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孩子起名叫嫉妒?真是有病。不知道皮革马利翁效应,也知道有个心理暗示,这叫孩子怎么做人?他的一生背负嫉妒的恶名,还能抬起头来挺起身来吗?
嫉妒渐渐大了,对妈妈的依恋与日俱增,睡觉搂着妈妈的脖子,钻在妈妈的怀里,挤在爸妈中间。爸爸离开床铺,他毫无觉察毫无动静,妈妈稍微欠身,他就醒来,搞得他爸爸猴急猴急的,他爸爸哭笑不得。他爸爸只有等,等孩子睡着。可这孩子也挺能熬夜的,以为他睡着了,他爸爸妈妈一有情况,他就睁开大眼睛,他爸爸就像一个小偷被抓个现行。
有一天爸爸和他讨价还价:“孩子,你为什么要每天睡中间呢?”
嫉妒答曰:“中间暖和。”
“那咱们和你妈每人轮流睡在中间暖和不好吗?”
“不好,那样你不就三天两头睡在妈妈身边了?”
“你也一样呀?”
“那是我妈妈,我就要每天睡在她怀里。你叫她妈妈,我也叫你睡在她怀里。”
妻子哈哈大笑,丈夫很难说服摆脱嫉妒。
夫妻还是瞅准机会,给嫉妒生一个妹妹。嫉妒可不高兴了,因为好像爸爸妈妈都专注于妹妹了,睡觉只搂妹妹,吃饭只顾妹妹的饥饱,穿衣只顾妹妹的冷暖,更可气的爸爸妈妈就像小老鼠,每夜叽叽咕咕的,不够光明磊落,他听着听着,就怒火中烧,他于是把床踢得咚咚响。他父母知道他的毛病,就不敢再说话。他怕父母转入“地下”,就喊妈妈说他病了,他妈妈就过来用额头试试他的体温,没病呀。孩子坚持有病,我头疼,我肚子疼。妈妈只好搂着他。
妹妹也渐渐大了,他用糖衣炮弹用威逼利诱,要求他睡在爸爸妈妈中间,有一次她没完成任务还被哥哥揍了一顿。
嫉妒一天天长大,他把对妈妈的依恋转移到别的女孩子身上,他爱上一个大姐姐。那姐姐比起自己的妹妹来,丰满多了,高高的ru*房,涨满的胸脯,一走一晃的,比起妈妈的来富有弹性和生机,亭亭玉立,欢声笑语,玉女形象无不冲击他的听觉视觉,他眼花缭乱耳聪能详了。可惜这朵名花有主了,她的身边有了一个孔武有力的男子。嫉妒想揍他,无奈不是他的对手,他想那男人怎么不消失呢,那男人怎么不被公安抓去呢,甚至那男人怎么不死呢?他的一切愿望都没有实现。那不能吃一个哑巴亏吧,否则枉为一个男子汉,那女子可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不为她做些什么,对不起她。他瞅准了,乘人不备,把那男子的车胎放了气,那男子只好推车走,他笑得在地上打崴。
嫉妒总在报复和毁坏后找到平衡……
嫉妒恋爱了,她的恋人小她五岁,他迷恋她的长相,杨柳腰,秀长腿,鹅蛋脸,悬胆鼻,丹凤眼,桃花脸,柳叶眉,会说话的眼睛真有神,他很快就坠入爱河。他开始想牵着她的手,想吻她的唇。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他们刚离开她家,他就突然吻了她,她来不及防备,但也回应了他。这下可麻烦了,他说她吻得熟练,是不是在此之前就和别的男人好上了,把初吻初恋献给了谁?他的恋人一听就气了,转身就回了家门。皎洁的月光,不能浪费呀,他好说歹说,才把她又约出来。但那女子没有多少话语,更没有向他解释是不是初吻初恋,嫉妒只有慢慢愈合这个心病了。
结婚后,妻子带来一个嫁妆里面有一个小箱子,她没有告诉他那里有什么,也没有给他钥匙,他研究来研究去,总觉得那里有天大的秘密,他多次探妻子的话,都没有满意的答案,可他还不敢贸然撬开妻子的秘密。但他不会闲着,他广泛地接触她的亲戚她的同学,打听她的过去。他渐渐知道,她有她的初恋,至于初恋到什么程度,他无从知晓。他还知道,她险些嫁人。他回忆他的新婚之夜,在自己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怎么就进去了?妻子是不是很在行?床单上怎么没有留下妻子的血迹呢?难道不是[ch*]女?妻子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十足的谜。这个谜就像他的关节炎,一到阴天就疼。他有时候跟妻子说,我要是在你出生时就认识你该有多好,那样,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妻子说他妄想。
嫉妒终于老了,日薄西山,秋风落叶;而妻子还很健壮,仿佛她刚进入春天,跳舞唱歌样样积极,旅游疗养件件热情。他想他比她大五岁,而且女的平均寿命要比男的长五到十年。这就是说,他死后,她还得在世上再活十年十五年,这十五年她还会再找老伴的。现在的老头老太太没有贞节观念,从一而终不再是婚姻的法则,真是人心不古呀。
岁月不饶人,嫉妒在奄奄一息中,要儿女把老伴叫到身边,他嘴一张一合地翕动着:“不能同日生,也不能同日死了,我死后你嫁给谁?”
“嫁给王老五!老不正经!”
嫉妒最后喊出来:“王老五,咱没有完!……”气若游丝,呜呼哀哉了。
他的老婆在把他下葬后,给她的儿孙一道家规训谕:子子孙孙,永不名:嫉妒!
-全文完-
▷ 进入理性火焰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