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没有什么特别的,在气温降到零度以后,长有冻疮的手依旧开始复发,一天之中,四肢难有发热的时候,我是天生惧寒的人,老小就听妈妈说我是冻死鬼托生的;上学的时候,手冻得失去知觉,笔都握不住,我确信,记忆中我冻哭过,可是真的没有办法,这种寒冷是透到心里的,甚至我觉得体内流淌的血也是凉的;我怕过冬,怕到骨子里去了,每一个冬天对我都是煎熬。现在,状况也没有改变多少,我像个老猫似的,那里暖和就躲在那里;除去必要的外出,一般都是有计划性地避开一天当中最冷的时刻。怕冷,成了病。
好在,我喜静,我习惯于这样日复一日淡然如水的日子。收拾家务,我喜欢捣腾家具,恨不得所有物件都装有轮子,我可以自由安置在不同方向,不同位置,把屋里的摆设相互调换,给视觉带来新的冲击;把大盆的植被用水擦洗,看郁郁葱葱的枝叶在严寒的季节里依旧绽放生命的绿意,把远去的春天还留在自己的身边;将地上的灰尘扫去,把帘子打开,手指蘸着玻璃的水汽画一个卡通美人,迎着金灿灿的光亮,看玻璃上的美人长长的睫毛下流出一条浅浅的泪痕。
窗外的香樟树四季常青,枝叶除了被霜冻打的颔首低眉,模样几乎没有改变。两只黑色八哥早已把这香樟树当作老巢,打我搬来起,五六年了,它们就一直在这过冬,早晨附和麻雀的啾啾声也会亮几嗓子,但远不如楼下老汉笼子里的画眉唱的好听,这也将就着吧,最要人哭笑不得的是这八哥兄弟给树下停的汽车造的麻烦,刚洗刷的汽车,铮亮瓦新的,它毫不客气拉上几堆便便,加上夜深霜种,冻得牢牢的,想擦去也要折腾一会,愣是拿着鸟粪给汽车涂个鸦,想发火是吧,这鸟却又贼精呢,你一抬头,它便警惕地哧溜一下飞走,落在另一棵树上,你看这鬼精灵,能耐它何?估计这一幕幕人车鸟的闹剧唯有我这冬日宅人看的最多吧?
一个赋闲的人,总不愿要大脑闲暇下来。我自是那样喜欢独自思虑的人,爱追忆的天马行空的人,我爱独处,有一点轻微自闭,喜欢孤独一人把寂寞时光营造的纷纷扰扰,一个人可以拥有专属自己的世界;音乐在心中缓缓缠绕,文字兴奋地上跳下窜相互撞击,灵感像清风徐徐钻进脑海,此时喜欢敲击键盘打字记录那些信手拈来,不用雕琢的词句;那幻化的唯美的画面扑面而来,总有一个素净温柔的自己漫步在别样的天地里,那无垠的原野开得如海洋一样涌动的花潮;那茂密的森林像流走的云在旋转舞蹈,那里的古城堡里走出一群反弹琵琶的游子,而你就在其中,你目光清澈的像是皓月,羞涩地躲避那个想寻视你的我,你淡淡地笑,依旧青春如昨,还是我豆蔻年华时看的小说里男主人的样子,但是我记不清那部书了,可有你存在记忆就是美妙的,我欣喜,岁月可老去容颜,老不去心境,要那份美好的情愫永远驻守在心间,像涓涓细流滋润着疲惫的红尘,像永不落幕的太阳照亮漫长的旅程······
冬日漫漫,宅人经常思绪翩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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