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音乐,一首很有磁性,很有味道的再回首,让思绪也跟着歌声变得迷离起来。冒着热气的茶水,溢出淡淡的茉莉花香,衣架上未干的衣服发出很有节奏感的滴答声,地上凌乱的瓜子皮渐渐的多了起来,一幅幅过往的画面在脑海中变得愈加清晰。再回首,恍然如梦;再回首,我心依旧。
(一)关于老盼、元朔
很多年过去了,很多的故事也在不停的上演着,而有一种故事会从小到老一直伴随着你。记得二十多年前,我和老盼都还是没有入学的小屁孩时,最喜欢玩的就是爬树。到了夏天,我俩会穿着大裤衩,赤脚,光着膀子,找两个不太粗的树,比试谁先爬上去,结果往往是以我胜出而终。那时年龄小,那时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忧愁和烦恼,那时最喜欢做的就是光着脚丫子到处乱跑,即使脚丫被碎玻璃扎了一次又一次,也不会觉得疼痛。
时光的手总会拉着你往前走,即便你赖在那里不动,也会硬拽着你往前。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上小学时,老盼会和元朔成为冤家。一个是有着一招犀利无比的九阴白骨爪的元朔,一个是有着一记力大无比的佛山无影脚的老盼。或许都是武林高手的原因,见面总是分外眼红,杀气腾腾。老盼的脸上时不时的就会留下几道被抓过的伤痕,而元朔也会上演着让子弹飞的壮举,飞过之后,受伤的就是桌椅了。
由于感受到了元朔的成名绝技带来的震撼,我和老盼给他起了一个很贴切的外号:波斯猫。那双细长又犀利的手给老盼的小学那几年里留下了一定的震慑力。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波斯猫这个外号已经不适合元朔了,那时的元朔长的又高又瘦,跟一根长长的木棒一样,然后一个新的绰号诞生了:棒棒。有次元朔过生日,我、老盼还有李帅去给他买生日蛋糕,我们三个突发奇想,在蛋糕上面用奶油画上两根长长的小棍,正好就能和元朔的新外号“棒棒”遥相呼应了,我们三个当时因为这个好点子而窃笑了好久。这么多年过去了,元朔已为人父,而“棒棒”这个绰号却一直沿用至今,希望再过三年亦或是五年,元朔能把这个绰号讲给他的孩子听,讲我们的故事,讲我们的心情,讲我们的沉淀已久的时光。
(二)关于小娟
窗外的火车又开始蠢蠢欲动,变得不安分起来。天色也愈来愈黑,一排排昏黄的路灯顷刻间睁开了眼,零零散散的行人穿梭在来路与去路上。在我们这些同龄的发小中,唯一的一个女玩伴儿就是小娟了。那时候还小,那时候对男女性别之分没有太多的认知,我们几个男孩儿出去玩的时候也总会叫上小娟,或是一块儿去河堤上粘知了,或是一起去小树林爬树折树枝,或是晚上一起玩捉迷藏,或是一起挑事儿打架,或是一起跳皮筋、踢毽子,不管男孩儿玩的女孩儿玩的,我们都会带上她。小学,初中,高中,我们都是在同一个学校上的学,而时间的神也把那个曾经懵懂的小女孩儿变成了如今风华正茂的姑娘。高中时,我俩都学的文科,记得高三那年,在每个月的模拟考试中,小娟经常考到全校文科班第一,当同学们在一起议论这次考试全校第一又是小娟时,我会很得瑟的跟他们说,考第一的这个是我妹子。流年像旋转木马,转啊转,转走了甜梗般的童年,转走了涩涩的却回味无穷的青春年少,而那些已经褪去了颜色的故事还会发出新芽吗?
(三)关于我们五兄弟
每个男孩从小都会有一个兄弟梦,在身边有那么几个很铁的兄弟,一起吃喝,一起欢闹,一起铁马冰河。初一时,老盼转了学,剩下的我们几个学着武侠小说结成了五兄弟。哥儿几个称呼我老大,老二俊鹏,老三八斤,老四李建,老五李帅。那段日子,我们已经不以名字相称了,而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变成了我们新的称呼。老二是我们哥儿几个中最魁梧的,也是当时我们哥几个中最高的,老三是我们哥儿几个中话儿最少的,老四是被我们哥儿几个开涮的对象,老五是我们哥儿几个中长的最帅的,人如其名。
初中的那三年,青春是被单车载过的。每天早上我们哥儿五个在老二家集合,然后骑着单车唱着歌儿去上学,晚上再一起骑着单车回家。记得那时老二算是我们几个中最勤劳的,每天早上都是自己起来做饭,这是我们几个所办不到的。老二家不仅是我们上学的集合地,也是我们每天中午打扑克的集结地。中午吃完饭,我们几个都会去老二家打上一个小时左右的扑克,那时我们疯狂的迷恋上了打升级,开始是一副牌的单升,然后又玩双升,最后玩到了三副牌的三升。每次我都是和老二一拨,我们俩联手打升级貌似从来都没有输过,那时我俩喊的口号是:一级是目标,冲着二级去,争取打三级。在那段疯狂的岁月里,我们玩的肆无忌惮。
记得当时,好像是老五给老四起了一个非常欢乐的外号:呲牙咧嘴一号。老四那时候很爱笑,一笑就会露出齐刷刷的大板牙,讲话就会吐沫星子在空中乱舞。那时候,老三、老四和老五是在一个班的,在我们班隔壁。老四算是他们班的一朵小奇葩,数学可以考到一百多分,英语却经常是二三十分。数学老师碰到比较棘手的题时会找他商量如何解答,而英语老师却经常因为老四没有背上课文或是没有完成作业而把他轰出课堂去。老五给我们讲过一件关于老四更奇葩的事儿,一次在上课的时候,老四尿急,实在憋不住了,就直接在教室里给尿了。这件事儿让我们哥儿几个笑了很久很久,每次提起来都忍俊不禁。那时学校流行了一阵儿光头,而老四就果断的剃了一个光头,我们当时打趣到,只要远远的看到一道亮光,那就是老四正在走过来,再配上他那一口大呲牙,真是绝了!
因为长的帅,又爱说,老五当时在他们班里的女人缘特别好,而这一点也是老四最愤愤不平的。那时候,老五情窦初开,和班里的一个女孩儿谈起了青涩而朦胧的恋爱。这也深深的刺激到了老四,老四经常对我们说,我长的这么帅,怎么就没有女孩喜欢呢?后来听老五说,因为这个,老四还坚决的要换座位,不再和老五同桌了。到了后来,老五的这段青涩恋情不知道怎么的就不了了之了。而如今,老五也快要为人父了,愿一切安好!有些人会成为生命里的过客,而有些人会从小陪伴你到老,那段未讲完的故事还在一天天的继续着,那段永不磨灭的记忆仍旧在熠熠闪光。
华年的乐章还在不停的弹奏着,寂寞的空气里盛开着大片大片荒芜的花,你的流年里我打马经过,我的岁月里你们乘风而来。讲故事的人还在梳理思绪,听故事的人,你们可还安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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