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梦中我参加了一个人的婚礼。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是梦,于是,我在晚上参加了自己的葬礼。
傻瓜,那场葬礼上,我这样叫了自己一句。这个熟悉的单词我是不是在什么时候听见某个人经常这样喊我?也许以后不会再有了,在我离开之际。忘了是否有谁这样叫过我。遗憾吗?
我坐在旁边的如同我的身体一般冰冷的石头上,不愿去听那些人的哭泣声。因为真的好刺耳,我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时候,他们是否这样关心过我。但是,我却偷偷地瞄着她。看她是否会有那样的一丝忧伤为我。可是,该死,不知什么挡住了她的一切。我看不清楚什么,对,连她的表情也看不清楚。只听见滴答滴答的声音,那是眼泪掉落的声音吗?
不知道,常听大人们说,人死一切成空。现在,对我来说真的是这样了吧。生前的爱与不爱都成了空谈,于我无益。她,也于我无益。但是,为什么我还在偷偷望着她?在希望着什么吗?是啊,我的咽喉里还有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她是否对我说过些什么?她说了那句我千盼万盼的话了吗?为什么我什么也记不得?究竟为什么?怎么了?无意中,眼神又看向了她。还是一样,模糊不清。可是,那滴塔声却清晰可闻。一声接着一声,清脆而凄凉。
对了,想了这么多。我是怎么死的?这个问题勾起了我的兴趣,我记得早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什么记不得了,可是醒来后,那后遗症便如期发作。挨到了下午,我终于咽了气。我到底梦到了什么,那后遗症竟如此折磨我?我想,也许,与某些事情有关吧。某些,我以为我已经不在意的事情...
我站起了身,理了理自己黑色的西装。这是我第二次参加葬礼了,还记得第一次是参加我的灵魂的葬礼。那次,我也很伤心。总是想着他怎么就这么去了呢?活着,不是好的吗?但是,现在,我终于参加了自己的葬礼。亲手埋葬了一切...
不远处的几个灵差在喊着我,说我该上路了。葬礼也已经结束了的,我依依不舍转过了身。头却停在了她的身上,怎么了?我问自己,不是说一切成空了吗?怎么还会有不舍?灵差慢慢接近我,我依旧不愿转过去。目光死死地停留在她的身上,灵差拖拽着我。终于,她的面容渐渐清晰起来。我已经被灵差拖着开始走了,可是,我却看见了。她的唇,她在说话。她说:我注定了亏欠你,对不起...
我哭哭笑笑了起来,灵差被我的举动吓住了。琴儿,你欠我的吗?不对,该是我欠你的吧。我无法抛却自己的许多去好好的理解你,接受你,所以,我们的以后成了一场虚。当我知道的时候,我们似乎没有了可能。但是,我却发现,自己早已深深恋着你。你说,这是谁欠谁的?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啊。
脱开灵差的手,我痴痴傻傻的向前走着。顺手摘下了路旁的一朵蔷薇,朝着身后一丢。自言道:安息吧,我。
窗口的阳光照了进来,我睁开了眼睛。却不愿去接触那抹温度,由是缩回了被子里。
中午的时候,我懒懒地躺在山顶上看太阳,看他如何的恶毒。没错,那一切不是梦。我亲手埋葬了自己的血肉之躯,也埋葬了自己的灵魂。现在,我是什么呢?木偶,或许这个词好一些。对我也好些,因为,我不会感到伤痛,就可以永远的守护着你了...
不过,那一切却让我吓了一跳。即使是一切成空,还是放不下对她的思念吗?没错,尽力地不去想念关于她的一切。可是,却是难以做得到。越是不想就越是思念。呵呵,这辈子,我大概都逃不了了吧。
现在,心静得出奇。关于她的一切也淡了些。站起身,缓缓下山。山脚的时候,看见了一株紫色的小花。我苦苦一笑,摇摇头,往家里走去。对不起,我又...
说得谁欠谁的吗?也许,我们都太相信自己可以忘得了彼此。才会一次又一次在不想中泛起了想念...
晚安,不想打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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