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的距离
在智者的诗歌里，它们比闪电
还要长远，它们闪烁锋芒
尖锐而冷峻，它们夜不能寐
要赶在雷雨之前惊醒噩梦
那些经历了死亡的平静，似湖水
深不见底，它迷惑了
追赶来的寻梦者，在有阳光的
白天，只能在岸上呆望
不能说出的神秘萦绕于
目光之上。这之间的遥远
不可能是一本书的距离，那股锐气
与历史汇合，以命运质问
更多时候，它们是平易的
香烟和烈酒会暂时模糊它们
那些朋友变身蝴蝶，在时空的缝隙
交换玫瑰，缅怀岸边的墓碑
它们拿起尼采的鞭子，轻轻越过
女人的脸，抽打背叛者
屋檐下的风撕裂了，没有人
在日记里表示忏悔
而在其它的时光里
城市猎人是唯一的合法身份
它们只带着绳索和笔，去追剿
失去灵魂的人
它们在夜里埋伏
它们设下天罗地网
它们像邦德打扮得风度翩翩
让一个个不归客束手就擒
如果有人在夜里不睡
一定是由于雷雨迎风赶来
躲过了目光酸疼地巡视
走到床前，为他破解今生
它们的天赋和深邃我从不迷信
直到今夜那场雷雨交加
我路过窗口，看见闪电
从目光不可及之处飞驰而来
那道闪亮，如麦穗上的阳光
给饥饿的人带来想象
它让不知道季节的人崇拜秋天
对自己的虚妄惭愧不语
在有限的距离里，目光深远
是一种成就，它们的尖锋和亮度
迷恋我，使我不敢忘记
在那样的黑夜里，与我不离不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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