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天给你一个可能实现的愿望,你最想要什么?也许有人会说:“我要数不完用不尽的钞票。”我们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如今的经济社会没钱还真是万万不能。但是都说富不过三代,坐吃山空。难道我们真的就整天活在铜臭味的世界?也许有人会说:“我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力。”是呀,如今不正流行一句名言“有钱可买权,有权便有钱”钱与权就对孪生兄弟早已是紧密的不可分割了。但我们仔细想想,有多少人官爷早已被权力这糖衣炮弹腐蚀了那颗清正廉洁的心。也许还有人说:“上天,请你赐予我无数漂亮的女人吧!”也许这种人会拿出强有力的证据:什么孔子曰“食色性也”“人不风流枉少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等。
但是要知道玩物丧志,玩人丧德。古代的皇帝哪个不是后宫佳丽三千,到最后又有几个长命百岁?他们过度的虚耗精气,自然活不长久。酒、色、财、气、名誉、利益、金钱、权力、女人等这些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如果上天给我这个愿望,我但愿亲人们健健康康,更希望岳父能重新站起来。因为我认为健康才是福,生命是革命的本钱。一个人连生命都没有了,那些身外之物还依附何处?
那天,突然接到老婆的电话,告知岳母陪岳父来市人民医院检查。我想到时就请她们二老一起吃饭,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于是提前下班去医院找她们,但是对方的电话始终打不通。无奈之下我把医院里里外外都找遍也没发现他们的影子,若大的医院,寻找两个人还真犹如大海捞针。最后在医院大门口又等半个多小时无果后失落的回来。刚进门电话就响起了,原来岳父岳母们早跑到酒店找我去了。我立刻跑到那里,只见二人泪流满面,岳父也是蹲在地上,一言不发,一脸的无奈。我从他手接过市医院拍的ct结果惊呆了,只见上面白纸黑字打印着诊断结果:左侧严重脑水肿,建议到长沙湘雅进一步诊断治疗。我心顿时一震,跌落到了冰谷,心寒了。原来这就是使其暗然泪下的原因所在,多么坚强的人,可到了病魔面前却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第二天(阴历十一月三十)大早我和小舅子陪着岳父坐着高铁去了省会长沙。时隔八年,我第三次辗转来到了这个美丽的大都市。科技发展的今天造福了人类,平时四小时的车程如今缩短后仅需五十分钟。从迷宫样的地下出站口走出,坐上一辆私家车直奔湘雅医院(湘雅附属第一医院)。这是一座百年的老医院,如今新院气势辉煌却仍保留了旧院遗址,红墙、木窗、勾勾的檐角,花花草草芳香扑鼻,整个遗址隐藏在参天古树之中若隐若现,若非一座医院倒也似一座花园,让人心旷神怡。
到了门诊大厅,里面人山人海接踵摩肩。好不容易挂到神经内科,又是排队就诊。那位教授看了我们带去的ct胶片告知要做核磁共振,我们也表示同意。由于医院太大,我们都二丈和尚摸不到头。此时一个老太带着我们去交费,又是预约,还不停的向我们介绍医院的历史,医生的医术,和这里的环境路线,倒还真像是个导游了。我们十分小心的防着她是医托,不然为何那么好那么热情。现在的医托可厉害了,她们让你防不胜防。若上了当,那不但花了冤枉钱不说还耽搁了病人的最佳治疗时间,岂非得不偿失。老婆婆见我们生疑,告诉我们她是这的护士,在这里工作二十几年。如今早已退休,现在院外不远处开了个旅社。原来如此,我们当晚就寄住在她那。老人十分热情关照,并叮嘱我们按预约磁共振的时间可提前二小时左右,果然去那不一会儿就为岳父检查。半小时后,岳父安然无恙的出来了,医生通知我们结果要次日早上。这一天,忙碌的一天就在排队中度过了。
第二天大早,我们就跑去拿到了结果。我被结果惊呆了:左侧肿块大小51mm*48mm*31mm,胶质瘤?医生看了胶片,示意岳父出去。问清我们的身份后告诉大家:这胶质瘤是一起恶性肿瘤的机率相当大,良性肿瘤的机率占10%。用俗话讲就是人们常说的脑癌。突然恶噩传来,我们希望这不是真的。但医生十分肯定的说这个结果百分百没有错,让我们接受事实。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的手术治疗,之后再进行几次化疗。手术费六万,化疗二次近四万,一共约十万左右。只要能治好,只要能保命,钱可以想办法。但医生又说:“由于肿瘤太大,已经压迫了脑内中枢神经。这样的手术风险极大,肿瘤也不能切除干净。如果手术成功,加上化疗放疗可以活上半年,病情恶化则最多活十五天。但是手术后会全身瘫痪,无法言语。如果不手术大约1.5一2月左右。先会语次不清,慢慢变成失声,最后会全身瘫痪……”
我们犹豫了,若手术治疗,那么即将成为一个植物人,且命悬一线,生还机会微乎极微。若保守治疗吧,那就是等死。我们打电话通知岳母和叔叔伯父们,把这个情况向他们反映。对方一时也无语了,多么棘手的问题,多么残忍的事实。一个活生生的生命转眼即将成一堆黄土,伤心难过,我们悲痛欲绝。医生也要我们和家人仔细商量再做决定,毕竟手术费是个难题,做了仅仅是延长其性命,最终断不了根。我们从诊断室出来,岳父立刻从凳上起身询问病情。我们心情很沉重,自欺欺人的安慰他说没什么大事。其实他从医诊室出来就猜到了自己的病情严重性,突然他哭了,铁铮铮的汉子刹那间泪流满面的说:“我知道得了癌症,治也治不好,我们回家吧。”岳父是那么的无奈,表现得十分的痛苦。
我们心在滴血,为何苍天无眼,偏要把罪恶的惩罚降至到一个勤奋节俭的农民头上。他才刚五十出头,尝尽人间苦楚,还未正式享受人生,就得如此恶噩,简直叫人无法接受。我们反复拿着胶片给几个医生看,希望是医生看走了眼,但结果都不明朗。一个患了癌症晚期的人,犹如判了死形,医生也无力回天。医生告诉我们:手术成功率不是很高,要么则回家让病人吃好睡好玩好。
岳父一再的坚持着要回家,说手术费也是个不小的数目,对于整天收入甚微的农民才说还真是个天文数字。不要到时,病没医好,钱也花了,才真正的是人财两空。我们躲避开岳父不停的给家人打电话,听听他们的建议,他们一听这情况都失声痛哭起来。坚难的抉择,每次至电岳母,都听到她哭得稀里哗啦。伤痛难过侵袭着她,病魔却毫不留情的毀灭着这个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几天后,岳母托亲戚们与医生商量最终放弃手术回家保守治疗。
从医院开了不少降颅压和止痛的药,回家后每天点滴。刚开始精神状态还不错,和正常人没两样,仍然与我们有说有笑,并时常抱抱我女儿逗她开心。我们每天煲些汤水,鸽子汤、麻雀汤、乌龟汤、龙骨汤等,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而岳母和老婆每天难忍伤痛时常失声痛哭泪流满面。/然而,阴历十二月二十四那天,打针吃药的效果就不是很明显了。岳父口齿不清的告诉我们头痛的厉害,头晕站不稳,食欲不振。这时的肿瘤一定又长大了不少,压迫神经导致失语了。没过几天手脚也不听使唤了,每天躺在床上,喂他些流食与汤水。看到我们眼珠子就转一下,但大脑还是较清醒,可以识别人。
在岳父坚强的意志下终于迎来了2013年。正月初六,我们结婚了,那天大早就去老婆家。看到岳父,我递给他一根喜烟。他居然伸手接住了,只往嘴里送,我为他点着火。这是他病了以后第一次能抽烟,我帮他一把扶着坐在床上。他激动了,眼角热泪盈眶,我帮他拭去泪水。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居然叫我们吃酒并把手中的瓜子给我们吃。亲朋好友们都围了过来,为岳父的举动感到高兴,岳母过来也笑了……
人生就像是一个旅途,每个人注定要来这五彩缤纷的世上走一回,沿途美景尽收眼底。当你漫步在花草相拥的路上,请留意这脚下醉人的花香,珍惜这美丽的时光。
2013 . 2. 23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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