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夜,回忆我们一路走来,和我们今日各自的处境,以及,以及今后未知的结果,心里涩涩的疼。久久呆坐,不能言语。我们都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太多的苍白落寞。是呵!有时人们背道而行,有时擦肩而过,有时转瞬即忘,于是,人们身后的距离,越来越远。可我们只能沿着这条我们本不想走的路,不停走下去。因为我们必须得经过风风雨雨,沟沟坎坎,才能成为我们想要成为的人。
亲爱的你,是否如我一般,孤独到静止。
轻叹时光,如水而逝,2012年已过去。2013年又何去何从?有时想向南下深圳,可我自始自终不喜那个浮华躁动的地方。只是,我不去往那里,又该去往何方?一江春水逝了我,一生浮沉负了梦,一叹无奈痛了心。突然间就对自己深深的无望。于是,缄默。自己对自己缄默。
流年花事,花逝流年。一季花开,一季花落,桑田沧海,你在水一方,我在水中央。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飘落的是花,飘逝的是泪,一场花殇落地无痕,恍如隔世。岁月流转,一世深情,三生誓约,当尘埃落定,谁还敢言地久与天长。逝年已逝,他年别日,青发渐远,一世情缘,花开花逝中,搁浅...
当你漫不经心的随晨曦升起的时候,我已和落日夕阳悄无声息的远去...
岁月的风悄悄吹过,红尘的雨轻轻淋过,我,独步天涯,有一天也终会成为你生命中的匆匆过客。
心,被撕裂般的痛。真的很想像幼时那样毫无顾忌的嚎啕大哭,或嘤嘤啜泣。真的很想一直笨拙的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然而,人生总是难得完满。于是,我便总觉得我的人生让人发指。也许,我的思维总是很疯狂很偏执,那是因为我总想给自己一个交代,然而,到头来,却成了愚蠢的努力,成了我无法救赎的噩梦。
我一直在努力做一件事,那就是,与这个世界构起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在山重水复疑无路的远方,你能看到我渐行渐远的方向吗?在杨柳阴阴细雨晴的季节,你能听到我那温热眼泪落地的声音吗?在雨歇晚霞明的霞光中,你能辨出那羞涩的柔情是我的想念吗?在繁花照耀赣江春的花丛里,你又能认出哪一簇嫣红是我不变的等待?而我,却从那云深不知处中,寻到了你那颗给予我温暖的灵魂啊。
梳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又惊见几缕白发。眼泪滑过迟暮苍桑的脸颊。原以为,一颗心早已尘埃落定,每当午夜梦回时,才发觉,自己却在做飞蛾扑火状。偶尔,也以为自己已破茧成蝶,于是用力振翅翩飞,却终是飞不过沧海。只能安慰自己,无论这一路走来,是复活,还是赴火,只愿他日可以说,我的心,终于波澜不惊了。
我这宽袖瘦骨一身青衣,在风中不停地旋转。我急速的旋转而去,不为朝露,不为晚霞,不为温暖,不为欢乐,不为自由,只为爱你。就这样理智尚存,心不在焉。一头撞进来日无望与你执手岁月的漩涡。
有人走近,有人远离。我们都身处在聚散离合的洪流中。和某些人,和某些事告别。我们告别,只是因为需要。
又一个夜幕降临时,心中总是不免感怀。然而无论如何感怀,都难逃孤单的宿命。一颗敏感的心就像易碎的瓷器。那些梦想与爱,疲惫与纠结,欲望与痛楚,总是难以轻盈。纵然身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环境,却无法融入。只能像一粒卑微的尘埃,渐渐落入被人遗忘的世界里,不被记起,不被想起,也不被讲起......
你永远不会知道,谁会在你的记忆深处等着你。时间飞逝,记忆总会被后来的记忆覆盖。然而,他一直记得她,正如她并未忘记他。那些遥远的记忆里,他青涩似情窦初开的男孩儿,笨拙的向她表白说不出口的爱意。然而,她却与他保持着你追我逃的距离。她希望他不要太靠近自己。然而,当他转身,她却比谁都疼。
在你的心里是否有这样一个人?他离开后,你的生活依然继续,你偶尔的也会想起他,但是,后来关于他的记忆却渐渐的被岁月埋葬。然而,却在一个猝不及防的梦里,他又来到你的身边。他面带歉意与疼惜说出离开后的悔意,你却面带若有若无的笑容转身。可是,梦醒后,你却压抑得无法呼吸,只想痛哭一场。
也许,只有不断的远行,才能离你越来越近。走吧,就让我们各自远行。
我一直认为北极星是我一生中最闪亮的星光。无论走到哪儿,它都在那个方向不离不弃。然而,它的星光再如何的亮,与我也终是隔着天遥地远的距离,我触摸不到。只觉寒凉。
如果我悄无声息的老去,那也是在回忆中老去。如果我大张旗鼓的死去,那也是在记忆里死去。而悄无声息无非是不想被打扰。大张旗鼓也无非是终结前的狂欢。
我的固执,是我一生悲剧的根源。
蓦然回眸,我旧时的容颜搁浅在了悄无声息的荒漠上。那是一个死亡荒漠。如此孤独,寂静。那么痛苦,无望。若干年后,我终于无法阻止的老了。我目光混沌,声音嘶哑,临死欲绝。我这一世的悲伤,任凭肝肠寸断,撕心裂肺的哭喊也无法表述。我把我全部的光阴,用来肆无忌惮的老去,我用我的一生,报复了谁?
天空灰茫茫,独立窗前听雨声。声声敲打在心上,孤单又彷徨。想起那个寂寥又悠长的雨巷。想起那个丁香一样的姑娘。想起雨说,我来了,我走得很轻,而且温声细语的。想起雨说,我来了,我来了就不再回去。雨来了,我的心被占据。雨来了,我的思绪寄予忧伤的雨。雨来了,拂过脸庞,洒落的,是一地的惆怅。
若有一天我们说再见,究竟是期望在千回百转后,在最深的红尘里再次重逢。还是从此山水不相逢,陌路南北?一声再见,便把转身后的际遇定格成为再相见与相忘江湖。从来不喜言再见,只是希望经年之后,想起曾经都能安然一笑。再不痴不嗔亦不念。若岁月,静好如初。
我的眼睛里,除了涌动的眼泪,是如此的空空荡荡。只是这眼泪又能证明什么呢。一路走来,除了我的记忆告诉我,我存在过。便是什么也无法证明我存在着。可那记忆又是如此沉重。让我总是止不住的发抖。我开始困顿,反感这一切。甚至感到恶心。然而,我看着我的一生飞速的奔向尽头。又被刺痛般,泪流不止。
这夜太安静,安静到我能听到千里之外海水与海风穿过死亡般的黑色,极尽缠绕的声音。我的思绪在弥漫的咸涩中,搁浅。
每个人都有他的明白与不明白。有时,对于一件事,即使都明白,其思维也可能是相悖的。其实,一个人的难题不是有多少人替他解惑,不是看多少人生哲理,不是读多少本书就能解决的。而是自己勇敢的面对,面对那些滴血的往事画面,面对人性的阴暗面。然后,才会不惧怕所有。然后,他才是一个真正的胜利者。
就是这样因她一句'心疼'被我温暖地爱上,然后再被寄托上某一种理想或者希望。我们乐此不疲。有时,可能我们也会觉得爱情就是陷阱,或者是一个梦。可是,我也总是会神经质的想,人们为什么要爱?也许被人爱或爱别人只是活着的一种理由一种状态,当爱散去,剩下的无非就是一声叹息与锱铢比较了。
闭目。思维不定向的游移。我的思想总是会让我窒息。它总企图在坚硬的生活里碰撞到飘逸又哲思的东西,可现实没有一丝弹性。我的思维让我无法适应中国复杂的人际关系,虚伪的现代作风,甚至性、爱、婚姻分离的约定俗成。身体与思维如是悖向而行。可我的身体却只能存活于物质文明中。为了身体,我告别思维。
过年前,我对我的朋友一位心理医生说,我没病。可他说,你有病。后来我说,我有病。他却笑了。其实,心理学也属于医学的范畴。我的朋友,这位心理医生让我觉得他像弗洛依德一样是真正的精神病患者。因为几乎所有人在他们眼中都有病。他太敏感而神经质。可是我又确信弗洛依德对人们梦境的象征性解释。以至于后来我很钦佩海明威用猎枪打飞自己头盖骨的悲壮…...
白天,阳光穿过玻璃,在室内摇摇晃晃。给房间沉闷的空气抹上了一丝光泽。我长久盯着窗外,目光空洞,却分明在沉思。这时,时间笔直的流逝。我的世界阒寂无声。我想起百年前英国一位名叫威廉.戈德温的老哲学家说,看不见的东西是唯一的现实。我想,这个世界被隐藏的东西太多了。也许站在影子背后,我会安全。
想去一个时光延伸的地方,不要任何人相随。我要从北走到南,更要从黑走到白。我要让很多的人都看到我,却不会知道我是谁。我会越来越沉默,也会越来越冷硬。我会装作越来越糊涂,却不会让任何人看到我的虚伪。我不会与任何人作对,即使是仇人我也会笑着把他当做朋友。只是,谁也别想知道我究竟是谁。
生活的最高原则就是保密。对于我的历史,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悲壮的江姐。而今亏了不是江姐时代,我是极怕疼的,若被行刑拷打,我真不知怎么办。我并不认为我是圣洁素净的莲花,会在高雅中殉身。但也并非沉溺于“隔江犹唱后庭花”的低俗文人。只是将圣洁与平庸对立是极幼稚的。人类永远不会纯粹而单一。
这座城市的夜,总让人感到凄寒。很多人说我是聪明的人,可还是会绝望。也许是失婚的人对爱情的麻木。一些男人总会邪恶的说,失婚人的夜晚总是难捱的。难道婚姻就只等于性?男人就把自己对女人的功能看得那么重?这真是可笑。没有爱要婚姻何用?一阵风吹来,有些发抖,蓦地,竟开始莫名其妙的流泪…...
在这个清寂的夜里,我的心底充满极度的失落与不安。我明显感觉我杀了一个人。这么久以来我把她当做我的爱人。可现在,我杀了她。除此,我再也找不到结束对她的思念的办法。打开窗子,便看到稀疏的星星凝视着这孤独的世界。只是贫瘠的视野再也看不到那唯一一颗指引方向的星。霎时,我思维空白,手脚冰凉。
黑夜,悄无声息的吞噬一个人对一个人渐行渐远的回忆和隐隐的恨意。当隐痛在深夜复活,那些昂然孤寂的恨和幽怨,便在蔓延的黑暗中被放大到一望无际。时间不逝,爱恨死于年华。柔情的人,杀人不眨眼。是否,我成了谁心里的一抹蚊子血。
爱情向左,婚姻向右。左是梦境,右是生活。左是柔软,右是冷硬。左是感性,右是理性。左是欲望,右是挣扎。左是天堂,右是地狱。左是祈盼,右是等待。左是柳暗花明,右是梦醒簟凉。
夜风吹在身上,甚凉。路灯极为刺眼。连影子都躲在了身后。街上的人群,洋溢着笑脸,比灯光还耀眼。我很想上前去问,你们笑什么呢?可我不敢。“您好,终点站到了。”猛然听到这样的声音,原是走到了某站牌边。可这虽是终点也是新的起点。它周而复始,只是循环。我知道,时间不逝,圆圈不圆。顿觉慌乱。
我很累。很想睡。自言自语,星星睡醒的时候,请叫醒我,我要和你倾谈我的寂寞。可当意识沉甸甸的时候,我觉得胃很空洞,像老鼠精的无底洞。但我不管它。我需要这空洞,也需要死亡一般的睡眠。我赤身luo体躺在床上,瑟瑟发抖,也不要任何覆盖。只是,我封闭了每一寸肌肤的毛孔。我只需要清醒切肤的睡眠。
这淡漠流动的夜,无法安慰我的灵魂。似与我毫无关联。我感到自己似一株站立于夜色中再也长不出年轮的古树,冥思夜色中隐藏的复杂与矛盾。然而,这似水的夜却在每一段岁月中倒映出我的无数面孔。我惊恐,忧虑,茫然。无法遮掩。然后,我无可奈何的感到某些单纯的东西,已然悄无声息的与我慢慢远离…...
我蜷缩在床上,以一种复杂却又理性的神情,凝望着浓郁而诡秘的夜色。这黑色的夜似淡漠流动的水,从遥遥远古流淌至今。从天涯流淌到海角。从男人的面庞流淌到女人的面庞。它一路携带着各类灵魂的悲伤喜怒,携带着似水年华,春秋冬夏,从我的身边冷漠流过。然而,却又不露声色的带着我的一切流向未可知。
夜,这么深了。连街道都陷入了深度睡眠中。可我却在我的精神黑洞中延伸。我不自觉的伸手想在这夜幕里抓到一些抽象的东西。然而,我触摸到的却是停滞的时间。这真是荒唐的夜晚。
每一次想起都让我无法呼吸。我常常在夜里失眠。在黑暗中,睁大眼睛望着空洞的房间,夜色浓时,我幻想我能躲到一个远离人群的地方,安然入眠。我必须要承认我的孤僻疏离,以及独处。我不是一个会爱人的人,我积压了太多的爱,而无法传递。可是我却在用想念的方式爱你。屏住呼吸,我希望此刻你就在这里。
点燃一支烟,把身体深陷入绵软的转椅。让思想漫无边际。用尽全力去想初见的你,然而,只一片混沌又抽象的概念在时空中穿梭。我好像听到你的声音在夜风中飘,至我面前时,猛然断裂,碎落一地。忽然,一种慌乱紧张之感袭来,透过烟雾,我仿佛看到你幽魂似的影子在我的窗前凌乱徘徊,而我的泪水夺眶而出…...
我是一个性情倔强的人,有时即便自己错了,并且认识到了这种错误,也绝不让步。宁愿撞得头破血流,被痛苦折磨得无以复加。这样并不是不在乎,相反,有时是极为在乎的。然而就是因为自己的倔强与骄傲,让自己从不愿妥协。也知道这种不愿妥协会让自己身陷孤绝黑洞,却就是无法改变。也许的确是太固执。情愿,情愿撞断南墙!
我并不认为我有多快乐,也不认为我有多绝望。我一路跌宕摇晃不安地走过三十多年,为了我的孩子,我必须吞咽一切,付出一切代价,在生活的溺水里,溯流而上。为她们抵挡所有可预见或不可预见的罹患之难,我甘之如饴。我已走向天命之年,我的血液虽依然似波不平,但幸福却早己罹难,今生我宁愿孑然独身。
许久以来,我第一次思想意识上与你起了分歧。那种心照不宣越来越远。我知道这是我的原因。可是我还是生气难过。我的气场充满了黑色、恐怖、消极。这让我觉得我是一个可怕危险的人。我的心一直陷落在一个黑洞里。然而我的身心却是分裂的。只要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心是流泪是滴血又何妨?溺了水,需要的不是绳索。
近来失眠甚为严重。恍惚之间整个人仿佛飘在空中。由于失眠,我越来越怕黑夜。躺在床上,手脚不知如何摆放,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姿势。只觉得无奈惶恐焦虑。头沉重如石,眼睛酸涩。而意识却极为清醒。感觉黑夜似鬼魅一点点地侵袭自己,而我却无力挣扎。只能在一个与希望毗邻,与绝望相近的角落里瑟缩。
很快就是元宵节了。我像日历簿一样清醒无奈的告别每一个昨日。幽灵似的在这个尘世穿行。风抚着我的发丝衣襟,在我的身体上游移缠绕,却无法冲破我。于是,我终日把自己幽闭房中。我知道这个居住了五十年的城市已不属于我了,而我也不属于这世上的任何一个城。我一直在路上,等待、告别、流浪。我是我自己永远的遗孀。
时光外,流年里,阳光下,河岸边,谁的影子踽踽独行路漫漫。微风过,发飞扬,宽袖飘,花梦醒,谁的清香常报青空醉酡红。忧丝棕渐白,笑浅蹙眉浓。黛眉恨殊途,暮缓车流孤。落鸿断声唤罗曼,追忆儿时竹马苦。相悦妄言淑与妩,落日青衫长孤独。
不要给我赋予某种理想,不要让我变成你想象中的样子,不要对我寄托上无可遇见的梦想,不要让我敷衍到麻木,我会无法呼吸。要彻底的精神突围,需要自我救赎。那些逝去的好与不好,是我的踏脚石,它能让我对生活重新审视和取舍。因为,我一直相信,我是一个有智慧的人。我会脆弱柔软,也会刚硬,坚强。
在夜幕悄悄降临的时候,凝望你的容颜,一眼即是万年。在星光温柔陨落的夜晚,拭去你的悲伤,眺望花开彼岸。在萤火妖娆纷飞的旷野,牵起你的左手,眸中含笑岁月静好。在菩萨祥和端坐的庙堂,心念你的年华,以爱之名予你清明。
也许,我真的应该忘记曾经所有的过往,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不再用悲伤偏执的心理对待我的世界。我应该在我的世界里种满绿植,帮助我光合作用。然后爱自己,爱我所爱。这是此一刻,流过泪的我最真实明澈的想法。为了那些曾无法忘怀的过往,为了那些逝去的灵魂的温暖,上帝,请让我以复活的形式安息!
你听,青春岁月是一首凄婉的歌。你听,ta在歌声中哭得撕心裂肺。你听,命运就像一列火车,轰隆隆的在深夜里穿行而过。你听,列车飞弛后,ta的心痛飘落残月中。
时间从清晨到夜晚老去的时候,我听到重重心事在夜风中叹息。伫立镜前卸下一天的疲惫与枷锁,突然就发现,我皱眉的时候,眉宇间和小青年时很像。只是时光老去,生命枯萎,小青年历尽沧桑,我亦是华发悄悄生。如今我们再难经岁月的无情又无声的掠夺。也只能在寂夜从镜子的反射中,回忆我们年轻时的模样了。
家是斤什么?我想,就是能执子之手相依的一个窠。想家了。无论如何要调整脚步的方向,向家走。现在我终于明白,我总是想到达的远方,其实是那个叫做家的地方。也彻底明白了人情冷暖,以及那些不能言说。这是一场不死的生死蜕变,抛却那身皮囊,把一切虚枉悲凉建立在渐行渐远的道德沦丧上。一声叹息后,离开远方,回到远方。戏剧落幕,戏剧重新开始。
点滴芭蕉心欲碎,声声催忆初相识。欲眠还展旧时书。鸳鸯小字,犹记手生疏。蓦地,又被容若的细微回忆触痛了。相爱相处的最后,我们留在他人记忆里的是否只有萤火微光?微弱的,漂浮于指尖之下,回忆之上。荧光若存,尚能自我抚慰。若消失,不过一场海上那硕然绽放又颓然而殒的烟花,情谊虚空。到头来也不过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众人都知我很善于用文字表述自己。然而,却几乎无人能知,最真实直白的心事话语总是隐藏在心底而无法以任何形式表达。那样华丽寂寞的文字,究竟是谁之痛?而那样痛彻心扉的孤助魂灵,又是谁之殇?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的太多太多。此时,我发现,无论是我,还是我指尖流露处的文字,竟是如此苍白粗砺…...
我们原本都是向死而生的。每个人的结局都一样。只有过程千差万别。所以,过程才是我们人生中最重要的。稳步走好每一步。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那多出的一秒我在做什么。一秒钟的时间何其短暂,它走过时你竟然是浑然不觉的。也许在那一瞬间是滑过了一个想念某人的念头。但是,这想念未把时间拉长,而时间也未把想念凝固。它们时如此平缓的在我的时空里交错而行。如叶落一般,寂然;似花开一样,无声。
晨起,风凉,吹落满地的忧伤,吹皱脆弱的过往。淡淡的回忆在沾衣欲湿的阶前檐廊凝满惆怅。于是,一世忧伤爬满白色羽裳。微风滑过花枝,一抹相思泌满疲惫的心房。 细雨轻触树梢,沙沙作响。仿佛在笑我的痴狂。雨,微微扬。手,冰冰凉…...
阴沉了两天,终于下起了恰到好处的雨。于是,我想象自己如那个雨巷中的姑娘,投出叹息一般的目光,看着雨水落地溅起水花儿,再悄无声息的汇集在一起。这般静谧中,我便仿佛听到了园中草儿轻啜雨水的声音,如此悠悠然…...
夜雨绵绵,残烛相伴,轻铺红笺,欲诉心事,咽泪装欢。凉风清淡,千年一叹,一曲魂断,斜眉入鬓,心结苦莲。心上眉间,尘烟渐染,云中飞雁,浓愁浅恨,掠过千山。泪痕未干,独语斜阑,几番幽怨,魂殒魄消,谁惜谁怜?
此时,一个人,瞬间的寂静让记忆在天空的眼泪中纷沓而至,让我慌乱得不知所措。查看了未来几天的天气预报,这个正月的日子始终有雨。想起去年的正月。天空也是如此,没完没了的哭。它的眼泪,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收也收不住。我就被它的眼泪,湮没,沦陷。于是,我的世界一片潮湿,悄然生出青苔。
清晨,我是被阳光唤醒的孩子\睁开眼睛\天上的绵阳群\流露出柔软的深情\我昂起头颅\奉献我全部的感动\接受那绵白色的柔和温存\夜晚,辽阔的黑暗覆盖住我的眼\星星,就成了我的眼睛\于是,那么多的眼睛叽叽喳喳的\诉说着它们看到的故事\而我的眼泪却在眼睛下移动\像一个婴孩儿在寻找他的妈妈......
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的东西,或者从不曾属于自己的东西,本不应放在心上。而不停的写作只是我的一种生活态度,我灵魂的出口。多年以来,它已然与我的生活密不可分。所以从未想过构词惑众,从未想卓然而独立。也不会愤世嫉俗,更不会无病呻吟。我只是很简单的想写出自己一路走来的所思所想所惑。'手写我心'而无关他人。
我总在想,命运究竟是什么?缘何人们总把经历的不堪与钝痛归咎为命运。后来,当我随着时间气喘吁吁的奔跑,却被磕碰得遍体鳞伤时,我知道,命运只是命途多舛的人,给自己的过往拟定的一个华丽的谎言。然而,这何尝不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悲哀。只是,这悲哀的命运把过往无限放大,终于使得弱小的我浑身战栗。
我在记忆中倾斜,在时间中沦陷,痛苦而慌乱。这记忆与时间猖狂的在我的身体里互通有无。这是很残忍的一幕过程,以致我面色苍白,神情恍惚。我叹息着,哭泣着,叫喊着,我的声音便在时间的荒野中飘荡,这不安又悲伤的声音如此强大,日益沉重,最终还是在时间沦陷了我之后,飘荡至记忆的深处。完整呈现。
时间凌驾在这世间的一切事物之上。无论曾经它多么的美好,或者,如何的让我痛苦欢愉,它都会在时间的魔掌中悄无声息的寂灭。除了悲伤,我无法控制它的消逝。只有记忆在生命中强烈而庞大。这记忆如此沉重,让我不得不肩负着它等待所有的一切成为过去。如果时间最终要丢下我,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永不去遗忘。
我们总是说,不要沉溺在过去,不要被往事牵绊,明天始终是美好的,明天会到来,美好也会到来。我们总是说,过好现在的每一天,不要给自己遗憾,爱自己,善待自己。可是,我们这样不顾一切的甩掉过往,就真的成就了我们要的完美了吗?我的记忆如此庞大,我那么依赖它,又如何能放弃??
时间与记忆混乱交错,似洪流一般明目张胆涌进我的身体。我的爱恨,坚强,脆弱,愤懑等所有与死无关,与死亡有关的情感在被洪流冲击出无数裂缝后,坍塌一地。我盈泪的目光便从凝滞到涣散,若稀薄的空气,空无一物。我的身体也被我抛弃。只有时间与记忆盘根错节攀援向天地的遥远。我只能悲伤的等待寂灭。
记忆一样是一个的深渊。我陷落其中,清晰而又逼真的望着我的过去随时间而去。而我却悲伤而又不安的停留其中。当我觉得时间在某一刻蓦然静止时,我便如梦初醒一般,想要爬出这深渊,然而,那像生长着食人花一样的深渊,却将我紧紧吸附。我便无限的向记忆深处坠落。让我更觉绝望。更觉刻骨铭心的孤寂。
时间不停的消失,不停的奔跑。它在我身体周围,近若咫尺静默无言的看着我。记忆便随着时间不停的膨胀着。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在我的记忆中,仿佛一不小心就会一脚踏空,跌进记忆的深渊里,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当冰凉的眼泪亲吻苍白而又不停飞舞的手指,才觉,自己竟是如此面目模糊的承受着记忆之重。
我根本不知道我身在何处,这没有灵魂的身体一直流浪在无穷无尽的时间里。于是,我看着眼泪无声无息的滴落在键盘上,手指却无法停歇的继续敲打,用来宣泄心中任何的情感。也许只是希望在记忆与情感的落差中求得平衡。房间没有阳光,过分阴暗,手指苍白,显得骨骼狰狞。柔软的心在恐惧中骤然变得坚硬。
我习惯性的承受时间给予我的任何悲苦。永远面无表情的端坐在记忆里。这是我生命以外的地方。我永远停在那里看着时间奔跑,看着这一刻变成过去。看着明天变成记忆。然而,时间总是毫不疲惫的向前奔去。当我抵达我的时间的终点,时间就收纳了我庞大的记忆,继续奔向没有终点的最终。心里终于汹涌澎湃。
我与我的一生仿若毫无任何瓜葛,于是,在时间深处,我站在了我生命以为的地方。我轻易的相信时间,却忽略了时间是一个食命的深渊。于是,当我携带着我沉重的记忆,被时间无情埋葬,我无处躲藏,简直无可适从。最后,我再也不是我。
我的记忆被封锁,时间凌乱不堪,到了此时,所有的一切过往与将来都坍塌得悄无声息。也许只因为那些被封锁的记忆太过于清晰。也许那些被封锁的记忆早已带着我的灵魂飞离去,剩下这躯壳早已微不足道。然而,当我被凌乱的时间暴露,那些记忆便如同我黑夜里看不见,又事实存在的一生。总让我撞得头破血流。
这个等待的过程最为煎熬。而这等待又让我陷入日复一日中,毫无意义可言。若是日日青灯古佛,木鱼诵经倒也罢了,偏偏是暗涌不断,让人免不得失去所有的感觉与欲望,而形同枯木,再不复春。也只有低眉垂首,兀自叹息。
日子在一天又一天里望瘦了春秋。当初的惊鸿一瞥,在暗香浮动的尺素里,软化成一袭落花,滴落成一指烟凉。锦墨流香,埙声迷离,也终是明了你习惯我喜欢你的感觉,我喜欢心中始终有你。如此,在如水滑过的年华里,各安天涯,也未尝不是隔山隔海共天涯的幸事。也许,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淡笑相望。
薄凉小楼,临风而眺,烟雨红尘,落寞花开。三千弱水,宿命离愁,隔世苍茫,奢靡成殇。年华悲喜,浅知淡守,不染风月,各安天涯。
我看着时光渐远,镜中人陌生的笑着,无所适从。像是陷入黑暗的深渊,死一般的寂静,死一般的悲伤,无法遏制的绝望。我气喘吁吁的奔跑,像一只孤独的鸟在黑暗中扑打着翅膀,我咬紧嘴唇,紧捂胸口,我把孤独一点点的咽下去,然而,无边的黑暗又悬空静止。我的恐惧让我再次绝望。我的泪,决堤般滚滚而下。
我总是喜欢去触摸着泥土的味道,早春乡野里的野草有着泥土的芳香。一丛一簇的野花都有美丽的名字。她们温暖的生长着,那么美好。夕阳西下时,这乡野里的风景又那么的别具乡村情调。然而,我触摸着她们,却连一株草也叫不出名字。于是,我孤独的叹息着,强烈不安的缄默着。然后,我的生活便轻易的陷落进了岁月里。
你像是深深的扎进我心里的一根刺。让我不得不直面每一次的心痛。有时,我的想念与我的疼痛彻底的不能沟通。当我闭上眼睛,就会无法言语的流下眼泪。于是,我的坚强与我的软弱一起在眼泪中涌动。我希望这根刺会在我涌动的眼泪中开出满身的野花来,然后清淡的野花香蔓延入我的腹心。痛并愉悦着。
你说会不会多年以后,当我们在某个街角偶然相遇,微颔首,说出的,是好久不见,还是原来你也在这里。看到的,是我眼角的晶莹,还是你上扬的唇。素色年华,当我们偶然相遇,不问前路,不念前尘,只叹似水流年许这一场遇见。岁月深处,当我们偶然相遇,不居烟尘,只微微一笑,再打马而过,奔向彼此的天荒地老......
爱上一件事物,便会一发不可收拾的爱到极致。这种极致是最惊心动魄的,也是最温和的。它像天空的深蓝,那么孤独。它像指尖的花,那么光滑。它凌驾在一年又一年的春天之上,它飞越黄昏时的夕阳,于是这种极致伴着急速变迁的岁月,将我从一场低暗的孤独送往另一场静默的孤独。华丽而又悲伤。
一纸素笺,一棹春风,静处红尘。身同闲云,心如流水,忘情山水。嫣然如花,清淡出尘,安若此生。披蓑而垂,执杯而醉,淡然于世。
或,你不是我命定中的人,早晚会离去。而我却还不知好歹地活在有你的记忆里。回味着,想努力嗅到昨日你的味道。梭巡着,想找寻的你影子。然而,昨日的你味道如此沁心,找寻的路途,如此荒芜。于是,我在不知所措的瞬间丢失了自己。却还是在这不确定中梦萦云荒,倾我一生。
请听我,以暗哑的声音说,我无处可去,我无法离开。前面是沧海,后面是火海,我被夹在水与火之间。如果突然出现一棵树,会让我看到光明。如果突然出现一棵树,会让我看到黑暗。其实,我只需要一棵树,将水火沦陷,或者消失记忆般的沉睡。我宁愿沉睡,因为,我已无处可去。
你有没有一个老地方?不管是对你的亲人,爱人,友人,抑或是蓝颜红颜,你们会说,老地方见。其实,老地方,是心里极为温暖的一个地方。老地方,也是很多人向往的一个地方。然而,我的老地方,却是红尘中消失的岁月。再无法经过,再无法找回。老地方,我永远也到不了的远方。老地方,断肠处,泪千行。
又是一个梅落花飘飞的季节。每到梅落花时,便是清明不远时,这是无法隐藏的悲伤。生生的疼。隐隐的痛。我知道,我是又不可抑制的想到了死亡。也许在天堂无悲无喜的国度里我抑或真能化羽成蝶。伴着飞花,安静的笑着。我不知道,你是否会笑出眼泪,带着对我的想念,带着静寂的泪,缄默成坟前落花......
对你的记忆,悄悄的在指尖坠落。思念的伤痕,便优雅的飘零在时光的荒漠上。绵延整个曾经与现世。它安静的回溯。纷至错落而不惹尘埃。
一怀柔情,三千离殇。乱红飞过,花骨瘦尽,指尖百转佳人成尘。盛世浮华,尘世如烟,才名美眷皆幻影。缘许三生,也只一瞬。恨平生,红颜谶,空添泪痕。斜阳挥洒酒自斟,世间知我者,又有几人?
月儿荡漾,那么清凉,拂去我满面的尘霜。我想穿上月光染的霓裳,然后,一纸心事,一壶清酒,一阕宫商,作别寒凉,沉睡在月亮上。只有星光在我的枕边飘扬,入梦,将往事前尘,遗忘...
春来红颜笑,一树樱花染珠帘。怎奈竟夕起相思,回眸,落泪染残妆。忆起,你曾笑语,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然而,年华易逝,烟雨润花魂,人面不知何处去,又指尖墨淡,怎样才能刻画出那凋零了的碧树红花,怎样才能描摹出那断送了的似水流年?奈何,春花尽头,纷扬的乱红苍老了这一世尘缘...
夜寂了夜。我一人一茶一佛音的世界是如此宁静。这首《庙堂》的禅境,让我如此陶醉。飘渺的禅音是那么超然。我仿佛看到深山中青雾弥漫,云烟缭绕的清幽世外桃源。于是,这静夜禅音轻易吹开了一瓣莲花。我本红尘凡人,即使三世轮回,也要一次次的于庙堂中焚香祈祷,只为许你一季芳菲,只为你不染尘埃...
站在楼顶看风景,想看看有没有一缕风,吹响你窗前的风铃,却只看到了黄昏的背影...
总是喜欢在乡野小居,时而朝抚凝露,暮观斜阳。时而听音赏律,读书写字。时而闲步原野,任风拂耳畔。于是,我开始逐渐的迷恋上了这种闲云野鹤般散漫的生活。好像自己真的变成了“梅妻鹤子”。
岁月泛黄,我的一生,沉睡在纸上。这般幽凉。莫问哀怨为何这般长,红尘沧桑,三千弱水,将我遗忘。
雨后氤湿的空气很凉,斜倚窗前,任凉意一点点的浸入骨髓,于是,骨骼都分外的清醒起来。恍惚间,我仿佛听到了千古风月穿越时光,在红尘中吟唱的声音。一声幽幽叹息,问你,是否听到了这婉转的旋律在空气中悄然回荡......
你快乐所以我快乐,你不快乐我自是不快乐。说起来多么容易,做起来,却几回迟疑。当追寻快乐的路途变得陌生,才发现时间与空间的距离总是让人无能为力。当青春年华变得无声无息,当快乐变成空气中渺小而有质感的微粒,才发现你我早已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丢掉了自己,只剩下微痛的记忆。
我想对你说,我的悲伤是一种怀念,一种心如刀绞的怀念。如此的怀念,于我,日复一日。这样的怀念,它只能在我一个人的世界里上演,没有观众,没有过场,亦没有不可把握的局,一切都在定势中延续着往事的怀念凄凉。时间空间失去了它本来的意义,一切似停止又似在流动..
我是一个习惯沉默的人,所以常一人坐着,静静的望着窗外出神,总好像有一首熟悉又感伤的歌从心底升起,总好像有一个与天空的约会至今未能如愿,总好像......常若有所思的想些什么,大脑却一片空白。于是我望着天空,请它告诉我人生的价值是什么?却只有一个颤栗的我,独自对着苍茫的天空饮泣。
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了,我在这简单安静的对你的思念中度过一个又一个夜晚。寂然时,我会写一些文字表述我的心事,然而,我写什么就扭曲了什么。我用文字触及你,你便消失在文字里。我写黄昏,就失去一个黄昏。当面对满世界的消失,我只能静处空荡冷清的房间,然后想着,你正在这世界的哪个角落悄悄老去......
我不是一个正经八百会过日子的人,所以常常会被那些日复一日过日子的正经人数落,甚至是狗血淋头的骂上我一通。但是,我却是一个严肃的生活着的人。于是,我的严肃让我讨厌废话,厌恶枯燥缺乏意义的言谈,反感蝇营狗苟的日子。就这样,我又成了正经人眼中的不正常人。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走进一个人,更从未想过要深切的了解一个人。然而,对你,却是我坚持最想了解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然而,我用了一个季节轮回的时间,却对你依然似乎没有了解。因为每个人都会本能的隐藏自己重要的东西。这是极为可怕的事情。也就是说,我们不可能真正的了解一个人。任何一个人。
晚风紧,残阳沉,日暮近黄昏。家禽归巢鸟返林,烟霞染柴门。一曲弦断无人闻,知音何处寻?
我曾经用近三十年的时间在深夜里,独自穿过坟茔。那是一大片坟茔,在黑夜里,它便极为安静的躺在一大片树林里。而那黑色的树林却都在以它的黑色沦陷我。于是,我差点在这一大片的黑色树林里,一大片的坟茔里永远迷失。当天亮,当我走出这片黑色的树林,我才发现我的脚底生了绿色的根。而我走出的,是我魂灵寄托生长多年的土地。
我知道,多年以后,我还是会等你,还是会寻你。我走在路上,走在废墟之外,走在无际的旷野上。这条路,真的很漫长。长到无际的旷野上只留下我的两行脚印,那是风吹不去,土埋不掉的印痕。这时间,真的可能会很漫长,长到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废墟。而我却无法停止。因为路的尽头是你,白发苍苍时,你将带我离开。
亲!请记住诺言,亲手葬我!好莫?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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