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后,是芙蓉的尾季了。我想我应该写些什么。当我看着每天从我的手中缓缓落下的诗句,我觉得那并不是我写的;我会很搞笑地幻想:时空重叠,另一个空间的我写下那些不知名的的哀伤与虚度的年华。
十一月,我回忆起一首曾深深地爱过的歌曲:《以爱之名》。错误也是美丽的,以致我在冰冷的空气下,不知疲倦写着匆匆忙忙的浮华。那突然间,我想起我是个那么热衷于“定义”的人,给我关心的事物或人一个空虚成朽的名字。予夜是我的深沉,桢是我的执念,许多纷纷绕绕的错误,毫不掩示地展在我的眼前!
我是一个如此热爱微笑与孤独的人。爱一种对青春充满热烈的情怀,学着,刻然在人潮的欢乐中静然,努力寻一个角落默默哀伤。“很显然”,用班主任最爱说的一个词,来形容我的时光,我把它当成了一种缅怀,让人看着有沉重的形式感。
那一天我真的梦到了予夜。她问我是否明了自己的诗。我沉默了好久,用一声像是自潜意识至深处出来的话~~“对不起!”以结束,猛然醒来伤心又绝望。
十一月末了,我很想去看龙脊岭,那里有一片也许正在死亡的银杏林。去年,2011年,我与子午发现。是一片突兀的金黄色,孤立在这单调的渝东的深秋。大片叶子絮絮落下,蘸着黄色墨水的笔头在空气中写着痛苦的痕迹,铺满大地的失落如千军万马向我奔袭而来,毫不留情。
你是否存在?
我再梦见,
明天,
你安好的晚,
闲愁已燃!
从五楼望下时,偶然会看到桢甜美、无忧的笑,却突然想努力找到予夜的影,找她的忧伤的目光,寻不到。一场具象的伤愁燃上额迹,又在子午真实的笑声中无踪无影。我该是个怎样的人?
河图在《三世》中歌:
所有苍老稚嫩丑恶单纯到头全无方寸,
假意温存为难眠孤枕当作稀世奇珍。
相思曾知?相望成痴。
我总在因外物癫狂,体温上升时突然沉默。感受热气在脸上灼烧,与冷风混杂呼啸在我的伤疤上,变得麻木、失去知觉,不知所措。我想起一个与我相似的孩子~~上木。
之所以用这个名字,是因为,他真的很像一棵树立在风中,摇摆不定。但在他的心头,就像树冠,拥着整个天空,任云飞鸟过。
那个忙碌在青春与生活的人啊!每一刻都散出悲怜的哀伤。曾经很爱周传雄的《黄昏》,那苍桑的声音,那个看起来分外忧伤的姿态,就像我的一个记忆,时隐时现。我总爱把人当作一种生物看待,但人的思想远高于人作为“人”,作为一种生物的本质,那些思想,让我觉得甚是可怕。
我听过宥嘉说:“对人太热烈,我会死!”,听到这句话后,我有一份剧烈的疼痛感,也许可能是因为我是一个不愿提到死亡的人,但我把死亡死死地刻进了我的灵魂,以无尽的形式表现与重复,这是我总结的这十七年的所有。不知什么时候,我觉得,对太过在乎我的人,我会心生惧意,或是我够受背负债累的负罪感,这是不可争辨或反对的真实。
芙蓉在十一月变得烂漫多情,花朵热烈地盛开,聚会在江岸,连绵不断。
上木也有一段单纯的恋爱。那小小寂静的心思,不经意就被别人看得一清二楚;一个真实的人啊!伤痕像打谷场上的植物慢慢干朽,生命之河在无限接近零摄氏度是平衡。然知,我和上木一样,需要一个热度,至少达到生命的燃点,却不知何处寻,时时失措!
我开始喜欢写字时是在一个夏天,听零一年到零七年的流行歌曲,写着我想写的字,写出我能想起的字,及我心头无踪无影的字,一笔一画。似乎透明的玻璃不能挡住窗外的寒,十二月啊!过七点,晚自习,寒冷像凶兽扑进教室,而覆于心上的隔板太薄,不能抵住所有自身边的冷,蜷缩着麻木!
我抱着朋友的“龙猫”抱枕,写下这些柔弱的文字。那抱枕上是,龙猫单纯可爱的零表情,而我也想保持他那样的表情,可现实偏偏不能,这是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悲哀!
后来,有人说:“文字是这个世界上最懦弱的东西!”所以,我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懦弱的人吧?只有如此,才配作写字!但我心中的坚强谁有看到,或许我又已陷入了那种莫名的伤怀之中,我想这是我的青春中最珍贵的丧失,如此绝对!
到我的手心写出汗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两年前,暑假,某晚,在从东莞到拱北的大巴上。由六点发车,我第一次清楚地看完整个广州的黄昏。层云尽染辉煌后失踪。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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