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是一种情怀,在清凉的时日行走江南,感受深秋的阳光与细雨,总会想起季北的那句,可否在江南的雨下,轻轻敲响你的木门。
那天,阳光轻柔,带着一身清尘,踏上江南的路,我看见满树的银杏叶,透彻得那般喜人。江南,有太多的故事和太多的诗词,想来,是受了文字的蛊惑,总有一种或近或远的亲近,总有一种念想在心底。终于,我来了,不早不迟,刚刚好,在这个青色渐消,秋风乍起的十一月。
一池秋水,垂柳依依,阳光落在湖中,残荷倒影波光,在光色的涟漪中犹如一幅幅拼接的水墨画展。坐在湖边,握一杯清茶,安静感受尘世的温情,柔情婉转。都说江南是温软,缠绵,细碎的光影和日子,走入,用心感受她别样的情怀。
喜欢文字,喜欢文字里演绎的江南水乡,总是想着波光,小船,油纸扇,年轻时,脑子里总会浮现一幅画面,穿一袭白纱,撑一把油纸扇,细雨飘飞的时节,在青石桥下,听桨声,看人家烟火,把心事藏在衣袖之间,暗想遇到。不知不觉人到中年,琐事中渐渐疲乏了思绪,江南也只是偶尔文字中闪现的一个想象,奔走的实质取代了年轻的梦。但,一直有一种情怀,走进江南,感受烟雨,感受水乡柔情。
记不得在什么时候看过一个唯美的忧伤故事,江南那场雨,花雕,一种听起来绵软的酒,两个相爱的人在绵软中的忧伤,想尝试,想真实的喝一杯花雕。思绪中,时光渐退,夕阳落入沉沉的湖面,远处的房屋和近处的树木成为一幅静止的画面,手中的茶已渐凉,起身,在夕阳中暂别。湖水,画面,还有情绪都收入怀中,细细品尝。
夜里看了一场电影,这是第一次看3d电影,名字已经不记得,情节也很无厘头,但看电影的那种感受却是平常日子很难体会的闲适,向往小资的生活方式,处于小城却是极难实现的。在我的家乡没有电影院,我是羡慕了那些抱怨电影贵的人的,贵和没有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在不能行走的日子,空闲时,喜欢看一些纪录片,在影像中体会别处的风情。
奉化,宁波的县级市,这里曾经演绎近代最为精彩的故事。溪口,蒋氏故居在此,早已物是人非,那年,风华正茂,运筹帷幄,美人在身边,家事,国事,纵横捭阖,羡慕了多少人。此刻,剡溪,静静流淌,小桥还在,桥下铺满了叶子。两片叶子在湖水中依偎,一排竹筏静静的停在那里,时光可以静止,往事只能追忆,我知道,那千转百回的爱情和不能畅想的人生,至少,他们相守到老,这比什么都好。
在写着“武嶺”的城门前,听导游说,溪口原来相当于现在的村庄,可我却一直以为这里是古镇。文昌阁在旁边,一棵枫树在苍翠中格外显眼,也点缀了这个小山头,据说这里是蒋经国读书的地方,在这里看远处的江南民居,在树木掩映下的光景或许就是我一直寻找的水乡模样,却那么远,写此文时,只能存在想象和时光里了。
一群飞鸟从树梢飞过,在阴晦的天空里留下几个黑点,身边尽是高大繁茂的古树,不远的地方是横跨两岸的青石桥,下面是水泥的桥墩,上面铺了一层石板,站着几个钓鱼人,桥下几位妇女卖力的浆洗衣物。靠河边的地方除了故居就是卖旅游纪念品的店铺,千层饼是这里的特色,买了两袋,淡甜、酥脆,入口成末。
走进旁边的巷子,人家户相对拥挤,大多没有经过改造,和街面不同,更真实原始一些,这些才是真正的民居和本色。巷子转来转去,偶尔还能见得一些民国时期雕花的屋檐,窗栏上的木雕花,在时间的浸染下,油漆掉色了不少,能看见底层翻出的白灰,里面住着寻找人家,问计着寻找日子,走完了巷子,来不及感受她们的生活。
故居都要收门票,只在外面偷窥了一下离开,溪口博物馆空无一人,装修仿的民国风格,建筑时间应该不长。走进去是一处山水的洞雕,瀑布从上面倾泻下来,蒋宋的蜡像栩栩如生,再往里是他小时候读书的蜡像,还有一些手迹,真伪不知道,但是看得出来那时候的人都是用心写字读书的,现在的书法都被一个键盘毁了。还有一处经年之前的溪口建筑沙盘,能看出来这里曾经也是商贸繁华之地。
吃过午饭,在云雾和轻雨中去雪窦山,太过浓郁的雨雾看不清楚周围的景色,近处只能依稀见得一些红枫一样的植被,在飘渺和清晰中婉转,大约行了十来公里,一座宏大的寺院在周遭密集的林木包围下庄亚肃穆,大门紧闭,匾额四明第一山,金色的弥勒佛在雾中笑得那般开心,真想陪他一起笑。
路边,两朵茶花开的那么灿烂。
绍兴一直在下雨,在夜雨中慢行,感受了一次江南的雨下,细腻而惆怅的雨,软软的雨丝,滴到了天明。
鲁迅的家和我想的不一样,曾经构想过的无数画面,真实走进,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从乌篷船到咸亨酒店,要了一壶酒,一碟臭豆腐,豪华的装饰绝不是曾经的模样,但是来过、看到已经足够。
杭州还是那么美,西湖的水还是那么深,杨柳在阳光下飘拂,周围环境姹紫嫣红,虽是深秋,却有另外的风情。夜里走完了一条古街,名字已经不记得,也见识了江南不一样的风情。
在西湖边流连,还没来得及喝一杯咖啡,阳光一直灿烂,风景那么美丽,想起,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对于美丽的风景若不能深切感受和体会,就不述说了,怕是亵渎。来过,走了,没写完的放心底,留在未来的时光里回味。
记忆,总会在现实中留驻过往,斑驳的影子,光彩也惨淡。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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