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我,走过很多的山路,直到现在,我还是爱走村前那条高低不平、曲曲折折,路两旁杂草丛生的乡间小路。因为我喜欢沿着牛蹄的印迹,行走在郁郁葱葱庄稼边的田埂上,看着庄稼随风摇曳的身影,可以畅想一下丰收的喜悦;赏着田园四周的青山,可以顺势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绪;闻着植物散发出来的清香,让整个人的青春永存。
说到我们村前的那条村路,其实很小,这可能是因为绵延成脉的山群造成的。记得童年时光的我,总会拿起镰刀沿着那条村路朝山里进发去砍柴,砍柴之余,总会在山坡间采摘野果,在山林间穿梭跳跃。累了找个大石块就地躺下,看着石缝间绽放的野花,心情不知有多清静淡雅;立起耳朵再听听林间沙沙作响的山风,仿佛在演奏一段古典音乐。偶有苍劲的鸟盘旋飞过,我的思绪总会随之飘浮起来,像脱缰之马,飞奔在云间,洒脱自然。
路是弯的,树是绿的。儿时的我,每次放学总会沿着村后那条寂静小路入得田间,迎着微风缓步前行,寻找着田间里的昆虫,聆听着它们用不同乐器歌颂着自然赐予它们的生存空间。听,它们的音色清脆响亮,高低各不同,使得我如同进入到一个音乐的海房,尽情地享受着大自然赋予的恩赐。
清晰地记得,在村前那条弯弯的河道上,有村民亲手搭建的一座木桥。桥的两头,长满了茂密的芦苇,每到秋天,我的母亲总会在此割芦苇,然后带回家晒干用它扎笤帚。当然,让我怀念的是在河里抓鱼的日子。但我更喜欢趁着太阳未完全落西的时候,独自一人,沿着河道旁边的村路,慢慢前行,看着庄稼人趁着没有阳光爆晒的时间多干些农活。看着辛勤劳作的村民,此时的我总会把他们干活的雄姿记录在自己的脑海中,以达到内心的感动。
人有烦闷的时候,每到此时,我喜欢走的路当然是房前屋后的那条村路,行走其间,可以通过窗户灯光看到屋里主人的身影,若见一对结婚新人的身影,倍感温馨;若见哺乳的母婴,内心甘甜;若见学生桌前读书,自我励志;若见老者夫妇,相濡以沫。总之,这种窗灯的感召力,总让我的脚步停留不前。
人的心情总会随着环境发生改变。每当窗外下着毛毛细雨时,我总会迎着沥沥淅淅的雨雾行走在村路……不一会儿,雨淋湿了我的双眼,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但透过浸润眼睛,可以看到村前若隐若现的青黛,呈现出一种朦胧的美。在我看来,朦胧是心与心交流对话的距离美,它能使多彩的生活变得更加精彩。
村路是有尽头的,只要我不停的沿着小路前行,就能很快的走完。但心路是永远没有尽头的,不论我怎么走,心路永远走不到尽头。随着年龄的增长,一走就是十几年,这条叠印了我无数足迹的村路,见证了自己的成长。时至今日,只要我回到老家,总会抽出时间沿着熟悉的村路前行,重温我童年时代的那种场景。(文/唐长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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