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世界是美丽的
暑夏的夜晚,天气闷热的像个大蒸笼,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陈一丹转了一下午市场,此刻,她感到有些筋疲力尽,肚子也在咕咕的叫了。她决定去找个卖凉皮的摊子先喂饱肚子。
陈一丹转进一条背街,这是一条水泥铺就的路面。小巧玲珑的高跟鞋有节奏地敲打着路面,‘嘎嘎,嘎嘎’的声音十分清脆悦耳。陈一丹走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包包里取出手机,正拨着号码时,只听她‘啊’的一声惨叫。就这一声惨叫,便拉开了这个故事的序幕。
原来这陈一丹自顾看手机,在昏暗的路灯下,一不小心,她的高跟鞋跟被卡进了路面下水道破损的盖子里,她单膝跪倒在地,左膝盖被磕擦的黑呼呼的,向外渗着血渍。她痛苦的保持着被卡着的姿势,不停的呻吟着。
陈一丹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前面相距不远处走着的一个男青年此人姓苏名鹏。苏鹏回头一看是一个姑娘跌倒了,急忙转回身过去,扶起还在‘哎呦,哎呦’着的陈一丹,帮她拔出鞋子。他一看,这一跤跌的不轻。姑娘花容失色,痛苦不堪,雪白的膝盖处像贴了块黑膏药。苏鹏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姑娘就近去了一家私人诊所。苏鹏对陈一丹说:“不要紧,不伤大雅,离毁容还差十万八千里呢!这样吧,你先在这里让大夫给你疗理一下伤口。你这鞋子跌的比你严重,不修你只能蹦着回去了。我去让人给你修一下。”陈一丹感激的看着苏鹏,客气的说:“真不好意思,让你为我去做这种事。”
目送苏鹏出去帮她修鞋,陈一丹长出一口气。似乎感到疼痛减轻了不少,眉头也舒展了。陈一丹觉得这是个让她看着很舒服的小伙子。白净的脸盘上架一副眼镜,中等个子,文质彬彬的模样挺讨女孩子喜欢。她觉得今天这一幕挺有意思的,也真好笑。让一个男孩子拎着姑娘的高跟鞋满街跑,这算什么呀?像电视剧剧情!也怪自己穿着高跟鞋还逛什么街呀,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遇到这个特定的人。是命运的邂逅,还是情的艳遇呢。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大夫把创面刚处理完,苏鹏也修好了鞋快步进来。他关心的搀起陈一丹,问道:“这会怎么样?能自己走吗?”陈一丹拉着裙摆遮住伤口,说:“谢谢你了。没事了。要不是你搭手相助,我今天的丑可丢大了!走吧,你别推辞,我请你吃饭。”苏鹏笑着让她看手机上的时间,说:“你看都什么时间了?我吃过饭了。这点小事,你也别太在意。”陈一丹自己也笑了。她的生活方式向来是天马行空,想起一招是一招的,根本没有套路。她可以看连续一晚上心仪的电视剧不睡觉,也可以一天不吃不喝蒙头睡大觉。是那种不愿意受任何条条框框束缚的人。
陈一丹向苏鹏要了手机号码,说:“好的。算我欠你一顿饭。我另找时间约你,嗨,到时候可要给我面子啰。”“那当然,救美人不讲报酬讲效益。这是咱俩的缘分,能认识你我很高兴。”苏鹏看到陈一丹的磕伤没有大碍,便戏言着。
发生了这事,陈一丹饭也不没心思吃了。苏鹏帮她拦了一辆的士。俩人便就此分了手。
2
陈一丹是个青秀靓丽的姑娘。有着细腻而粉白的肌肤,尤其是她那双媚媚的丹凤眼,似充盈着一潭秋水般得清澈明亮。两条白嫩的大腿直挺而结实,很适合夏天穿各样式的裙子,显得窈窕而妩媚。大学毕业后她兼职两份私人企业会计工作,但不坐班,一个月也就是到企业去做两天帐,平时也就没什么事情了。她是狮子座的星座,是属于喜欢发号施令,浑身充斥着王者霸气的女孩。所以,当她遇到温柔,善解人意的年轻男士,就很容易被男士身上的青春气息和独特气质所吸引而不顾一切地坠入情网。
自那一晚与苏鹏意外邂逅,留给陈一丹的印象非常好,苏鹏 身上所透出的气质吸引了她青春的脑细胞。膝盖处的伤在自身修复功能的作用下很快结了痂,她好了伤疤就立刻想到了那个叫苏鹏的小伙子。
这天,陈一丹给苏鹏电话,邀他一块吃晚饭。陈一丹言语恳切,苏鹏在推辞不掉的情况下也只能欣然接受了。这顿饭用陈一丹自己的话来说是他们俩人的庆祝宴会。一来是庆祝他们相识,二来庆祝陈一丹伤口愈合没有大碍。陈一丹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红酒。饭桌上,俩人是说的多吃的少,像两个相识已久的老朋友。陈一丹了解到苏鹏是区政府机关的一名公务员。原先在一所学校教语文课,由于文字功底比较好,被调到机关秘书科写材料。
陈一丹不胜酒力,三杯红酒下肚去,两朵桃花脸上开。此刻,两腮绯红的她就显得更加妖艳了。借助酒精微醺的作用,陈一丹两眼直直的钩着苏鹏,看的苏鹏也有些脸红了。她大胆的对苏鹏说:“我喜欢你。我已经被你迷惑了。”她还保持了一点淑女的形象和冷静,没有用爱这个字。
“为什么?”苏鹏承认陈一丹人很漂亮,举止之间有一种女人的风韵和清纯气息,很容易让男人动心。但他不明白他们之前并不认识,只是一面之交。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就能喜欢上了他呢? 苏鹏不理解。
“喜欢还要有理由?不知道,喜欢就是喜欢嘛!我是相信眼缘的。”
“你不能喜欢我。我有了喜欢我的人。但我们可以做朋友。”苏鹏有些紧张。在锋芒毕露的姑娘面前他有些不知所措。这也太直率,太那个什么赤luo裸了吧!
“哈哈。我知道你是有故事的人。你告诉我,你结婚了吗?”苏鹏的朴实诚恳,甚至有些木讷的表情既让她高兴,却又激发了她心底的挑战欲。
“我当然没有结婚,但我已经有了女朋友,她和你一样靓丽。关键是她很爱我。”苏鹏与陈一丹彻底摊了牌。他不想伤害这个刚认识的美丽的女孩子。
随后,苏鹏告诉陈一丹,他们是‘网恋’,自己给自己当得介绍人,已经相处半年了。但他们是异地恋,女朋友在省城一家公司做装潢设计。平时难得一见,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网上谈恋爱。所以只要单位不加班,他就会在周末坐车去省城与女朋友相处两天。虽然很辛苦,但苏鹏觉得很甜蜜。距离产生美,这也让苏鹏平时的生活多了些期待和浪漫。他从周一就开始盼望周五的到来。当然,他们之间也像一般的恋人那样,常常为一些生活小事争吵闹矛盾,争得脸红脖子粗。他为此苦恼过,甚至产生过放弃的念 。但感情这种事是很微妙的,真说不清楚。也是,谁家的锅铲不碰锅沿,自己的牙还咬 自己的舌头呢!所以, 风雨过后还是绵延不绝的思念。他还是选择了坚持,选择了继续。但是慢慢地他也感觉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多了些平淡和理性,少了些激情。
听了苏鹏的这般叙述,陈一丹说:“我没有看走眼。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靠谱。你不要怪我不懂事,只要你没有结婚,我就还有希望。我会继续喜欢你的,你挡不住。”
苏鹏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所能做的就是挣回男人的面子,去吧台替陈一丹掏钱买了单。
3
周五,陈一丹一大早的给苏鹏电话,问他下午是否去省城看女朋友。苏鹏告诉她计划是要去的,便问陈一丹,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要带什么东西呢?电话那头,陈一丹显得很兴奋的说:“太好啦!我有一个很要好的同学也在省城工作,他早就约我去他那里玩了。咱们俩个搭个伴,一起走。这样吧,我也没什么事 ,一会我过你那里,你把身份证给我,我先去给咱定火车票。”说完,电话里便传来‘嘟嘟,嘟嘟’的声音。陈一丹不容苏鹏说话已经挂了电话。苏鹏也显得无可奈何了。他觉得这个姑娘还真有主意,也挺有生气的,做事风风火火,像个透明人,肚子里的肠子、肝、肺让人看得一清二楚。他想,就由她去吧,也好,一块走,路上也有个照应。只要不被女朋友看见她就没事。
苏鹏赶到火车站,远远的就看到陈一丹在向他招手。陈一丹跑过来,拉着苏鹏的胳膊,说:“走吧。候车室里有空调的,咱们进去等。”说着。陈一丹递过来他的身份证和车票。俩人边说边向候车室走去。火车上,俩人说说笑笑,陈一丹像变戏法一样,不停的从挎包里往外取着鸭脖、花生米、巧克力等小吃。“我知道你下班就到火车站来了,不可能吃饭。就给你买了一听易拉罐啤酒,你先垫吧,垫吧。”俩人活像一对热恋中的爱人。苏鹏木偶般地任陈一丹摆布着。惹得邻座的旅客满是羡慕的眼神。
车到站时,落日已把西边蔚蓝的天空描绘成一片瑰丽色彩。白天的酷热已开始慢慢消退。苏鹏想起了那首诗“愁客叶舟里,夕阳花水时”。有美女相伴,他第一次感觉路上的充实,绵延了寂寞。心情也像此时天边色彩缤纷的云彩。他兴奋的对陈一丹说,:“你去哪里?我先送你。”陈一丹笑着说:“得,你别虚情假意了。我不用了,我知道你现在是心急如焚,急见恋人若解渴,心像猫抓一样吧!可别把女朋友候急了?哈哈,她怪罪下来,让你再骂我。我才不自找没趣呢!走吧,先送你。”看陈一丹这样说,苏鹏也不再坚持。他们在广场拦了出租车,就直奔他女朋友住的‘凤凰佳苑’。
下车时,苏鹏塞给陈一丹五十元钱,说是打车费,陈一丹也不推辞。苏鹏疾步进了小区,这边剩下孤孤单单的陈一丹。望着苏鹏头也不回,渐行渐远的背影,陈一丹瞬时感到心里十分的酸楚。五脏六腑像被掏空似得,人都要虚脱了。唉,喜欢上一个人,这个人已经占满了你的心,再没有留一点的孔隙,可是这个人他就在你面前,你却得不到他。这该是世界上最痛苦的悲剧吧!心与心的距离是最远的。巨大的黑幕从天际慢慢地拉了下来,遮住了苏鹏的身影。陈一丹想,是该结束了。不,她和他之间本就没有开始,也就没有结束。她的生活应该回归原有的轨道了。
陈一丹坚定的对司机说:“开车吧。回火车站。”其实,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同学在省城,她就是想陪他,和他待在一起。
当晚,陈一丹就坐车返了回去。
4
陈一丹强抑制自己那颗不安分的心,努力要使它归于平静。
第二天上午,陈一丹还在蒙头睡觉,就被闺中密友婷婷从被窝里拉了起来。婷婷咋咋忽忽的喊着:“大小姐,你该不是睡傻了?快起来,咱俩今天上街看帅哥去!”
“呸。你就是大色鬼,花痴。你自己去吧。我昨晚失恋了一夜没睡觉,我要睡觉。”陈一丹翻了个身,还想继续她的觉。
“不行。好东西咱俩要共享。我不能吃独食。快起来。”说着,婷婷拉开了纱质的乳白色窗帘。硬是把陈一丹给拉了起来。
“你说怪不怪,我昨晚睡觉时抱着本书看着,就睡过去了。做了个梦,梦里却抱着一个男人的脚丫子睡。”陈一丹故意隐瞒了出现在她梦里的苏鹏的名字。
“ 春梦,人入梦,情难丢。看来姑娘真有意中人了。老实交代吧看上谁了?我给咱帮忙上。”
“去,去。我要有意中人你还能不知道!说吧,今去哪疯?”
陈一丹迅速冲了个澡,换上一身淡雅清爽的裙装,便与婷婷出了门。
出租车在市中心商业区停稳当,陈一丹和婷婷下了车。刚上人行道,陈一丹发现从左朝右方向走着的一个人,背影看很像苏鹏。她对婷婷说,:“那个人很像我一个朋友。你等一等。”说着,陈一丹急撵两步,喊了声“苏鹏。”前面的人一回头,果然是苏鹏。此时,俩人都傻了眼。几乎一口同声的问道:“你。你不是在省城吗?怎么在这里?”紧跟上来的婷婷看到两人的怪异的表情,‘嘿嘿’的笑了。说:“哎,我说二位。咱们不能站在大马路上说话吧!找个地方坐下说怎么样?”苏鹏接着说:“对,对。我这快中午了还没有吃早饭呢。我正想去吃‘福瑞祥羊肉泡’咱们一块去吧,我请客。”陈一丹征求婷婷的意见,婷婷点点头算是同意。婷婷悄悄地伏在陈一丹的耳旁说:“嗨,小姐。不是我把你从被窝里硬弄出来,你咋能有这巧遇。好好想想该咋样感谢我呢。”“去,别发神经了。”陈一丹嗔怒着。
他们在‘福瑞祥羊肉泡馍馆’找了一偏僻的小隔间坐下。因为要吃羊肉泡,苏鹏只点了两个凉菜,要了两瓶啤酒,又各要了一份羊肉泡馍。
陈一丹盯着苏鹏好一会,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你怎么。。。。。。,昨晚一晚上没睡觉?瞧你的眼睛都快成猴屁股了。你不会是昨晚做那个事。。。。。。,疯狂缠绵了一晚上吧?”
苏鹏不好意思得说:“什么呀。别歪想我了。”他看了看婷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陈一丹看出来了,说:“没关系。婷婷是我的‘闺蜜’,自己人。”苏鹏这才在有些尴尬的氛围中给她们讲述了他和女朋友之间发生的事情。
原来苏鹏的女朋友喜欢上网,在qq里交往了一些网友。前几天,她一个叫‘绅士’的男网友专门从外地来看她。是什么‘背包客’,她竟然让网友和她一起住在家里。他还在女朋友的qq里看到了那些暧昧的让人脸红的话语。苏鹏指责了她,网上虽然是虚拟世界,但聊天交流也该有个度的。更不应该把网友留宿在家。一男一女的同居一室成什么体统。为此,昨天晚上女朋友便和他争吵闹腾了一晚上。他女朋友说,她和网友是玩呢,又没有付出真感情,他们之间只有性爱,没有情爱,情和性是分开的。她与网友之间的性生活就是玩高兴,就像朋友之间在一起打牌、唱歌、吃饭、喝茶一样,只是玩的内容不一样罢了。不涉及感情,所以根本就不要大惊小怪。把个苏鹏当时气得咬牙,真想动手狠狠地揍她一顿。可面对一个娇小的女子,他的拳头举了几举又放下。他们吵了一晚 ,今天一早他气愤未平要离开,女朋友威胁他说,你走吧,你今天跨出这个门,就永远不要再进来。苏鹏头也没回,骂了声“我眼瞎了!”径直就去了火车站。
听了苏鹏义愤填膺的叙述,陈一丹心里暗暗莫名其妙的高兴起来,但嘴上还是劝道:“你别这样。你太不了解现在的女孩子了。有人说过,婚前玩够的女孩,结婚后才能安心过日子。再说了,你们两个一东一西的,平时她又不能和你在一起,她也是需要爱的滋润的。她不舒服时你又在哪里?谁晚上能给她倒一杯水。去吧,再找她好好谈谈,只要她能改就好。”
苏鹏苦笑着摇摇头,说:“已经不可能了。别的事我可以迁就她,但她这样做就是背叛,是原则问题。作为一个男人的我不可能原谅她的。”
说话间,苏鹏有短信进来了。苏鹏取出手机看了看,就把手机递给陈一丹,说你看吧。是苏鹏女朋友的短信。她在短信中告诉苏鹏,她已经把苏鹏留在她那里的生活用品全部装进包里。包包已经放在小区门卫室,让苏鹏自己去取。
苏鹏故作轻松的对陈一丹说:“瞧,我们结束了。像一出戏彻底熄灯闭幕了。怎么样,找个时间和我一起去把东西取回来?行吗!”
“好吧。”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不是在省城看同学吗?怎么也回来了?”
“嘿嘿,我还就不告诉你!”说着,陈一丹面对婷婷问道:“婷婷,你看他文雅不?”
“文雅。”
“帅气不?”
“帅气。”
“那好。你来见证,本小姐正式宣布,我开始追苏鹏了!”
5
白驹过隙,人在幸福的包围中就觉得时间过得特快。转眼,天已入秋了。秋天是美丽的,秋天是收获的季节。
这天,陈一丹以女朋友的身份去了趟苏鹏单位。她说她是路过,专门上楼告诉苏鹏,让他下午下班后一定去她那里一趟,有事。
苏鹏倒是很听话,下班后推掉了朋友的约请,专门在附近花店买了一束象征爱情永在、真情、纯洁的‘康乃馨’。然后就直奔陈一丹的住处。
一进门,苏鹏手捧鲜花正要说话,却懵然僵化在那里,有些傻了眼。只见房子中间一张铺着粉红色桌布的餐桌上放着一个精美的生日蛋糕,一瓶干红葡萄酒,旁边还有两只漂亮的高脚杯。
“你这是。。。。。。你过生日?”
“傻子,光知道爬格子。你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陈一丹手中高举着锅铲笑着说。听了这话,把个苏鹏激动的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苏鹏从背后紧紧的拥抱着陈一丹,问道:“丹,我从没有告诉过你,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你会掐能算!”
“快松手。我气都上不来了。”苏鹏松开手。陈一丹转过身来,面对着苏鹏,笑咪咪地接着说:“你什么脑子啊。上次去省城我拿你的身份证去买火车票,我还能不知道你的生日。”
听陈一丹这么一解释,苏鹏恍然大悟。苏鹏很感动陈一丹为他所做的这一切,也不顾陈一丹还围着围裙,抱着陈一丹就把嘴忘情的吻了上去,激动的他不停喃喃的说:“丹,你真好。”陈一丹说:“鹏,只要你高兴就好。你先去喝茶,让我去把菜给咱炒出来。”
过生日本身就是件让人高兴的事,何况又是自己的爱人为自己过生日。在这个美妙的晚上,红烛、蛋糕加美酒,陈一丹为苏鹏制造了一个温馨而浪漫的氛围。在甜蜜、轻盈、悦耳的音乐相伴中过了生日。苏鹏感慨地说,这是他参加工作以来第一次过生日。陈一丹是除他的母亲外的第一个为他过生日的人。
城市的喧嚣此刻已被夜幕轻轻的遮掩。在这静谧而轻松愉快的两人世界里,他们亲密的依偎在一起,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浓浓的情感似那温馨而灿烂的灯光,倾泻在一对恋人的身上,将他们两人完全的笼罩着。陈一丹身着丝质吊带裙,晶莹灯光下,随着她一走一晃,柔滑的丝质轻轻抚摸着她那洁白细腻的肌肤,显得妩媚而风情,也撩拨着苏鹏那颗年轻狂跳的心。苏鹏情不自禁的上前拥抱着陈一丹,一边热吻着一边簇拥着陈一丹急切地向卧室挪动着脚步。
这时的苏鹏一改平日文质彬彬的模样将陈一丹压在床上,急切而粗鲁的褪去陈一丹的裙子和内衣。他那已经开始熊熊燃烧的身体需要爱的滋润,苏鹏也在陈一丹迷离的眼神里读懂了她的渴望,她的激情。陈一丹被苏鹏撩拨的心潮澎湃,将那白嫩细腻的大腿像蛇一样紧紧的缠绕着苏鹏发烫的身体。他们已经忘记了这个世界的存在,两个心心相印的灵魂在无限的升腾,升华,似乎已经脱离了他们的肉体。陈一丹喉咙里不由自主的发出‘嗯,嗯,嗯’的呻吟。那难以抑制的兴奋,愉悦的声音让血液在脉管中极度的膨胀,沸腾,身体在如梦如痴的激情中已开始化为灰烬。。。。。。
当俩人人炽热的yu火正无可抑制时,突然,门外传来“蹦蹦,蹦蹦”的敲门声,俩人紧张得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谁呀?”陈一丹气喘吁吁的问道。“蹦蹦,蹦蹦”回答她的还是不停的敲门声。
陈一丹只好下床来,整理了衣冠对着门上的猫眼一看,立刻对苏鹏扮了个鬼脸,悄悄的说:“我爸来了。”说着便开了门。
陈一丹的父亲陈子林扫了一眼脸色绯红的陈一丹和刚从卧室出来的苏鹏,说:“我打你手机,一直通着,就是没人接听。我不放心,过来看看有什么事。”说着在沙发上坐下。“这是?”“哦。来苏鹏。这是我爸。这是我的男朋友。”陈一丹亲昵的依偎在苏鹏身边坐着,给他们两做了介绍。
“爸,这么晚了,有事啊?”
陈子林没有理睬她的话,两眼只是怔怔地端详着苏鹏。他瞧着苏鹏越看越觉得这个小伙子眼熟。像谁呢?还是在哪里见过?猛然,陈子林心里一震。这小伙子的鼻子和眼睛怎么那么像已逝去的老伴。“叫苏。。。。。。鹏,是吧。小苏是哪里人?今年二十几了?”
“大叔。我今年二十五了,我妈说我属龙的。我家在离市北五十公里的县城。现家里只有我的母亲和正上初中的妹妹。”
“你们认识多久了?小丹,你怎么没给爸说呢?
“嘿嘿。我们都认识快三个月了。小苏在政府工作。人家也是大学生。我还说最近安排时间和小苏一块去看你呢!”
“哈哈,那好,那好。小苏,我这个鬼丫头很调皮的。你替我好好管着她。”陈子林又对陈一丹说:“我不来,你能舍得回去看我!”说着陈子林站起来。“太晚了。我回去了。我是来告诉你,后天是你妈的冥寿,你回来一下,和你姨一家咱们一块去上个坟,一块吃个饭。”
陈一丹要留父亲过夜,让他明天再回。但陈子林坚持回去,他不习惯城里的嘈杂,在他眼里,城里的一切都是乱糟糟的,让他的心不静。他们家在离这里也就十几公里的窑常镇上,交通挺方便的。看父亲要走,陈一丹只好起身。看了看苏鹏,眼神里充满了遗憾和无奈。
陈子林心里很有数。他对女儿说:“小丹,你不要送了。我和小苏一块走就行了。”其实此刻的陈子林心里还在想着苏鹏那张特像他老伴的脸。这张脸让他想起了二十年前他们丢失的孩子陈一虎。
二十二年前的那个星期天,他和爱人带着儿子小虎去镇上的商店买布。那天由于镇上‘过会’很热闹,赶集的人很多,可以用人声鼎沸来形容。作为关中大镇窑常镇的‘过会’是很有名气的。这一天,窑常镇显得非常的繁华,热闹。它张开双臂迎接四面八方的‘乡党’,十里八乡的农民这一天都爱穿戴整齐像过节一样到镇上来串亲戚,或者来赶会,买些农用物品和生活用具。或者带着孩子来看一些乡下剧团的文艺、戏曲演出。就是在这种乱糟糟的环境中,他们一不留神就把小虎给走失了。他们像疯了一样穿行在人群中,喊着‘小虎,小虎’,四处拼命地找寻着。但哪里还有小虎的踪影。嗓子喊哑了,喊不出声了,夫妻俩人的心像被刀子剜一样疼痛。人散集静,夜幕降临。集市上散落一地的菜叶、纸屑、烟头,陈子林夫妻瘫坐在地上,泪水顺着面颊流淌着,与满脸的尘土搅合在一起,脸肮脏的像大街上拾荒的。那天晚上夫妻俩人相互搀扶着,宽慰着,一跌一撞的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
在后来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和亲戚朋友四处张贴‘寻人启事’。找遍了周围一百多公里的地方,也都失望而归。从此,小虎从他们的生活里彻底消失了。小虎的丢失让他的老伴从此卧床不起。三年后,她带着失儿的巨大伤痛离别人世。今天,在这里见到苏鹏,不由得让陈子林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而此刻,陈一丹并不知道父亲的心思。自己在想,什么呀,她的好事都让你给搅了。但她又能说什么呢?“走吧。我俩一块去送送你。谁让你是我爸呢!”
6
转眼快到中秋节了,今年的中秋节又与国庆节相连。苏鹏想借长假带他的女朋友回乡下看望母亲。他把这个想法讲给了陈一丹,陈一丹一口答应,她也想去见见未来的婆婆。
放假第一天,他们就回到了苏鹏的家。
看到苏鹏带着女朋友回来,一家人非常高兴。苏鹏的母亲张悦更是兴奋的张罗着,把家里的枣子、苹果、柿子等土特产拿出来招待陈一丹。让这个从小缺少母爱的姑娘心里暖洋洋的,很有一种回自己家的亲切感。
但是这种亲切感在饭桌上被打碎了。打得粉碎。吃饭过程中陈一丹告诉苏鹏的母亲,她在大学学的财会专业,她挺喜欢做财务工作的,喜欢和阿拉伯数字打交道时那种优雅的感觉。他们家在市南边离城很近的窑常镇,爷爷辈时从外地迁移过来的。所以整个镇上只有他们一家姓陈,是小户。现在,家里只要她的爸爸,老人家喜欢清静,就是不愿到城里来和她一块住。陈一丹绝没有料到,苏鹏的母亲听到此,脸色陡然大变。饭也无心吃了,便匆匆离席。
苏鹏对母亲的突然变化感到无法理解和莫名其妙。便焦急的追出来询问道:“妈,你怎么了?是小丹那句话惹你不高兴了你告诉我。但你不能像小孩子一样说变脸就变脸。”母亲看着苏鹏说:“小鹏,你要听妈的,这门亲事咱攀不起。小丹人不错,就是身板太单薄了,以后是干不了家务活的。妈再托人给你介绍个好姑娘。”听到母亲让他与姑娘断了,苏鹏急了,一脸的不高兴。苏鹏说,哪有才见了一面就对人家姑娘说三道四的,这不公平。小丹好不好我自己很清楚,你当妈的也可以多点时间去了解。他是找爱人,又不是找家庭佣人。张悦也不多说,只是反复强调,不行,她坚决不同意。他看到无法说服母亲,知道他们在这里已经无法再呆下去了,便带着处境很尴尬的陈一丹气呼呼的离去。
第二天,苏鹏的母亲又风尘仆仆的坐车撵过来。她拉着苏鹏的手追着唠叨他与陈一丹的事。张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劝说着苏鹏 ,说她只有你苏鹏这一个男孩,这老了老了还指望你为妈养老呢!当妈的是不会害自己孩子的,常言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眼看日到中午,苏鹏和母亲仍是各说各的话,谁也不妥协。这苏鹏表示他也是成年人了,自己的路还要自己走,没有理由绝不会一脚把人家姑娘给踹了。苏鹏的母亲看到他这么固执也没辙了。俩人正说着,陈一丹敲门进来了。看到苏鹏的母亲也在,一时不知是进是退,一脸的尴尬。“阿姨,你来了。”“嗯”苏鹏母亲连头也没抬。“阿姨,求你了,你不要挡我们啊!我爱苏鹏。我离不开他啊!你放心阿姨,我会对他一辈子好的。”陈一丹近乎乞求的声音透着凄然情丝。
已是中秋时节了,屋子里的空气异常得炽热、紧张的却让人喘不过气来。
苏鹏母亲知道她已无法阻止这两个年轻人如火的恋情,她看了看苏鹏,又盯了一下陈一丹,长叹一声‘唉’。张悦说:“趁你们都在,我就实话给你们说吧。我不是王母娘娘,小丹是个好姑娘,我昨天一见就喜欢上了。可你们走不到一起啊,你们是亲兄妹!”
苏鹏和陈一丹听了这话犹如五雷轰顶,俩人都傻了。四目相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张悦静下心,给他们讲了一个埋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二十多年前,张悦夫妇结婚快三年了还没有生育,他们为此而忧愁、焦虑不安,娘家妈催,婆婆也给她吊脸看。膝下无子,让几个家庭都不得安宁。后来,张悦的丈夫离开家乡,跟着一个朋友去建筑工地打工。一天,丈夫抱着一个孩子回来了,说是在一起干活的一个朋友给他们抱来的,他知道他们不能生育,非常喜欢孩子,恰巧他朋友的亲戚由于刚结婚不久,已经有了孩子却闹起了离婚,又都不想要孩子。怕孩子影响他们以后的幸福,就把孩子送人了。为了这个孩子张悦夫妇花了一千元作为对方的补偿。
张悦看到还是个男孩心里非常高兴,爱的不行,把苏鹏当宝贝捧在手心里。就是后来张悦又有了苏鹏的妹妹,他们的亲生女子,也没有让苏鹏受半点委屈。在苏鹏十五岁的时候,张悦的丈夫在工地出了事。临终时丈夫告诉张悦,苏鹏实际上是从一个人贩子手中买下的。孩子的亲身父母在窑常镇,姓陈,叫陈子林。丈夫说这是他这一辈子做的唯一一件丧天良的事。丈夫嘱咐她,孩子很可怜,从小离开亲生父母,一定要对孩子好。丈夫交待她,如果以后家里生活困难,养不起了,就把孩子给他的亲身父母送回去。不能让孩子在咱们这里受委屈。丈夫去世后,张悦一个人含辛茹苦的坚持把两个孩子带大,节衣缩食的供养苏鹏上了大学。她万万没有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苏鹏爱上了陈一丹,这个秘密将会被她带进棺材里。
张悦的一席话把陈一丹和苏鹏彻底击蒙了,他们听得目瞪口呆,悲喜交集。想不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曲曲弯弯的事情。陈一丹脸红红的看着苏鹏,她想起了为苏鹏过生日那晚的激情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自言自语的说:“这是真的么?怎么会是这样!”张悦点点头“阿姨不会骗你的。”陈一丹扑到苏鹏怀里哭了。她为自己流泪,为自己难过。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是她的哥哥了,这辈子永远不可能成为她的丈夫了。虽然她心里曾经是那么的爱他。
7
当陈子林得知了苏鹏就是他们丢失了二十多年的虎子时,沧桑的脸上老泪纵横,陈子林对着墙上爱人笑眯眯的照片,喃喃的说:“找到了,找到了。你听见了吗,虎子回来了啊!”陈一丹在一旁也跟着默默的流泪。她不知道自己是为找到哥哥高兴流泪,还是为自己失去了爱情而难过流泪。
在陈子林的安排下,陈子林和陈一丹,苏鹏和他的妈妈张悦在镇上的饭店见了面。
秋阳艳艳,暖暖的阳光里不时掠过一阵带着寒气的秋风,撕扯纠缠着树上的青翠,使一片又一片的叶子有些恋恋不舍的脱离大树母亲的怀抱,随风飘落。这满目的秋情秋景让人有了隐隐凄怆的感觉。
酒店里,陈子林对张悦和苏鹏说,过去的事让它像这秋天的风一样,过去就过去了。我对自己有了不情愿的妥协,孩子好着才是最重要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虎子也长成了大小伙,你们还供他上了大学,陈子林知道挺不容易的。做人不能没良心。陈子林说张悦对虎子的抚养让他不再充满仇恨,不再不理解。孩子去世的妈妈在地下也能安心了,咱们向前看吧。
陈子林拉着虎子的手说:“孩子,在这个世界上你有两个妈妈。你现在的的妈妈年纪也大了,你永远是她的孩子,大人之间的事由我们的自己处理,你要好好孝顺这个把你养大的妈妈。”苏鹏眼含泪花点着头说:“我懂 。我知道。”
这时,陈子林高兴的拉过陈一丹的手,说:“虎子,不,叫小鹏。丹丹是个好姑娘。你们两个能相爱这是天赐的姻缘,我同意。你们好好相处吧!”
这边张悦连忙摇头摆手,“大哥,你高兴糊涂了。他们两个是兄妹呐。”一旁也听呆了两个年轻人。他们怔怔着大眼对小眼,两颗跳动的心已被浓浓的迷雾而弥漫,他们分不清东南西北,像走进了迷宫里。
陈子林若有所思的摇摇头,说,:“丹丹是虎子,也就是苏鹏的妹子,这不假。但他们不是一母同胞。丹丹是抱养的,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原来,当年虎子丢了后,孩子的妈妈一直哭啼啼的不吃不喝。亲戚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考虑这样下去他妈妈身体会出问题的,就托人从孤儿院给家里抱回一个女孩,就是丹丹。虽然最后他妈妈还是走了,但是,在她的最后时刻,丹丹给她带来了慰藉。。。。。。
苏鹏和陈一丹没有想到,他们的人生会是这样。短短几天发生的事情,像瞬间闪过了四季时光而让他们不知所措,经历了人生的悲欢离合,像坐山车一样眩晕的丹丹扑向苏鹏的怀里,幸福的拥抱着她的爱人哭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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