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
身体和路上行走的人并无异样
而一朵花在街道的中央肆意地盛开
黑色的丝袜,低垂的发丝。粘点烟灰
东摇西摆,扭出一片露骨的风
摇尾乞怜的狗,是秦淮河的分支
向东走十里,然后一路向西
影子牵着三个小孩,沉甸甸地
岁月不愿熬夜,街头遇见香消玉殒的男人
使劲地往路边靠,靠着
靠着,就成了路边的草,或许是树的名字
对于一路溶解的光线,脚步超过220伏
免费试用的化妆品,把老人扮成小孩
把交通规则扮成娱乐场
把路灯,扮成让人猜忌的星辰
吆喝旧日历的小贩,在目前退到背后
他数着篓里的一日三餐
一架车驾崩了,对这个世界而言
是熊样的钉子
掉进胃里
*伤心的一段*
昨晚失恋的风,在池塘里落了一夜的泪
只要触碰到陈旧的空气
不曾留意的阳光,就舌燥了
在被单,或是用血
把自己一笔一划地
写老
*两块发亮的树荫*
唐突地来到啊呆的早晨,或是屋后
蜜蜂停下手头的针线活,用鄙视的眼神
就像超市里异样的拥抱
询问这个黄色肌肤的访客,推着阳光
拖儿带女地步入,荒芜的树荫
站在这片嘹亮的世界,雪白的云为了青春而忙碌
马蹄带点风沙,在陡峭的半空滑下来
在一场时光的格斗中,沉入
当嘴唇对着湛蓝的海,亲吻,欢喜的字眼
树荫往清澈的空地靠近,光着头
我始终保持山一样的承诺
大地苍茫,灯光都萧条,雾气绕着风打转
衔着两粒昨晚迷路的星
在深黑色的胸前
静静哺育
*在瘦州踱步*
又失约了,泥土翻两番,把开始极致
洒出终止,跪在河床上认罪的白鹭
不到半个时辰,就吹满了白发
这里不用遵守交通规则,喜欢纵横的风
就在这里愉快地生活
还有暖气,为浑浊的鼠洞驱寒
踩在额外加上去的肥料,就像
南极里缓慢融化的雪块,并无杂念
英格兰乌邦寺都在扫描,无所顾忌的静
是千年传下来的美
而这片消瘦的土,固然也沉淀着
秦时明月汉时关
这就是作为尘世间,一块泥巴
不可躲避的宿命
我坚定地认为,花丛中有俯冲而至的枯叶
她拥有美丽的触须,在山水交界处风尘仆仆
我是驾着迂回的云层,跋山涉水
在人生中入戏的风景,穿着黄色旗袍的稻
无意间发现,土地渐行肤浅
父亲逐渐沉重
(备注:瘦州,即为我家乡的一块田地的名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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