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的春节,在这个寒冷冬天的尽头如约而至,来的足够凶猛,足够狂狼。春天的脚步正深情地向我们走来,那么清新和自然,透露着冬去春来的气息,弥漫着醉人的年味。
还记得小时候,作为小孩子的我和哥哥,盼望着、盼望着新年的到来。那时有我们最爱吃的油炸带鱼,糊涂鸡,蒜泥肉冻,肉包子等等美食,还有新做的衣服。可以放鞭炮,点花灯。儿时的记忆,好像回味绵长的一杯酒,更像心底深处的一种情结,打开来弥漫着醉人的清香。
七岁那年的春节,我站在房前的空地上,点燃了自家的草垛,笑嘻嘻的瞅着,小手在火焰的旁边烘烤着,好暖和,好兴奋,不是邻居到我家里串门,可能爸妈还不知道我“高人一筹”的本领,火自然是被大人们扑灭了。但是,我的小屁股早就连声说痛了。如今想来,自己不仅好笑,幼稚,还那么无知。也许那时的我还没人教育我水火无情吧!
小时候家境贫寒的我,其实期盼的不是过年的团聚,那时候根本不懂这些,期盼的是热闹,是走亲串门的快活,是无知伴着天真的嬉戏。不理解回家是为了亲人团聚,不认为那是家里要花光所有的积蓄,不理解父母紧皱的眉头,也许,那时候每个孩子都像我一样天真。
九岁那年,中国八十年代的农村,家家户户都养着下地干农活的牲畜,我们家养着一头黑驴,母驴用来耕种,生的小崽可以卖钱。到了年关,农村里要“赶集”买年货,母亲将她攒下来一年的“家底”伍拾陆元肆角叁分钱,包裹在黑色的手帕里,交待父亲放在最靠近身体的内衣口袋里,那份谨小慎微现在看来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痛。推出我们家的“二八式”加重自行车,刚刚走出大门口,不幸的事发生了。由于家里的小驴仔跑出去被那是农村里的“小分队”(乡镇里专门成立的负责抓超生成立的一个“组织”)遵守后抓住了,带头的那个人说我们家的小驴仔吃了麦苗,要罚款100元,我们家本来也没有那么多钱啊,最后在父母的再三央求下,他们只拿走了我们仅有的50元。其实,我们家的小驴仔刚出生一个多月,根本不会吃草。但是,这样一来我们就去不了集市,一家人都很伤心,母亲的眼泪我至今无法忘记,是我留在心底冷冷的痛。如今,那个“小分队”带头的早已作古,相信他在天堂也知道忏悔当初的决定吧!
随着时光的流逝,我渐渐长大,熟悉的家乡,慢慢有了变化,过年的味道却越来越淡,思念的感觉与日俱增,强烈的归宿感占领了我的心,我的成长、成熟、结婚、生子,父母早已青丝变白发,没有了年关购年货的压力,却增添了不能回家过年的想念。工作生活占据了年轻人的全部,父母的期盼成了我们儿女梦里的甜美。
今年,年关将至,我们无论再忙还是打点行囊,准备好家人的礼物,为父母置办一件新的衣物,其实买的不是礼物而是思念。回家就是过年,相聚就是过年。以前过年是期盼,如今过年是留恋。
-全文完-
▷ 进入君临天下忠华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