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写一段关于山庄的文字,一是回忆山庄那段浪漫的时光、快乐的点点滴滴和那青春飞扬的季节,二是祝福如今已天各一方的我山庄的家人们!
-----写在编前的话
2003年的秋天,在那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的季节里,因为我要去南梁开一个会议,途中经过小镇山庄,我心中渴望再仔细看一看那个阔别了10年的、多少回在梦中出现的记忆中的小镇。一路上我和同事又说又笑,当司机告诉我山庄马上就要到,问我是否要下车时,我却没有勇气故地重游。车经过山庄时,我始终没有向车窗外看一眼,说实话,我心里有些怕,怕看到那种人去楼空的苍凉和萧条,怕如今的景象破坏了我对那个小镇美丽的记忆。
[1]安居乐业
20年前,大约是在1993年的5月份,我曾在山庄居住过8个月的时间。那年是我们在中专现场实习期间,根据学校的安排,我们班8名同学(4名男生4名女生)被安排到一个叫山庄的地方实习。当我们一路颠簸到达山庄时,车子将我们拉到半山腰一排房子前停下了,带队的老师告诉我们,这里就是我们的住所。我们好奇地打量起这个未来的家:整洁的小院,挺宽敞,有两个排球场地那么大,一排蓝白相间的平房,我数了一下共有10间,院子中央有一棵高大的白杨树,枝叶在风中轻轻点头,仿佛在欢迎我们的到来,院子还打了围墙,有一种安全的感觉。房子的后面不知是种的还是野生的许多高大的植物(后来听当地人说那叫洋姜),房子后面就是山,山上的树木很茂盛,这一代属于子午岭天然林保护区。
几个男同学和带队老师正忙着给我们组装床,哈哈,我们几个女生倒乐得清闲在新家前后新奇地打量。接着,经过一阵忙碌我们整理好各自的房间后已是傍晚,大家已饥肠辘轳,由于我们的厨房还未建好,带队教师只好领我们在山庄镇上的一个脏乎乎的小餐馆吃饭,也许是太饿了,大家筷子动得飞快,好像在抢饭,我看着有些好笑,不由得也加快了筷子舞动的速度,抢到了一碗米饭,一些菜,还有几口汤。
第二天清晨,天刚微亮,我和同屋的萍睡得正香,就听见韩在院子里大喊“喂,你们俩个大懒虫,快出来,这里太美了,太神奇了!”喊了几声我没理便在我们窗子上猛敲,我无奈出去,才发现这里真的很美。站在院子里,整个人都被云雾包围着,院内如同仙境,那层层叠叠的云雾如同给这个小院披上了一层圣洁的婚纱,深深地吸一口气,空气是那种凉爽的、淡淡的甜味,是那种久违了的味道。我抬眼向房子后山上望去,山顶上云海茫茫,山上那一片葱绿在云雾的笼罩下显得分外迷离,我们叫醒了其他同伴,在院里兴奋在分享着这里清晨的美丽和快乐,那一刻我真爱上了这个地方,爱上了这片一尘不染的洁净的天空。
按下来的日子我们开始用心建设我们的家,一个属于我们九个人的真正的家。开始有了厨房、餐厅、电视房、招待所,在院子里还置好了排球场地,开始有点像过日子的样子。还记得我们做第一顿饭的情景,那天中午,老师和四个男生都到井上保养抽油机了,给我们四个女生的任务是在他们回来前做好晚饭。因为那时我们多数不太会做饭,就是会手艺也不敢恭维,当时我们做饭开始用的不是液化气,而是像当地人一样用土灶,特别大的一口锅,又没有鼓风机,我们四个女生一齐上阵,因为不会生火,弄得满房子的烟,我记得我顶着浓烟炒了一个菜,锅深得看不到底,我拿起锅铲一阵乱搅,菜就算是好了,其实也不知道熟了没,只是被烟呛得实在受不了啦,再看看韩和志红两个烧火丫头,埋头往灶火里加柴,不停地往里加,还不时地用嘴吹气,想让火再旺些,俩人头上都是柴火渣儿,很是狼狈。我实在受不了啦,跑到院子里想透口气,那姐仨也跟着出来了,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发现一个个都被烟熏得泪流满面,真是满面尘灰烟火色,当傍晚时,我们终于弄熟了一桌饭菜等待五位男士从井上归来。
[2]张庄主其人
由于我们所在的小镇名叫山庄,带队老师是我们八人的头儿,经商议我们决定给他起个好听的名字:张庄主。张庄主是俺们学校常带实习的老师,初见他有些凶相,我们几个女生都有些怕他,但熟识之后发现他是个很有生活情趣的人,也是个懂得浪漫的人,而且身上有种侠骨柔情。
张庄主带着的我们八人共管理着两口油井,华2井和华9井,那时这两口井归学校管理,我们就有点像今天那些住单井的。华2井就在路边上,离井不远处有一具大罐用来装这两口井产的原油,大罐旁有一间小的值班房,我们平时上班就在这里填写各种报表。大罐的后面是一条小溪,水不大,但非常清澈,小溪的上方是一片开阔的草地,那是当地人的放牧场,当然后来成了我们的足球场。
有一日,俺闲来无事和班副在值班房里聊天,正说张庄主的事。我说他长得有点像李宗盛,我说听人说咱们这个带队老师打架特厉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正说着发现班副的眼神有点不对劲,有些紧张的样子,我回头一看,天呐,张庄主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值班室门口,面无表情,怎么办?我当时真想有个地缝钻进去算了,这得罪了庄主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混呀!正在这时听见他说“你说的那些都是我年轻时爱干的事。”说完后朝我笑笑就走开了。我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真不知明天会怎样?他真的不在意吗?
张庄主是很会玩,花样也很多,他教我们钓鱼、抓螃蟹,回来做起美味佳肴享用,我们的冰箱里鱼是几乎没断过的,大多都是张庄主钓的。有一回他和几个男生抓了好几条水蛇回来说要做一道大菜,吓得俺们几个花容失色,一阵功夫他们还真用蛇做出了一道菜,看他们几个吃得香我也好奇地去尝了尝,味道还不错!也算尝了野味;之后他们又把蛇皮中填上防腐剂和干草,那几个男生将蛇皮看得像宝贝似的。 张庄主很快就成了我们的好友,俺们的老大。出门在外老大对我们还是非常照顾的,而且很护短,即使我们在外面做错了事情,庄主也从不在外人面前说我们半点不是,这倒让俺们都有点不好意思!嘻!
记得夏天的晚上,我们常常在院子里的那棵白杨树下谈心,如水的月光下,风清云淡,随意地谈着自己的理想、学生时代、儿时的趣事等等,海阔天空地聊,很是惬意,当然高兴时我们也会干上两杯。庄主说这里林区湿气重,让我们一天喝上两杯酒以防止得关节炎,于是我们几个女生开始学喝酒,那时我们喝的是皇台酒,以后的日子里,遇上高兴的时候,我们都会喝两盅,不曾想越喝酒量越大,后来这个家人人都喝两下。哈哈!我那点小酒量大概就是在那时候锻炼出来的,这可得感谢张庄主哟!
[3]红烧鸡块
一天上午,我们几个正在打排球玩,一只不长眼的母鸡不知怎么跑到我们院子里来,到处跑,赶也赶不走,张庄主问我们“你们想不起吃鸡肉呀?”班副和峰他们反应倒是挺快,立即心领神会,他们一阵狂追猛扑,那可怜的鸡儿就束手就擒,将成为我们的一顿美餐。
庄主和几个男生一阵忙碌,鸡就宰好了。为了消灭罪证,还派班副将鸡毛等杂物装起来骑着自行车扔到了很远的地方。哈哈,这可是秘密,第一次公开哟!
接下来经过讨论,做红烧鸡块的大任就落在了我的头上,第一次做鸡肉,心里没底,而且这只鸡来得不易,要是做得不好多对不起大家呀!我心里一阵嘀咕,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做了。回忆着大人们做鸡肉时的程序,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操作,还不时地偷偷尝尝味道,一会儿加点盐,一会儿加点糖,一会又加点醋,真不知道那盘鸡肉是怎么做熟的。总之,那天我们的小院像过节一样洋溢着欢笑,飘着鸡肉的浓浓的香味!
饭桌上,大家开心地品尝着这来之不易的美味,心里的那个美呀无法言表!都夸我手艺好!哈哈!我也觉得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红烧鸡块!
[4]亲爱的卡尔
卡尔是我们在山庄时养的一条小狗的名字。它是我们从当地一户农家抱回来的,是条狼狗,据说是警犬的后代。记得刚将它抱回来时,只是小猫那么顶点大,我们把它当成宝贝似的养着。那时候我们居住的那里很偏僻,就连喂它的奶粉和火腿肠也是峰他们到华池或庆阳时买回来的。卡尔长着一双很透亮的眼睛,像门前静静流淌的那条小溪,清澈而透明,小院里突然增加了这么个小东西,顿时前庭后院就热闹起来。 那时给卡尔喂食多数时间都是韩和峰他们来做了。有一天大家都上井上忙去了,只剩下我和萍在家,我推门出去,只见那小家伙饿得嗷嗷乱叫,我走到哪里它便跟到哪里,眼睛里露出乞求的目光,像个可怜的无助的孩子。我急急地冲了些奶粉给它喝,看着这小东西喝得那么贪婪,慢慢对它滋生出一种感情来,在此之前,我是一直不喜欢小动物的,什么猫呀狗呀的我都没有兴趣。于是我也会常常给它喂食,把火腿肠切成小块放在手心里一点点地看着它吃下,它的小舌头轻轻地在手上舔着,柔柔的、痒痒的,煞是好玩。
那时我们吃饭用的水都是庄主和几个男生从院子下边一位老师傅家的水井里打上,然后用扁担挑回来的。由于峰比较喜欢卡尔,那小家伙对峰也比对别人亲热,经常峰去打水,它就跟在身后,脖子上的小铃铛叮铃铃地响,可爱极啦!
卡尔长得飞快,食量也日益见长,由于我们对它的宠爱,它的生活水准越来越高,馒头就不吃,吃肉还要吃精瘦肉。有一次我们从外面买回来一些精瘦肉准备改善一下伙食,不料大家没注意将肉先暂时放在了厨房的案板上,这可好,做饭时怎么也找不到那块肉,最后才发现卡尔躲在院子的角落里正在美滋滋地享用那块肉,真是让人又可气又可笑!真想狠狠地揍它一顿,可一看到它那双无助的眼睛和老实巴交的样子心中又有些不忍,只好作罢!
我们的小院有生人进来时,卡尔有一特点,如果衣服穿得整齐,它一般是不咬的;如是当地人它一眼就能认出,总是藏在我们的身后大声叫,真有些狗仗人势的味道。晚上,我们从来舍不得把卡尔丢在院外,它总是轮流在我们几个的房间里,我早已熟悉它脖子上的铃铛声和铁链声,有几次半夜时感觉手上有些异样,睁眼看才发现是卡尔在舔我的手,那双憨厚而纯净的眼睛,似乎刻在了我的记忆中,抹也抹不去。
卡尔已成了我们生活里的一分子,夜晚巡井时,总少不了它,即使在漆黑的夜晚只要有卡尔陪伴,我们几个女生就不会感到害怕。
人常说,狗通人性,我相信这个说法。永远忘不了在我们要离开山庄返回学校的那一刻,大家忙收拾东西,装行里,等一切都做完后,我们准备出发时,想再看看卡尔,跟它告别,却怎么也找不见它。于是我们分头去找,最后我和韩在庄主的那间屋里的床底下发现了它,它缩在床的角落里,眼睛里含满泪水,仿佛知道我们将会弃它而去,我觉得心灵深处被一种力量深深震撼了,带着离别的惆怅,狠狠心转身走了。听他们说我们车走后,卡尔在我们的车后追了好远,但我再也没有勇气回头看。
至今我还保留着卡尔小时候的一张照片,梦里还会出现它和我们在牧场上嘻戏时的场景,依稀又听到了那清脆的铃铛响声,又看到了它那憨态可掬的样子,……这一切似乎就发生在昨天!
[5]那夜的月色
那年的中秋节我是在山庄度过的,当时的情景如今仍历历在目。为了在他乡过一个愉快的中秋节,我们提前一个星期就开始着手准备。那时我们庄主有事回家,临时由另一位老师座阵山庄,这位老师更有趣,和我们早已熟识,就叫他“一钓”吧!一钓是垂钓的高手,听说在我们学校爱钓鱼的老师里他排行老大,又因姓依故称为“一钓”。
一钓不辞辛苦为我们钓了满满一冰箱的鱼,几位男同学抓了一些螃蟹和青蛙,还从县城里买来了肉、蔬菜及酒,各种节日用品一应俱全。
我们从中秋节的那天下午就开始准备晚上的那顿大餐,九个人分工合作,各行其事,倒是忙而不乱。在月上柳梢头的时候,我们将餐桌移到了院子里那棵挺拔的白杨树下,并将菜摆上了桌,摆了满满一桌子,有红烧草鱼、油炸螃蟹、油炸田鸡腿、还有各自的拿手好菜。在围绕着餐桌的四周都点起了篝火,一种浪漫温馨的气氛已在这个小院内轻轻洒落。
一钓为我们每个人斟满了酒,在银色的月光下,在篝火的映照下,我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增添了一抹淡淡的红晕。风儿轻抚着我们的笑脸,星星在天空中俏皮地眨着眼睛!白杨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向我们点头致意,一起分享着我们的快乐!一钓轻轻的举起酒杯:“今天是中秋节,每逢佳节倍思亲!在这样一个节日里,让我们遥祝远方的亲人平安幸福!让我们举起酒杯,为了我们的相聚干杯!感谢有缘!”晚宴轻轻地拉开了帷幕,几杯酒下肚,大家都变得兴奋起来,话语也渐渐多了起来。
月过中天的时候,我们开始烤鱼吃,用着自已制造的各式各样的烤板开始学着操作,我小心地将鱼放在夹板上,用刷子刷上各种调料,便学着一钓的样子开始在火上烤,一会儿就发出滋滋的声音来,还有那诱人的鱼香味!祥和的小院里,飘荡着阵阵欢声笑语,弥漫着丝丝醉人的气息!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不知是我不胜酒力还是太累了,我感觉有点头晕想回屋去休息一会儿,正好碰到模特李,他拦住我说:“这么好的夜晚睡什么觉呀,请你跳一曲友谊地久天长吧!”我说:“我实在是有点不舒服,可能是酒喝多了,”就拿了个凳子坐在院子里,听着大家忽远忽近的笑声以及干杯的声音!在半梦半醒之间!
那一夜,大家说了很多的话,也喝了不少酒,似乎都有一些兴奋,具体说什么我已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那夜的月很圆,那夜的风很轻,那夜的人很美,那夜的笑声很爽朗,那夜的梦好香好甜!
[6]夜偷土豆
已是秋高气爽之时,最近井上也没有太多的事,电视也没什么可看的,买来的小说也基本上看完了,大家都觉得有点无聊。于是就跟庄主说了说,看看能不能找点乐子,生活有点沉闷,庄主神秘地眨了眨眼,告诉我们今晚出动,内容暂时保密。
晚上8点左右,男生们来叫我们说要出发,我们问去干什么,他们只是笑而不答。要求一律劳保上岗,庄主和几个男生还一人拿了一根棒子,还让萍和韩拿了几个蛇皮袋子。就这样我们几个女生跟在他们身后出发了。那晚是阴天,没有月亮和星星,漆黑一片,我们走在小路上觉得有点阴森可怕,我加快了脚步,生怕自己掉队。我问身边的峰:“我们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去?”他悄声告诉我:“去河边偷老乡家的土豆,白天我和头已侦察过地形啦,放心跟我们走就行了。”我一听就不高兴啦,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事,原来是让我们去做小毛贼,我从小可是有严格的家教的,这种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上次偷吃人家鸡的事差点让人找上门来,现在还心有余悸呢,怎么又去干这些名堂!想想也没办法,服从大局嘛,不去也是不行的,再说上回那鸡肉还是很好吃的嘛!
那一段路还是挺远的,我们高一脚低一脚的走了好一阵才到了目的地。周围静得有些吓人,我朝四周望了望,除了我们九个人再没有人影,于是我们开始刨土豆,这河边上是沙地,土豆好像长得还不错,提起土豆茎,随手刨两下,摸黑感觉个头不小。沙地的土豆是很好刨的,轻轻地一拽就出来的,不一会功夫,我们就收获颇丰,大家的动作都很麻利呀。我不得不承认,偷东西还是很刺激很好玩的!
正在我们为自己的成果沾沾自喜的时候,忽然间大路上传来了狗叫声和人说话的嘈杂声。坏了,我们被发现了,作贼被当场捉住了,这可怎么是好呀!我们几个女生吓得有些发抖,不由得把手拉到一起。头儿和几个男生倒是很镇静,带领着我们从一片玉米地里进行突围,迅速撤离,前面是庄主和峰在开道,后面由班副、模特李和耗子断后,我们四个女生被夹在中间保护了起来,一路心惊胆战,脸肯定吓得发绿,好在是晚上彼此也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就在我们快走出那片玉米地时,又发现前面有人堵截,走近了发现是一农妇,不知她嘴里叽里咕噜说些什么,总之语气是愤怒的,但见我们一大队人马又不敢说什么,只好作罢。于是我们加快步伐,一路高歌猛进,背着那些可爱的土豆安全回到了住所。
回来后惊喜地发现土豆的质量果然不错,也不枉惊慌地忙碌了一晚上。我们迅速地将偷来的土豆放在了菜窖里,防止有人突然造访。
第二在中午,为了犒劳一下弟兄们,我们做了一大锅土豆烧肉,大家吃得都很开心,尤其是耗子,吃了满满两大碗,满足地说他终于吃了一顿饱饭,过瘾呀!过瘾!最后大家一致举手发誓:向毛主[xi]保证,偷来的土豆就是比买来的好吃。哈哈哈!
[7]夜晚巡井
最近一段日子,偷油贼在我们所管的两口油井上活动频繁,经庄主召开会议研究决定:采取果断措施,给这帮偷油贼点颜色看看!
于是就开始有了动作。庄主可真是厉害呀,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四个警棍,刚拿来时觉得很新鲜,有那东西在手,巡井就不用怕啦!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去巡井时就一手拿着警棍,一手牵着卡尔,哼!誰奈我何!那样子才叫威风呢!
一天晚上,庄主告诉我们今晚偷油贼要活动,让我们提前作好准备,晚上可能我们要有所行动。听到这消息,我们就早早吃完晚饭,把家伙又检查了一遍,怕卡尔不听话决定今晚的行动不带它去。我们八人在志红和韩的屋子里开起了小会,悄悄地议论着将要展开的这次行动。女生们主要担心万一和偷油贼打起来我们打不过他们怎么办?还有万一有人要是受伤了怎么办?新配置的警棍曾在别人家的狗身上用过,打得狗跳得老高,叫声凄惨(嘘!悄悄对你们说的,可别乱传呀),但在人身上倒还没用过,不知威力如何?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晚。庄主说是已发现有偷油贼活动的迹象,通知我们出发。除留下耗子和萍在家中外,其余七人全部向华9井井场埋伏。我们三个女生是又兴奋又害怕,走在路上,庄主指着太阳坡方向盘旋山路上那些时隐时现、星星点点的灯光说:“那些都是偷油贼,开得是偷油专用的那种蹦蹦车,准是他们在这边有内应,发现了我们才不敢把车开过来的。”听得我们心里都有些害怕,仿佛一场战斗将要打响。很快我们到达了井场,井场不远处有一个土堆,我们几个就埋伏在土堆后面,准备来个守株待兔。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我们蹲得腿脚都酸了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又不敢说话,我开始后悔今晚出来,要不此时我早就进入梦乡了,谁还会受这份罪!正在这时,我们发现太阳坡上那些像萤火虫一样的小点在开始运动,便立刻打起精神准备战斗,庄主说“我们这样不行,得吓唬他们一下,他们人太多,我们不是对手,会吃亏的。”于是他带着班副到井场周围和路上去转了一圈,不一会儿功夫,那些小点就停止了运动,果然他们在这边有人接应。看来今天他们是很有组织的,于是我们决定今晚要坚守到天亮。
这个决定,我和志红、韩三人暗暗叫苦,嘀咕着这叫什么事嘛,真是倒霉。可怜我的腿脚呀,好像已不是自己的一样,此时如果能有张床让我们躺一躺,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那晚天气不是很好,但还是有星星的,抽油机发出的声音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我们三个女生百般无聊,就开始数天上的星星,星星和我们仨一样无精打采的,这个是什么星、那个是什么星、数呀数,不知过了多久,我简直太困了,有点昏昏欲睡,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不知又过了多久,志红轻轻地推我:“嗨,快醒醒,看,那边启明星都升起来了,天快要亮了!”我痛苦地揉揉眼睛,发现天边已开始泛白,启明星真的升起来了。
真是太困了,庄主看到我们几个还没打仗就一副残兵败将的样子,有些烦躁,同意让峰送我们先回住地,他和班副继续留守。回去后我们倒头就睡了,直到中午饭时才醒来。吃饭时班副得意地说“知道吗?我们还是抓到了一个偷油贼,不过又给放了。那是在你们走后,过了一阵发现有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跑到井口准备放油,我们迅速出击,有一个反应快不小心让他给跑了,另一个被我们用警棍击中,当场昏了过去,我俩吓了一跳,怕出什么问题,正准备离开就发现他又醒了,从地下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了,我们也没去追,教训教训他们就可以啦!”
原以为昨夜无战果,看来还不错,总算没有白守。此后庄主再说要抓偷油贼之事,我便会逃之夭夭!
[8]厨房趣事
在这里先说一下我们九个人的工作分工问题,庄主负责全面,我们八个人分成四组,每组两人,一男一女,实行四班三倒制,即两人上班、两人装油、两人做饭、两人休息,秩序井然。上班的组合:耗子---萍、模特李—韩、峰—志红、班副和俺。其余人倒都还相安无事,就是模特李和韩这对宝贝最是搞笑。
那日我正在休息,洗了几件衣服在院子里晒,模特李和韩在厨房里做饭,韩在切菜,模特李蹲在菜窖边剥葱,卡尔在他身边不停地捣乱,模特李一边剥一边把卡尔往出赶。他俩不知在聊什么,看那样子心情都不错,配合得非常默契。过了一阵,我和志红先是听到韩的声音很大,似有哭腔,好像他俩在吵架,接着厨房里猛然变得热闹起来,还传来了一阵杂乱的声音。我和志红感觉不妙,跑去一看,这俩宝贝不知为什么事打起来了,只见韩手持菜刀,模特李双手握擀面杖,韩挥舞着菜刀,模特李手中的擀面杖更是变得异常灵活,刀光棒影中,俩人你来我往,一招一势还像那么回事,有点像武打片里的对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在练散打呢!不过,当时那阵势的确有些吓人,我和志红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幸好这时班副和耗子及时赶到,将他俩拉开了。此时韩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伤心地跑了出去。我们以为她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结果好一阵子都没见韩,才发现可能是真的伤心走远了,庄主有些愤怒,命班副骑自行车去追,哼哼!副班长也不是白当的,总得起点表率作用吧,关键时候觉悟就得比群众高呀!
班副得令后骑车猛追,半小时后带着韩一块回来,我们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说实话,模特李这人倒还不错,就是说话有点刻薄。此后这种事情又发生过几次,仍是班副骑车去追的。那几年正是郭富成当红的时候,电视里总放着一个广告:郭富成和一女子,画面中郭富成不知向那位女子说了些什么,女子勃然大怒,哭着转身狂奔,然后郭富成骑着单车在后面追呀追!哈哈,情节和班副追韩倒是惊人的相似!于是模特李就打趣说班副多么多么有风度,多像人家郭富成。班副也因此又多了一个名字“杨富成”!
可是这对宝贝一闹矛盾,俺可就遭殃了。因为韩一生气就不做早饭了,模特李基本上不会做饭,这个笨蛋,人缘又不怎么样,只好麻烦我。早上我睡得正香他就开始在房门外像叫魂似的叫个不停。他一般是这样叫的,分三步,第一步:轻轻地在门外叫“出来一下,出来一下呀,我找你有点事情!”,很温和的,叫几遍没反应改第二步:开始敲门“醒醒,别睡了,快醒醒!”已明显有些不耐烦,叫几声仍没反应改第三步:猛砸门,显然已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大声吼道:“快起来,你怎么这么懒呀,你太能睡了!怎么还没起来?”一声高过一声,连续不断地喊,直到我出来为止。此时庄主和有些同学已起床,再说他大声在院子里喊,谁听不到呀!不知道其他屋子里的人都笑成啥样了,真是气死人啦!每逢这时,萍就大笑着说“求求你快出去吧,受不了啦,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躺在床上捂着肚子笑得死去活来的,催促我快出去帮他做早餐,救救那个可怜的小子。我只好强忍怒火去厨房帮他,唉,救场如救火嘛!
[9]雨后进山林
这几天总是下雨,下得人的心情也随之伤感起来,傍晚时,天终于放晴了,天空中还出现了美丽的彩虹。吃晚饭时,庄主说“我宣布:明天全部放下手头的工作,给大家放个假,我们进山去玩!去明天早晨7点钟准时出发!准备好干粮,明天我们在山上吃饭。”“哦,太好啦!太好啦!”我们一阵欢呼雀跃!晚上,我们四个女生兴奋地开始准备第二个进山的干粮。做什么呢:想来想去决定做葱花饼比较好。花了三个小时,烙了二十来个香喷喷的葱花饼。 第二天清晨,我们按原计划的时间进山。
清晨的山真美啊,美得像一位冰清玉洁的少女;清晨的水真清啊,清得看得见那水底快乐游玩的蝌蚪;清晨的空气真清新啊,清新得令人忍不住想深深地吸一口,再吸一口。我们一路走一路又说又唱,心情舒畅极了,很快就走到林子边了,大家再次检查了一下行装,就进山了。我们今天有三个任务:一是想进山采些木耳和蘑菇,二是听说这一代有我们国家仅存的一片天然红松林,我们一定要找到;三是今晚不回住地,在山上住宿,培养和锻炼大家的团队精神和野外生存能力。
由于刚下过雨,林子里很潮湿,路很滑,但大家的兴致都很高,这片林子里主要的树木是杜枥树和松树。很多杜枥树下边都长满了木耳,这令我们兴奋不已,大家高兴地采摘着,还相互比比看谁摘的大,质量好。正在这时,我发现前面不远处的一棵倒掉的松树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木耳,忙去摘,那感觉简直比考了100分还得意。突然脚下一滑,“扑通”!我掉进一个坑里怎么也上不来。一看大家还都在后面,我大声喊:“志红,快过来,快拉我一把!”志红和峰闻讯忙过来把我从坑里拉出来,然后仔细地打量起这个坑,好隐蔽呀,上面有许多落叶,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看样子好像是有人故意挖的,有些像猎人布的陷井,我们都紧张起来,一下子增添了这山林的神秘感。我们继续前行,一边采木耳和蘑菇一边往前走,山里的蘑菇也不少,有些看起来漂亮极了,但庄主说是毒蘑菇,不能吃的。路越来越难走,有些地方必须相互搀扶才能过去,走了很久我们终于走了那片林子,朝着第二个目标进发。
庄主走到了一个较高的地方朝四周望,想找一下方向。我的方向感特差,早就搞不清东南西北了,管他呢,有这么多人我怕什么!找好方位后,我们就出发了,穿过一些不知名的灌木,又经过了一大片开阔的地带,忽然闻到了一种奇异的香味,看到这里种植了很多开着紫色花朵的有些像荞麦的植物,可分明又不是荞麦,这种花很奇异,淡淡的优雅的紫色,像风铃一样是一串一串的,香气很浓郁,以前从来没见过!而且有这么多,我们正在猜测时,有位老大爷路过,我忙上前去问,才知道这种植物名叫香脂,是一种香料,制作香水就必须用它,没想到这深山里还会种植这样时尚的东西。接着走,走着走着发现前面又出现了一片松林,与先前见的松林不一样,而且树木也变得高大起来,尽管不曾来过,但我们猜这大约是人们说的那片珍贵的红松林了,红松林并不是红颜色的,叶子是长形的,与一般的针叶松是不一样的,越往前走发现树木越高大,有些树的样子非常有艺术性,可惜我们没有照相机,不能拍下来。庄主特心细,发现有很多树上有刻有记号,而且往往是比较大的树,庄主说像这样刻有记号的树叫做种子树(也叫母树),这种树国家是绝对禁止砍伐的。这一片林子到底有多大我们也搞不清楚,听说常有一些摄影爱好者到这里来拍照,正说着就发现脚底下有装胶卷的空盒子。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看来我们今晚就得在这里过夜了,走了一天大家都又累又饿,都开始吃东西、喝水,在原地休息。庄主回头看到我们都不走了,说道:“晚上绝对不能在这里过夜,这片林子很大,又很古老,是一片未经开发的原始森林,脚下落叶也很厚,蛇一定会多,一到晚上常有野兽出没,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我们必须走出这片红松林!”这一番话惊得我们忘了疲惫,立刻精神起来。只好走,因为天已黑了,我们完全迷失了方向,在这片林子里来回转圈,却怎么也走不出去。庄主看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让大家准备在这里休息。于是我们拿出行里开始打地铺,我坐了一下,赶紧又起来,坐下去软绵绵的,总觉得像有蛇!真是欲哭无泪。我们几个女生抱成一团,五位男士开始收集柴火,准备晚上生火用,他们还每人找了一根棍子说是晚上驱赶野兽用,听得我们心里一阵阵的紧张。我们休息的地方是一片相对开阔的地带,树木很高大,也较少,大家一起动手将树下的落叶清除掉,怕生火引起火灾,林区里是严禁烟火的。
做完这一切后我们就开始吃饭,本想在山里吃饭会很有情调的,谁知会成这样。我对萍、志红和韩说:“吃吧,别想那么多,想死掉也得先吃饱呀!”于是大家都开始默默吃东西,没人说一句话。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了很久,觉得越来越冷,开始哆嗦,根本睡不着也不敢睡,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一种动物的嚎叫声,低低的,沉沉的,连绵不断,很苍凉,令人不寒而栗。我曾在山庄镇上有一次赶集时见到过一老农拉着一只打死的狼到集市上买,知道这一带有狼。庄主说:“听到了没?那是狼叫声,而且是狼群,快,大家一起来,快把火生起来,狼怕火焰!”大家一阵手忙脚乱,终于将火生起来了,我们九个人围着火堆坐了一圈,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过了一阵,那种可怕的声音倒是越来越远了,却总听见不远处有沙沙沙的声音,好像什么动物在来回穿梭,庄主说可能是野猪,大家又一阵紧张。后来我靠着模特李迷迷糊糊睡着了,天亮时他叫醒了我说:“昨晚就你一个人睡着了,你可真行呀,真让狼吃了都还在做梦呢!”
天完全亮时,我们开始下山,才发现就在离我们不到100米的地方就有一条通往山下的路。可昨晚就是找不着,只是在原地划了一个圆走来走去,像进了一个怪圈,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随后,我们很顺利地就下了山。
回来后我们将采来的木耳和蘑菇取出晒在了院子里,想起这一天的经历,真是各种滋味都在其中!
[10]玉咀沟钓鱼
由于一钓和庄主都酷爱钓鱼,均为垂钓高手,加之钓鱼本身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而且我们还有口福可以在这偏僻的地方常常吃到新鲜的鱼儿,于是只要他们说是去钓鱼,我们也乐得前往。
一天,一钓到山庄来了,带了几套钓鱼的工具,一张粘鱼用的粘网,还有几个鳖钩,说这几天找个机会带我们去钓鱼,听后大家都很期待。那是夏日里一个晴朗的早晨,一钓和庄主早早叫醒了我们,说今天要去一个叫玉咀沟的地方钓鱼,一听这喜讯,大家精神立刻倍增,以最快的速度集结完毕,等候出发。
我问:“一钓咱们这么多人怎么去呀?”一钓说先下去到路上再想办法。我们一行10人来到路边等车,最后俺们租了一辆农民的蹦蹦车前往,我们10人全挤到这辆小小的车上了,六位男士都很有风度,让我们四个女生坐到里面相对安全的地方,两边只能坐8人,可怜的班副和模特李只好蹲在车中间来回摇摆。这种车不安全,速度还比较快,当地人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快速送命器”。因为我们走的这条路全是山间的小路,车又不好,因此特别颠簸,我和志红的胳膊相互搀着,颠簸厉害时好像把我们扔起来再重重摔下去一般,摔得屁股疼得要命!不过这也没有影响我们的情绪,我们的心情如同这晴好的天气一样明朗,约半个小时后我们到达了玉咀沟。
哇,果然是条沟。这是一条约六米宽左右的沟,一条小溪在中间缓缓地流淌,沟的两旁都是比较高大的树木。我们一边打量一边前往,这条沟很凉爽,地上长满了各种稚嫩的小植物,开满了五彩的不知名的小花,我们发现了有一种红红小果实的植物,庄主说那东西是野草霉,可以吃的,于是我们就采了一些吃,酸酸甜甜的!小溪里有许多石头,一钓说石头下面肯定会有许多螃蟹。一听这话,我们忙去找,“我找到一只!看,这么大!”峰第一个找到,拿起来让大家看,于是大家都忙去找,庄主催我们快走,说先钓鱼。
一会儿,鱼塘到了,很大的一个池子,像条河一般,而且眼前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无尽的旷野中,碧水蓝天下、草长风飞,我们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几个男生和庄主在取钓鱼工具,我们四个女生便到池子边找蚯蚓做鱼饵。
我们几个女生对钓鱼本身兴致也不是很高,就在一边看热闹,见好半天也没钓上一条鱼,便没了耐心,到了一边树下去乘凉。一会儿功夫一钓他们就钓了不少鱼,我们在桶里数了数,嘿,有八条呀,个头还真不小,我们四个女生很是高兴,蹲下来玩这些鱼,不怎么搞的不小心将水桶打翻了,鱼儿一下子全在地上乱蹦,我们都吓了一跳,忙到地上去捉,一阵虚惊,总算是把这些鱼儿又捡回来了,一数少一条,俺们四周瞅瞅,峰冷冷地说“别找了,那条鱼又跑到水里去了。”韩吐了吐舌头,真有点不好意思,俺们几个不帮忙还添乱。不过一钓和庄主还是挺不错的,安慰我们说没事,玩嘛,高兴就行!
过了一会儿,他们说钓累了,要用粘网粘鱼。网打开有10米多长,庄主和班副从池子两边下去将网完全打开,然后一点点地向前移动,我们几个从另外一个方向朝水里仍东西来将鱼往我们网子那边赶。约二十分钟后他俩收网时,网子一提起来,天哪,有那多鱼儿粘在上面,太好玩了,把鱼儿一个个从网上摘下来放在了水桶,像摘桃子一样,因为第一次用粘网没经验,在摘鱼的时候不小心让许多鱼儿跑了,就这样收获也不小,再一数,有30多条呀,今天俺们可真是发了!
天色不早了,俺们回也!哈,今天可谓不虚此行,满载而归。回家时我们挡了一辆拉油的车。原本只能坐一个人的驾驶室挤了10人,知道怎么坐的吗?嘻!驾驶室坐了俺们四个女生,两边的车门外各有三位男士护驾,他们六人一手扶车门,另一只手臂全部朝外向两边伸出,整齐化一,那造型才叫威风呢!
[11]灰姑娘也有玫瑰春天
多年以后,回忆起那山庄的那段日子,心里总能浮起这样一副画面:黄昏,彩霞満天,在夕阳的映照下,小溪边的那片牧场上,绿草油油,野花竞相开放,一匹马儿在安详地吃着草儿,我们在那片牧场上踢足球,或悠然的散步,每当这时候,萍和耗子总是安静地坐在一旁,那种幸福与安然的神情呀,真像一首诗,一首黄昏的诗:
我说我听见背后有轻轻的足声
你说是微风吻着我走过的小径
我说星星象礼花一样缤纷
你说是我的睫毛沾满了花粉
我说小稚菊都闭上了昏昏欲睡的眼睛
你说夜来香又开放了层层迭迭的心
我说这是一个生机勃勃的暮春
你说这是一个诱人沉醉的黄昏
萍在我的印象中真有那么点灰姑娘的味道,四年的同窗,在一个宿舍住了3年半,尽管同她性格迵异,但彼此之间的相处却极为融洽。他和耗子的那段美丽的恋情成了这个班的一个经典童话。
萍的性格中有一种韧性,有一种不服输的精神,有一种清冷和坚毅,随无天生丽质,惊艳动人,是那种能从心灵深处打动人的女孩,我常觉得她像《简爱》中的女主人公简爱,平常的脸、平凡的五官、瘦小的身材,但她善解人意、勇敢,有一颗包容的心,一样拥有了美丽的爱情。爱情使她变得更美!是这个灰姑娘也拥有了玫瑰春天!
愿萍和耗子的爱情幸福长久!
[12]梦回那方水土
真想让时光倒流,再一次梦回那方水土!
山庄的家人们,让我们再追忆一下那段时光吧!
记得那门前那条小河流吗?有多少次我们在那里洗衣服,卷起裤腿在水里淌来淌去吗?那小河边洒下了我们多少的欢声笑语!
还记得那时我们为了做熟一顿饭手忙脚乱,而最后流着眼泪吃着半生不熟的饭菜吗?
记得我们的那个餐厅吗?多少个日日夜夜,我们围坐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谈笑风生吗?
还记得那年的端午节我们一起包棕子,忙了大半天最终的棕子做成了一大锅稀饭吗?
还记得我们一起去草地上捡地软,回来后当成木耳,做出一道自认为美味的木耳炒肉而自得其乐的事吗?
还记得我们一起上山、下河、进沟中发生的那些点点滴滴的往事吗? 还记得我们精心种的菜被一场无情的冰雹打坏我们的心痛吗?
还记得我们的卡尔吗?记得它曾给我们带来的快乐吗?
还记得我们一起干得那些偷鸡摸狗的趣事吗? 还记得我们的小院、小院里的那棵白杨树吗?还记得我们那个在云雾笼罩下的如同仙境一般的家吗?
还记得那片牧场吗?还记得每到黄昏,牧场上那片绚丽的彩霞吗?
还记得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那里的云吗? 还记得彼此的容颜吗?
还记得……
20年的时光匆匆走过,时光像一把筛子,筛去了忧伤,留下了美丽!也许岁月的流逝会使我们彼此改变了许多!但我相信,我们心中对那段美丽时光的怀念不会改变!
尾声
山庄的那段生活已成过去,如同我们那逝去的青葱岁月一样渐去渐远。而那些美丽的往事就像一场梦幻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如果有一天我再次经过山庄,那时我一定好好地看一眼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那里的云!我会下车,感谢这方水土!感谢它曾经给予我们的快乐!我会代你们向曾经见证了我们青春的那个美丽的小镇作一次轻声的告别。
“轻轻地 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轻轻地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
悄悄地 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全文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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