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塔立于道边,我只是路过。路旁的芳草萋萋牵引着视线。
枯荣缘何冬季? 暖阳洒满的路面,点缀着向往春天的梦。
现实是这样的逼真。萌芽的情愫总是在冷凝中催生,似乎压抑了很久,直到这时才知晓返朴归真的乐趣。避开虚荣的喧嚣,在游走中寻觅那种似曾相似的纯真,遥祭我走不多时的青春,而青春的符号无力的躺在这碎花点点的山路旁,紫的,蓝的,无人染指。我所幸我能回忆一骑心绝。
不忍那叶缝中吐出的黄黄的苞芽,在冷颤的微风中接受着摧残;不忍稚嫩的颜色,为何却不能妆扮为都市温室里的一颦青睐?人生中的相知相遇,原本无奇,只是怜惜,怜惜飘逸在叶子上的风骨,傲然的从不示弱。
暖冬,阳光含蓄的写意。铁山坪,早已张开的森林的肺叶,让我在它曲张的气孔中滋养、脉动。这一刻,躯体中的血液逐渐奔涌,在微温的草叶上体会痴爱的气息。不需要解脱,我知道初夏的三角梅会从贫瘦土壤中拔起,顺着矮墙绽放,在悄悄中攀沿过墙头,不曲不折。而现在微细的虔诚,只是某种贴近真本的企图。不要说,我好累,我所能感知的一切花开花落,都是一荣俱荣,顺应气候,只是片刻的沉吟,取决于聚散的心绪。
三叠泉下瀑布倾,潺潺之水入潭中。叠岩成嶂,层层迭迭,在挂瀑声中,看见了岩页的厚重,如此的厚重才有流淌的音乐,当无数颗晶莹的流瀑砸在平坦的坚石上,总会让人为之一颤,不为别的,只为了捉摸不透的人生定式。如果是这样,我倒愿意,做一株潭边的荻苇,给我一个暗示,让我随着流水声消瘦。即使荻苇也是这样,总是在暖冬中傲然的挺起叶尖,不让游人悯惜。叶瘦而淡忘,只是一种解脱。
我珍视生命中的一些片断,在身无旁物之时给我启迪。此时,我想起两江新区的玻璃房了,房间前栽种着紫红的蝴蝶花,两旁是高大的银杏林,在淡雾飘散之中,仿佛就进入了俄罗斯的油画里。相隔数年,我却没有走进油画,短暂的向往总是离现实太远,而生活的本质,依然是长着苔藓的石灰岩,扒开那层苔藓也许就可能喝上清泉了。
这是铁山坪圣泉的传说。相传铜锣峡之地,有一对母子相依为命,子为力夫,以挑担为生。一日午后,力活难寻,见一老者晕倒路上。力夫心生同情,背老者过山。此时正值中午,饥渴难耐,力夫倚壁而歇。那背上的老者见状,以手指划壁,一股清泉破壁而出。在力夫愕然之时,老者早已飘然而去,不见踪影。从此,此泉四季不断,甘冽清澈,力夫母子饮此泉而得善终。圣泉流至现在,泉边多了一对塑像,也多了雕龙画壁,这些动人的传说,引来游人在泉边吸吮,引得靓女和小伙在塑像前留影。四月对着嘴与石像力夫亲嘴,灵感所至,靓女们纷纷效仿,一时间神话传说与现代人的热辣有了亲密接触。最的有趣的是小船和云儿两人,半躬着身子对饮龙嘴流下的龙涎,让人忍俊不禁。
生活原本简单。阳光照在土岩和植物上,泛着淡黄色的光晕;半掩于树木山下的别墅群,袅袅的隔着一层雾色。真实赋予我的灵动,总是充满着自信,在阳光的洗礼之下,平淡的日子是这般的静柔。斑驳的泥土提醒着我,这里有艳花,有落地的花瓣;虽然,一切都会残去化为春泥,但毕竟有那一瞬绽放时的跳跃起和无声的凋谢。何足叹息虔诚,阳光的润泽依旧还原大地的底蕴。
亭台翘角,傍依溪水涓涓。竹韵悠悠,横架卧波虹桥。
这样的冬天并不萧然,一枚彩叶,也会令我触景生情。静谧中,脚步逐着深邃的冬景而去,沿坡攀沿。一树虬根,一碧小潭,还有植物上的野果,足以感受到芸芸众生的灵气。扶倚木栏,依稀的阳光细碎的洒在花草上,转身便是挂着小果粒的叶子牵着我的衣角。仿古木桥端肃,此时听不见流水的声音,一切安静,寂然于归真的感觉。我看见一只红苹果在树枝上跳动,红红的,宛若冬阳的脸,追逐而去,却怎么也追不上,无奈的喊:“苹果,你慢慢的走!”
钻出树林,豁然开朗,笔直的小路,连着一方苑景,一人高的芭茅草顶着白白的缨子无风摇曳。心弦被拨动了,淡然于世的漠然,被静屏一样的画面所渲染。这样的土地上霜霜在跳舞,采菊在跳舞,葱葱也在跳舞,一曲《红尘情歌》在芭茅草飘逸的平坝上翻唱、跳跃。
我默守这一幅画,在虚凉中感受情意的温度。或许我应该继续前行,为了我不变的许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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