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白,惹了枝头,在夜晚霓虹的浓墨重彩下缱绻流连,飘曳成一场梦,漫随记忆爬行,那么认真,那么匆忙······
淡漠的雪,关于文字
不知从何时起,对于雪,文字的记载苍白无力,仿佛猛然间少了一根可以随时释放的发条。关于文字,雪淡漠了太多。
当打雪仗、堆雪人成为一种回忆,伏案提笔时便更显陈旧。对于雪的记忆永远停留在了童年,那时的雪填满了路边深深浅浅的沟;那时的我们推着自行车在结了冰的路上行走,一步一个踉跄;那时的我们追寻野兔的脚印,搜寻雪下的兔窝;那时的雪,盈满了心肺。
雪在童年,记忆犹新在“雪地里的小画家”,常常写下“鹅毛般的大雪”,总是那么几个词、几句话,颇有些老生常谈更或才尽词穷的意味,翻看那时的文字笑在脸上、乐在心里。
渐渐到了不适合在漫天大雪中疯跑的年龄,打雪仗、堆雪人也成为了一种奢望。又是一场大雪,一切的欢乐条件还在,厚厚的积雪、宽敞的地点,可是再也热闹不起来了。当我一个人走在上班的路上,看着雪地上奔跑着的孩子,听着被堵在路上的汽车的汽笛声,城市的聒噪瞬间吞没了动情的笔触,记忆伴随脚下的踏雪声阵阵作痛,再难以写下那段曾经的美好。
关于文字,已然没有了童年的欢乐,起笔落笔间大抵流转于炎凉世态、内心诉求,对于雪的感念也只存留于对往昔的回忆中,落笔生硬。我将这一切归于雪的淡漠,长大后的雪,下得少了,下得小了,亦或是源于我的才疏慵懒,笔钝难书。
冬天记忆,关于济南
“古老的济南,城里那么狭窄,城外又那么宽敞,山坡上卧着些小村庄,小村庄的房顶上卧着点雪,对,这是张小水墨画,也许是唐代的名手画的吧。”
我不是一个画家,对于水墨画的理解也许终将停留在老舍先生的这番比喻上;我不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济南人,对形同水墨画的济南的描述也终将源于此、拓展于此。关于济南的冬天,更多的是无止尽的回忆和未来生活。
不知道从何时起,不知道什么原因,喜欢上了济南这座城市,虽然在沿海人眼里她只是一座座落在山窝里的内陆城市,干燥的风、灰蒙蒙的空气。
对于济南,有一种异于乡情的爱,后来被我定义为“习惯”。在这座城市,开启了异乡生活,建立了自己的圈子,唱完了青春最后一支舞曲,在大学时光的欢笑与泪水中成长,在离别的拥抱祝愿中走进了社会。时间的流逝令我措手不及,当最初对这座城市的埋怨变成了最后的一种依赖,才发现已被“习惯”俘获。
“习惯”是可怕的,它会让你拿其他城市与济南相比,而基于自己的熟悉,自己所陌生的城市便毫无理由地成了档次较低的,或许老舍先生眼中的济南的冬天也源于这样一种原因。渐渐地我不相信是因为自己“习惯”了这座城市而喜欢她,直到有一天同学告诉了我这样一句话:去济南出差,路过咱们曾经一起吃饭的地方,隔着一定距离看着学校的茂岭山,学校可以再去,只是宿舍易了人,教室易了人。猛然间,对于这座城市,更多的是留恋。
关于济南,冬天的记忆起始于我们一起扫过的每一场大雪,走过的每一段滑滑的上坡下坡路。又一场大雪,你们在哪里?还好吗?
济南的冬天,文字成为一种职业
喜欢文字,大学的专业选择了和文字相关的新闻专业,毕业后做了内刊编辑,这是我所愿的,也是一直坚持的。只是,当文字由一种爱好变成了一种职业,折损率超过了我的想像。
爱好成为职业,变成了一种机械、一种强制,文字被过分地包装、过分地推送,一时间迷住了我的双眼,找不到方向。对于文字,我感到了疲倦,甚至一度觉得自己再也写不出什么东西了。
冬至的黄昏,当我行走在漫天大雪中,看着远处霓虹氤氲下的茂岭山,许多话涌上了心头,重新提起了笔。那一刻,曾经对于文字的激情猛然间重燃,对于文字的喜爱依旧不减,纵使它成为了一种职业,变得机械、强制,但依旧是对我内心最好的表达。
关于冬天,关于济南,关于文字,是一首后现代的诗,解析着无数异乡人的印象,在漫无边际的回忆中又泼墨成一幅浓墨重彩的画,我们都是画中人,在城市的流光异色中默默思索、默默前行。
我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个济南的冬天,纵使是梦一场,也希望是认真的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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