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年夜饭后,大家都带着被酒精烧红的脸和煮沸的心来到了一处豪华的歌厅包厢内。
说实在,我不会喝酒,最大的量只有两瓶一市斤装的啤酒。所以,我这人在任何时候和任何埸合都不爱多喝酒,尤其不愿放纵自己而喝得酩酊。有时是出于万般无奈,即使喝多了,脸红了,心跳得厉害,头脑却依然清醒。
一到包厢,开始有人在电脑点歌台边摁着键。一边的歌声在醉意飘起,那种他本人的最高嘶叫的贝分开始振奋着心跳的红脸的人们。有人在附和着,有人在扭动着,有人在合着节奏打着拍子,有人解除开一响的持矜和拘谨,开始找着心仪的女同胞搂着腰跳舞。
失态的人们在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的肢体和情感,一年来生活和工作中积蓄的种种如意和失意的能量在膨胀。不知怎的,看着这些我却异常的清醒,我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一角,我微笑地对着每一个人即兴表现的人鼓掌,然而,即使很真诚,却觉得自己异常的虚伪。我问自己,你为什么不放纵一下,一年也难得一次!何必总是那样的深沉和理智呢,多没情调啊。同事也不时地走来邀我拉我起来和他们一起疯,可我总疯不起来。
我不能扫大家的兴,同时也要表示我的存在。我也点了一首张敏明的《垅上行》,大概是本人热爱大自然的原因,这首歌是我五音不全的歌中唱得最好有味的一首,我看到我的歌是排在第四,很快就会轮到我的。
而此时我总在想,其实不管生活和工作中总会有太多的遗憾苦恼和不平的事,积蓄得久了,总是要在释放中得到平衡,喝酒真的成了许多人选择释放的有效途径,人们可以指桑骂槐指鹿为马,可以借题发挥借物言人,第二天可以真切地说是忘记了其实记得很清楚的昨日的一切。可是我不能,我也不会,我对人总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和平、真诚和宽容。一次领导在我被评为先进的事迹栏的开头写下了为人谦虚,对人真诚的评价,我说够了,仅此就够了。是的,一个单位总会有几个心眼小的人,总也有几个欢喜打小报告的人,总有几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也总有人对这些人要让几分的人,看了会让你感到说不出的黑暗。但你宽容了别人,其实你会得到更多,尽管宽容的本身并不是为了得到,不是欲取之,必予之的韬略,然而你确实会感受满足,感受到在一种满足中的释放。有些事,你过后想想才觉得在人生的长河中是那样的微不足道,一个人只有快乐的活着才是真的美。我认识一个亿万家产的企业家,他得了绝症后的弥留之际,他说他什么也不想,如果现在让我重活,他即使成了乞丐也是幸福的。一个如果人常常在一时一地的得失中计较,而不能在人的一生中权衡,这其实是最大的损失。
我生活得比较坦然,心里总觉得有一片晴空在不得意时灿烂着,有和煦的春风在痛苦的时候吹拂过,所以即使一个人的时候也感到充实。不是吗,我点的歌其实早该轮到我了,可是别人都插上去了,一直到结束我依然还没能在垅上行。这反而让我感到人多的时候最寂寞。因为别快乐,让我同时也得到了。
本文已被编辑[古草]于2005-2-9 17:15:43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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