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为我掉眼泪

（一）

我怎么会忘记，那个酷热的暑假，我骑着单车，载着你鱼贯于县城的大街小巷。你坐在后座，淘气地嗔怪每天早晨的羽毛球集训总是练得你浑身酸痛；而我，总是很清朗地大笑，然后摇头说着：你还不行。

我喜欢把单车停靠在那座拥有好几百年历史的木桥下，然后与你并肩，一步一步地迈上覆满了厚重的历史尘埃的石阶。在狭长的木栏上，你安静地坐在我身边，专心致志地玩起我手机中的“贪吃蛇”。我便托着腮帮子，看西天的夕照一点一点地被黑夜吞没。

那样的日子，真的已经离我好远，好远。

“露，你长大了，你该有你自己的生活了！”登上北上列车前，我这样对你说。

“露，其实我很想你！”今天的我，这样诠释自己的情感。

“……”明天，将会怎样？

喜欢周杰伦的女孩，你还好吗？

（二）

今夜青岛的天空并没有泛起这个大城市本应有的血红色，这使感伤的我大失所望。或许，只有那般浓厚的云层，才能像一床松软的棉被，用绒毛的轻柔和阳光的温暖来笼罩我孤独的灵魂；或许，只有那般刺目的色彩，才能冲刷去我哭泣后的泪痕。然而，今夜什么也没有。我只能用双眼望着大气扰动中的星辰，发愣。我感到自己就像顾城笔下的那只西伯利亚树熊，它没有家，没有一颗留在远方的心。它只有许许多多的浆果一样的梦，和很大很大的眼睛。

我想我已经迷失在这个充满芸芸众生的迷雾森林。我已经不能再从泥泞的路面寻找出自己曾经存在的痕迹。我现在所能做的，或许只有等待，等待所有的阴霾，所有漂泊不定的云彩，都化为潺潺的河流。

（三）

现在是早晨8点钟，我坐在301教室里早读。初升的太阳放散着金色的温柔的光，懒洋洋地撒在我的身上。好温暖。我在想，你是否已经从被窝里爬出来了呢？

昨晚想你想了一夜，甚至于此时残存在脑海中的梦境片段仍跳跃着你的身影。这段时间，我不停地想起你，想起那些与你一起开心度过的日子。想起每天早晨催你起床的电话，想起一同去看流星雨的那个凌晨，想起旱冰场，想起扑克牌……然后，眼泪就无法阻挡地落下来了。战友们说，我做梦时都在叫你的名字。我无言。我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方式去向他们解释。　“对不起，我不该梦见你！”这或许将是我唯一可说的言辞。

有时候，我也为自己的食言而忏悔。我没有忘记对你说过，我会去上海。可现在却屈身于这么个破城市。“至少是市中心啦！”有的时候我这样安慰自己。可是一想到你在千里之外的杭城，心中的忧伤便又浮上来了。

突然间很信奉一个词：有缘无份。或许我们真的是这样的吧。有缘相识，却无份相恋。你觉得一辈子做死党这样的选择合理吗？我想，终究会有那么一天，当时光的浪潮冲淡了彼此间的联系，我们也会像陌生人一样，在芸芸众生中擦肩而过吧。

窗外的雾在阳光下快散尽了，我很快就又能看见海了。

露，我真的好想念你！

（四）

还记得我们的望城亭吗？你还有去抚摩那里的石狮吗？是不是每一只都尘封许久，却都留下了你纹路清晰的指纹？是不是每一只都用它那恒久隽永的灰色双眸，在星罗棋布的夜空中透射出一扇扇能够遥望远方我的天窗？是不是每一只都倾听了你轻柔的倾诉，用期待的眼神迎战着每一个朝晖夕阴与日升日落？是不是每一只都能感念到我思念的情愫，并在每一个漫长的不眠之夜，与你一同留下感喟的泪水？

期待是灰色的，就像那孤独的石狮！

而你，却是天边的那一抹我永远无法触及的殷红。

你说，我们的爱不是童话，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

我会变成童话里你最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洁白的羽翼呵护你。

请相信，我们的爱会像那一曲最最唯美的童话，用惨烈的光芒共同谱写幸福的结局。

（五）

“部队究竟是个什么样地方？很恐怖，就像地狱？”露看着我的双眼问。

我不敢正视她的目光，赶忙扯开话题：“恩……明天的天气会很好，你愿意去哪儿玩？”

“哎，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你很想他，是不是？”我侧过脸问。

“他每次打来电话说自己过的很好，可我不信……”

“想他就去看他吧！”我打断了露的话，“这是最好的办法。”

“你不高兴了？”露小心翼翼地说。

“……”

“你说话啊？”

“我会为你写一本书的！”我一本正经地说

“为什么？”

“因为我希望你能幸福，快乐。”我转过身，不再正视露那迷茫的双眼。

“为什么？”露的语调依旧平静。

“为什么？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好，我告诉你。因为我喜欢你。虽然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还是祝愿你能幸福。从今天起，你继续爱你的陆军小班长；而我，继续做我的海军中尉。这样的答案，你总应该满意了吧？”

露不说话了，安静地站在星辉下的斑驳中。额前的长发与黑夜纠结在一起，长长地，使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我分明听见她的低声啜泣，轻轻地，一声，两声……

良久，我走到她的面前，低声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突然，露伸开双臂，紧紧地抱住我，把脸深深埋进我怀里，嘤嘤地哭泣。她那令人陶醉的阵阵发香，携带着紫罗兰般烂漫的色泽，霎那间冻结了我的神经。我呆住了，不知怎么样才好。

大概有五秒钟，我就这么不知所措地站着。五秒钟后，我轻轻地将她推开了。

“为什么？”露的眼神中分明充溢了疑惑。

“可你喜欢的不是我，对吗？我怕我会分不清你的感情，对不起。”

“难道你那么残忍，连一个依靠的机会都不给我？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我爱上了别人？开阳，你好自私。”

“我不希望看见自己再为你而忧伤……”我连忙辩解。

露捂住耳朵：“不听，不听，我什么都不愿意听。开阳，你的自私令我失望，我真后悔自己怎么就交了个你这样的朋友。我再也不愿意看见你了！”说罢，露转身跑开。

“露，你快回来，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儿去？露，你回来啊！”我焦急地朝她喊。

一切都无济于事。无尽的黑夜还是残惨地将星辉在她身上撒下的光鲜一点一点地吞没，最终消逝在黑暗的边缘。

我就这么呆呆地站着，胸腔中的那个小小的，不停跳动的东西，“砰”地一声碎掉了。

（六）

“你真的要走了吗？”

我点点头，注视着她眼中的泪光。

“什么时候再回来？”露强忍着啜泣，问道。

“或许是明年寒假，或许……”我顿了顿，继续说，“你一定要开心的生活。还有，要好好爱你的兵哥哥，缘分来得不易……”

“我会想你的！”露咬咬嘴唇，泪水还无法阻挡地落了下来。

我掏出手绢，轻轻擦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我会记住这一滴泪，永远铭记！”我把手绢轻轻地放在她的手心，转身离去。

泪水，决堤一般，疯狂地落下。

（七）

2004年的最后一秒钟，我和阿东站在熟溪河畔，看着不远处妖娆的焰火，看着身旁华装丽服的嬉闹的孩子们，黯然神伤。我能清楚地看见自己脸上忧郁的神色。一直，我都不停地给她发去短信，告诉她我一直站在她家门口，告诉她我一直都在等她。可是，她始终都没有出现。阿东很幽默地说，今天运气不错，去买彩票吧。于是两人很幼稚地跑向彩票营业厅。很不幸的是，那一脸横肉的老头凶巴巴地告诉我们，售彩票的电脑坏了。苍天，这是什么世道。我开始怀疑上天为什么一次次地用这样的闹剧捉弄我。

到家的时候，收到了她的短信。她说，拜托了，别这样行吗？当时，我真的好难过。可我还是很镇静地告诉她我很好，告诉她今天的焰火真的很美。可是，除了在身旁的阿东，还有谁看见了我眼中的泪光？

我的忧伤，你为什么总是不懂？

爱要怎样才明了？我怎么难过你才会知道？

其实，现在的真的好矛盾。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应该放弃了。阿东那样的坚决我做不到。因为我实在不忍心，也不舍得让自己真正喜欢过的女孩永远地离开自己。我真的不懂得放弃，真的！

阿东说，2005年是新的一年。我应该忘记一切的不可能，让它们湮灭，让它们归零。可是，让我忘记她，这可能吗？她的音容笑貌已经在我记忆中盘旋了四年，一切都已烙得那么深。我想这一生，我是永远不会忘记她的吧！

一位刚毕业的学长曾对我说过：“人这一生，不可能只爱过一个女孩。但是至少有那么一个，会让你笑得最甜，也伤得最深。”

露露，我想，你或许就是我生命中的这样一个女孩吧！

（八）

其实，这篇随感我已经不知道如何继续，就像我对露露的思念一般，或许都已经走到尽头。她的坚决，她的逃避，还有那冷漠的眼神，就像一道道冰冷的屏障，将我对她的火热的心无情地屏蔽。这种感觉，好痛苦，好难受。

怎样的阴霾，渐落在怎样的廓落。当弥散在天地间的迷雾散尽，留下的是一幅怎样惨烈的场景。层叠的银白覆盖，掩盖了伤逝的过往，却孕育了来年的生命。我忍不住把萌动的感情深埋在这圣洁的银白中，不知来年掏出的，是一份似水的柔情，还是一颗破碎的心。一个月前，我还在那个遥远的城市中写下这样的文字。而如今，我只能遥望着北方，期待着归去时刻的到来。

我真的该归去了。这里只是我暂居的旅店，大海才是我生命永恒的归宿。我是大海的儿子，我不该贪恋江南柔情的烟雨，徘徊着迟迟不肯离去。

紫罗兰般迷离的氤氲中，隐约泛着一层海蓝色透明的忧郁。忧郁的背后，是你温柔的面庞。这样的幻觉让我想起了那个梦，那个我迷失在迷雾的森林梦。梦中，我牵起你的手，轻轻地打着马，飞快地穿过那尘起的迷雾。穿过紫堇，穿过木棉，穿过那时隐时现的忧伤。轻快的马蹄节奏地击打着地面，激起身旁的溪水不住地回旋。温暖的阳光向我们撒下无数七彩的光圈，灼灼地，晃耀着我年少的眼。你用双臂在我腰际围成臂圈，紧紧地，用你的存在告诉我相守的永恒。我仿佛能看见你似水的年华从你发际不住地显现，飘零，渐远，隐没，最终消逝在夕照的尽头。然后，我们安静地坐在迷雾外的断崖边，看着西天的夕照一寸一寸地西下。你温柔地把头轻轻靠在我的肩膀，我们相互依偎。直到天狼星升起，流星雨落下，我们对着恒久闪烁的北斗七星为彼此真挚的祈祷，许下永久的誓言。最后，就在这一片似水的柔情中，你沉沉地睡去。而我，便沉默在微凉的海风中，感喟着朝晖夕阴，日升日落，永远永远！

这样的日子，真的不属于我吗？

露，难道你真的那么讨厌我，连这么一个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

或许我该放弃，你幸福的字典中永远不会写上我的名字！

或许我该继续，未来是未知的，谁能保证奇迹不会发生？

未来，会怎样？

（九）

那是在我高一的时候，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早晨，我和死党卡尔在教学楼前的操场上打羽毛球。朦胧中，我看见一位身着橘黄色衬衫的女孩远远走来。后来，通过卡尔的初中同学“小宜子”，我认识了那个女孩。她告诉我，她叫“露”。于是，我开始与她写信，并时不时地送她一些贺卡。每天晚自习下课，我都迈上自行车，在校门口等她，送她回家。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对她有了好感。后来有一天午饭后，露班里的一位名叫朱沛恩的同学来找到了我。他问我是否喜欢露。我承认了。于是，他告诉我好多露的事，关于她的成长，关于她的家庭，好多好多。这是我第一次听说她的过往。最后，他说：“既然你喜欢她，你就要好好对她。我觉得她需要一个男孩好好呵护！”我被他的一席话说得云里雾里，但还是对他保证道：“你放心，不论她有怎样的家庭，有怎样的过往。只要有一天，露她成为了我的女朋友，我一定好好呵护她，决不让她感到失落！”从那一天起，我爱上了露。

单恋是痛苦的，特别是当对方是一位出众的女孩时。很不幸，露是一位很出众的女孩，追她的男生多得数不过来。我曾经私下里偷着统计过，就本年级平均每个班里不会少于四个。庞大的数字啊！何况，那些男生有着令我心寒的优势。手臂比我腿肚子粗，加上腹肌六块，这是体格上的优势。家里房子加车子，钞票多得可以当墙纸，这是家庭上的优势。我低下头，心痛地看这自己单薄的身躯，更心痛地看着勉强可以叮当响的口袋，无奈地摇摇头。于是，我沉寂了一年。这一年里，我没有给她去过一封信，也没有送她回家过一次。只是在她生日那天，我还是不忘送上一张贺卡。还有每晚下自习后，骑着单车，远远地跟在她和那些所谓追求者的身后，一直到她骑着那辆她心爱的单车拐进溪南的那条幽深的小巷，然后安心地回家。梦里，我无数次构画了与她的故事，每一个都那样的凄美，凄美得让我醒来后仍然泪留不止。我真的好爱她，但是我没有表白。因为我怕。我真的好怕，怕一旦表白被拒绝，我们就连朋友都不能做了。

就这样过了一年，一直到高三下学期。那时候，我和死党小邓整天不务正业，瞅准了自习课就往外跑。我们在一个空教室自立门户，美其名曰：北斗诗社。两人到处招兵买马，召满七名社员，北斗诗社就算是正式成立了。我由于年纪排在倒数第二，所以在诗社里就以北斗七星中倒数第二颗星的名称“开阳”自称。恰巧的是，露她们班的自习教室就在我们诗社教室的旁边。我好开心，因为每天都可以和露在一起，虽说还有一墙之隔。所以，我常望着墙，构画着她所处教室此时的场景，发呆。一呆就是半天，把小邓气得肺都炸了：“你这混蛋，还准不准备考重点了。你他妈为情所困了，我找谁竞争去？啊，这日子没法过了……”于是，小邓开始教育我“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在他的怂恿下，我起草了一封情书，匆匆写好，交给当时正忙着下楼回家的卡尔，并嘱咐他一定要在当晚把信交给她。于是，我开始等待“死亡判决书”。一天，两天……一周过去了，竟然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天还是那么蓝，花还是那么艳，露对我笑得还是那么好看。真的好奇怪，为什么什么结果都没有呢？难道卡尔并没有把信传到露的手中。（写到这的时候，我不由得佩服露的城府之深，竟然能把一切掩藏得那么不露声色，真是厉害！）接下来的事，我就有些记不清了。总之，露她莫名其妙就进到我和卡尔的这个圈子里来了。还有巧巧和西蒙，都这么稀里糊涂地成为了我们这个圈子里的好朋友。

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暑假，前半部分我是陪我的另一位死党欣哥过的。后来，欣哥由于上了飞行员，要提早报到，暑假的下半部分只好让卡尔他们陪我过了。去青岛读军校前一天，他们在我家打扑克。私下里，我和其他人说好了，今天要亲口对露表白，并要求他们帮我搞定这一切。我是多么希望能带着一颗“留在远方的心”离开这一片熟悉的土地。可是，当我还未来得及将所有思念的情素说出口的时候，露已经登上了巷口的人力车，飞快地逃走了。当天晚上，我把所有她留给我的记忆从那已上锁的行李箱中退了出来，用塑料袋包好，轻轻地放在书架的最上层，一个没有人会注意的角落。我决定把一切她的记忆留在家乡，这个今后仅能容我暂时寄居的场所。既然她不愿意接受我，那我就应该忘记她。迈上北上列车的那一瞬，我轻声对自己说：“露只是你曾经遇见的一个凄美的梦。明天，至多到明天，我就会忘记她的！”

于是，在一切稳定下来后，我开始尝试一份新的感情，一份我一开始便知道是不可能的感情。我知道自己始终没有将露忘记，所以在浅意识里，我强迫自己意识到，我已经忘记一个叫露的女孩了，我现在只爱琼！我每天晚上都和琼发到12点，然后酣睡。我再也没想起过露，就像一切已经被遗忘了那样。

一直到平安夜的那天晚上，我突然收到了露的短信。我很吃惊，似乎来青岛后便没怎么给她去过电话，好象自己也换了不少的手机号码，她怎么就找到我了呢？晚上，我故意申请去俱乐部加班，打开那里的灯，躲在角落给露发短信。我告诉她，我有女朋友了，是一中很出名的琼。她说祝贺我。过了好久，她发来一条短信，说，她也有男朋友了，是在杭州认识的。不过现在去河南当兵去了。看到这一条时，我的身体突然一阵战抖，泪水竟然不自觉地落了下来。我这时才知道，我一直都没有忘记她，她一直都还是我心底那个神圣而不可亵渎的女神。

圣诞节的天气很不好。中午午休，我躺在阿彪床上发短信。同时和露还有琼发。发着发着，就和琼吵起来了，然后她抛过来两个字：分手。我索性把她发的这条短信转发给了露，把露吓了一跳。露见证了我和琼的分手。

接下来的时间，我把手机卡借给了建伟，然后半个月没有用过手机。稍微从分手的阴影中恢复一些之后，我从建伟那儿拿回了手机，我换了卡。我继续和露发短信。我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一直到值巡逻更的那天晚上。我第二次想她做了表白。她的态度似乎没那么强硬，我似乎还有可能？有两个晚上我和她聊这个问题聊到两点钟。而她给我的答案是：一切回来再说。

两天后的一个自习课，我的副班长收到一条短信息，内容是：刘清沂他怎么改号码了？请转告他，我很想他！署名是：王颖琼！

我给了琼我的新号，却没回过她一条短信。

回家的前一天，我给露去了电话。打了好久，最后我说：“我会一路想着你回来！”露竟回答一句：“那你就快些回来吧！”于是，我对回家充满了期待。

回家后的第二天，我去见了露。人漂亮了许多。“她毕竟已经是半个杭州人了嘛！”在心底，我这样告诉自己。

两天后，大卫高复回来。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去旅馆打了通宵的扑克。凌晨两点多，我找露出去谈了话。我问她，回来之前她说有些事回来再说，现在应该是公布答案的时候了。然后我看见她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当时我好想问为什么她连一次机会都不愿意给我，难道我真的那么失败，不值得她爱吗？当时我好想哭，但是我忍住了。我是男孩子，我在女孩子面前不应该有哭的权利。

又是两天以后，我接到琼的电话，她说她正在我家门口。我打开了门。她跑进来紧紧地抱住我。她说她爱我，她不能没有我。于是，我问她：“难道我就那么贱，说好就好，说分就分吗？”然后，我轻轻地将她推开。我说：“我爱的是露。虽然我们没有明天，但是这永远都不会变的永恒。对不起！”

晚上，我去网吧上网，然后收到了露的短信。内容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看见第一句“你还是放弃吧”时，泪水便不能自控地落下来了……

露，你还记得你送我的第一张贺卡上写的文字吗？你说：“鲜花，烛光，并上我美好的祝福送给你。祝你幸福！”你知道吗？当我重新翻开这一切记忆时，我感觉我好幸福。然而现在，你的心留在了那个遥远的城市，留在那个爱你的新兵蛋子身上。就像天边那坠落地平线的陨星，永远也追不回了。

一切都太迟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那就让我离去吧，让时空的界限将你我相隔。虽说此时的我还无法忘记你，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时间的流逝会填补我流血的伤口。到那时，我就会忘记你，忘记我们的欢笑，忘记一切！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梦魇，就要过去了。

再见？亦或是永别？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