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女儿生产后第一次回家,为了看这个刚刚两个月大的小宝宝,一家人凑到一起好不热闹。我的弟媳和妯娌相互抢着孩子抱,都夸孩子长得好看,听得女儿、女婿乐滋滋的合不拢嘴。这时小说编辑群的头像动了,我打开一看是清辉发的“钱的味道”征文通告。
我看完随口说:“征文又开始了,钱的味道,我写什么呢?”说完就开始在屋里转着、想着这个问题。
女婿朝我看着,眯着他那双不算大的眼睛,笑着说:“妈——妈——我告诉您,您就写——没吃过——什么味儿——不知道。”
女儿听了笑着,有些撒娇似的说:“德行,净瞎说。”说完瞪了女婿一眼。又 转头看着我说:“妈——您甭理他。”说完又瞪了自己老公一眼。
这时弟媳看了一眼怀里跟个粉团似的孩子对她说:“宝贝你看看你姥姥,又想她的诗了,也不管咱宝贝儿了,是吧?”
妯娌也说:“诗,一会咱就让你姥姥成湿人是吧,让你姥姥抱着去,尿她身上一泡,你姥姥不就成湿人了。”说完从弟媳怀里接过孩子就往我的怀里塞。我接过孩子,看着她那红扑扑的小脸儿,正抬头看着我,就像真的能听懂大人的话似的,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油然而生,没想到这么快我都是一个做姥姥的人了。听着两个弟媳谈论着。
弟媳说:“你看咱们思雨的奶还挺好,多省心。”
妯娌说:“就是,现在的年轻人生完孩子怎么都没奶?”
弟媳说:“听说剖腹产就这样,奶不怎么好。”
妯娌说:“奶不好,多烦人,奶粉便宜的不敢给吃,贵的吃一盒好几百,挣不来钱连孩子吃饭都是个问题,还是有奶好。”
妯娌又说:”咱思雨也是剖腹产,奶也挺好,该着不着急,孩子命好。”
弟媳说:“可不,咱李紫鑫命好,自己带饭碗来了是吧?你看电视上整天说什么大头娃娃,还有这个那个的,什么什么……哎,现在的人怎么了,真缺德!”
看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自己的心情依然沉在征文里,不自觉又把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我写什么呢?”
这时,丈夫的侄子凑到我跟前对我说:“大妈——大妈——!一会儿您炒一盘咱尝尝,尝完您再写就知道了。”又转过头对女婿说:“大哥,你说我说的对吗?”女婿看了女儿一眼,没说什么。
看着几个孩子我笑着说:“我炒一盘儿?行!谁提供主料和辅料?我没有,怎么炒?”
侄子走到我跟前,一米八的大个,我得抬头看他,他低着头对我说:“大妈——一会儿我家走,给您拿一盘儿钢蹦儿去,一会您炒?溜也行。”
看着面前这个高高大大的大侄子,听了他说的话,我觉得很亲切,用手捶了他一下,边笑边说:“傻德行,一会儿找我打你呢?”
他一听这话又接着说:“李紫鑫——给你姥姥赶紧尿一泡,要不一会你姥姥该干了,成不了湿人了。大妈——您那慢慢想吧,我走了。”说完转身从我身边跑了出去。
看着这个高高大大的侄子跑了出去,两个弟媳都笑了,我的弟媳说:“我们安阳也是,一看见他姑妈就跟他姑妈逗,你们家这个也这玩意儿。”
妯娌也笑着说:“我们以前一个院子住,她们娘儿两惯了,她大妈要不骂他两句他都难受,跟思雨到我们那一样,是吧思雨?”
女儿听了也笑着说:“您别说,还真是,一到您那非得找两句骂,不骂我,我都不走。”
弟媳看着她们娘儿俩笑着说:“你们哪像娘儿俩。”
时间就在你一言我一语中慢慢溜走了,我们为了迎接这个小家伙,约好第二天晚上都到我家来聚餐。
也许是高兴,老公在第二天下午就开始准备饭菜,下午五点一过,两家人陆续到了,对孩子进行了新一翻轮抢的继续,看了又看,抱了又抱。电饭锅中的饭已经熟了,老公自己在厨房细心、耐心地为我们准备那些可口的菜品。我们这些人却无从插手,只有把他做熟的菜往屋端。
我看着这些,又想到了征文,不由自主地说:“钱的味道都有人写了,我写什么呢?”女儿看着我说:“您从昨天就是钱的味道,钱的味道,今天还是,您别说嘞!”
两个弟媳看着我,对女儿说:“你妈呀,没事闲的,要让他整天出去干活去,你看看她还有那闲心吗?”
这时妯娌说:“钱的味道,还不好写,你就写牛粪味,咱们这都干这活,牛肚子,百叶……都是粪。”大家一听都笑了。
弟媳则接着说:“你问问他姑伯什么味。”
我看着她们说:“我问了,昨天晚上就问了,他说汗味儿。”
两个弟媳都笑了,我看着她们接着说:“我想的跟他们想的就不一样,我想到小时候收的压岁钱。我们小时后每年都到姥姥家去过春节。我和弟弟一放寒假,娘三个就走。到我姥姥家过完春节在回来。到那里,我和弟弟每天晚上都会数一遍压岁钱,看谁的多。他们想到的就是那样。”
弟媳们看着我说:“你没受那累你可不想不到。”
这时,女儿看着她怀里的孩子对她说:“宝贝儿跟你姥姥说,您给我大红票票,我告诉您大红票票什么味儿,它是甜的,我就爱大红票票。”
弟媳看了女儿怀里的孩子一眼说:“得,这回你姥姥就知道什么味儿了。”说完屋里又是一阵笑声。
晚上七点左右弟弟和小叔子先后进了家,老公的菜也做完了,我们开始做吃饭的准备工作,拿碗筷的拿碗筷,摆凳子的摆凳子。我去给女儿看孩子,让他们开始吃饭,男人们自然是要喝两口他们喜爱的酒。女人和孩子们喝着饮料,继续着我的话题,谈着钱的味道,看着一桌的菜,这个弟媳说:“钱是饭味儿,米味儿的。”
妯娌说:“钱是炖鱼味儿,钱的味儿,干什么的说什么味儿,你不信问问去。”
……
在边吃边聊中时间过去了,我最终也没想到怎样写。第二天也只写个开头,今天想到此事,心里仿佛有好多要写的,可当手碰到键盘以后却又不知从何写起。是啊,钱的味道!它究竟是什么味儿呢?对于各人的生活来说它有着不同的味道,在我看来钱的味道就是甜蜜的味道,那些美好的往事总和它脱不了干系,儿时的新衣服、新鞋、新书……直到过年时的压岁钱,每件事都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生活在幸福中的人。最终我也就把它定位在一种幸福的味道了。我真希望生活在今天的人,都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的幸福的钱的味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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