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弓锯出雪花,那种白
飘零到一个人的肩上
时而会融,时而将他塑成雕像
在他眼里
更黑的白比巷底更深沉
安静比沉默要稀薄
广散到每个人的肩头,有人
听到琴声用蟋蟀网笼罩
有人听不到声音却看到断腿的墨镜
他的道髻和长衫
一根细竹竿晾着他回家时的手指
他年轻时吃喝嫖赌,吸大烟
感染梅毒瞎了眼睛
自始至终的民间艺人
活得比路边的地摊更真实
如出售赤膊的糖果
并没有一个甜蜜的品牌的名字
钢丝录音机记录下了他的六首乐曲
不久他就死了。传说还有
三百首没来得及录下
传说老鼠咬了他死后的面孔
乐曲一经传播,他成为了人民艺术家
(以下两句略)
活着时有人问过他
这曲子叫啥名
“没有名字”,他回答
同时回答的还有远离他的风景
二泉映月!如此动人的名字印刻过他的心
他接受这个称谓,像接受
从巷底被细竹竿牵出来的瘦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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