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站
一场罕见的大雨突然降临,把正拉着一三轮摩托车新采的水叶蔬菜、急驰在京开高速辅路上的我浇的如落汤鸡不说,摩托车也灭了火。时大时小的雨不停下着,我更换了火花塞,检査了油路均正常,可就是无法起动着火。我手机里唯一联系的求助人就是腿部受伤的尉师付,他如今还要拄双拐才能勉強行走,通知他不但于事无补,反到让他着极上火。
下午五点从菜地出发,到北京新发地也就四十多分钟行程。这一车水叶菜要赶在旺时卖个好价钱,错过时晨恐怕要大打折扣了。现在哪还有心思想的这么细,眼下如何解决最大的难题——如何把车修好?
天渐渐暗了下來,那些卖菜的同伴们虽然都刚刚接触,但能遇上也能帮个忙,可惜的是京开高速辅路都是单向行驶车道,中间又跨跃高速公路,我连一个回程同伴人影也无法见到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只好顺公路向前寻找求助的目标,离车远了又怕出现意外,最后只好用人推手拉的办法,艰难地向前爬行……路上车辆,路旁零星店铺无助于我。
己近夜里九点了,我想很心将五六百斤的蔬菜倾倒掉,推着空车再寻找修车地点。就在此刻,路东侧一个店铺牌扁上豁然标着三个醒目大字——老兵站,天蓝的底色上,那耀眼的红色大字,让我忽然有了亲近感受。
推门后,那位穿着一身老式军服,与我年令相仿的中年男人听了我的情况遭遇后,又听我介绍是七八年“北后”老兵时,急忙让坐倒水:“我也是七七年北后驻晋介休部队的。”我惊奇问:“哪个部队的?”“五一二五八一营三连。”“我是一连吕达远。”
听到这里,老战友立刻起身进里屋,把老伴和儿子叫了出來,对老伴说:“这是我一个营的老战友,”接着对儿子说:“快去把你吕叔的三轮车推到你王叔那修好,再去新发地给发了。”我哪能让孩子替我去哪,老战友说:“就在我这等着,一会就会卖完回來,我跟老战友喝两杯,暖和一下。”老伴又找出衣裤让我换上。
看到我花白的头发,开裂的双手,布满血丝的双眼,说:“当年英俊的小伙以面目全非了!”言谈中得知他叫林枫桥,是河北兵,任过三连上士,但我却无任何任象了,问他何以认识我时,他爽朗笑着说:“一连文书,七八年入伍的东北兵中只有一连两个人入党的其中一个,全团都出名!”
战友老伴很快弄了几个小菜,战友相见,非要喝上几囗。言谈中得知,他这个小店就是个便民店,特别是退伍的战友们,有求必应,大多是义务服务。老战友说这么多年,他是靠战友们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的,所以他要尽全力來回报战友们。
我们正唠的起兴时,屋外一阵摩托车轰鸣声响起,随着声音儿子卖菜回來了,他高兴告诉我,说今儿下雨,晚上菜少,卖了个好价钱。孩子点给我七张一百元大票,我抽出两张塞进孩子兜里,说:“这是叔叔一点心意,和你爸是老战友了!”孩子说啥也不要,看我争执不下,老战友说:“你吕叔给你就拿着吧,以后在新发地你要多为你吕叔出力帮忙哪!”
告别了战友,驾驶摩托车返回的途中,心中无比激动,虽到另一个寞生的环境,心中不觉孤独,我的老战友象一盆火一样温暖我的心田。
二0一三年三月二十三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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