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亲爱的你张张嘴//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亲爱的你跟我飞//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亲爱的来跳个舞//爱的春天不会有天黑//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跃这红尘永相随//追逐你一生//爱恋我千回//不辜负我的柔情你的美//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跃这红尘永相随//等到秋风尽秋叶落成堆//能陪你一起枯萎也无悔”

z第一次放宠龙的《两只蝴蝶》给y听的时候，她真的没感觉这歌有什么特别中听之处。当时y正在迷刀郎的《冲动的惩罚》《情人》《2002年的第一场雪》。每天早上，起床后的第一次事就是打开机子，循环播放其中的一首。问原因，y都说不清楚到底是喜欢刀郎的歌声还是喜欢那几首歌的词曲。反正y是一个对音乐知识相当于白痴程度的音乐爱好者，她比较容易接受那些流行的，大众化的歌，尽管自己不是很会唱，可是兴趣不低。特别是对一首首哀怨的情歌，更是迷得如痴如醉。

说到底，y是一个比较情绪化的女人，喜欢与不喜欢很多时候连自己都辨解不清，过多地沉入思索和追求完美，常让她凄迷无限，孤寂无限。做她的朋友，得有过人的胸襟和容人的肚量，否则会让她伤害得体无完肤还不忍心怪罪。她的喜怒无常，言不由衷，总会让人感觉莫名其妙和不知所云。其实交心的时候，她也告诉别人自己并非愿意那样，比如说面对喜欢的男人时，她希望自己应该矜持一点，多些娇柔温情，少点飞扬跋扈。可是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别人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之间的交流难免会有误解和偏差，当内心的感觉和理想中的完美在现实中受到挤压和玷染时，那种窒息感让她除了逃离就是选择自卫，而随后的一切反应就由不得自己理性意识的支配了，说到最后，她还摇头叹息“其实我整个一神经质”。面对她自己这样的剖白和愧疚，别人还能怎么说？

y不记得是怎样和z认识的，只是隐约记得当时的场面挺有趣的，好象自己和z就是一个搞笑节目中的男女主角，配合默契，且到边到角的。

z的笑意从耳机的另一端传过来“你的笑声怎么象青蛙在叫啊？”

“是吗？你听见我是怎么笑的？”

于是z在彼端学了几声，还没停下，就传来y的放声大笑，“我没听错吧，刚才是青蛙在叫，是你学的吗？”

z才知道自己上了小女人的当了，连忙补上一句“难怪圣贤们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再次相遇是两个月以后的事了，不过一介绍彼此，马上就想起青蛙的叫来，两人又不免大笑。听z说，y真正让他心动的是看了她的文集后。知道y不只是一个浪漫多情的女子，且心思细腻而多愁善感。没有视频，z只听见y的声音，却分明感觉她就是自己寻寻觅觅许多年的梦中情人石榴仙子。那个梦的记忆在遇上y以后越发变得鲜活了，一袭红裙，长发飘逸，静立于石榴树边的仙女，承载了z多少如诗如梦让人陶醉的记忆，如今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思想的梦幻佳人由网络中向z走来，他欣喜之余凭着残梦惊醒后的记忆，写下了散文诗《石榴仙子》，随同自己的期待发给了y。不想两天后，y完善了那篇散文，还公然以两人的名义发表在一个原文创作社区，并很快被斑竹给加了精。这似乎暗示也是鼓励的行为，让z感动不已，人生得一朋友易，得一知己难啊！z告诉自己“就是她了，一个如此多才情的女子，一定能陪我演一出最浪漫的情事，并相知相惜，相伴一生一世。

两颗孤寂的心，两个游荡并渴望归宿的灵魂，在合适的时候相遇相知了，撞出热烈的爱火实在是一件平常得无法再平常的事了。y和z的恋爱真的和许许多多的网恋没有太多的区别，尽管y写了不少关于网恋的浪漫故事，其中的每一出都比自己的精彩万分，可是她仍清醒地知道，自己能把握的只是和z这样平凡的人演绎的平凡的爱恋。越是精彩的爱情，越到最后无法维持那份精彩，越是海枯石烂不变心的誓言，越难等到海枯石烂的那一天。浪漫只属于她的文字，现实中的她太过于沉寂和甘于平庸，很淡然地经营着自己的爱恋。因为这样，y给z的感觉就是没有全身心投入，或者另有所爱，自己不过是她找的一个替身。

对于ｚ的揣度和猜测，ｙ无能为力，她只能请求z“请你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没有欺骗你，也不会欺骗你。”

“可是你的文字里分明隐藏着你太多的心事，每一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我只是想知道，也希望你弄明白，到底谁是你的真爱？”

y感觉好无奈，“写作只是写作，难道我写一件杀人的事，自己就一定得杀过人吗？如果是因为我的文字误导了你，那我只能说抱歉，我这一生没有别的爱好，除了文字，那是我赖以支撑的精神支柱，一如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一样的重要。如果因为它们你不开心，我以后会尽可能不写感情方面的文字。”

z也分明感觉到了y的无奈和郁闷“我不想勉强你，我只是想知道你心里真实的想法，但愿是我多心了，以后你想怎么做就去做吧！不要因为我而放弃你的爱好，只要能爱你，能拥有你，并感觉到你的存在，我就会很开心。”

ｚ的话让ｙ流下了好久不曾流过的泪水。她一直都以为泪水枯竭了，尽管没有经历过轰轰烈烈的爱恋，可是太多的爱情故事都是她一边流泪一边写出来的，到最后她自己也分不清楚哪些是生活中看到的，听到的真，哪些是自己虚构的假了。反正悲剧好象总是她的故事唯一的结局，于是，那些悲情的故事不只是赚别人的眼泪，也写掉改掉了自己许多的泪水。知情知心如许男人，夫复何求？ｙ一激动之下，第二天仅跑去几百公里以外的城市找ｚ，当ｚ在籁籁寒风中接到ｙ时，着实大吃一惊，如此相似之人，真不知是不是从梦中走出来的。

ｚ只请了两天的假，聚散匆匆太匆匆。第二天一早ｚ就要走了，寒风中的送别那么凄凉，ｙ冰凉的手握在ｚ的大手中，多么不舍得松开，多么不舍得走。就那样走过一条条大街，一条条小巷，两人漫无目地牵手逛着。只是为了多给对方一点时间，多一些温暖彼此身心的机会。

“你不可以再留一天吗？让我好好陪你”，ｚ期待地回头看ｙ。

ｙ的脸红红的，呼出来的气很快凝成小雾珠，“不行的，我是偷着跑出来的，单位那边只请了两天的假，反正我也没打算多呆，就是想来看看你，让你知道我的心意，知道我是真的在乎你，真的爱你的！”

ｚ凝重地点头，此情此景，多么真实的拥有。昔日一切的不快早抛九宵云外了。握着ｙ的手也加重了力度，“真想，真想就这样牵手走下去，一生一世，直至我们都白了头，再也走不动的那一天。”

“笨不笨啊，那我们天天牵着手走路，不吃饭不睡觉啊？”ｙ甜甜地笑着端详他“你的大脑有没问题啊？”

y的调皮换来ｚ的另一支手抚过她长长的发丝。

在那个y一无所知的陌生城市里，唯一熟悉的只有身边的z，能和牵手的男人这样轻松惬意地交流闲逛，做一个小鸟依人般的小女人，y生平第一次感觉做女人真是好。可以被z象小孩子一样地宠着，牵着，暖和着，真好！就连晚上一个不经意的翻身，被子掉到了地上，z紧张的样子真象y小时候踢被子后偷窥到的爸爸。只见他第一反应就是紧紧地用被子捂住y，捂得严严实实的，还不忘记加上自己的身体去暖和。那一刻y相信：爱情的甜是世界上最甜的，或许以后的故事中，不应该再写得那么悲惨了，因为爱情的滋味也可以是这样的甜美，如小时候吃过的白糖点心，吃完以后还不忘记添添手指。y希望自己和z的爱情是永远也吃不完的白糖点心，甜蜜一辈子也不会感觉腻味。

车上的电视屏幕正在播放《两只蝴蝶》mtv，z陪着y等乘客坐满了才可以发车。两只蝴蝶在万花丛中翩翩起舞，意境和着节拍，美极了，y扭头望着身边的z，他也在专注地看着那两只蝴蝶。“真象你，一个大笨蛋！”

“什么象我？”z一下子没回过神来。

“那只大蝴蝶啊，通体的黑色，律动的翅膀，呆头呆脑的样子，不象你吗？”y捂住嘴笑了。

“哦，那只小蝴蝶也象你哈，桔黄色的翅膀，调皮的身形，挺不错的一个小精灵。”

y望望自己身上那浅桔色的上衣，“是又怎么样了？就怕你做不到黑蝴蝶那么好哩，看人家多细心体贴，还会说‘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哩，你好好学习吧。”

“别急，既然咱能由青蛙蜕变成蝴蝶，我想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事可以难住我的了，你就以观后效吧！”

“那好吧，但愿再见面的那一天，你可以陪我在花绿丛中缠缠绵绵翩翩飞，带我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为我唱一曲《两只蝴蝶》”y得意地扭着头。

“没问题，只是有一件事我得叮嘱你，以后聊天和写作的时候，千万要记着听这首歌，那可是我们修炼的唯一方法，记住哦！”

从此以后，y的机子里《两只蝴蝶》替代了风糜一时的刀郎歌曲，宠龙真该感谢这段网缘，给他笼络了如此忠诚的两个fans。

（2005年2月24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