被刑警们蒙着头带上警车拉着警笛走了。

可是，到派出所来看热闹的群众还是络绎不绝。

不久，刑警队里的陈年的同学传来消息，那两名流窜作案达六十多起，作案的地方达三十多处，价值十多万元。晚上陈年第一次辗转反侧的睡不着，那天胡所长同张局长打电话时他就在边上，听到胡所长说我的目的还没达到感到疑惑，怎么也想不清楚。

第二天一早，陈年被吵嚷声吵醒。王五冠带着二十多名群众放着鞭炮，抬着一幅上面写着“公安本领高，破案为人民”的大镜框，来到派出所门前。胡所长热情接待了他们。事后，陈年让治保主任将这块镜框挂在会议室前的中央。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要过年了。

“小陈，过年你回去吧！”胡所长带有命令的口气同陈年说话。

“回去也没什么事，就吃顿饭。”陈年客气着说。

“你年纪也不小了，总有个女孩子会一会面啊！”胡所长试探着同他讲话。

“我家里穷。父母好不容易让我读了四年大学，到现在还欠家八千多元钱呢？”陈年灰心地说。

“没关系，我这里到有一个人家托门叫我说的，他们家不嫌穷的，那姑娘我看着长大的，跟你同岁，二十五岁，在县邮电局工作。”胡所长怕陈年打断他的话，一口气倒光了要说的话。

“可我在这偏远的小镇，行吗？”陈年红着脸说着。

“我同人家说去！”胡所长很有把握地说。

春节过得像跑马星一样过得真快，陈年在所里坚持值班。年前胡所长说介绍的可能黄了，因为今天是年初六了。年初七头天正式上班，全体机关干部要到乡里报到会，实际是休息时间长了开的收心会。会议结束后，胡所长带着陈年来到文化站里王站长那里，说去喝茶。

刚一进门，看到一个姑娘正在看书，那女的长得很标致，留着长发，细腰，没有一点看不顺眼的地方，身高也有一米七十。

那姑娘抬头看到胡所长和陈年，忙叫着：“胡伯伯”。

那姑娘又看了一眼陈年，脸上红了起来。　

“王红，我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所里的陈年。”　她又看了一眼里，又低下了头。

“陈年，春节前我给你说的那个”胡所长指着王红给我说。

陈年也看了她一眼，也不好意思装着若无其事地在书架上翻着书。过了一歇，怎么不见胡所长了，哎，陈年醒悟过来了。　这个胡所长事前也不打个招呼，搞了个突然袭击，搞得我这时进退两难，一句像样的话也没有。

“听说去年你抓了两个流窜犯，真有本事的。我哥和我也为公安局提过线索，破了个大案。你是做公安的，同你说一下，否则，我任何人也不说的。”还是王红先打开了话闸。

“没什么，同我去的也发现了他们。可是你兄妹们才有本事呢？而且还破了个大案。”陈年有点不胆却了。而且看来她很信任他。

接着，他们聊得特开心。派出所里的电话深夜也响起来，害得胡所长不习惯地起来跑空的，后来就习惯了，接电话都是由陈年控制着。

这天，乡长陈规有来到胡所长办公室，陈年在边上偷听着呢。

“你的事我办得如何？”

“不错，谢谢你”

“目前，我们现在暂时解决了办公的地方，但宿舍还没有啊，要靠政府支持，人民公安为人民，政府要为公安创造条件。另外，原先一些转业干部拖儿带女，来了就想走啊。就是为房子啊。”

“好了，我的老所长，我答应你们的要求。不过要向党委讨论。你们打报告打二十万，余下的你们局里也出的。”

“再加个五万，局里办案经费多，跑外地出差办案也不拿补助金啊！”

“好，我那糗事要靠你了。”

“一句话。”

陈镇长急着走了。陈年发现见着的领导都很忙。胡所长高兴得马上给陈年布置一个任务，写两份报告，一份乡政府，一份县公安局。镇政府的钱很快有结果，而且是又多了十万，是党委书记苏军表态，要建就好的，到时十年、八年过去落后了，省得让人家骂娘。这个钱由派出所胡所长和陈镇长落实。政府财政、单位资助、包括老板资助要二月内凑足。乡党委会这样决定着。这个消息很快汇报给了公安局长吴大江，吴大江当急果断命令财务科划款给轱辘乡政府财政五万元。二月后筹款如期到位。又过了二个月，党委书记苏军调任县公安局局长，吴大江升任上级地区市副局长。陈规有镇长升任轱辘党委书记。

派出所大楼如期开工，胡所长在工地上亲自督查质量。一年后，轱辘派出所大楼正式峻工。派出所大楼建得很大气，有很多单位的人来参观，私下预算要有一百多万才能建下来，可实际只建了五十万。

一天上午，陈年突然发现县局政工股那个女股长来到所里，胡所长接待着。陈年心里恨着她呢，这个半老徐娘。陈年也没有主动见她去。一个月后，县局通知陈年到局里开会。　陈年被破格任命为派出所副所长（主持工作），胡所长退居二线。另外又调进了三名民警。

胡所长退居二线，陈年请吃饭。那天晚上，王红也来参加，但王红有一个要求，有一朋友要一起来。胡所长说也有个要求，他有个老朋友一起来吃个饭。陈年说好啊。顺便把阿婶也叫来。陈年接着说。

星期天晚上，在一个小馆，陈年点了几只胡所长最爱说的菜。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陪同胡所长来了。一看是陈书记。陈年忙叫了一下陈书记，王红在身后跟着叫了一声“爸爸。”陈年摸着后勺，半久没反应过来。原来，你个胡所长，你镗过的水好深啊！

“新来的镇长那公子也不小了？”陈书记答非所问地说。

“我们这大楼有了，就是没一辆警车？”胡所长说得更离题了。

“你到局里要个女娃？”陈书记葫芦又卖得什么药。

胡所长指着陈书记眯缝着眼，笑了。

这时轩昂村书记王五冠也来了，王红叫他“哥”，王五冠竟然叫陈书记“爸爸”。

陈年在坐位上惊起。王五冠过来朝他笑了一笑，并拍了下陈年的肩膀。可他现在头发黑了，也顺眼了。陈年思前顾后，悟出了一条悟道真理。陈年这小子愣了一下神，被王红推了一下。陈年这才坐下，忙叫着大家吃菜，忘了自己是东道主了。

又隔了两年，陈年升任刑警大队队长。又隔了三年，陈年升任车臣县公安局副局长。期间,陈年考取党校在职研读获得硕士学位。陈年官运亨通，隔了一年受到上级破格重用，任刀河县副县长、公安局局长。

数年后，陈年心里有一件事一直愧对了那个政工股的女股长，还是打了电话给时任车臣县公安局苏军局长，推荐她任车臣县公安局的政治处主任。（全文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