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的夜晚，总是这般的静谧！其时尚未到八点，若是在都市，夜生活还没有开始呢，可是乡野人家除了守在电视机的，大多都已经酣然入睡了。

这一次的回乡之旅，来得很突然，如果不是母亲接了婶娘的电话，也许我要一直到妹妹出嫁才回来。到了县城，弟弟早已经提着大包小包侯在那里！一路上，我两都在谈论着生活规划，肆意的畅想着未来发展，而母亲却在一心一意的晕车。

到姑姑家的时候，饭菜早已准备停当，一桌子绿色无污染的时令蔬菜。吃了饭，我一直在门前河边晃荡，姑姑惊喜道：“这里居然有一老苦菜，长得这么嫩！”穷极无聊的我，蹲下掐下来，姑姑看我采摘的一小把，控水之后不过一小撮，便提着篮子领着我去路上马路边又找了几颗。春天的确是万物复苏，不过二十分钟就掐了一篮子。帮着姑父锯柴的弟弟，又起了个天才意见，折腾得姑姑又做起了玉米面粑粑。我看着她忙活的当口，我们聊起了妹妹仓促的婚事，姑姑讲还好不是在茶期，否则耽误两天就是几千块的收入。不过你二姑夫的三爹也不好的很了，只怕又是要赶在茶期了！我急忙打断，不要乱讲话，没准老人家能熬过一动呢！她忽然笑了，人老了就要死，我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能活多少年吗？我呆呆的看着她，见到她额前的白发，感伤很久！怨不得她五十了，我都已经三十多了！隔壁人家的小孩，已经背着书包放学了，我刚上班的那年她姐姐也才她这么大啊！

还没有到老宅，就看到鱼塘后面有新烧家子的残痕。我拿着鞋袜去塘边洗的当口，婶婶突然问，你一个人去害怕吗？我笑了下，怕啥？她讲，吴家表奶才葬在那边！我又呆了一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婶娘讲，二月里的事情！我望着那个新坟，脑子里面一再的闪过那个消瘦的精干的饱经风霜的老太太！果真人死如灯灭，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