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很调皮地流憩下来，我看不到她，但我能看到她温暖的光晕。

大大的玻璃窗总是阳光光晕最好的栖息地。

前一分钟还是圆亮圆亮的大圈圈，后一分钟就演变成了几个大小不均等的小光圈圈，就像瞬息万变的万花筒一般，就像妙曼完美的“千手观音”一般。

不觉地，当我再抬头仰望时，她们又潇洒地变成一个大圈圈。

诚然，玻璃窗是有限的，时光是有限的，人的视野也是有限的。此刻当我再抬头仰望玻璃窗时，我忽地发现玻璃窗上残留的阳光光晕只剩斑驳的一小块了，她的美丽正在给我作别呢。

但我想说人的思想是无限。此刻当我再抬头时，我发现玻璃窗上安安静静地，什么痕迹都没有，什么阳光光晕，应该是上一辈子的事情吧。虽然此刻我所观望的玻璃窗上安然白净平整地上演着白话电影，但我知道她已在我的生命中存在过，盛开过，并将永远不会缺席。我的思想深处也会故意为她腾出一块并不拥挤的沼泽地，让她自由发挥，自由地去“千手观音”乃至“万手观音”。让我的心里也会因为她灵动的舞姿温暖几分钟。

又一堂课上了，可我还不想匆匆给这篇文章作尾。我还是忍不住仰头去观望及捕捉她的足迹。特别特别地神奇，我上堂课观望的那个“原地”（玻璃窗）是那么地安然。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突然我好羡慕阳光光晕这种安静地退场方式，不需要一个华丽的名词去修饰。没有争吵。没有眼泪。没有告别。这大抵就是最成功的“功成身退”吧。

人生，难道不该需要这样莫言的“功成身退”吗？

2012.11.14.星期三.晴.9:00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