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财神分身乏术

人们把他的脚癣都刮下来

人们抢占他的耳膜

爆竹精确定位

指引路径

告诉财神喂喂我在这里

在地面响一下在半空又响一下

带着他分发的彩礼落下来

人们抢占声音的碎片

递给他抽硝烟

财神有十多亿个肺泡

千百万片头屑

数以万计的复眼观六路视八方

在人群中寻找最虔诚的人

人们都很虔诚

怀着愿望

并不一定盼见一个身著古装的神

但是在适宜睡眠的夜里

人们吵醒他

人们拿硫磺熏他的脚底

他的高足底的鞋在空中踱来踱去

似在思忖

这是信仰还是巫术

这群较早进化的人种

惯常走极端

从愈穷愈革命愈光荣的一端

迅速跑到另一端

跟千年不变的爆竹的性格一样

从地面到天空

从天空到地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