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影子淌在雪地上　（长诗）

——　一个游荡诗人的白皮书

文//王运用

序

萨特认为　

一个人　应该是个别地

单独地选择着自己的本质　

特别是诗人　

每时每刻都在进行这种选择

只有到他临终的时候　

才能获得属于个人的　

属于他自己独特的本质

诗人的本质隐藏在春天

一个叫九舞的诗人说：

“德鲁伊我的朋友

请你睡在我的花园里

我病得太久了忘记了修剪草根

它们也许已经长成了树林

狂热的长进我的心里

我的肺腑被虫子啃食”

我和我的朋友已经读懂了诗人内心

一种对文字与心灵的回归的企求

我喜欢骑白马的王子　和一个

有着韩红一样梦游般嗓音的女孩对唱

唱出黄土高原的落寞与沧桑

一场大雪覆盖了我江南的雨巷

我用清新的口哨吹拂我的记忆

让履历上的孤独消除淌在雪地上的影子

明年的春天不再忧伤

（上篇）我和我的朋友因诗歌缘起的故事

1.

父亲母亲已经死了

我还活着

时间一恍惚　几十年过去了　

可我不能忘记诗歌

去到雪域高原的青藏

走进一座寺庙

我向真主或者佛主祈祷

我的诗歌就是我的财富

临死的时刻　我能数一数我的羊

才能放下心来

其实　羊在山坡上吃草

放羊的王二小哪儿去了？

听说　在那遥远的山坡上

曾经有过不曾沾染尘埃的空气

2.

羊在山坡上吃草

我深知这辈子不能完成

灵魂里的诗稿

让血液和心跳铺满幸福和安宁

我沐浴焚香　净手拜坛　

声声木鱼　让我记住消解罪孽

结局出现雨水和雪水混淆的局面

让我接受双重的伤害

如果风再大点的话

就分不清那是雨水那是泪水了

诗歌每夜都坐在月亮下哭泣

山坡上淡淡的云彩遮不住的羊群

牧羊人洁净纯粋的心里

一点也不轻盈

3.

不知不觉到海边已经十年了

海面上的帆船只载着我一个人

两眼直勾勾的望着海的夜空

这一夜我失眠

诗歌的翅膀让我想到很远很远的疼痛

我想到诗人海子

和海子的诗歌《面朝大海　。。。。。》

花已落　香已损　诗人之子何去也

已经没有了回家的欲望

风传送着查海生的名字　

冬天树叶落了　你没有张开的臂膀

没有了门　你不要伤心

那就停下脚步吧

让整个的诗歌队伍都静静地为海子送行

4.

据说　海子并没有死

今年海子殉世二十周年的时候　有人看见

海子躺在他《熟了的麦子地里》写诗：

——谁的心思也是//半尺厚的黄土

熟了麦子呀

——麦地啊　人类的痛苦

是他放射的诗歌和光芒

海子希望《重建家园》——

放弃沉思和智慧//如果不能带来麦粒

请对诚实的大地//保持缄默　

和你那幽暗的本性

风吹炊烟//果园就在我身旁静静叫喊

“双手劳动//慰藉心灵”

海子还把他的十四行诗比做玫瑰花园和王冠

5.

已经是深秋了

我坐在海边读海子的的小夜曲

诗人的自杀让我想到多灾多难的诗歌

以及多灾多难的诗人队伍

顾城在激流岛杀妻自杀

吾同树在东莞自缢

还有湖北的余地　新疆的杨钊

连大名鼎鼎的三毛也没有走出这道阴影

天苍苍　野茫茫

诗人的天空布满乌云

诗歌和我一样也很孤独

我靠着椰子树默默地抽烟

静静地倾听大海的哭泣

风一无所知地吹　我爱莫能助

6.

顾城喜欢戴一顶用裤腿改成的新西兰羊绒帽

他秋天的诗歌和灵魂告诉人们

世界总会蒙上了一层灰尘

与生俱来的高洁和这顶帽子亲近了世界

也让他远离了世界

朦胧诗派的代表人物

在诗歌春天的领域有着特殊的贡献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淡淡的　但又象铅一样沉重忧伤的诗歌　

是一代人觉醒后看到眼前现实而产生的忧伤

新西兰的威赫克岛上　椰树成林

顾城的斧头上滴着血　冷雨敲打窗棂

唐晓渡说顾城的死是一个悲惨结局

一切的语言和谴责都显得软弱无力

7.

秋天和冬天是萧杀的季节　再多的风帘和雨蓬

都不能阻止悲剧发生　

风在高处漩舞　雨雪打在屋顶上

广东打工的诗人　吾同树

我只能看着我的诗歌朋友在风雨中走完一生

绳索上花开血红

吾同树一向开朗正直　给人以阳光

悴然弃世　使用的是完全不能理解和接受的方式

泉台寒远　几乎全是对生命无力的颓丧和感叹

吾同树说：诗歌就像那些树上长出来的叶子

诗歌应像叶子一样　轻微地打动人的心灵

华丽如秋天枫叶也好　朴实如初夏桉叶也罢

能看见它的人总会为生命发出内心的感慨

这个夜晚　我独自一人走上海边灯光暗淡的路

8.

湖北宜都姚家店村诗人余地　长住昆明

“他找不到生活的答案??”

割管自杀　他在诗中写道：

“他只有一种选择/　祈祷上帝的骰子/　正好落在自己面前

一片发黄的树叶/　被风吹落/　他听见了那种轻微的脚步

它将逐渐地腐烂/　化成泥土

他早已知道/　根本不必恐惧

在闭上眼睛之后将开始又一次远行”

涂满月光的今夜　

我在思念的荆棘中

又一次感受了哀伤

邮电所附近的一处小屋　是余地生前的家　

6000余册藏书从书房堆到客厅　客厅里也有一张床　

余地还有一对双胞胎儿子叫平平和安安

9.

自从爱上写字作诗　我从没有想到

要和颠沛流离于青海的昌耀发生联系

昌耀　新边塞诗派主要代表之一

我在他的诗歌和苍老的脸庞之间

撒下时代悲伤的泪水

昌耀的诗张扬生命在深重困境中的亢奋

感悟与激情融于凝重　意象壮美

将饱经沧桑的西部人文背景

和博大的生命意识构成协调的整体

有人评价：昌耀的语言有很强的知性张力

这个在青藏高原改造营做了两年的囚徒

首届夏新杯中国诗人奖的获得者　2003年3月

患肺癌医治无效　从医院三楼跳下

用生命塑造了一个诗人的品格

10.

昌耀呀　你在青海的时候我在湖北

我在湖北接到一朵白色的讣告花

晴空万里　阳光明媚　如果流泪

它就只剩下一张白纸

东方女作家竹子告诉我

她忽然想到昌耀的诗：

“---他们说的我是躺倒的河床　”

而诗人真的成了躺倒的河床

她深深地理解诗人的孤傲和高洁

永远不求人的悲壮

其实　一场泪雨可淹没一个春天

一切的景象都在闪动着断崖的钟声

我在血肉模糊的星光下收拾诗人的残句

祈祷诗人们在天国把众神点燃

（中篇）　诗歌沿着秋天或者冬天原野艰难行走

1.

诗歌不敌秋天的狂燥

但是诗人们踮起脚尖狂吻秋天的原野

把狂躁的气氛消融

夏天的花事已毕

秋风开始暴涨

诗人们用炊烟般的语言描写心情

诗歌也不敌冬天的残忍

那些落木　峭石　还有那些求渡者

他们收拾绳索　斧头和利刀

在自己的领域里挣扎呐喊着勇敢前行

诗人们在巨大的踉跄之后沉重地

思索　死亡用它宽广无边的神采

在不经意中又一次得到洗礼

我看见　诗歌更顽强的横溢在大地之上

2.

诗人忠贞不渝的信仰

是诗人的一种完美

橄榄枝和利剑放在一起

橄榄让人想到恬静和幸福

利剑就会想起流血和战争

诗人的焦虑和理念有着复杂的关联

1955年寒风乍起

诗人路翎牛汉等随同胡风被捕入狱

当时的知识界噤若寒蝉

一定程度上为反右运动埋下了伏笔

其实　他们的理论批评涉及多种观念

中心是围绕着现实主义

从此以后　诗歌的主题

成为了展示革命忠诚与纯粹表白的外衣

3.

1957年冬夏　那年我十三岁

我亲眼看到一场扩大的“反右”斗争

北风尖叫　许多向“党”提意见的人

被推上批斗台　台下一片吼叫

大字报铺天盖地而来　结果

全国八十多万不幸的人划成“右派”

后来　我走进一处公墓

在众多含冤的死者面前

看到许多我认识的“右派”的脸谱

诗歌的心态到死都没有改变

他们把影子印在雪地上

下山的时候　我心中一片恍惚

一批老诗人离开诗坛　诗歌创作逐渐凋零

北风渐起　诗歌在焦虑中寻找着觉醒的主题

4.

“反右”时期　一本杂志叫《桥》　

应该说它是《长江文艺》的前身

出刊九期就因政治运动被迫终刊告读者

在风里雨里走完了短暂的一生

《星星》创刊号也因一篇感物言志《草木篇》

被上纲到“反党反人民”和“仇恨新社会”

开创了迫害未成年学子的历史先河

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小孩　心头留下无限惊恐

许多诗人的骸骨横陈于地

在荆棘丛生的地方写下青春

小瓦罐里埋葬了冬天的沉静和悲伤

妖娆的花朵在黑暗中淹没

雪落在地上　影子消失

翻开历史　茶杯里的水就凉了

5.

从“反右”到“文革”

属于共和国历史上最黑暗的时期

文化上也处于中国有史以来最为阴森恐怖的阶段

《大堰河——我的褓姆》一举成名的诗人艾青

在东北大森林和新疆大沙漠中流浪

经历了20多年的坎坷生活

他本人和他的作品也遭到不公正待遇

这位早前“七月派”诗人

对诗歌艺术和诗学理论辛勤探讨

呈现出丰富多彩与自然和谐辩证统一　

残忍的冬天　我在灯下翻书

诗歌任何时候都是寒冷和薄衫

诗人是冰雪中唯一不觉寒冷的人

想到这里　我的心就一阵阵疼痛

6.

两鬓如霜的流沙河如今已七十八岁

身高一米七几　体重只有九十多斤

走路的步态似乎有点脚不着地

给人一种飘逸感　引人仰望的感觉

57年被毛主[xi]亲自点名

“假百花齐放之名。。。。”

《草木篇》之《白杨》：

“　她　/　一柄绿光闪闪的长剑　/

孤伶伶地立在平原　/　高指蓝天　//

也许　/　一场暴风会把她连根拔去　//

但　/　纵然死了吧　/　她的腰也不肯向谁弯一弯!　”

白杨是有着傲然锋芒的斗士　孤独但不凄凉

“高指蓝天”的浩然之气　横扫一切的萎靡和伤感

豁达注满情怀　至死都是用坚实的骨气充盈生命

7.

一滴水能反映一个世界

1976年10月　“四人帮”刚被粉碎

十年动乱中文坛上才华横溢的诗人郭小川

不幸葬身于火海　当年57岁

文革后期　郭小川因《万里长江横渡》

被打成“现行反革命”被“中央专案”“重审”

诗人在“团泊洼”写下名篇《团泊洼的秋天》　

真切地传达出他昂然不屈的情操

诗人先后出版10部诗集　

表达了诗人对理想的追求

以及装满民族思念的心情

诗歌或者是诗人　此刻不要直视他们

他们正仰望人间的苦恼　

那些夹杂在雨雪中的凄惶　那是哭声

8.

整整一个下午　雪花飞舞

世事荒唐　我安静地流泪　

一些人一生即一瞬

诗人热忱的关心国家民族命运　

执着地追求光明　自觉地表现时代　

用“芦笛”吹奏出诅咒旧社会“毁灭”之歌

以饱满政治激情和深邃哲理内涵

唱社会主义新时代“归来之歌”

诗人当之无愧是时代歌手　人民的诗人　

然而对诗歌理论的深入和实践的探索

焦虑使诗人产生了精神危机

诗歌的精神症候摧毁了他们秉持的诗歌理念

乌云低低地压在心上　

我依然沉默

9.

冬天的夜晚还没有走远　让我们再回到昨天

昨天热衷于慷慨陈词　某些诗意沦为政治图解

十年历史悲剧造成了诗歌的灾难

政治宣传强化诗的鼓动效应

伴随政治理念而蜕变为政治说教

我背着诗歌老人寻找天堂

但是由毛泽东发动和领导的“文化大革命”

“假、大、空”可说风霜雨雪的延伸和发展

事物之所以成其为一种事物本质

诗歌主潮恰恰是文革主流所否定的异端

虽然它也是从“文革”诗歌发展而来

我用鲜血喂养骆驼和木铃　百思不得其解

10.

建国后十七年的诗歌　夹在两页书之间

一页叫“徐志摩”　一页叫“舒婷”

另一张把握诗史的处方写满：当归　当归！

谁知道一个风雪中行走的诗人

怎样在人群中摆弄尴尬

我已不记得诗歌是怎样开头的

淌在雪地上的影子很沉重　精疲力竭

往后的路途我只看桃花

今夜是小雪　坦白地说小雪无雪

诗歌照亮的月亮挂在高天

它让我看见悲伤　让我想起有的诗人

只轻轻地扇动一下翅膀就安静了

比明天更远的明天向诗歌招手

我的诗歌里多了一些沧桑

（下篇）　春天的风声　阳光来了

1.

当我再次写下——“小雪”时

所有的文字都凝结成了雪花

诗歌在雪地上行走　影子淌在雪地上

中国诗歌历经了多个时期的动荡与发展

表现了不同的本体论倾向

随着朦胧诗在文坛的兴起

沉寂十载的诗坛刚刚苏醒

开始步入新的阶段

春天的到来　其实是回顾

新的叶片长出来

鸟群重新在树上筑巢

从一片树林跳向另一片树林

“朦胧诗”是中国文学生命之树

它代表新生代诗人现代的潮流

2.

春天的诗人

诗歌重新落在青峰绿岭之上

“朦胧诗派”是一个崛起的诗群

一批青年诗人如舒婷　北岛　江河

表现出不同于寻常的情绪

“朦胧诗”崛起之后

太阳一统的局面被打破

改写了单纯描摹“现实”与图解政策的传统

作为探求人生的重要方式

在哲学意义上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新诗走过60多年艰难坎坷

从草创的一条“小河”到千帆竞发的大海

在不断变革和创造中

题材风格多样　并日益完善起来　

3.

风雨之后是阳光

闭上眼睛独自进行人生的思考

新的生命就在旧的伤口上安眠

这个时期的诗歌高扬现实主义

深刻地表现社会以及现实深化

使诗歌恢复了自信与生机

“在没有英雄的年代里　/我只想做一个人”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北岛说

舒婷：“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　/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

杨炼：“高原如猛虎　/焚烧于激流暴跳的万物的海滨”

“或许召唤只有一声———/最嘹亮的/恰恰是寂静”

我不再想到雪　季节过后　

雨声开始浇灌花朵　即使我在梦里　

诗歌也占据了我身后的山岗

4.

那些挂在树干上的后朦胧诗派

叶子还来不及归于泥土

它们欣欣向荣的样子

让我感觉很欣慰

那些“第三代”　“新生代”　

“后新潮”　“先锋派”

在春雨的映照下扩散

它们在春光中唱响自己

惊醒了已经过去的时光

紧贴地面和阳光一样飞舞

这是无法掩盖的事实

回头遥望身后的那些沟壑与峡谷

不再回忆那些苦难

我终于看见了诗歌在告别过去

5.

后朦胧诗群的　“莽汉主义”

“非非主义”、“新古典主义”

它们像燃烧的火焰　百花齐放

各自讲说着春天里的故事

并在这个时代开出粉色的花朵

有的是虚妄的愤怒

有的是滑稽的茫然

还有的是冷酷的预言

诗人们用时代的尖声吼叫

然后躺在花丛中枯萎

今天我们已不再唱这些枯萎的诗

尽管这些花朵看起来很美丽

假若把自己变作一朵玫瑰

玫瑰包含不了整个世界

6.

新时期的诗歌像花一样在温湿的地上绽放

峥嵘岁月又涂满鲜艳色彩

一批从底层回到文坛的青年诗人

来自最底层的生活体验

发表了大量底层疾苦　反映大众心声的作品

他们张大一双锐利的眼睛　向上　或向下

有时候用口语写作　写新乡土诗

写城市打工的人

把作品发表在“民间刊物”上

形成“民间写作”潮流的支撑

他们沿着艺术规律匍匐前进

然后转体打理眼前的土地

播种施肥　等待收割

岁月的艰辛充盈了他们的歌声

7.

风吹树叶　树在动

整个森林甚至整个世界都在动

一切力量迎风招展

我拂起万千草木的芬芳　想美梦成真

世纪之交　许多人沉湎于千年春梦的时候

原本早已淡出了公众视野的当代诗歌

开始脱胎换骨　网络诗歌就像春风一样流行起来

网络的普及　诗歌载体发生改变

让诗歌的格局发生变化　比如汶川地震　

《孩子快抓住妈妈的手》流传极广的诗歌就是其中之一

树上的鸟叫了　其余的也跟着叫

1999年第一家中文诗歌网站《界限》创办

目前已超过1000家专业的中文诗歌网站

网络成为继图书杂志报纸之后又一种载体

8.

阳光一旦进入春天

雪就开始燃烧融化

当冬天退去的时候

我隐约看到春天诗歌的希望

这足于安慰和温暖漫漫的长夜

面对雪花　诗人们手指弯曲

紧紧地抓住一些感动人的句子

他们自称草根诗人　抛弃传统的诗坛

把最有活力的诗歌核心转移到网站上

“使传统纸媒编辑们的特权受到严重的威胁”

“草根”一说因其平凡而具有顽强的生命力

野草看似散漫无羁　却生生不息

虽不会长成参天大树却植根大地　

“草根”具有凝聚力更具独立性

9.

不得不说一说赵丽华和她的诗歌

06年有人搜索出关于她的条目有629000条

赵丽华的梨花体引发公众写诗的争议

先是她的旧作《一个人来到田纳西》：

“毫无疑问/　我做的馅饼/　是天下/　最好吃的-----”

有人对诗歌的“混乱”下达了“死刑“的宣判

“但我正茫然地看着网络所搭建的平台上

诗歌在一天天走向民间和大众

消失在狂欢所扬起的烟尘中的背影”

梨花像雪花

大雪天的早晨　我趁着满天飞舞的雪花

把影子淌在积雪上

如阳光下的白色花朵

轻轻地飘摇着　然后张大嘴巴高喊：

积雪快些融化吧　诗歌又回到了人间！

10.

雪下着　风带走叶子的枝头

燃烧着锋利的春天　

这是最后的结论

我想起过世的父母斑白的头发

他们用一生的寒冷

没有把春天挽留在一个破碎的梦里

这是多么的可惜！

我去过很多地方　

最美的是草原　哪里流云覆盖

抬起头　天很蓝

雪虽然下得很厚很厚

但我看清了前面道路的伸延

我把影子映在上面

让我和我的朋友好来回地走动

尾声

柏拉图曾呼吁要驱逐诗人

诗人却行进在去水泊梁山的路上

这是一支庞大的队伍

队伍非得经过的地方　就是现在　

物欲巨浪滔天　诗人们佯装看不见

他们不怕风雨飘摇　疲于跋涉

独特的价值追求如奥林匹克

因无法替代更显得弥足珍贵

值得庆幸的是不被吞没的诗人已为数不多

哪怕守住最后的一片灵魂

也应受到上帝的青睐

犒劳是一杯薄酒　诗人也心满意足

守护心灵的家园

是诗人一生的缩影

2009.12.2.．深圳。

（完）　

======================================

王运用创作简介：

王运用，湖北钟祥人。湖北省作家协会，中国文艺家创作协会，世界华人作家协会会员。诗作《永恒的召唤——道德的力量》被重庆出版集团编入中学生读物《多维新阅读.视通阅读》作品多次获全国诗歌大赛一等奖。2012年获广东省文联，省作协，省环保厅联合举办的“环保生态诗歌大赛”金奖。两次参加中国作家论坛在人民大会堂召开的年会。有诗作入选《六十年优秀文学精品荟萃》，《2009诗歌选》，《2010年当代诗卷》，《2010楚天文学年度全国精品文萃?诗歌卷》，《2010-2011中国网络诗精选》，《中国新诗精选300首》，《中国论坛诗选100家》《2012年中国诗歌选》等数十种选本。　

通讯地址：深圳市福田区新洲三路福昌苑福寿阁702.邮编：518048

电子信箱：wang-yunyong@163.com　电话：13713536411

博客：http://blog.163.com/wang-yunyong　

百度“王运用”获得更多信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