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师付的腿不便,帮助我们夫妻交接一切租赁事项均有他爱人帮忙,好在转包给我菜地那家因妻子突然离世,所有种菜用具住房等一并转柤转卖于我,只是不实用的他们搬走。尉师付爱人冷英,名字让人感觉冷冰冰的,可人却如一团火一样热情,一进他们家门,早已准备好的菜饭迎接我们夫妻的到來,正月初九的北京早晨还是很冷的,但我们却感到十分的温暖。
冷英和我妻子忙着去买铺盖一些生活用品,我随尉师付二哥一起去邮局储蓄所取钱交付租金,等这些事物忙完后,天也黒了下來。
还是第一次见到北京市郊居民家家户户生个小蜂窝煤炉子,只有白酒瓶子粗细的小炉筒如细长的天鹅脖子一样伸出毛纸糊的窗户外面。蔫死不活的炉火伴随煤烟味道让我觉得北京取暖设备太小气,东北农村冬季成抱的劈柴辦子填进锅灶内,几乎不断火,外面冰天雪地,屋內火炕烙屁股。搬进楼后,热网供气六个月,室温都在二十多度以上。
今天夜里要在这块寞生的环境中睡觉,房门的插销不知原先的主人是怎么用的?就是无法插上,我也算是个半拉木匠,这点小毛病无足挂齿,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时没有应手的家什,也无能为力。院內其它两家都是承德农村來种菜的,院大门反锁着,房门虚掩上也无大碍,明天找來工具再修好吧。
老伴草草吃了点东西后,说头有点疼就躺下了。我一时还没有睡意,不停鼓捣那个不死不活的小炉子。腹中总是感觉往上返胃,心想也许是舟车劳顿,火车人多的如下饺子一样挤在一起,连过道上都挤满人和行李,哪能休息好呢?还是早点睡吧。
被褥冰凉,一时又难以入睡。孩子手术后正在恢复期,那一大笔欠债着实压的人无法缓过气來,不然的话怎能抛家舍业、背井离乡,已过半百的人还要出来奔命。
农村苦水里泡大的孩子,为了上完高中每日往返二十五六里路程。当过兵,卖过菜,搞过工程,跑过销售,当过工人,到中年又下岗了。多硬的汉子也经受不了这么折腾。在部队我是耍笔杆子,干临时工我做过销售,给单位打过官司,干工程时当过木工、瓦工、预算员、工长,安排工作后搞销售、当技术员、任车间主任、生产厂长。虽然我是农村土生土长的孩子,各类农活接触过,可每月一茬的水叶菜,我尤如隔了一座大山一样,根本看不透它的模样来……
第二日老伴说头痛恶心,我也觉得两腿无力,我们也没吃早饭就來到尉师付家中。今天冷英帮我们撒菜仔,压棚膜,干活间唠起炉不旺之事,中午小冷与我们一起看他家炉火很旺盛。我回家后把小炉筒拔下一看,炉子拐脖处被一小堆烟灰铁锈堵的严严实实,我推策可能是昨天搬动物品时,磕碰后,炉筒内的灰脫落下來,堵塞了炉子拐脖处。
清理完后的炉子,立刻炉火通红。我与老伴都后怕起來,幸好门没关严,煤气被外面空气置换,若房门晚上插上关严,我们两条老命也许不附存在了。
救了我们一命原来是那扇关不上的破门,冥冥中,仿佛有一种力量在保护我们命不该绝,如此來说我还畏惧世上任何困难吗?
二0一三年三月二十四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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