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朋友是互相利用的。在若兰眼里,从中学到大学的同窗及好友白雪,那是知己又知心那。这不,给婆婆庆六十大寿,白雪乐颠颠地跑来,还奉上了五百大洋。若兰说,上个月我母亲生日你已经尽了心意了。我婆婆这,你就别破费了。白雪说,若兰,你这就见外了不是!咱俩啥关系?我能有今天,还不是你的功劳!若兰会心地笑,还是你有能力,不然,我哥那么精明的人,会把超市的经营权交给你?白雪嘻嘻笑,若兰,你行啊!在学校锻炼了几年,嘴皮子功夫了得,夸人的本事见长哈!
妈妈,爸爸说客人都到齐了,让你进去呢。七岁的儿子小虎跑到酒店门口,扯若兰的衣角。若兰拉着儿子的小手和白雪往里走,想起什么似的,我说雪,你离婚也五六年了,咋就没对眼的人?你看我儿子都这么大了,你再不结婚,生小孩都是个问题呢!白雪有些尴尬地抚摸了下小虎的脑袋,说若兰啊!我真羡慕你,有好的家庭背景;有稳定的工作;还遇到了好老公。咱俩是同人不同命啊!没办法,这又不是到菜市场买菜,咱命不好呗!若兰看白雪伤感,赶紧安慰:雪,看我说话老这么直。别难过,像你这么面似桃花肤如凝脂的不愁找不到好老公的。白雪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好,为了捞你的礼金,我努力。
曲尽人散,大家依依惜别。望着打的绝尘而去的白雪,若兰对身边的老公一凡叹息:白雪真是红颜薄命哦!一凡揽着若兰说,老婆大人,你太多愁善感了。天下事无非是三件:老天爷的事;别人的事;自己的事。老天爷的事不归咱管;别人的事咱管不了;只能是把自己的事管好。亦又坏笑着附在若兰耳边说:我半个月都没回家了,明天是你双休日。咱先陪爸妈说说话,晚上回咱小屋,那啥……若兰脸一红,呸!
六年前,白雪狼狈不堪地找到若兰,哭哭啼啼地说,若兰,我离婚了,工作也没了,现在是无家可归了,我该咋办啊!若兰那时候刚刚考上教师资格证,一凡也只是个给别人开车的司机。看着满脸泪痕的白雪,若兰有些吃惊。
当初白雪应聘到一知名私企里,不到一年,老板就提拔她做了质检科的科长。说是干够三年就给白雪交五金,还热心地给白雪介绍了业务骨干经理海涛。俩人都是大龄青年,一个俊男一个靓女。用后勤干部的话:郎才女貌的搭档。俩人也觉得彼此很满意,很快就谈婚论嫁了。婚后,俩人也确实过了一段甜蜜温馨的时光。俩人还约定先不要孩子,享受俩人世界的同时,努努力赚钱拿首付买房子。听海涛说,看中的房子需要交十万块钱的首付。白雪高兴的同时又犯愁了,双方的家庭条件都不好,俩人的工资加起来不过才几万。海涛说,我想办法,你只要把工作做好就成。
那晚是白雪值班,半夜忽然想起有份资料忘家里了,第二天要用。幸亏自己的出租屋离公司不远。不忍心打扰海涛的白雪,步行回家取资料,打开房门的一刹那,老板的侄女和海涛赤身luo体地画面让白雪目瞪口呆。老板的侄女不紧不慢地穿衣走人,临走撂下话:海涛,把这事给我处理好。海涛吸着烟,阴着脸训白雪:回来也不打招呼,好事都让你搅了。白雪气得浑身发抖:你不要脸还有理了?海涛烟头一仍,上来就甩给白雪一耳光:臭女人!你除了长相还有啥?从没挨过打的白雪疯了似的和海涛厮打到一块,但女人毕竟力气小,海涛很快就骑在白雪身上,抓住白雪头发边打边说:知道为啥老板急着给我介绍对象吗?我和他侄女好了几年了。就因为俺家穷,老板觉得我配不上他侄女,想法给俺俩都成了家。臭婆娘!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说要是你娘家有钱,我至于这样吗?骂我?还敢打我?你回来干啥?她本来已经答应明天给我弄五万,这下被你搅黄了,满意了?被打的白雪哭着说,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
若兰安慰白雪,好啦!好啦!别哭了。让我哥给你想想办法。咱有学历,工作不愁的。安顿好白雪,若兰就给哥哥打了电话。依着哥哥的宠爱,还真给白雪安置了。哥哥说,我刚在黄金地段买了铺面房,她要不嫌委屈,先做个营业员,要是有能力,我还真把这个超市交给她打理。若兰说,没问题啊!白雪在学校就显示出有做生意的才能,而且她还是个心思缜密的女孩子呢!哥哥说,看看再说吧!
若兰的哥哥叫青岚,人特聪明,从不吃亏,做生意很有一套。他的口头禅是——不差钱。从原来卖冷饮的小买卖又看准了倒腾木材的商机,一买一卖的差价让他赚得了第一桶金。当别人学他的时候,他又瞄准了一块地皮,那时候才几万块钱的地皮,经过市政府的几次搬迁,竟然成了黄金地段。开发商和他协商了几次,最终以给他一套门市房和一笔可观的赔偿金才得以开发施工。青岚的超市刚刚开张,小妹就给他推荐了大学生,让青岚很是得意。他正打算用手里的几十万提几部挖掘机,他又嗅到了另一个商机。
白雪的能力在超市很快得到淋漓尽致的展现。因为地段好,白雪的服务态度也好,生意很是红火。青岚看在眼里喜在心中。开始还亲自把关进货,后来因为自己忙,妻子也有工作,再加上白雪很尽心,很负责。所以就放手让白雪做店长了。
公婆很体贴地说,今晚让小虎住这,你们也早点歇着吧!一凡拉着若兰说,那爸妈,我们走了啊!回到家,一凡猴急地抱起若兰就想亲热。若兰笑着捶他前胸,我说你几辈子没见过女人哪!这么没出息?一凡喘息着和若兰一起滚到床上说,兰儿,在你面前还说啥出息?你不知道在工地上,每天精和挖掘机打交道了。还真不敢得空,得点空闲就想你。若兰吃吃地笑,我不信,你在外面就没想过其他女人?一凡一边动作一边说,凭点良心好不好?我思想单纯着呢!我可不是你哥,嘿嘿!老婆大人是咱哥!咱哥挺有女人缘的。一凡的这番话让若兰心里很不舒服。哥哥什么都好,就是在男女问题上不检点。
这不,儿子都十八九了,前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就和嫂子离婚了。而且很快就把在酒店当过经理的二十几岁的峰峰娶进门。当家人私下问他的时候,哥哥说,人这一辈子挺短,我现在又不差钱。媛媛仗着她有工作,在我面前老是盛气凌人,没一点女人味不说,我还得受她气;这个峰峰很温柔,特听话,重要的是不会生育,不影响咱家庭团结。家人还没反应过来,过了几个月,这个峰峰竟然怀孕了,去年生了个男孩。哥哥又有话说了:我又不差钱,多个儿子我也能养活。不过这个峰峰自打怀孕就性情大变,从刚进门时的低眉顺眼到拿腔拿调地使唤人。连青岚的妈妈也成了她的佣人。怀孕后的峰峰不做饭,还得有人照顾着,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一点不如意就牢骚满腹。青岚本来就不常在家,这下就更不爱在家呆了。峰峰每天的工作就是满世界打电话找青岚。青岚说,生完孩子,把孩子留下,给她一笔钱,让她滚蛋!反正我不差钱!可是那个峰峰打定主意,死活不走了,这就让青岚牙疼了。
老婆大人,专心点,做我们的事情。一凡提醒走神的若兰。若兰说,一凡你说我哥咋想的?老拿钱说事,有意思吗?一凡知道若兰的秉性,有点怪自己多嘴了,不得不哄:老婆大人,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方式,咱哥也算是个有本事的人。咱妈上个月过生日,咱哥不是当着亲戚的面给了咱妈一张十万元的存折嘛!有钱的人就会孝顺也有气派!我行吗?咱哥那人吧!就是喜欢用钱把事情搞定,他不差钱啊!说着话,一凡又在若兰身上忙活开了。若兰也觉得自己是杞人担忧。是啊!谁能管的了谁啊!俩人一直折腾到两点多,一凡还是意犹未尽。手机就很突兀地响了,一凡不让若兰接,说半夜谁这么烦人,不会是骚扰电话吧!铃声固执地响,若兰推开一凡起身拿起手机,是白雪打来的,若兰很吃惊,仿佛刚才的一幕被白雪看到了,脸绯红,连忙扯过床单盖在身上,这才摁下接听键。若兰,你哥,出事啦!若兰唬的一惊,我哥咋了?哦!你别急,是这样,你哥喝醉了,今晚到超市收钱,不知…..不知咋弄的,你哥的腿可能骨折了,我已经安置他住院了,医生给他打了石膏。片子快出来了。你过来吧!若兰还想问问其他情况,白雪已经收线了。
一凡也听到了,两人赶忙穿好衣服,站在路边打车。一凡说,你看,咱紧巴巴地刚买了房,就没闲钱买车了,出门多不方便。若兰心急火燎地看着公路上的车辆说,咱哥在酒店也没喝多少酒啊!咋成这样了。一凡接口道:咱哥应酬多,这几年酒喝得厉害。等他们赶到白雪所说的医院,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电梯到了七楼外伤科,若兰疾步如飞,远远就看到在走廊走来走去的白雪。若兰一把抓住白雪,我哥在哪个房间?到底咋回事?白雪把手指竖起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我也不知道你哥在哪喝了这么多,这不石膏刚打上,又把尿撒床上了,我把你嫂子叫来,在里面给他擦洗呢!若兰吃惊地问,谁?我哪个嫂子?白雪笑了,当然不会是峰峰,你哥醉得一塌糊涂,嘴里一直叫着媛媛。没办法,有些事我也做不来,就把媛媛叫来了,他们毕竟是十几年的夫妻啊!一凡咳咳的地提醒白雪不合适。白雪转头对一凡说,你们男人但凡心里有谁,那就要看他在喝醉的时候嘴里念叨的是谁。再说那个峰峰还不到三十岁,比若兰俺俩年龄都小,她会照顾人吗?一凡尴尬地又咳了一声说,峰峰毕竟是我哥的合法妻子。白雪忽然就很生气地说,什么合法夫妻?她也不过是小三转正过来的吧!若兰瞪了一凡一眼,心想,白雪又想起了自己的不幸婚姻。感激地对白雪说:好了,雪。谢谢你把我哥送到医院,我们的家务事我们自己处理。
一行人进到病房,青岚已经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媛媛很自然地帮青岚裹紧被子说,若兰一凡你们看看你哥的片子,腿部膝盖碎了。医生说先消炎,几天后才能做手术。若兰看后,泪差点掉下来说,我哥咋摔成这样?媛媛站起说,天快亮了,我去给你哥做碗醒酒汤,等他酒醒了,我们再问他。白雪很贴心地问:嫂子,咱门市货架上有睡衣,要不要我拿一套?媛媛平静地说,不用,青岚的内衣、睡衣,我那都有,我过会就带过来了。一凡和若兰无言地对视了一下。
青岚醒来的时候问,是谁把他送到医院的。若兰指指白雪,青岚有些激动,白雪,你照顾我到天亮?白雪赶忙把媛媛推到前面,是嫂子,老板。媛媛拿着片子让青岚看,咋回事?你腿骨折了,知道吗?青岚摇摇头说不知道,眼睛直直地看着白雪对大家说,记不起来了,可能是摔的吧!一凡说,哥,我看你没三五个月的恢复不了,你看咱工地……媛媛抢着说:青岚,咱胜利也十八九了,让他给你招呼着?老话不是说,上阵还得父子兵嘛!白雪也符合着说,是啊!让胜利锻炼锻炼也行,老板你也趁机休息休息?你每天那么操心,若兰很心疼你这个哥哥呢!青岚想了想对一凡说,你今天就回工地吧!招呼好咱的挖掘机,也照应下胜利,和咱合伙的王老板,那是人精,不能大意的。一凡说,那行,哥你好好养着啊!我走了。
若兰给青岚说,不让峰峰知道可不行,她那脾气,谁不知道啊!你这老躲着,她还不把天翻过来?那咱妈可受不了!青岚说,那你让她带着孩子过来吧!先别让咱妈知道。也别告诉你姐,她身体差。咱妈问的时候就说,我到远处工地了。若兰看了一眼媛媛欲言又止。媛媛冷笑着说,青岚,你就不怕峰峰过来闹?青岚眼一瞪说,她敢!青岚安排白雪回超市。白雪说,行,每天下午我过来给你汇报,反正咱超市有电脑结算,监控器老板也可以随时调看。青岚笑着说,白雪你说啥话呢!跟着我干了这些年,我还不信任你?白雪说,我知道老板信任我,但我更清楚自己的位置。
病房门一开,峰峰尖锐的声音已经响起:我说打你电话咋不接,原来…….咦!你咋在这?保姆抱着孩子刚站定,峰峰就接过去,挑衅地望着媛媛,媛媛扬了下脸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当然是有人叫我来的,而且我昨晚就在这了。你……峰峰刚想发作,若兰把片子递给她:嫂子,你俩别吵。你看看,昨晚我哥不知在哪喝得烂醉,膝盖骨摔破了。现在关键是咋让我哥把腿养好。峰峰看了一眼,没有接,转头问青岚:咱工地上你咋弄?还没等青岚张口,媛媛抢先道:当然是胜利替他爸爸招呼,难不成让你怀里的毛孩子去啊?峰峰回头冷笑着:我儿子可没他哥哥有本事,十五六就会谈恋爱,还不满十八就和女朋友同居,明年说不定你就该做奶奶了。哎!对了,还忘了告诉你,知道青岚为啥喝酒吗?被你儿子逼得啊!谁不知道青岚的眼光毒啊!好不容易和村里打通关节,弄了块地皮,盖楼的材料都备好了。工人来了,干了没俩天,你那宝贝儿子领着你儿媳妇回家了,挡住了。说是不和他爸住一块,要在县城买房。青岚生闷气,估计才借酒消愁,我没说错吧!青岚!青岚微闭着眼睛默不作声。媛媛看势头不对,强压怒气笑了:我儿子是不想和后娘住一个地方,他爸又不差钱,用你多嘴?何况,青岚心里头明着呢!就我儿子能把他气的喝闷酒?我和他生活快二十年了,从没见他醉成这样。当着保姆和若兰的面,青岚威严地张开眼睛:你俩有完没完?都给我滚出去!
媛媛毕竟年龄大些,反应就快:青岚,你好好养着,我伺候你。咱俩生活那么长时间了,我对你的饮食习惯还是了解的。中午我给你做排骨汤,医生说这个最好。青岚嗯了一声说,你去做吧!媛媛得意地出了病房。
峰峰在酒店干过,经历的事也多,她对若兰和青岚兄妹说,法律规定,因为喝酒出意外的,医院不报销。但谁在酒桌劝酒,在某种意义上,是可以索赔的。峰峰问青岚,你和谁喝酒来着?青岚想了想说,都是朋友,何苦为了万儿八块钱伤了和气。算了,我又不差钱。逗了一会小孩,青岚关切地安排:若兰,你帮你嫂子,在医院附近的酒店定个房间,医院空气不好,别让小孩感染了。峰峰想我了,就过来看看,记着别回家,让我妈知道了,仔细你的皮。媛媛给我做着饭,你俩别闹,都给我安生点,有你们的好处。不然,等着恢复了,有你们好看。峰峰觉得青岚心里还是有自己的,高高兴兴地说:那行,我带保姆逛街去,你养着吧!
病房内只剩下兄妹二人。若兰坐在哥哥身边,握着青岚的手,哥,还疼吗?青岚笑笑:还是妹妹心疼我啊!幸亏哥哥不差钱。兰儿,白雪,值得信任吗?若兰斜了一眼青岚:我说哥,白雪都跟你干了六年了,她贪污过你的钱吗?你可真是的。青岚说,逗你玩了,我还能不信任她。
过了四五天,是青岚做手术的日子。若兰把课程安排了一下,早早就到了医院。在走廊恍惚看见好像是白雪在某个病房门口闪了一下,等若兰走近,却没了人影。若兰苦笑了,哥哥的事情把自己的神经都搅乱了。护士、若兰、峰峰、媛媛推着青岚坐电梯下一楼做手术,医生说,三小时后,你们到门口接病人。手术室门口挤满了家属,峰峰拉着若兰的手说,你上七楼,我有话给你说。媛媛也走过来:好话不背人,我还想给若兰说点事呢。若兰看了看说,那咱上七楼吧!别让人笑话。
若兰边收拾哥哥的床铺边说:你们俩有啥委屈都说吧!峰峰嗓门大说话跟机关枪似的:若兰,你评评理,自己老公住院,前妻伺候?白天晚上她都来,喂你哥吃饭、给你哥洗脚,把我当傻子?还有啊!为了孩子的健康,我一个人过来看你哥。当着我的面,媛媛给你哥按摩,俩人亲热的跟啥似的,人家医生要家属签字,找的是她,还以为她是家属。最可恨的是,有天人家来看你哥,你哥等着撒尿,又不好意思说,人家半天走了,他尿床上了。你猜咋的?当着我的面,她把你哥的内裤脱了,床单换了洗了不说,还、还把你哥那玩意给洗了,你说,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吗?峰峰边说边气愤地用手比划。
媛媛还是那种鄙视的神态:我和青岚生活了近二十年,他身上啥地方我没摸过?再说,青岚是爱干净的人,他现在是病人,我就想着咋把他伺候好。不像你,过来像客人,看电视、吃水果,得空还做到青岚床上,这么窄的床啊!那天你不是还把小孩放到青岚身上?他是病号。医生都看不惯你的。
我说你俩离婚了,搞清楚自己的位置。别以为我不知道啊!青岚还和你偷偷有来往,你现在是小三,知道吗?
是,你脑袋还没进水。青岚是和我一直有往来,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哈哈哈……你还有脸说我是小三?当初你是别人的小三,勾搭上青岚,又做了我们家的小三,骗青岚说你不会生小孩。知道青岚为啥娶你吗?青岚是个精明的商人,他看中的是包养你的人送给你的那幢房子。啧啧!可惜,包养你的老头太精明了。你只有居住权,没有买卖权。所以,青岚现在对你很失望,你要不离婚,就有很多女人做青岚的小三、小四……哈哈哈,你的下场还不如我呢。
你!你也不比我好到哪去,你要不是被青岚捉奸在床,你能那么爽快离婚?我就是离婚,青岚也不见得会和你复婚。青岚能告诉你关于我的事情,你的事情他也告诉过我。被媛媛揭了短的峰峰脸色铁青,气急败坏地喘着粗气。媛媛也知道峰峰所说不错,泪水在眼眶打转。
听着两人互相揭短,若兰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恨她们还是该同情她们,或者对自己哥哥或恨或同情?一时间感觉她们又可怜又可恨。
好了,你们说够了没有?若兰没想到自己还能平静地说话,深深地叹口气:我哥毕竟是病人,我们该下去了。有什么事情,等他好了再解决。俩个女人竟然不约而同地说,那我们下去吧!等她们回到病房,白雪捧着一大束鲜花:老板,祝愿你早日康复。青岚的手术很顺利。医生下了尿管,做过手术的伤口安放有止疼棒。所以青岚表情看起来并不算痛苦。看到鲜花,青岚还露出了笑容:还是白雪懂事。想起什么似的问白雪:你朋友好了没有?出院了吗?白雪表情就有些忸怩:好了,刚办了出院手续,人可能走了吧!青岚很关切地问:你没送送?白雪摇摇头。若兰听得像打哑谜。不禁好奇地问白雪:谁啊?青岚接过话:昨天下午,白雪过来汇报工作,说是挺巧,在这个病区遇见了她的一个熟人,出了点车祸,好像是胳膊骨折了吧!白雪。若兰忽然就想起了,早上的人影。拉着白雪就出了病房。
老实交代,那个男人是你啥人?白雪吓了一跳,说若兰,你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那人是我刚交的男朋友,也是离婚了,身边有个女孩子。还没想好嫁不嫁给他。若雪笑了,挺保密啊!放心吧!我不说,结婚可别把我忘了,我给你准备着礼金呢。
青岚说,兰儿,我这没啥事了,你回去上班吧!记着勤去看咱妈。星期天有空过来看我,电话经常联系。一个月后,我就出院了。若兰说,那行,我回了。
每天打电话,哥说,媛媛做的饭挺合胃口,自己挺能吃;峰峰也不闹了,有时候还带小孩过来,媛媛还抱过。礼拜天,去看哥哥,发现三人相安无事,还能和平相处。
一晃过去了半个多月,一凡灰头土脸地回家:若兰,你哥的八台挖掘机被当地人扣住了,说是抵工程款。若兰很吃惊:怎么会这样?胜利呢?一凡说:别提你那宝贝侄儿了。那个王老板见天请他到娱乐场所玩。我还没说他几句,他说,你把车招呼好得了,我爸把这块交给我了。他带着女朋友在工地看两眼就走人。也不知姓王的咋给胜利灌了迷魂汤,稀里糊涂地他就签了他是承包商的协议书。这个还是人家工人追着问我要钱的时候,我才知道。王老板得了工程款跑了,胜利没影了。我一个人还挨了打,偷跑回来了。若兰,咋给你哥交代?
若兰正思忖着咋给哥说,青岚的电话打过来了:兰儿,这几天都没见白雪来医院了。你去到超市看看?若兰有些烦躁:哥,有时候超市忙,你不能要求人家每天都去医院的。青岚着急地说:不是,我告诉你,因为怕峰峰离婚时,分我家产。我私下给白雪签了一个假协议,说是把超市的房产赠与白雪。虽说是假的,只是为了应付峰峰,但我怕白雪见财起意,拿着这份协议能把房产权益改了。啊?若兰惊得脸色都变了:不会吧!哥,白、白雪不是那样的人。青岚不知是腿疼还是心疼,咝咝地吸了口凉气:白雪的电话打不通了。这两天我老做噩梦,总觉得有啥事发生。
若兰拨打白雪的电话,电话里传出女人冰冷的话语: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我们将用短信的方式通知机主。大夏天,若兰的脊梁背上,丝丝冒着凉气。和一凡赶到超市,那里已经换了主人,新老板说,他用六十万买下了房产权和超市里的物品,而且具有正规的书面文件。若兰拼命地拨打白雪的电话,终于,看到了回复的信息。
白雪说,若兰,对不起,我没脸见你了。你哥是个卑鄙的男人,他利用我对他的感激,在我干了三个月的时候,强行霸占了我。当初他承诺离婚就娶我。可是他却欺骗了我。我想离开,他又不允许,还不许我找男朋友、嫁人。
你知道你哥咋受伤的吗?你婆婆生日那晚,我以为他回工地了,就和我的男朋友在屋里睡下了。十一点,他在外面喝了点酒,拿着钥匙就开了我的屋门。他用拳头把我男朋友的胳膊打骨折了,我男朋友忍痛用凳子把他腿砸伤了,才得以脱身。这下你就明白,像你哥那样不吃亏的人,为啥不追究的原因了。男朋友因为这件事和我分手了。但我不想再成为你哥的玩偶。那只有趁他还在医院,变相地拿到我这些年的屈辱钱。我知道,最对不起的人,是你!我利用了你的善良、我玷污了我们的友谊……每天我都受到来自良心的拷问,当然这个只是针对你……
病房里,若兰面无表情地当着媛媛、峰峰和哥哥的面,给三人讲了工地的事及超市的状况……听完后,青岚手捂心口,一下子昏了过去。
这次,青岚没出院,直接到了三楼心脑血管病区抢救室。医生说,抢救过来,有可能恢复正常;也有可能是植物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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